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野·小說】第四章 積極奮進的中年時代4

　　玉秋家決定開酒場了。爸爸從撫順領(lǐng)來了燒酒師傅，年輕的燒酒師傅很有魄力，不信邪，木工瓦工活都會干，而且活計好，還特別能干。看到玉秋家周圍的環(huán)境和新打出的井以及家庭條件高興地說：“可以干，就用這個井的水，這個院子也夠大，倉房也夠用。太好了，咱就在這干吧。”當時就有人反對用這個井的水，認為這個井不好，燒出的酒能好喝嗎？也更不能好賣了。師傅卻堅決地說：“我就是不信邪，就用這個井的水，水不僅旺還挺甜的，多好啊！我說行就行，燒出的酒一定好喝。你們就放心吧?！睕Q定下來后師傅就回撫順往這邊運設(shè)備，玉秋的丈夫來找弟弟幫忙辦理各種執(zhí)照。大約十多天吧，師傅把設(shè)備運到了，執(zhí)照也辦下來了。開始搭場棚，建酒窖，搭大鍋臺，安裝設(shè)備等一系列準備工作。干完了就進料，又雇了五個人，不到一個月就開始燒酒了。到出酒的時候有很多人來看熱鬧，師傅又讓放了鞭炮。當清澈明亮的酒從錫鍋里流出來時，丈夫和兒子太高興了，丈夫急忙用茶杯去接酒讓大家品嘗。丈夫問喝完酒的人怎么樣？看見有人皺眉頭，他自己嘗了嘗了，苦笑了一下，又給師傅送去說：“你嘗嘗，什么味。不好喝。這酒能賣嗎？”師傅笑了說：“這是第一鍋，不賣，下次出的就比這次好了，一次比一次強。等酒出多了再勾兌，勾兌完的酒就好喝了?！闭煞虬胄虐胍桑睦镆矝]底，非常擔心，但沒更好的辦法也只能如此了。玉秋給爸爸打電話告訴爸爸，爸爸聽了笑著說：“你們就放心吧，他燒的酒沒問題，應(yīng)該好喝。你們就再等等看吧。”玉秋和丈夫雖然擔心，但他們相信爸爸的話沒錯。他們又把希望寄托在第二次出酒上，這時傳出很多謠言，有的說是井不行，你手藝再好，就不讓你出好酒，這回他們又完了?？礋狒[吧，有他們哭的時候......出酒的日子又到了，又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你還別說，真相師傅說的那樣一次比一次好喝了，這次洪濤先接酒嘗了一口，抿嘴笑了。又把酒遞給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嘗了，都說比上次好喝了。酒的度數(shù)也一次比一次高，這回可都放心了。又一次證明了根本就沒有什么邪，就是人心邪吧。師傅把燒出的酒勾兌完了，說可以賣了，大家也都嘗了，說行，好喝。丈夫這才出去銷酒。也有人到家里來買，還有的小賣店拿著大酒桶來上酒。丈夫和兒子開著車到外地賣酒，還經(jīng)常到縣里的各個小賣店送酒。就連弟弟的報刊亭也幫著賣酒，幾個月銷路就打開了，酒廠走上了正軌。丈夫負責進料和銷酒，兒子和師傅學燒酒。后來弟弟看就燒多了，裝酒的容器不夠用，就又幫著買了個三十噸的大酒罐，就這樣酒廠干了兩年，燒酒師傅家里有事，媳婦讓他回去，正好玉秋的小兒子洪濤也學會了，自己也能燒酒了。師傅把設(shè)備都和給了玉秋家走了。自己家又干了兩年，后來嫩江買不著玉米，（因為燒的是玉米酒）。到外地買玉米成本太高，合不上了，于是把酒廠挑了，設(shè)備也賣了。
　　一次玉秋回撫順，媽媽笑瞇瞇地對她說：“有人給你大兒子洪波介紹對象了，姑娘是他同學，家里是開粉絲廠的，可有錢了。可是姑娘挺嬌氣的，在家啥也不干，你大兒子洪波會伺候人嗎？能伺候了人家嗎？我看拉倒吧，還是在屯子找一個潑潑實實能過日子的姑娘得了，人不要多好看，能順眼就好了?！庇袂镉涀×藡寢尩脑?。
　　一天放學后，玉秋單位的校長來玉秋家串門，寒暄過后，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咱們噶親家吧。玉秋和丈夫同時一愣，玉秋笑著問他：“你相中誰了？”他笑著說：“當然是你的老兒子洪濤啊，我喜歡他，孩子樸實善良，能干活，還仁義，家里外頭都能干，你看你不在家他把家收拾的多干凈啊，現(xiàn)在這樣的孩子可不多了。”玉秋好奇的問他：“你家的哪個姑娘??？”他的臉紅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兩個姑娘你隨便選?！