【東籬】樹木是一卷卷書(散文)
手捧著紙質(zhì)的書卷,聞著的是墨香的味兒,坐在書房,可享受跟著文字去差旅的美妙。不過,有時候看得眼睛累了,就想找到不同版本的書。我發(fā)現(xiàn),天河公園藏著太多的樹木,要一棵棵認(rèn)下來,都不容易。初讀,我覺得那些樹木就像一本書的索引,我先翻翻,記下那些嘉木的名字吧。
一
由于溫暖多雨、光熱充足的緣故,廣州“天河公園”一年四季草木蒼翠、湖光粼粼。我時常帶小外孫去逛幾圈,時間久了,對公園內(nèi)的一木一草都有了極好的印象,甚至是懷有感情,空余之際總想對它寫點什么。山川之美,古來共談,何況又是一個如詩如畫,湖光山色的公園。
公園位于廣州市天河區(qū)員村,西靠天府路,南連黃埔大道,北接中山大道,東鄰科韻路。公園總面積約70.2公頃,其中水體面積約10公頃。公園功能定位于集樞紐集散、城市門戶、文藝體驗、休憩游覽為一體的天河綠心和文化客廳。據(jù)說,公園的前身最早是石牌林場,從1997年1月1日起才正式命名為天河公園。天河公園的風(fēng)格,很是符合廣州這座城市的風(fēng)格——包容。園內(nèi)青樹翠蔓,湖水相連,四面竹樹、花卉環(huán)合。公園是開放型的,東西南北都設(shè)有大門,只要遵守了公園里的規(guī)章制度,游客免費可以自由進(jìn)出。公園景觀以“開放通透、疏林草地、簡約整潔、生態(tài)和諧”為主要特色。把公園變成一種理念,讓公園跟游人說話交流,讓理念深入人心,天河公園顯得尤其特別。
打小在農(nóng)村長大。登過山,爬過樹,砍過柴,打過茅草,總以為對樹林、雜草、花卉很熟悉。回過頭想想,也只是認(rèn)識家里的樟樹、烏桕樹、苦蓮樹、柚子樹、桔子樹、桐子樹、油茶樹、柳樹、杉木、桃樹、梨樹、枇杷樹、松樹等等而已。把田間、山上、荒地上長出的說不上名字的綠色雜草,都說成是草。小時候,農(nóng)村也沒有人去特意養(yǎng)花,都圖著喂飽肚子的活兒,那還有這個閑工夫呢?除認(rèn)識桃花、犁花長果子能吃的之類外,根據(jù)顏色或說是紅色的花,或說是白色、黃色的花,對田埂、丘陵長出的花說是野花。隨著年齡大了,也逐漸認(rèn)識一些花卉,能叫出花的名字:月季、水仙、蘭花、茶花……如今,在天河公園里,我如劉姥姥進(jìn)大觀園——長了見識。
花草一課,我是欠缺的,老來就惡補(bǔ)這一課吧,天天在公園,我不能做花草盲。
二
參天大木、樹林常青是天河公園一大特色。大葉榕,也叫馬榕,大青樹,高達(dá)30米,能抗風(fēng)抗污染;南洋楹,常綠大喬木,達(dá)45米之高,樹干通直,樹皮灰青或灰褐色;落羽杉,是一種落葉喬木,據(jù)資料說,在原產(chǎn)地能長50多米高,它的羽毛狀的葉叢極為秀麗;檸檬桉,又叫油加利樹,高大常綠,但不耐寒,軀干光滑;美麗異棉,高達(dá)12到18米,冬季為盛花期,原產(chǎn)于南美洲等地;桃花心木,葉長花瓣白色,能長25米以上高,樹皮淡紅色;白千層,又稱脫皮樹、千層皮、玉樹,每年花期多次,樹干常脫皮掉落,據(jù)說原產(chǎn)于澳大利亞;綠黃葛樹,落葉或半落葉喬木,片葉卵狀披針形,是一種良好的蔭蔽樹種;白蘭,能高達(dá)17米多高,夏季盛開花朵,原產(chǎn)于印度尼西亞瓜哇;大王椰,也叫王棕,高大狀實,是一種高大而迷人的觀賞植物,有著欣欣向榮的寓意。公園喬木品種是繁多的,還有,芒果樹、南洋杉、貓尾木、小葉欖仁、宮粉羊蹄甲等等,宮粉羊蹄甲又名彎葉樹、素心花、宮粉紫荊。在這里,我遇到了一種頻危植物,樹名叫粉花山扁豆,又叫節(jié)果決明、塔槐,屬落葉喬木,是國家一級保護(hù)植物。
公園內(nèi)榕樹喬木數(shù)量較多,高大茂盛。大榕樹是一種屬于??瞥>G大喬木,具有廣展的冠幅,樹皮深灰色,一般長有15至30米之高,胸徑可達(dá)60厘米以上,甚至更高更寬,我看有的要三到四個成人雙手連接起來才圍得住,榕樹葉子細(xì)而枝葉濃密,枝葉展開仿佛是一把巨型大傘。大榕樹的根能把土地掀起,把圍欄裂開。樹根如一股股粗繩粘貼在樹的軀干,有的根從樹枝上垂下,叫生氣根,也稱氣生根,這應(yīng)該稱是獨木能成林了吧。老的榕樹從樹枝上還會垂下一絲絲細(xì)小的,干枯的樹條,應(yīng)該更像一根根細(xì)線,這就當(dāng)作老榕樹的胡須吧。我想:如果沒有寬敞的空間,沒有土地包容,沒有豐沛的水源以及泥土的肥沃和適合的氣候,榕樹能長得那么粗壯、高大、枝繁葉茂嗎?否則,長有氣生根又有何用呢?
