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緣】荷花村(散文)
同事小雅好幾年沒見了,記得當(dāng)時,我們幾個同事偉、岸和秀一起進得公司,也是相處得最好的幾個。
還記得小雅來公司,也沒幾年,很快就結(jié)了婚,婚后,沒過多久又跟著老公去了外地做生意,再以后,或許都忙吧,竟然漸漸地失去了聯(lián)系。
幾個同事偉、岸和秀只要見面,情不自禁,就會提起小雅來,都說這小雅去哪里了呢?到底在做什么了?一天,偉突然打過電話來說,他聯(lián)系上小雅了,還是一個同學(xué)聯(lián)系上的。原來小雅的一個同學(xué),是偉妻子的發(fā)小,真是令人很開心。
偉說,真是沒想到呢,小雅跟著她老公回村了,她讓我們一起去他們村看看,還說叫上秀和岸我們幾個一起去。她要我們好好看看他們的村子,好好在他們村子里游玩一下,我們好好聚一聚。秀聽了,說,一個村子有什么好看的,又有什么好游玩的。我就問了句:那村子叫什么?離我們這遠不?
偉說:那村子就叫“荷花村”。
秀聽了說,那村早聽爺爺說過的,那里比較洼,到處都是水洼洼,什么都不好,就是名字好聽,叫荷花村。
我又問,離我們遠不遠?
秀說:離我們這兒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的,來回也不算近了。
偉說:不是有車子嗎?再遠的距離,也就變得不算遠了呢。
偉說了路線,好似也并不遠,可是,從前真沒注意過呢,不如去看看。一直不喜歡說話的岸反而來了興致,說他和偉可以換著開車,要我和秀安心坐車去就行了。不是一直說想小雅了嘛,這知道了小雅就在近處,哪里有不去看看的道理呀?
是的,說去就去。
那天,我們是劃著船兒進村的,那滿眼的荷花滿眼的綠喲,晃得我的眼兒睜也睜不開,紅的是荷花,綠的是荷葉,一片片,又一片片,生在水上。那么,那縷縷的荷花香呢,縷縷撲鼻而來,醉人心脾呢。
荷花,一直是我喜歡的花朵,每逢盛夏,我是再也不會錯過賞荷花的。我周圍的荷花,不用說,凡是公園里,或是村前村后我都不會錯過去看荷去好好賞一賞荷的。而,能看見這樣的盛大而壯觀的,一大片連著一大片的荷塘,仿佛間,整個一個村莊都是偌大的荷塘似的,莊前莊后,到處都是,這還是第一次遇見。荷蓮一片片又一片片,真是“接天蓮葉無窮碧”,也正是不愧為“映日荷花別樣紅”。
我們剛剛進村就參加了采蓮子的勞動,因為,我們是在荷塘里找到正在忙碌的小雅,今天恰好是她家采蓮子的日子,因為都很忙,大家就互幫互助,今天你家,明天我家,集中采摘,人多力量大,也好集中剝蓮子曬蓮子。
怎么也想不到,平時不見經(jīng)傳的小小蓮子卻是這里的大產(chǎn)業(yè)呢。很快我們就與采蓮的人們熟悉起來,一位大家都稱胖嬸的,還有荷嫂子,花姐姐的幾個有說有笑起來。聽她們說呀,她們荷花村已經(jīng)將蓮子產(chǎn)業(yè)做大做好,推廣開來,小雅說她們村就是靠著荷花致富的。
偉和我還有岸和秀幾個人毫不含糊,一個個背起了竹簍,穿上水鞋子,深一腳淺一腳下到荷花塘里。偉因為高大的身材,總是失去平衡似的,好幾次都險些張到水里。這不由得惹得胖嬸笑得直不起身來。
此時,荷花爭艷,但是也有很大一批荷花已落,結(jié)了蓮子。眼前的景色,不由得讓我想起那些書本上讀到過的句子。是誰在詩里寫著“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笔钦l在詩里有寫道:“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br />
仿佛間,那詩句與景色融匯在一起,真是如詩如醉,令我目不暇給。偉放開他的喉嚨唱起《采蓮曲》來:小呀妹妹坐船頭/船往那蓮間走/敢問妹妹啥時候/花前月下黃昏后/妹妹牽起哥的手……
原來偉是南方人,他竟然想起了他的家鄉(xiāng),想不到,這里也如自己的江南水鄉(xiāng)一般,甚至比哪里還要水域?qū)拸V,荷塘也多得多呢。
小雅聽到偉在歌唱,也不示弱,竟然唱起了動聽的歌兒: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歌聲清脆,委婉動聽,與偉的歌聲相比,一個粗獷一個細膩,一個高亢一個低徊,各有千秋,都是美不勝收。
太陽已經(jīng)升得很高了,采蓮的工作也算告一段落,不用說,我們幾個的工作效率遠遠不如小雅一行內(nèi)行人呢。偉說我們連飯也掙不出來呢,采的有些太少了,胖嬸和荷嫂子熱情地說:沒事的,到了我們村子里,隨意進哪一家,也會管你飯吃的,不要擔(dān)心沒飯吃吆。
荷嫂就開玩笑說:不如給哪一家當(dāng)女婿吧,留下來好了,天天有蓮藕有魚有蝦吃呢。
