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迪拜見聞(散文)
因兒子的邀請,我們決定去迪拜旅游。兩個對英語一竅不通的老人不跟團游,有點難度。兒子通過微信給我們發(fā)來兩個圖片,一個藍色的圖片里有一架飛機頭向下,表示飛機進港,一個紅色的圖片里有兩架飛機在飛行,表示轉機。
北京時間6點,我們在上海浦東機場登機,經(jīng)過10個小時的飛行,終于進入了阿聯(lián)酋上空。飛機開始漸漸低下去,從弦窗望下去,看到一片的黃色。漸漸看清楚一個一個的沙丘,偶然有一兩棵不成型的灌木歪在沙丘之中。沒有村莊,沒有人煙,沒有河流,只有一望無際的沙丘。過了一會兒,看到有汽車在沙丘之中一條線一樣的路上行駛。再過一會兒,看到有片片的房屋,四周沒有綠色,沒有河流,沒有高低不平的其他建筑。除了黃沙,四周空空蕩蕩的,炙熱的太陽下,熱浪滾滾,房屋像漂浮在黃色的海面上。再往前,見到了綠色植物,飛機也更低了,看得見海邊片片的人造景觀。
機場好大好大,覺得比上海浦東機場還要大。我們終于在這個好大的機場,下了飛機。拉著行李跟著藍色的圖片走啊走啊,感覺走了兩公里,看到藍色圖標邊上有個向下的箭頭。我們下到底層,一個偌大的廳,一個個窗口前排著長長的隊伍。我們把機票給穿著白色袍子,頭上包著的頭巾上帶著個黑色圓圈的管理員,他用手指引我們到了一個窗口排隊。快到窗口的時候,又有一個穿白袍子的管理員過來引導我們到窗口通關,我們順利地通過了海關。兒子怕我們遇到麻煩,我們不會英語無法解說。他在微信上給我發(fā)了一封給海關的信,上面有兒子在阿聯(lián)酋的臨時身份證,電話號碼,資產(chǎn)證明。我們打印了帶在身邊。這次是有備無患。
跟著箭頭轉了幾個彎,出了飛機場。兒子已經(jīng)在機場外邊等我們了。迪拜的公路很寬敞,路上豪華車多,兒子開的是保時捷轎車。他說一個同事回國了賣給他的,這輛車的第一任是皇室的家族,到兒子手已經(jīng)第四任了。第二、第三任都是臨時來迪拜工作的,所以公里數(shù)不多。
從車窗往外看,公路兩邊花草和大樹,一片一片的。兒子說,這里很少下雨,每棵樹、花、草等根部都通皮條滴灌的,迪拜的地下水豐富,抽地下水通過皮管定時滴灌。
飛機場在市中心,離兒子家很近,兒子家在迪拜塔的南邊。中國人都叫迪拜塔,其實叫哈利法塔。迪拜建世界第一高塔時,中度缺錢停下來了。是阿布扎比支持了錢才完成的,所以用阿布扎比皇帝的名字命名。阿布扎比有石油,有錢。
迪拜也有石油,但是不多。迪拜的經(jīng)濟主要靠旅游、金融、交通。迪拜的地理位置,有人戲說就是人的肚皮子。很多飛機和旅客都要在迪拜轉機,迪拜飛機場是世界第三大的機場,飛機都是排隊等著起飛。現(xiàn)在又在郊區(qū)建一個更大的機場。迪拜以前沒有稅收,現(xiàn)在也只有5%的增值稅一種。迪拜的工業(yè)也不發(fā)達,連裝藏紅花的瓶子都到中國進口。
