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鲇塘村的臍橙熟了(散文)
“滿園花菊郁金黃,中有孤叢色似霜”。今年重陽節(jié),太陽高照,秋菊飄香。接到稂總的邀請,我?guī)е鴲芤庥忠淮翁みM鲇塘村的臍橙基地。
鲇塘村,地屬永新縣高橋樓鎮(zhèn)管轄。從縣城出發(fā)沿著省道往吉安方向,經(jīng)過高橋樓鎮(zhèn)墟場,不到蓮花坪村,在這途中就可看見環(huán)繞的禾水河,微波蕩漾的禾水往東緩緩流去。在山林袤延中,靠左手邊有一條水泥路臥藏在丘陵之間,鱸塘村就坐落在群山環(huán)抱的盆地里。
鲇塘村有幾十戶人家,原先一直以種植水稻、少量的旱作為主,這也是村民的主要經(jīng)濟來源,由于經(jīng)濟收入單一,生活也就富裕不起來,隨著改革開放,村里也掀起了打工潮。人見世面了,也長見識了,悟出了“若要富先修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經(jīng)鄉(xiāng)親們同心戮力,先后把狹窄而兩邊長著荊棘,布滿著雜草,坑坑洼洼的小山道,改成了平坦的沙石路,幾年后又把沙子路擴寬,在路面鋪上了水泥,山路兩旁的樹木也有序地林立著。2021年,在鎮(zhèn)政府的幫扶下,又重新修建了一條寬闊的大道,載著十幾噸貨物的大卡車可一閃而過。
從2012年開始,在本村共產(chǎn)黨員稂志軍的領(lǐng)頭下,村民們充分利用荒山、土堆、山溝、洼地,還有長年得不到經(jīng)濟收入的山丘,平整山地,開墾種植,由原先十幾畝的藥材和幾十畝的臍橙種植,漸漸擴展到幾百畝到幾千畝,逐步形成了臍橙種植規(guī)模。爾后,在縣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黨的各項好政策如春風化雨滋潤著鲇塘村,村民們心里也樂開了花。村里成立了互助組,開辦了農(nóng)村種植養(yǎng)殖合作社,劃定為全縣臍橙種植基地,稂志軍成為法人代表。開山挖土,刨坑種樹是粗活村民們到不在話下,可栽培樹苗,管理果樹是細活、技術(shù)活,村民們干不了。經(jīng)大伙的商議下,特從贛南請進來兩位技術(shù)員,在兩位技術(shù)員手把手的傳授下,村民們慢慢掌握了臍橙的栽種及果樹管理技術(shù)。
令稂志軍感到興奮的是,他能在自己的家鄉(xiāng)找到創(chuàng)業(yè)的機會,尤其是能夠帶動全村的百姓參與其中,找到生活的來源。
他有著自己的理念,要想富先修路,還有種樹。后一句是他補上的,特別得到老百姓的認可。之前鲇塘村種樹,也種臍橙樹,但都是散兵游勇一般,這一簇,那幾棵,不成規(guī)模,各家就是自己解饞,根本稱不上產(chǎn)業(yè)。這讓稂志軍感覺到,要找到項目,一定要根據(jù)村情來挖掘,不可異想天開。
臍橙基地是自然的梯形地勢,一層一層的果樹把山坡纏繞,蜿蜒起伏,氣勢恢宏。夏風可以掀起層層綠油油的波浪,秋季,橙黃與橙紅色折映著天空。當進入臍橙園的中心地,映入眼簾的是一幢嶄新的水泥鋼筋結(jié)構(gòu)房,上下兩層,里面有辦公室、廚房、休息間、儲藏庫,有條不紊。為了預防干旱,在山腰建立水塔,修建引水溝,在山頂挖出近二百多平方米寬的蓄水庫,當逢旱季就引水灌溉。蓄水庫養(yǎng)了幾百只鴨子,鴨子屎可作肥料,每當傍晚,鴨子“嘎嘎、嘎嘎”的叫聲在山頂上回旋,抖下的羽毛伴隨西霞飄落在山林叢中?!吧讲辉诟?,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臍橙漸次成熟,產(chǎn)量也逐年增多,商客們也沓至而來,這里也成了江西農(nóng)業(yè)大學的教學基地,也是鲇塘村脫貧致富的好路子。
