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月】童年的游戲(散文)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時間過得真快呀!一晃,我已從一個黃口小兒變成了一個花甲老翁。人老了喜歡懷舊。喜愛文學(xué)寫作的我,萌生了寫篇文章的想法。寫寫我的童年游戲,回憶一下我的童年時光。
一、臭訛大努兒遭譴責(zé)
小時候我家住在老北京四合院里。我和四合院里的小朋友們,一起玩兒彈球的游戲。我有許多玻璃球,晶瑩剔透的玻璃球里有不同顏色的花紋。有紅的,黃的、綠的,還有藍(lán)的。
我們玩彈球游戲有兩種玩兒法。一種是用粉筆在地上畫一個大圓圈。距離大圓圈三四米遠(yuǎn),用粉筆劃一條橫線。我和幾個小伙伴兒站在大圓圈邊上,把手里的玻璃球使勁往橫線那邊彈。誰離著橫線最近,誰就算第一個站在橫線邊上,把玻璃球努力彈到大圈附近的人。等到幾個小伙伴兒都把球彈到大圈附近時,游戲就正式開始了。
首先每個人先努力爭取把玻璃球彈進大圈,進了大圈后,再彈著其他小伙伴兒,這個小伙伴兒就輸了,下去了。比如說五個小伙伴兒一起玩彈球的游戲,結(jié)果有四個小伙伴兒都輸了,下去了。就剩一個小伙伴兒了,那么剩下的這個小伙伴兒就算贏家了。
進大圈好進,可彈別的小伙伴兒就沒那么容易了。要求一定要彈的準(zhǔn)。并要做到“穩(wěn)、準(zhǔn)、狠?!比绻』锇閮弘x的近,就很容易彈到。如果跟小伙伴兒離的遠(yuǎn),要想彈到他就要費點勁了。
彈球的手一定要有力量,首先要保證彈到比較遠(yuǎn)的距離,才有可能彈準(zhǔn),擊中目標(biāo)的。于是我就想辦法。玻璃球彈出的一瞬間,手順勢往前一努。這種動作在彈球的游戲中屬于犯規(guī)。小伙伴兒們們都管這個動作叫大努兒。每當(dāng)我這么彈的時候,小伙伴兒就會大聲譴責(zé)我:“大努兒,你臭訛?!蔽伊⒓唇妻q:“我沒臭訛,我彈球就這習(xí)慣?!毙』锇閮汉臀页车牟豢砷_交。小伙伴兒說:“臭訛,不跟你玩兒了?!蔽艺f:“愛跟不跟,你不跟我玩兒,我找別人玩兒去?!濒[得不歡而散。
睡了一宿覺,第二天和我吵架的小伙伴兒,又和我一起玩兒起彈球來。早把昨天的爭吵,忘得一干二凈了。
還有一種玩兒法,叫進五坑的。這種玩兒法不是一個大圈,而是五個小圈。中間一個圈,四個角一邊一個圈。先把四個角上的圈進了,最后再進了中間的圈。這五個圈都進過了,就可以彈小伙伴兒了。一旦彈中小伙伴兒就算贏了。彈球的方法有很多,有擦著地皮彈的,有左手支在地上,右手搭在左手手腕兒上彈的,這種彈法俗稱“架大炮?!?br />
除了彈球,我和小伙伴兒們還玩兒砸燈泡子的游戲。有一種比彈球用的彩色玻璃球大一點的玻璃球,沒有顏色的。特別透亮,俗稱玻璃泡子。我兩腳立正站好,腳尖往左右撇開,把小伙伴兒的玻璃泡子,放在我兩腳之間。我手中拿著玻璃泡子。舉到我的肩膀處,用雙眼瞄準(zhǔn)地上的玻璃泡子??礈?zhǔn)了一撒手。手中的玻璃泡子垂直落下,砸中了地上小伙伴兒的玻璃泡子,就歸我了。如果沒砸中,就該小伙伴兒用同樣的方法砸我了。玩兒法簡單,可是我們玩兒的不亦樂乎。
