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花開在眼前(散文)
早想到田田家的花卉園去看看了,那日約好午飯后去找她玩。
一進(jìn)門,看見田田在廚房忙碌著,鍋里煮著的食物“咕嘟兒,咕嘟兒”冒著泡兒。田田笑著說:“我專門給你煮的玉米,玉米是自家地里種的‘葉酸’玉米,一會兒給你嘗嘗鮮兒?!币还膳鲝男牡子科?,老同學(xué)之間的情誼幾十年也不會變。
嚼著清香的玉米,我倆開始聊起來。她家孩子清華大學(xué)讀研畢業(yè)留到了北京,邂逅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女孩家人的意思是兩年內(nèi)要給孩子們辦了婚禮。田田打開手機相冊讓我欣賞孩子和女朋友旅游時的照片,孩子長成了一個英俊挺拔的大男孩。女孩鵝蛋形的臉龐,梳著兩條長長的麻花辮,文靜里透著一股靈氣兒。每張照片都傳遞著快樂的氣息。我由衷地祝福道:“多么幸福的一對年輕人,孩子工作生活不用你操心,你只管準(zhǔn)備錢就是啦?!碧锾锬樕涎笠缰男腋H缤㈤_的花朵一樣絢爛。
田田說:“對于孩子的婚姻,我不會催促,他愿意到啥時候結(jié)婚就到啥時候。即使孩子結(jié)婚后不想要孩子,也順其自然。人生苦短,怎么快樂就怎么生活,這是對孩子最大的體貼了吧。”
“有道理,難得你活得這么清醒?!蔽逸p輕地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聊到種植花卉的經(jīng)歷。她淡然地講起來:“花卉種植是一個耕耘的過程,播種、澆地、噴藥、管理、采花一連串的勞動。忙碌的時候,喊上十來個村民來幫忙,給人家工費。再難的事,也沒有邁不過的火焰山。平日里,下班后我直接來這兒,給花拔拔草,一個人坐著小板凳向前慢慢挪動,把一棵棵草拔下來扔到一邊,自由自在地,安安靜靜地,什么也不想,感覺很好,很享受這個過程?!倍嗝磹芤獾奶飯@生活,我聽得入迷了,好艷羨!
田田計算了一下中午可用的時間。到了兩點多一點兒,田田開車帶我到她家的花卉基地去,幾分鐘路程來到了花卉基地門前?;ɑ苷嫉丶s有五、六畝大。
進(jìn)入大門,田田打開一間一間的板房讓我參觀。第一間是廚房和茶室。第二間是儲藏鮮花的冷庫,幾個水桶里放著成捆的扶郎花。第三間里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工具和肥料,濃烈的農(nóng)藥味道撲面而來,嗆得我連續(xù)打了幾個噴嚏。田田順手拎起兩頂遮陽帽,遞給我一頂寬邊的帽子,帶我向花棚走去。
每一頂花棚約有十幾米長、七八米寬,里面偌大的空間。低頭鉆進(jìn)花棚,放眼望去,扶郎花正在旺盛的時期。一壟壟花株閃爍著油光的綠,株株枝繁葉茂,茁壯挺拔,花莖超越葉叢向上竄出一尺多高,每一朵花莖上頂一朵水靈靈的粉紅色花朵,婷婷玉立,光彩照人。有些花朵的直徑比手掌還要大,粉嘟嘟的花瓣均勻地排列著,花蕊淺綠略帶點黃,惹人愛憐。每個大棚種植扶郎花的顏色也不同,有大紅色的、橘紅色的、金黃色的、粉紅色的。各種顏色的扶郎花組合在一起,四溢生香?;ㄅ锾飰砰g的小片空隙間看不到一棵雜草,花圃打理得的井井有條。
站在百花叢中,朦朦朧朧仿佛自己也成為花仙子了,對美好事物的向往是骨子里天然的渴望。田田說:“喜歡什么顏色的,你采幾朵玩吧?!笨粗@鮮活的生靈,怎舍得掐斷她的生命,把美留在心里,不是更好嗎。
走出大棚向西望去,一塊田地里向日葵花長得一尺多高了。向日葵田北側(cè)是一個長方形水塘。微風(fēng)吹來,水波粼粼,成群結(jié)隊的紅色錦鯉快樂地游來游去。水塘鮮活起來了。
從花棚折回來。板房和花棚之間形成了一個十幾米長的通道,板房前的空地上種植著絲瓜、南瓜、葡萄。絲瓜藤蔓和葡萄架把通道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藤架的綠葉叢中開滿了金燦燦喇叭狀的花朵,那是絲瓜花和南瓜花,花朵多的數(shù)不清。藤架下懸掛著長短不一的絲瓜,它們一個個肆意地垂下來,在微風(fēng)推動下,悠然自得地蕩著秋千。幾個橢圓形的大南瓜懶洋洋地躺在藤架上一動不動。葡萄被繁密的絲瓜葉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一串葡萄也沒有看清楚。有塊土地,真好,只要丟下幾粒種子,遲早會結(jié)出果實。望著眼前的一花一木,一果一葉,心生無限敬意……
對田園生活的向往,自陶公以來成為多少人的夢想,其實不必遺憾,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土地,在自己的心靈上耕耘播種,不也可以開出美麗的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