這才想起來,這荷塘深處,不僅僅只有荷花的,還有小龍蝦呢。從前荷塘里最多就是養(yǎng)殖上鯉魚,如今不僅有魚還有蟹,而且新增加了養(yǎng)殖小龍蝦這一項目。荷塘里養(yǎng)殖小龍蝦,這是小雅和愛人一起從南方學(xué)會的技術(shù),并且呀毫不保留教給村里人,要大家一起來致富呢。
村人們不僅將荷這一項產(chǎn)業(yè)做到極致,而且也將小龍蝦這一產(chǎn)業(yè)發(fā)揚光大起來。不僅蓮子藕訂單不斷,小龍蝦更是供不應(yīng)求呢。
何況村人們又將蓮藕做了深加工,藕制成了藕粉,蓮子曬干,荷葉制成了茶?;ń憬阏f采蓮子就已經(jīng)很美了,要是你們早寫來,遇上我們采荷葉炒茶,那就更美呢。小小荷葉,才露尖尖角,不是早有蜻蜓落在上面,而是,早有芊芊手指兒落在上面,將最嫩最鮮的荷葉采下來,回家去炒茶呢。
花姐姐說著,和我們約定著,明年千萬不要錯過春天呢,要我們來采荷葉茶。那景色美,心情美,天氣也美,風(fēng)景不用說,醉你沒商量嘞。
午飯,我們簡單地吃了些,就開始又一次投入到工作過中。
下午我們?nèi)チ藭駡?,也就是晾曬蓮子的曬場上去,說是幫忙,其實,就是參觀呢,我們看見一只只蓮蓬是怎么脫去綠衣又是怎樣脫去綠皮的。
真是不看不知道,看了真奇妙,原來都是現(xiàn)代化設(shè)備呢,一連串的驚喜讓我們真是開了眼呢。一只只蓮蓬從帶皮蓮子到脫皮蓮子都是用機器來完成的。
曬蓮子更是不用靠天,而是有烘干室。不再擔(dān)心陰天下雨,不需要多久就可以烘干了。
我們到處走走看看,整個村莊都沉浸在豐收的快樂氛圍中,家家戶戶都在忙碌著,小雅早早收工,要給我們做一頓荷蓮盛宴呢。
坐在小雅的家里,幾個圍著桌子邊吃著小雅采回來的新鮮瓜果,小雅愛人更是熱情招待著我們,不忘泡一壺荷葉茶,我們幾個邊飲著荷葉茶邊聽著小雅與愛人走南闖北的一路下來,回了老家來,才算是安定下來,也走上了致富道路呢。說這話,幾個鄰居也提著水果或是端著自己的菜肴美酒過來了。
說起村里的變化,胖嬸說幸虧小雅愛人回來帶領(lǐng)著大家伙走上了致富路呢。幾個鄰居也你一言他一語的說著當(dāng)初村子里一片水洼洼,現(xiàn)如今呀,成了一片片荷塘了。而且,他們的荷藕產(chǎn)品遠銷全國各地不算還走出了國門,最是小龍蝦,更是名聲在外,好吃得不得了呢。
晚飯的飯桌上,就足以看出了小雅的荷藕與水產(chǎn)養(yǎng)殖業(yè)的發(fā)展甚好呢。蓮子不僅可以曬干了吃,也可以鮮著炸,再有荷花瓣,粉嫩的樣子,不僅僅單單是賞心悅目,而是一盤美餐呢,采回來的蓮花瓣洗洗干凈,蘸上雞蛋面糊油鍋里一炸,那就是一盤色香味十足的美味呢。雪白的蓮藕更是餐桌上鮮美難得的佳肴,涼拌熱炒還可以熱炸,咋做咋好吃,咋吃也吃不夠的,至于大閘蟹和鯉魚更是不用說,早已是鮮美地直抵胃腹了。
想要特別說的,就是小雅養(yǎng)殖的小龍蝦,因為生長在獨特的純綠色環(huán)境荷塘里,與出淤泥而不染的荷為伴,想想又純又有多美又有多鮮吧。聽小雅愛人細一解說就更是覺得荷與小龍蝦,真是絕配呢,說小龍蝦得益于荷花凈化水質(zhì)的作用,生長環(huán)境優(yōu)越,這使得小龍蝦的肉質(zhì)更加鮮美。說來原本荷花池中就有小魚小蝦自然存在的,這就成了小龍蝦的豐富食物了,由此為小龍蝦提供著源源不斷的天然食物,因此小龍蝦食著無污染的食品,自然就會營養(yǎng)充足肉質(zhì)肥美。
美麗的荷塘里,荷花呢,亭亭玉立塘中,荷葉田田水面上,由此可以為小龍蝦提供遮陰、避暑呢,無形之中為它們營造出一個安靜舒適的棲息之地。那么池水中的小龍蝦也沒閑著呀,它們覓食或是隨意地活動,由此可以幫助荷花松土、施肥,提高荷花的生長速度和產(chǎn)量。何況,小龍蝦還能吃掉荷塘中的浮游生物和蚊蠅,這樣一來,就有效控制水質(zhì),保持荷塘的清潔和衛(wèi)生呢。
聽著小雅和她的愛人講著創(chuàng)業(yè)酸甜苦辣,又講著荷花與小龍蝦種種,同時也沒有忘記飲酒享用一桌子荷藕與海鮮的美餐。我和偉、岸、秀都美餐著小龍蝦,小雅和和花姐姐笑著說:吃前呀,別忘了先嘬一下哈。
幾個幾乎同時都嘬了一下小龍蝦,又都發(fā)出笑聲說:太爽了。果真,這里的小龍蝦卻是與別處不同呢,龍蝦的肉質(zhì)細嫩多汁,在舌尖上跳躍,麻辣鮮香的滋味直擊味蕾,令人想說不愛都不可能。
去看了一趟小雅,幾個頗受感觸呢,秀竟然要胖嬸給自己做媒,在荷花村里找婆家呢,在那里住下去,想與小雅做個伴兒。嘻嘻,我們都知道,她呀,舍不得離開小雅,這是真的,但是,喜歡上了那個村這也是真的呢。
荷花村,那么美,仙境一般,誰又不喜歡?誰去了又不是難舍難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