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獎】蝴蝶(散文)
我放學后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只漂亮的蝴蝶掛在金黃色的稻谷上。我面對掛在稻谷上的蝴蝶,想到蝴蝶是不是在睡大覺。如果蝴蝶在睡大覺,我正好捉住它放進書包內(nèi),帶回家給鄰居家上學的孩子一同玩耍。我思前想后,還是帶著足夠的膽量,伸出一只小手準備靜悄悄地去捉住蝴蝶。可是我一只小手剛剛伸出去,還沒有接近蝴蝶,蝴蝶就立馬從金黃色的稻谷上飛向了空中。當我看了一眼飄飛在空中蝴蝶時,蝴蝶像是于我心連心一樣懂我,不快不慢從空中降低一定高度,一邊飄飛一邊落在了我的書包上停留著。
我站在路邊喜形于色實在是高興極了,心想事成而且還有這樣的好事,想到蝴蝶離我而去又要這樣飄飛回來,居然還扇著翅翼停留在了我的書包上。我站在路邊不敢動彈,像是哨兵站崗一樣挺拔在路邊,同時也害怕前方若是走來行人,驚動了停留在我書包上的蝴蝶。如果讓蝴蝶就這樣從我書包上很快飛走了,我也一定會把一時的高興變?yōu)橐环N遺憾了,對于我又會有何種思想情緒出現(xiàn)呢?這時,我的一雙小手不敢隨便晃動,只好垂直在我的身體兩側(cè),我的一雙眼睛倒是可以隨便轉(zhuǎn)動,轉(zhuǎn)動的間隙可以看一看停留在書包上的蝴蝶。蝴蝶也不是很聽話的,時不時地老是在書包上扇著翅翼,仿佛表現(xiàn)出了要離開書包飄飛的動向。蝴蝶出現(xiàn)這一方面的動作,的確干擾了我的穩(wěn)定情緒。我的一雙小手也開始慢慢活動起來,當然我的動作也許讓蝴蝶感覺不到真假,但我的一雙眼睛卻放心大膽地在看一看蝴蝶美麗的形象了。
我看到停留在我書包上的蝴蝶閃耀著翅翼終于靜止下來。此時我也不變得那樣拘束和莊嚴了,邁開一小步試探性地走上一小步,卻沒有影響到蝴蝶從我書包上飛走的可能性。就這樣我一邊看一看靜止在書包上的蝴蝶,一邊還是希望停留在書包上的蝴蝶,不能這樣離我而去了。但我在心里這樣去想的時候,還是要輕一點放慢腳步,每前進一步要求自己還是謹慎一點穩(wěn)定一點,盡量不要讓蝴蝶感覺到有了運動力量的存在。我面對這只蝴蝶的時候,一雙腳走起路來從來都沒有這樣緩慢過,一雙小手也從來都沒有這樣僵硬過伸不出去的感覺,一雙眼睛也從來都沒有直接集中在一個圓點上。也只有靜止在書包上的蝴蝶讓我變得這樣有規(guī)有矩,也只有蝴蝶一舉一動這樣吸引了我的精神世界。
我?guī)еo止在我書包上的蝴蝶,現(xiàn)在不得不放慢腳步前進著。蝴蝶在我書包上靜止久了我又在心生疑惑,蝴蝶是不是在書包上睡著了,蝴蝶是不是進入了夢鄉(xiāng)。我對蝴蝶思考是多余的,我剛剛放慢腳步走了一會兒,蝴蝶卻突然離開了我的書包飄飛起來。蝴蝶向空中飄飛動作緩慢,好像在回過頭顱朝我微笑著,也好像在不停地向我打招呼。此時,我對飄飛在空中的蝴蝶表情上顯得有些癡呆,因為我不會理解蝴蝶為什么要從我的書包上飛走的心情。我這樣小心翼翼放慢腳步,依然沒有留住靜止在書包上的蝴蝶,還是讓蝴蝶從我書包上飛走了。我一邊想著一邊再看一看飄飛在空中的蝴蝶,不過當我看到飄飛在空中的蝴蝶時,蝴蝶突然斜著身體降低了高度向低空盤旋著。