二、千米不倒?jié)L鐵環(huán)
我小時候經(jīng)常和小朋友們玩兒一種叫滾鐵環(huán)的游戲。就是一個圓圓的大鐵環(huán),用一個鐵鉤子推著往前滾。滾鐵環(huán)關(guān)鍵的問題就是跟騎自行車一樣,要保持平衡,別讓鐵環(huán)倒了。鐵環(huán)往左倒,就隨著它往左拐。鐵環(huán)往右倒就隨著它往右拐。就是所說的因勢利導(dǎo)。
我們四合院里有我一個干爹。他在一個工廠工作。他給我制作了一個鐵環(huán),非常精致。鐵環(huán)上還套著許多小鐵環(huán),推起來嘩嘩啦啦地響,甭提多好玩兒了。和小伙伴兒們一起推鐵環(huán),我有一種自豪感,我的鐵環(huán)最棒。
出了我家院門,我推著鐵環(huán)往東,經(jīng)過東河槽胡同,在東河槽胡同推了幾百米后往右(往南)拐,就有一個南北走向的一條路。這條路走幾十米往右(往西)拐,就是珠營胡同。順著珠營胡同推幾百米,往右(往北)拐,就回到了我家大門口。從我家大門往東,經(jīng)東河槽胡同再到珠營胡同,繞這么一大圈,有近千米的距離。
我剛開始練習(xí)推鐵環(huán)的時候,掌握不住平衡。推不了十米八米,鐵環(huán)就倒了。后來經(jīng)過不斷地練習(xí),不斷地摸索,總結(jié)經(jīng)驗。我推鐵環(huán)的技術(shù)越來越好。開始推十米八米,后來能推一百多米,再后來能推好幾百米。經(jīng)過堅持不懈的努力,我能從我家院門出來,推著鐵環(huán)往東,穿過東河槽,往南拐彎兒,再往西拐彎兒,轉(zhuǎn)到珠營胡同往前,然后再往北拐彎兒,最后回到我家院門口。推了近千米,鐵環(huán)屹立不倒。小伙伴兒們紛紛給我豎起大拇指,一個字“?!?。
三、摔泥補鍋變泥猴
我小的時候,有一回胡同里施工挖溝,也不記得是修什么管道。挖出來的土就堆在溝邊上。我和小伙伴兒們看到挖出來的土都呈棕紅色的,是很有粘性的膠泥。小伙伴兒們甭提多高興了。于是我和小伙伴兒們就在溝邊上把挖出來的膠泥,你拿一塊,我拿一塊,來到關(guān)帝廟老槐樹下,開始了摔泥補鍋的游戲。
我們每個人手里拿著一塊膠泥,在關(guān)帝廟門前公共水管子的水池子里沾點水,把膠泥在一塊大石板上不斷地摔打,用手跟做飯和面一樣不停地揉搓。把膠泥揉搓的非常柔軟,油光發(fā)亮,我們管這叫把膠泥揉熟了。然后從這塊揉熟了的膠泥上揪下一塊,繼續(xù)揉搓。然后捏成一個小碗的形狀。碗底捏的非常薄,拿起小泥碗對著太陽光一照都透亮。但一定不能破。
兩個小伙伴兒一組,開始做起了摔泥補鍋游戲。我拿起手中的膠泥小碗,問小伙伴兒:“漏鍋不漏鍋?”小伙伴回答:“不漏?!蔽矣謫査骸奥┑撞宦┑??”小伙伴兒回答:“不漏?!眴柾晷』锇閮海腋吲e起手中的膠泥小碗,狠狠地摔在地上,隨著“啪”地一聲響,膠泥小碗的碗底兒,破了一個大窟窿。于是小伙伴兒就用手里的膠泥,給我補上膠泥小碗破了的大窟窿。
