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有一種再見叫做再也不見(散文)
十年的光景,瞬間消失,如同鬢邊徒然增加的白發(fā),見證了歲月,也明了了堅毅。2024年的暑假,我收到了來自上海“愛飛翔·鄉(xiāng)村教師培訓”寄來的愛心賀禮。突然回想的時候,十年的光景已一晃而過,但十年前暑假離開上海的場面仿佛就在昨天,只是在離別的愁緒當中多出了滴滴懷念,那種懷念里深深的鐫刻著一種執(zhí)著、一種笑容、一種堅毅。
我曾經在一篇《那一片陽光照耀的地方》中,曾詳細記錄了2014年在上?!皭埏w翔·鄉(xiāng)村教師培訓”的點點滴滴,但唯獨缺失了在上?;疖囌倦x別的那一刻。
我們離開上海的那一天應該是2014年8月7日,乘坐的是K290(原上海---成都西,現(xiàn)昆山--成都西),8月8日抵達寶雞。2014年8月6日,我們完成了培訓的最后項目,晚上十一點之前順利提交了小組討論。本以為這個夜晚會屬于徹夜輾轉,沒想到組委會給我們安排了一項特殊任務:就是在送別的火車站,他們想拍攝到上?!皭埏w翔·鄉(xiāng)村教師培訓”發(fā)起人查老師在送別學員時的晶瑩片段,這也是他們唯一的愿想。組委會工作人員告訴我們,每一次培訓的開始到送別,查老師永遠不變的就是那一張樂呵呵的臉:那張臉上寫滿了堅毅和愛的飛翔。
說實話,我們是這個培訓階段中最為優(yōu)秀的團隊。從第一天的“破冰行動”到車站的道別,都給上?!皭埏w翔·鄉(xiāng)村教師培訓”留下深刻的印記。我們的團隊就像石榴籽一樣緊密團結,虛心向上。但我們接到這項任務的時候,整個團隊都沉默了。沉默的不僅僅是離別前的依依不舍,更是擔心這項任務如果完不成而帶來的前功盡棄。整整半個小時,二十個人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
十二點了,沉默還在繼續(xù)。十二點十五分,我們的組長終于發(fā)話了,要求大家說說各自的想法。于是,有人顫顫巍巍的發(fā)表著自己意見,但總怕自己的想法會影響到別人的思維。可以明確的是,我們承接的任務中心就是渲染一種氛圍,讓組委會工作人員在送別的過程中拍攝到查老師在送別時濕潤的眼。我也大膽的提出了我的想法:工作人員告訴我們,每一次的離別,查老師總是站在站臺上,面對徐徐離去的車廂,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揮手再見,而自己站成一尊雕像,微笑著:再見!一直到列車的身影消失了很遠很遠。而我們的任務重點就是渲染現(xiàn)場氣氛,讓查老師置身于這種氣氛中。我們這次參訓人員中有部分女老師,而另一位上?!皭埏w翔·鄉(xiāng)村教師培訓”發(fā)起人田倩老師也是女同志,女同志的特點就是容易動情。我們可以讓組委會的工作人員在送別時把查老師和田老師安排在一起,由我們參訓教師先和田老師擁抱別離,在和查老師告別,這樣氣氛就有了。
我的想法得到了大家贊許,但接下來,我們需要最出彩的一幕,那就是怎么樣才能把情緒渲染到最大化。大家通過七嘴八舌,最后決定寫一副標語:“查老師,再見!我們一定會再見!”在列車開啟的瞬間,我們一個車窗貼一個字,讓這句話留下永恒。而這個永恒不僅僅是離別的愁緒,更是對未來承諾的堅毅。方案討論好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事不宜遲,我們及時聯(lián)系組委會工作人員,把我們的想法告訴他們。組委會工作人員聽了我們的想法后很震驚,接著就是欣慰,他們承諾,送別時讓查老師和田老師并肩走在一起的事情交給他們,我們需要準備的是標語。制作標語的筆墨紙硯是組委會提供的,很高興的是,我們參訓老師中就有一位資深的美術老師,寫美術字在他哪兒就是小兒科。
時間一樣在穿梭,盡管我們這個團隊徹夜未眠,但每一位都精神抖擻,期待著即將別離的離愁,這份離愁載著的不僅僅是離別,更多的是一種責任,兼顧著千絲萬縷的承諾。
該啟程了,我們的行李簡單而簡易,除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再無它物。南下的參訓教師,在組委會的統(tǒng)一帶領下,坐著華師大的客車,一路來到火車站。時間剛剛好,趕上進站時刻。我們一路走來,并沒有見到查老師和田老師的身影。時間的緊密銜接,容不得有太多的思索,緊隨其后就是檢票、進站、登車。人潮如涌,大多數(shù)都是像我一樣第一次出遠門,生怕找不到回家的路,一種失落在擁擠中油然而生。
當時我們進入的是第幾站臺,到現(xiàn)在依然沒有記憶,只是在走進站臺的瞬間,出現(xiàn)在站臺口的那張微笑的臉讓人瞬間淚崩。擁抱告別、說一聲珍重、道一聲再見,一切按部就班。窸窸窣窣的低吟淺唱在和田老師的告別開始,比預期更加感人。我看見查老師偷偷的離開了人群,一直到我們不得不上車的時候才返回來。我不知道工作人員是否拍到了他們一直想拍到的畫面,但我堅信,在列車徐徐經過查老師身邊的那一句話:“查老師,再見!我們一定會再見!”一定可以讓工作人員如愿以償?shù)摹?br />
查老師,再見!我們一定會再見!這是我們的承諾。2018年,我再次到上海參加初中校長培訓時,見到了微笑的查老師,我們互相交流了許久。查老師知道我喜歡詩歌,還送了我?guī)妆驹娂.敃r我把一起的合照發(fā)到參訓學員QQ群,他們煞是羨慕!說實話,在我們一起參加上海“愛飛翔·鄉(xiāng)村教師培訓”的學員中,我是唯一一個正真再見過查老師的人:他永遠不變的就是那一張樂呵呵的臉,那張臉上依然寫滿了堅毅和愛的飛翔。
如今再次收到上?!皭埏w翔·鄉(xiāng)村教師培訓”機構贈送我們的禮物,突然覺得那種別離就在昨天。也就是這一封禮物,讓我明白了,有一種承諾叫做遙遙無期,有一種再見叫做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