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韻】必須先讓自己安靜下來(外二首)
⊙必須先讓自己安靜下來
那個想法由來已久。我一直試圖
讓天空安靜下來,可我忘了
該如何去做,如何的讓雷聲和閃電
遠離一場雨。后來
我又企圖讓風(fēng)安靜下來,樹木和草也安靜下來
在里屋,我關(guān)上了門窗
鎖死了抽屜,讓一盞白熾燈不再發(fā)光
一株盆栽里的九月菊屏住呼吸
像我一樣,進入一種假眠狀態(tài)
可我還是疏忽了,那些不可預(yù)知事物
帶來的那些不可預(yù)料。黑暗中
除了床和桌子的爆裂聲,就是輪椅的滑動
像似了一種寂靜中的漫步
一陣陣有,又一陣陣無
直到滿腦子再次跑起了火車,一種抑制不住的
煩躁,鋪天蓋地而來
將所有的安靜毀于一旦。我也沒明白
在讓它們安靜之前,我必須
先讓自己安靜下來
⊙意念
我執(zhí)拗于一個季節(jié)的雨水紛紛
并在晴朗的日子,把潮濕的心晾曬
我熟知,一朵花開的真相與一條河流向海的理由
以及真實墜落的每一頁虛設(shè),多于
紙上記錄的幾率。我抵臨不了巖石的厚度
觸摸不到那些隱藏了的時光
除卻凝視,想象和回憶,整個季節(jié)
常青藤都瘋了樣纏繞我的雙足
向上,越過身軀,一直向上不休不止
無窮無盡的生長……
⊙初春的月光
整個春天
他都在尋找冬天的那枚紐扣
河流的上方,云彩艷麗如玫瑰
只有一只未經(jīng)歷過冬雪的羊犢,還沒尋找到家
時間之外,所有的回憶
都允許了出處
而記憶的冬天還在飄雪
那枚遺失的紐扣
依然讓一件初春的薄衫
四處透風(fēng)。沒有一幕星光
肯指引一條時間的河流,就像沒有一眼井
能鎖住小雨初晴后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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