百嶺疊翠,地德毓秀。臍橙基地空氣清新宜人,滿山彌漫著果樹的芬芳。站在群山的最高處向四周眺望,山道迂回,果樹林立,葉子層層疊疊。我仿佛看見臍橙樹的小枝跟著果農(nóng)的光腳丫的印子長高、長粗,果農(nóng)大把大把的汗水擠進樹干成了枝與葉的水份。是的,臍橙樹在一年四季中變換著,每當春天,果園蒼翠,樹枝吐出了新芽,換上了新裝;每當夏天,樹杈掛著小花蕾,白色的花萼保護著小小的花蕾,花萼與稻花爭香,綠葉與稻穗同舞。花萼落了,掉在樹底下的花瓣象鋪上一層薄薄的雪,在太陽的照射下閃爍銀色的亮光。花萼漸漸化為泥土,樹枝長出了小小的圓圓的果子;每當秋天,臍橙長大了,有球形的,扁球形的,或橢圓形的,小燈籠似的吊彎了樹枝。當秋天最后一陣風把葉子吹得沙沙作響,當薄薄的晨霧和晚霜穿過層層樹林,當絲絲的細雨灑落在果子上,布滿山崗的臍橙就熟了。而每到冬天,村民們掛著笑臉,滿載喜悅,似理發(fā)師傅一樣,給果樹修剪枝條,又在果樹根下刨土施肥,作防凍農(nóng)活。果樹是果農(nóng)們的希望,基地是果農(nóng)們放飛夢想的地方。
秋天是一年當中最美的季節(jié),陽光明媚,秋高氣爽,天空湛藍,萬山紅遍,層林盡染。陽光溫暖著大地,溫暖了世界,也溫暖了人們的心。秋天也是一年中最有收獲的季節(jié),帶給人們無盡的歡愉和喜悅。我們漫步在果園里,稂總滿面笑容地向我介紹說:“去年果園又擴展了幾十畝,有些品種也進行了改良,政府的幫扶力度也增大了,前年被寒冬凍壞的新樹政府也給予了自然災害補償?,F(xiàn)在無論是資金方面還是推銷方面都不會發(fā)愁了。剛開初,由于各方面都沒有經(jīng)驗,面對許多困難難以解決,鄉(xiāng)親們都想打退堂鼓,近幾年鄉(xiāng)親們嘗到了甜頭,現(xiàn)在干起活來也干勁十足啦。”稂總的話中充滿著自信。
重陽節(jié),陽氣充足,福氣滿滿。古人云,“重九,吉上吉,宜行諸事”。因此,借機來到了這片臍橙園。透過臍橙基地,我看到鲇塘村真的有著很大的變化,山變了,人變了。因此,我心中那顆美好的祝愿也油然而生。群山駊騀的鲇塘村,峰回路轉(zhuǎn)的臍橙園,如迷宮般,似軍用作戰(zhàn)的沙盤擺在我面前。我信步登上了山坡,站在了山峰的最高處,俯瞰那片橙黃橙紅,綠葉交加的果園,眺望遠處小樓小院裊裊升起的爨煙,我心情格外舒暢,心想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吧。是呀,當月亮漫過樹梢,月色折射著橙紅色的光亮,馬上山村的每根肌腱和神經(jīng)都會繃緊著繁忙,鄉(xiāng)親們會把大把大把的汗水留給山風,留給每一筐、每一車黃澄澄的臍橙。當他們坐在山頭小憩時,嘗嘗剛摘下來的果子,那香甜會滲入每個細胞,山醉了,人也醉了。
我不知道,我搶了鲇塘村一山一山的臍橙鏡頭,到底有什么用,但稂總興致勃勃地陪著我,也沉浸在我取景的動作里,還時不時地告訴我什么角度攝影最好。他說,我來比電視臺的記者來搶到的鏡頭多。
不能辜負這些臍橙風景,我告訴稂總,要回去處理,做成專輯收藏起來。
我收藏了這一幕豐收的景象,豐收是農(nóng)村人最期盼最喜歡的主題,風景,有了主題,就值得欣賞和收藏。稂總說,每年你再來,帶著這些舊照來,來對比一下鲇塘村臍橙種植規(guī)模的變化。我清楚了,稂總心中一定有了嶄新的“臍橙藍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