兒子家在迪拜河中部的北邊,迪拜河西部直通大海,所以水都是咸水,藍藍的,看上去很安靜。兒子說迪拜河有很大一部分是靠人工挖掘的。沿著迪拜河,西部相當于上海的人民廣場,迪拜塔區(qū)相當于上海的浦東新區(qū)。迪拜沒有天然的山山水水供游人瀏覽,大都數(shù)是人工造景,迪拜塔的南邊挖了人造湖。人造湖的四周都是高檔賓館,世界一流設計師設計的各具魅力的高樓,還有一個巨大商場。吃過晚飯,我們步行十幾分鐘就到了人造湖,那里已經(jīng)有好多人圍在人造湖的四周,等著看音樂噴泉。兒子說我們?nèi)ト嗽旌◆褰嚯x看音樂噴泉。我們說,我們是從上海這個水城來的,對水沒有那么熱望,就在岸上看看算了。一會兒投影燈打到高高的迪拜塔身上,各種美麗的書畫以及山水房屋和花花草草,夢幻般地圍著塔身轉。音樂響起,噴泉變幻著各種姿勢在霓虹燈的配合下,構成一幅幅如仙境一樣的畫面。我們離開仙境,一轉身到了巨大商場,商場里賣的奢侈品比國內(nèi)便宜得多。兒子說主要是迪拜沒有稅收,所以高檔汽車、高檔名表、香奈兒包包、高檔化妝品、高檔服裝等等顯得便宜。兒子說高檔的奢侈品,即使便宜,我們工薪階層也消費不起的。高檔的奢侈品質(zhì)量肯定好的,而我們工薪階層只能買些精品。說著晃了晃手里這款精品的小型手包,說:“這個包450元人民幣,買了幾年,到現(xiàn)在看起來仍然像新的一樣,質(zhì)量到底不一樣的?!笨催^奢侈品,我們?nèi)タ淳返昀锏纳唐?,我說:“我是看不出奢侈品比精品好在那里,看上去差不多,會不會糊弄人,以次充好?!眱鹤诱f迪拜不會的。但是,有的商品質(zhì)量、性能差不多,但是價格相差講倍,是進貨的國家不同,生產(chǎn)的成本不同。我們來到迪拜塔模型前,我見迪拜塔模型周圍一圈的高樓模型,千姿百態(tài)的造型非常好看,停下圍著仔細欣賞。一個黑人滿面微笑過來,嘰里咕嚕說了一通,又指著模型比劃著。我聽得云里霧里,兒子過來跟他聊了一會兒,黑人客氣地與兒子握著手。
我問兒子他跟你說什么,兒子說他向我們推銷房子,我告訴他,我在迪拜有房子,已經(jīng)住了五年。在我的郵箱經(jīng)常能看到你們公司里的房子信息和資料,以后如果再買房子,一定來找他們。
我們乘電梯到下一層,迪拜很熱,為了節(jié)省能源,電梯口都有兩道玻璃門。我們出了第一道玻璃門往第二道玻璃門走去,看到前面有一對夫婦帶著個小女孩。男的穿著白大袍子,頭上包一塊白色頭巾,頭巾上面也帶個黑圓圈。女人穿一件黑袍子,一塊黑絲巾把整個頭部抱得嚴嚴實實。不過這個女人整個臉都露出來的。有些女人還用一塊黑布把眼睛以下也都遮住,只露出兩只睫毛特長,非常勻稱的雙眼皮、黑眼珠也很美很靈氣的眼睛。小女孩穿著一套連衣裙,10歲之內(nèi)的女孩子出門可以不用把整個身子包起來的。
一家三口開了第二道玻璃門出去,小女孩見我們朝玻璃門走去,沒有跟著她的父母離開玻璃門。她扶著玻璃門讓我們過去,看到我們后面還有人,一直等這撥人全過去了,她才去追已經(jīng)走遠了的父母。小女孩趕上她的父母,她的父母連頭也沒回,也沒有表揚她。
我說這對夫婦這么能只管自己走,就不怕女孩被人販子騙走。兒子說迪拜沒有拐賣小孩的。我說這家人家的家教真好。兒子又說,在這里幫助別人覺得很應該的。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jīng)在商場逗留了一個多小時,兒子說只看了一只角?;厝サ穆飞希瑑鹤訂柫撕脦状温罚f實在太大了,靠自己總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們終于遠遠地看到了跳水的雕塑,兒子說看到跳水雕塑,就快到了。要是走錯一個出口,那么要繞很多路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第二天,我們上了世界第一高的哈利法塔。進門和到了塔頂都不是很擁擠,兒子說,買票的時候就安排好了的,我們是安排在上午10點。我說進去因為安排好的,不用排隊。那么上去之后,又不限時間,很多人停留在上邊,不是會很擠嗎。兒子說大多數(shù)是跟團游,所以不會停留很久的。