玩兒這個游戲,有兩種玩兒法。玩兒之前小伙伴兒們相互之間詢問對方:“玩兒什么的?是補球的,還是補片的?”對方回答:“玩兒補球的?!本褪侨嘁粋€膠泥球,補上小伙伴兒摔破膠泥小碗兒碗底兒的大窟窿。如果對方回答:“玩兒補片的?!本褪前涯z泥拍成一個小薄片補在小伙伴兒摔破的膠泥小碗兒碗底兒的大窟窿上。
我愛玩兒補球的,這樣小伙伴兒消耗的膠泥多。玩兒不了幾鍋,我就能贏小伙伴兒很多膠泥。有一次我跟小伙伴兒玩兒摔泥補鍋游戲。我把膠泥小碗兒狠狠地摔在石板上,“啪”地一聲,膠泥小碗兒的碗底兒破了一個大窟窿。膠泥四下飛濺,全都飛濺到我的臉上,一點沒糟踐,就連我的眼睛里都是膠泥。眼睛都睜不開了。我整個變成了一個泥猴。逗的身旁的小伙伴兒們哈哈大笑。我趕緊到旁邊兒自來水水管子處,使勁地沖洗。沖洗干凈后接著玩兒。玩兒得別提多開心了。
四、冒煙七彩肥皂泡
我童年時的玩具和游戲雖然沒有如今孩子的玩具游戲那樣豐富多彩,但想方設(shè)法也使自己玩兒的開心。什么都能當(dāng)玩具,什么都能做游戲。吹肥皂泡大家童年都經(jīng)歷過吧?
我小的時候和四合院里的小伙伴兒們玩兒吹肥皂泡的游戲。把家里快使用完的碎的肥皂頭放在一個搪瓷茶缸子或玻璃杯中,用剪刀給搗碎。用滾燙的開水一沖,就是一碗肥皂水。把肥皂水涼涼了,找一根蘆葦管,沒有蘆葦管用一個自動鉛筆的筆管也可以。沾點肥皂水,放在水里輕輕地一吹,就吹成了一個大大的肥皂泡。在太陽光的照射下,肥皂泡折射出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的七色光。電視臺曾經(jīng)有一個兒童節(jié)目的欄目叫七色光。這個七色光的肥皂泡不是正好寓意我們美好的童年嗎?
吹肥皂泡也有技巧。不能用力吹,一用力吹肥皂泡就破滅了。要慢慢地吹,循序漸進地,一點一點地吹,就能越吹越大。我吹的最大的肥皂泡有十幾公分大,都快把我整個臉都遮擋住了。有時吹破了,還濺我一臉肥皂沫,眼睛里都是肥皂沫,殺的眼睛很不舒服。
吹肥皂泡我琢磨著吹出了花樣。我偷偷地拿了我父親平時抽的一支兩毛八一盒的《海河》牌香煙,還把洋火也偷了出來。我和四合院里的一群小伙伴兒,在一起玩兒吹泡泡游戲。我站在一個高臺階上,小伙伴兒們站在臺階下。我先用洋火把煙點著。然后吸一口煙,憋在嘴里不吐出來。然后用蘆葦管沾上肥皂水,慢慢地吹起一個大大的肥皂泡,肥皂泡里滿是煙。然后我輕輕地一抖,肥皂泡里裝滿了煙,變沉了。不像以往那樣肥皂泡滿天飛,而是直接降落到地上,一接觸地面,肥皂泡破裂,“噗”地一聲,地上冒起一股白煙。仿佛炸彈落地。就在我把肥皂泡吹得巨大,用手輕輕一抖,肥皂泡開始往地上落的時候,我嘴里模擬飛機被擊落,下滑時的聲音“嗚……轟!”仿佛被擊落的飛機落地爆炸的聲音。惹得小伙伴兒們一個勁兒地鼓掌。我心里美滋滋的。
當(dāng)我寫為寫這篇文章,回憶起我兒時這些難忘的經(jīng)歷時,仿佛又回到了我的童年。童年的回憶讓我這個年逾花甲的老翁,成了一個童心未泯的老頑童?;貞浧疬@些童年的故事,讓我充滿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