公園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風(fēng)格。天河公園內(nèi)的喬木有許多品種來自國外,如印度、澳大利亞、南美洲、印度尼西亞、太平洋群島等國家和地區(qū)。公園內(nèi)喬木都有一個共同屬性,喜光照、溫暖,耐水濕,不耐寒。由于這種特性,也就選擇了亞熱帶季風(fēng)氣候的廣州。也就是所謂人擇良友而交,禽擇良木而棲,木擇適地而生吧。
喬木讓人贊賞的地方,就是軀干圓大,分枝粗長虬勁,葉子茂盛飄然,花卉艷麗芬芳,形態(tài)各異,聳立天際。在人們心里,感受到喬木的樸質(zhì)、偉岸、堅強(qiáng)、挺拔。榕樹喬木的特質(zhì)也與廣東人堅韌頑強(qiáng)、奮發(fā)向上的改革精神相契合。人應(yīng)該學(xué)有喬木的優(yōu)良品格,樸質(zhì)、堅強(qiáng)與挺拔?!对娊?jīng)》中是這樣贊美喬木——“喬木三葉,福祿茂多”,“喬木有枝,其葉亦茂”。是呀,樹木郁郁蔥蔥,熠熠生輝,生機(jī)勃勃,為公園為城市增添了無盡的活力與美麗,也給人們帶來舒適與快樂,健康與幸福。
三
說了公園的樹木,也來說說公園的花卉與草吧。公園里的花卉并不多,各樣的草倒是綠茵茵的、齊刷刷的,花色品種少這也許是與花卉的嬌貴和公園公共環(huán)境有關(guān)系吧。桂花、梔子花、狗牙花、米仔蘭、銹鱗木樨欖、洋金鳳、水鬼蕉、朱纓花、千日紅、金苞花、毛葉杜鵑花是公園的主要花卉品種。洋金鳳,葉如飛凰之羽,花如丹鳳之冠;朱纓花,又叫美蕊花,雄蕊伸出花冠,形成一個個毛茸茸的球;千日紅,是一種觀賞花卉,在江南地區(qū)十分常見,千日紅能夠“招蜂引蝶”,花采摘后放置很久也不會凋落,顏色不會褪色;金苞花,又叫黃蝦花,花型獨特,花色金黃,花型飄逸、靈動,苞片形狀就如黃色的蝦,寓意吉祥、歡暢、幸福。
由于在家鄉(xiāng)見過梔子花的原故,我就再來說說梔子花與狗牙花吧。梔子花與狗牙花很像,初見很難分辨,我很長時間把狗牙花當(dāng)作了梔子花,后在他人的指正下,才分辨出兩種花的特征。梔子花屬茜草科,葉色四季蔥綠,花香白色,喜半陰、溫暖、潮濕。狗牙花,又叫豆腐花,花色白,喜濕潤不耐寒。我們可以從這樣幾方面區(qū)分它們。從花瓣形態(tài)看,狗牙花的花瓣邊緣有明顯的皺褶,而梔子花的花瓣邊緣平滑。從花的大小和顏色看,狗牙花的花朵通常比梔子花小,且顏色更白,梔子花則白中帶綠。聞其香味,梔子花的香味濃郁,而狗牙花的香淡,有時甚至需要湊近才能聞到。另外,狗牙花的花朵一般都是通體白色的,有單瓣和重瓣的品種,狗牙花具有毒性,也有藥用價值,梔子花沒有毒性,但花香過于濃郁,易過敏者應(yīng)遠(yuǎn)離。
有了挺拔的樹木和多彩的花卉,必然要有綠草來點綴。草的種類繁多,據(jù)資料分類,大概分為禾本科草類、莎草科類、豆科草類、苔草類、藻草類、蕨草類?,F(xiàn)在,請允許我把具有狹長的葉片或細(xì)絲般的小葉,空心的或?qū)嵭牡那o桿,長得高一點的或只是覆蓋在地面上的,有花開的和完全不開花的綠色植物或常綠小灌木,統(tǒng)一稱為草吧。公園內(nèi)有銀邊草、一葉蘭、長葉鴛鴦茉莉、南天竹、海芋、紅背桂、紫薇、大島薹草、地毯草、銀姬小蠟、朱蕉、灰莉、鴨爪木、藍(lán)花草……從習(xí)慣性上說,銀邊草、地毯草、大島臺草才是真正意義上稱為草。銀邊草,喜陽耐陰,葉叢生線狀;大島薹草,屬莎草科,一叢一叢;地毯草,屬禾本科,如地毯一樣十分柔軟,能防止水土流失,在公園的草地很常見。真可謂,草地綠如毯,腳踏軟如云。
天河公園內(nèi)花草樹木繁多,恕我一一不能記下。公園四季常青,宛如綠色的世界,是個天然的大氧吧。園內(nèi)道路環(huán)繞,供游客休息的地方眾多,有著自然的地形地貌,岈然洼然,若垤若穴,幽林綠道,百鳥來棲。湖水里錦鯉奪食,肥鴨閑游。天河公園是集休閑、散步、健身、跑步、娛樂、小孩游玩的好地方,假如你有機(jī)會不妨去逛逛吧。
“玉樹三更露,銀河萬里風(fēng)”。大自然是美好的,一草一花都有靈氣,一木一鳥詩意盎然,山山水水蘊含著自然與和諧。在這里,長年歌舞聲、歡笑聲蕩漾。
每一種樹木,都會走進(jìn)詩人的筆下,在平仄的詩句里,搖曳生姿。待我先好好學(xué)詩,把天河公園的嘉木都寫成詩,出一本《天河嘉木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