在迪拜塔的頂上往遠處看,在地面上看,塔的四周都是非常高的高樓。到了塔頂,泰山頂上看群山小。朝遠處看,可以看到很遠的沙漠,間或有一堆一堆的建筑,都是低層的公寓房。別墅都在迪拜河的兩邊,遠一點的也有,但不多。垂直往下看,看到巨大商場的頂,這個商場的頂像一片田野,才體味到這個商場的大。
兒子又帶我們?nèi)タ此屦^,水族館很大,我們也不為稀奇。我們在其他地方也看到過,走在玻璃房子里,身邊的魚游來游去,頭頂上搖著尾巴的魚,腳底下也有大魚悠閑地浮在水面上。
水族館的對面一個大屏幕倒吸引了我們,100多米寬,30米高,圖像非常清晰。兒子說這是世界上分辨率最高的一款屏幕。我們感嘆迪拜到底有錢,這個第一,那個第一,小小的一個阿聯(lián)酋總人口1000萬,本土的有常住證(戶口)的人,只有200萬人口,卻擁有那么多世界第一。有暫住證的中國人也有30多萬,大多數(shù)在迪拜做生意,中國人就是精,會做生意。后來給我們開車的司機、帶我們參觀的導游,他們都兼做房地產(chǎn)生意,或者代購生意等等。在車上老聽到在電話談生意,租房子,買房子,介紹工作等等。阿聯(lián)酋1000萬人口中,40%是印度人,巴基斯坦的人也不少。
下午我們?nèi)_砂。沖砂都安排在下午4點鐘左右,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那時候氣溫也低一點,太陽快下山時拍的照片也好看。
沖砂都是一個車隊一起跑的,廣袤的沙漠,沒有人煙,沒有可辨認方向的標的。一眼望去,除了沙丘就是沙丘。我想他們要一個車隊一起沖,可能怕走丟了,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兒子說,主要怕那個車子翻倒了,有利于相互救援。兒子告訴我們要放松,不能太緊張,緊張了要傷害內(nèi)臟的。我說,我是不害怕的,不害怕就不會緊張。怕陷進沙漠里,司機把汽車輪胎里的氣放了一點。
他上了車,笑著說戴好安全帶,手拉好頭頂上的拉手,萬一汽車翻進沙丘低下,等救援車來拖。車上馬上有人害怕得驚叫。當然他的話,我們是聽不懂的,他跟我兒子說了,兒子再告訴我們。這些沖砂的汽車都是加固的,車內(nèi)加了幾根立柱和橫梁。
我們這隊有七八輛汽車,一起駛進沙丘。汽車一次又一次沖上沙峰,再俯沖下來,有點驚心動魄。一會兒奮力沖上高高的沙峰,一會兒俯沖到沙丘的谷底。眼看著汽車要翻倒了,卻已經(jīng)到了谷底又向上沖,向上沖看上去也很險,他不是斜著上去的,而是基本上直沖,而且不能停下來,聽說停下來了就危險。車上有人發(fā)出陣陣驚叫。我是不害怕的,覺得好刺激,很好玩!沖了一個小時,我們的車隊都停在一個比較平的沙丘上。司機讓大家下車拍照,有人躺在沙里,有人捧著沙揚,有人做握著太陽的姿勢。我站在浩瀚的沙漠中,天地之間除了我們就是沙丘,特然感到自己太渺小了,小到跟這些沙粒一樣的小。