彼倪@兩個姑娘玉秋都教過，大姑娘外向，太愛說了，但身體不太好，有關(guān)節(jié)炎病，經(jīng)常腿疼。小姑娘叫小慧，性格內(nèi)向，不太愛說話，但她智商高，學習好，玉秋當然同意小姑娘了。他走后玉秋和丈夫問洪濤行不行，洪濤急忙搖頭表示不同意。玉秋再三追問兒子為什么不同意？他說我對象的事不用你們管，你們給拿錢就行了，我上中學時已經(jīng)處對象了。玉秋這才知道洪濤為啥初中畢業(yè)就不念了，生氣也晚了。玉秋告訴了校長說：“洪濤不同意，他上中學時自己處對象了。你要同意我問問大兒子洪波怎么樣？”他說行，于是玉秋寫信告訴了爸爸媽媽。過了些日子爸爸領(lǐng)著洪波回來看對象了。玉秋告訴了校長，晚上校長和他愛人來玉秋家串門了。臨走時讓玉秋領(lǐng)著爸爸和洪波到他家串門?？赐旰髢蓚€孩子沒意見，這樁婚事就定下來了。玉秋給姑娘買了手表和衣服，農(nóng)村有訂婚的習俗，訂婚時叫上親朋好友擺幾桌酒席。玉秋征求校長的意見，可校長不同意，說大女兒沒訂婚小的先定不好看，怕影響大女兒的婚姻。
　　一天玉秋剛下班回到家，爸爸迎出來偷著對她說：“洪濤因為給他哥看對象鬧情緒了，要不咱也看看洪濤處的對象吧。行就讓他繼續(xù)交往，不行就早點告訴他別處了，免得以后麻煩?！庇袂餂]說什么，誰知第二天爸爸讓洪濤把對象接來了。玉秋的丈夫很生氣，認為不應(yīng)該兩個兒子一起看對象，怎么也得等大的結(jié)完婚再看二的吧！但是礙于爸爸的情面，雖然心里不愿意但沒說出來。家里沒人爸爸和洪濤的對象聊了很久，她邊說著話邊收拾屋子，一會就把屋子收拾干凈了。爸爸看她干活干凈利落，認為這姑娘不錯，說話做事都行，挺樂意。就當著洪濤的面對玉秋說讓他們處下去吧。玉秋看了看爸爸和洪濤說：“現(xiàn)在對這個姑娘的一切還都不了解，先不能說同意的話。再說了還不知道這姑娘智商怎樣，學習怎樣，告訴你們，智商不高我是絕不能同意的。"洪濤趕忙解釋說：“她上初一初二時學習可好了，還是學習委員呢。她幾個舅家的孩子學習都好，不信你去問問。”玉秋想智商隨媽的多，也就沒再堅持什么，默許洪濤和她繼續(xù)交往下去了。這些玉秋的丈夫都不知道。后來姑娘經(jīng)常來玉秋家，有活就來幫干，有時還住幾天。第二年洪濤和媽媽說想結(jié)婚，玉秋和丈夫一說丈夫急了，對玉秋說他不同意，不許結(jié)婚。玉秋當時沒說什么，過后又耐心地勸過幾次，最后他也有些妥協(xié)了說：“要結(jié)婚也得給洪波先結(jié)，洪波不同意結(jié)婚，再給他結(jié)?！庇袂锖驼煞蛴粥嵵貑柎髢鹤樱骸昂椴?，你今年想結(jié)婚嗎？你要結(jié)婚先給你辦，你要先不結(jié)婚你弟弟就結(jié)婚了，你去和小慧及她家人商量一下，再答復(fù)我們?！焙椴◤男』奂一貋砀嬖V玉秋：“我們先不結(jié)婚，洪濤著急就先給他結(jié)婚吧，我們先不著急，等幾年再說吧?！边@樣在1991年的臘月就先給洪濤結(jié)婚了。洪濤結(jié)婚時，弟弟一家四口人坐著郵局的小車來了。弟弟和弟妹也幫著忙乎有關(guān)結(jié)婚的一些事項，然后就用這個小車去接親，當時農(nóng)村結(jié)婚都用小四輪子接親，屯鄰們看見用這小車接親還挺羨慕的呢！
　　過了不到一年小慧的媽媽來玉秋了，和玉秋商量要給洪波小慧他們結(jié)婚，還說沒錢她借。玉秋不同意，生氣的說：“你看你們辦的啥事，當時問你們，你們一個不結(jié)十個不結(jié)婚，現(xiàn)在不到一年又要結(jié)婚。不行，再說我哪有那么多錢?。磕憬柽€不得還嗎？緩兩年再說吧?！彼吆笥终彝瑔挝煌碌南眿D來勸玉秋幾次，玉秋也沒答應(yīng)。于是洪波把對象領(lǐng)到撫順去了，他們在撫順住了兩個多月，爸爸來電話追玉秋給洪波辦了吧。沒辦法，第二年臘月又給洪波結(jié)婚了，結(jié)了婚就上撫順去了。玉秋的爸爸媽媽都快到八十歲了，年紀也大了，大兒子洪波就在撫順伺候二位老人。洪波買了一臺干洗機，沒有店鋪就先在家開干洗店，后來在區(qū)政府的門市租了一間店鋪。生意還算不錯，可苦了玉秋的爸媽，中午沒人回家做飯，老人每天只能吃上兩頓飯。玉秋的妹妹急了，把她的大女兒打發(fā)來伺候姥爺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