盤旋在低空上的蝴蝶動作也十分緩慢起來,它一邊在低空盤旋一邊好像在慢慢向我飄飛而來。我趕忙停止了腳步,希望蝴蝶能夠飄飛在我身體某一處停留,或者掛在我身體上某一個地方都行。我的希望和想法倒也成功了,蝴蝶給我?guī)聿缓玫默F(xiàn)象是,已經(jīng)飄飛到了我的身體某一處時,停留一會兒很快又飛走了。就這樣蝴蝶反復飄飛在我身體上停留幾次,幾次我也眼睜睜地看著蝴蝶從我面前飛走。每當此時,我真想一把抓住停留在我身體上的蝴蝶,但一時的沖動也害怕抓到手的蝴蝶,無緣無故恐怕傷害了蝴蝶的身體,一定會在我這樣一個幼小的年齡階段,留下難以磨滅的記憶和傷痕了。我就此放棄對飄飛在我身體上蝴蝶的傷害,任其蝴蝶自由飄飛在什么地方就到什么地方。說也奇怪,在我周圍緩慢飄飛的蝴蝶,它雖然時不時地飄飛在我身體上停留,但我在放學的路上每前進一步,蝴蝶總是緊跟我一路緩慢地飄飛。蝴蝶是否對我產(chǎn)生了什么神秘情感,當時我離不開它現(xiàn)在它卻也離不開我了。我干脆停下腳步,蹲下身體停留在路邊休息一會兒,再準備步行回家吃晚飯。
可是,這一次蝴蝶只見我蹲在路邊休息,它卻非常熱情地慢慢又停留到我的書包上了?,F(xiàn)在臥在我書包上的蝴蝶顯得非常平靜。蝴蝶一雙翅翼平展在書包上,像是停留在草坪上的一架飛機整裝待發(fā);蝴蝶整個身體停留在書包上,更像是一條直線顯得格外醒目莊嚴。我不想故意去打擾蝴蝶安靜狀態(tài),但我主動要為蝴蝶創(chuàng)造一個安靜環(huán)境,這個安靜環(huán)境對于我來說十分簡單。我完全能夠做到靜止不動彈身體,因為我蹲在路邊可以穩(wěn)定身體,能夠讓我身體一直保證處在安靜狀態(tài)之中,也決不會影響到蝴蝶安靜環(huán)境。我面對臥在我書包上的蝴蝶,我的確也做到了這一點,但此時的蝴蝶在我書包上卻也不動彈了。我對臥在我書包上的蝴蝶觀察了一次又一次,甚至不應該用小手去觸摸蝴蝶,我卻大著膽子用我的小手輕輕地摸了一次蝴蝶。我發(fā)現(xiàn)處在靜止中的蝴蝶依然沒有動彈,更不用說這時候的蝴蝶飄飛著離我而去。
也許由于我對蝴蝶的觀察力度投入多和過度緊張,也許由于在精神層面上面對蝴蝶靜止狀態(tài),我在受到心理和思想上相互交織高度集中的影響,所以隱隱約約避免不了在我腦海里,突然間就這樣產(chǎn)生了一些幻覺。不然為什么臥在我書包上的那只靜止的蝴蝶,好像在我的幻覺中翩翩起舞了。好在蝴蝶的舞臺就搭建在金黃色的田野之上,但在金黃色舞臺周圍曠野上,那些歡呼雀躍聲卻是來自鳥兒的鳴叫聲;那些人聲鼎沸的熱鬧聲卻是來自觀眾的鼓掌聲;那些光芒四射的美景卻是來自金黃色稻谷煥發(fā)出來的燦爛光輝。正當我處在幻覺中熱烈奔放時,一位過路人忽然敲了一下我的腦袋,提醒我說道:“放學了還不回家吃飯!”我如夢初醒看到來人也不敢多說什么,我也趕快把蹲立的姿勢立刻挺拔了身體,準備正眼看一看到底是何許人也,但這位不相識的人已經(jīng)離我遠去了。當我忽然想到在我的書包上還停留著一只蝴蝶,我那挺拔的身體再一次彎腰看一看書包上的蝴蝶,結(jié)果那只蝴蝶在我視線里卻沒有了蹤影。最后,好在我把目光迅速轉(zhuǎn)向一片金黃色稻田時,看到有一只蝴蝶正在向金黃色稻田飄飛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