拍了一會兒照片,又上車沖了一陣。車隊把我們帶到一個沙丘營地吃晚飯看表現(xiàn)。廣袤的沙丘有時候偶然見到其他車隊,感到非常興奮,大家相互高聲喊著,那里又來了一個車隊。到營地一看,一個大廣場,沙地上鋪了地毯,排了很多很多40公分寬,50公分高的矮桌子,桌上鋪著他們那里特有的條子布,桌子旁邊靠著用條子布做的坐墊。司機把我們帶到一個寫著號頭的桌子,叫我們坐在那兒。露天表演開始了,會有人過來通知我們?nèi)ヅ抨狀I食物。我站起來朝四面環(huán)視一圈,毛估估有四五千人,啊呀,這個沙漠好大呀,我們在沖砂的時候見不到人,到了營地卻有那么多人。兒子說有十多個這樣的營地,哇塞,幾萬人在沙漠里,沖砂的時候還是覺得人煙稀少。
一陣鑼鼓聲,演出開始了,先看了一個節(jié)目,然后有人引導我們?nèi)ヅ抨?。男的多排了很長的隊伍,而女人可以優(yōu)先,年紀大的女人,幾乎不用排隊。兒子和先生在排隊,我高高興興領了食物回到座位,一個油炸的小餅,吃吃還可以。又看了兩個表演,叫我們?nèi)ツ米灾汀?br />
因為迪拜很少下雨,所以大廣場就是大餐廳,廚房也只是有個屋頂,我們第二次去屋頂下排隊領取食物??粗慌排排诺谜R齊的食物,怎么也選不到自己想吃的東西。兒子說這是最正宗的阿拉伯人的自助餐,體驗一下吧,市區(qū)里的自助餐,大多被各種文化修改過。于是,我挑了幾個菜,蔬菜都是生的,切碎了澆一些薩拉,葷菜都是烤的。我夾了一些蔬菜,主食是面餅,像新疆人賣的那種,一大張,一大張。兒子說,面餅特別便宜,一元錢一張。為了保證窮人能吃飽飯,有兩種食物的面粉是國家貼錢的,還有一種是長長的捧棍面包,只有2元錢一根,買一根夠一個人一天能吃飽。
阿聯(lián)酋與中國比,最貴的奢侈品,阿聯(lián)酋便宜得多,因為沒有稅收。而最基本的食物阿聯(lián)酋卻比中國便宜。一般的東西都是阿聯(lián)酋比中國貴,而且貴好多,因為他都是進口的。
食物是用香料做調(diào)味品,沒有油鹽醬醋的調(diào)料。我吃了點淡而無味的面條和幾頁菜葉子。還有很多的蔬菜和其他的食物都剩下。我看大多數(shù)人都剩下好多,我夾得很少,還是剩下很多。一些韓國人,自己從國內(nèi)帶了方便面。沖砂的中國人很多,一些人去小賣部買方便面泡。我們想反正家里有飯菜,將就一下回家泰泰山山吃。
迪拜的蔬菜很貴的。以前都是進口的?,F(xiàn)在中國人在迪拜開了幾家超市,自己辦了農(nóng)場種蔬菜供應超市。我去過溫州超市,那里蔬菜是新鮮的不過很貴,與肉的價格差不多,芋頭16迪拉姆一斤,青菜5迪拉姆一斤。那個溫州超市的老板,來了十幾年,從在舊城區(qū)開一家小超市,后來開連鎖超市,辦農(nóng)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到上市公司。
我想,要是輕了10年年紀,我一定到迪拜來辦農(nóng)場,種蔬菜。這里大片土地都是沙漠,有些地勢較低的地方,抽了地下水灌溉,可以種植物的被稱作是綠洲。我們一路上也看到一小片,一小片圍起來的,里面有綠色植物。兒子說圍起來是防止野駱駝。綠洲里也養(yǎng)雞、鴨、羊、豬,種椰棗樹。椰棗很貴,超市的大通貨250元人民幣一市斤。品相好的,在旅游區(qū)要買到460迪拉姆一市斤。
阿聯(lián)酋皇帝把土地分給農(nóng)民,而且還免電費和水費。阿聯(lián)酋人很富裕,國家福利也好,一出生就拿工資,母親帶他也有工資,上學讀書一切都由國家出,包括出國留學的費用都由政府承擔。到了結婚年齡政府分一套小別墅。所以分到土地,自己基本上不種,收取一點租金讓外國人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