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０５、總不如愿１０６、１０７、室內(nèi)室外摩登戲院１０８、綠豆

　　１０５、總不如愿
　　
　　自行車騎得飛快，從機耕道到田埂，又從田埂到公路，最后停在小鎮(zhèn)的一家門店前。
　　開始上車時，自行車是永久牌的。到了田埂上成了山地自行車。到公路上成了鳳凰牌的賽車。推著車，到了小鎮(zhèn)門邊，自行車又成了半新不舊的永久牌。
　　努力的想厘清到底屬于自己的是什么自行車?？蓙淼叫〉觊T口發(fā)現(xiàn)是摩托車修理行。里面擺放著幾輛摩托車，又像是摩托車銷售店。
　　門邊的那輛山地越野摩托車分明是愛好攝影的祖爺騎的那輛。至少是一樣一樣的牌子。見到那輛摩托車，不再想我的自行車是什么牌子。管它什么牌子。怎么說，也得弄一輛祖爺如此這般的越野摩托車。
　　我想用什么來買或者換取這輛山地越野摩托車。脫下還印著某某中學(xué)字樣的上衣，掏來掏去，掏不出所需要的銀子。下意識的黯然神傷，不知道自己比祖爺?shù)牟罹嗟降自谀睦?。學(xué)習嗎，他不是和我一個檔次。品德嗎，他從來沒評過三好學(xué)生，且從來屬于我?guī)椭暮筮M生。能力吧，連小組長也沒干過。憑什么，這社會就讓他先騎上了山地越野摩托車。而自己神氣不完的騎了一趁自行車，還想著到底是騎的是永久牌、山地自行車、鳳凰牌賽車。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祖爺，到底是祖爺，差到底了，還怕什么？也許正是陰陽八卦所說的否極泰來。
　　望著脫下來的學(xué)生服，竟然生起了怨氣。從來學(xué)生服穿不正的祖爺，如魚得水的在社會中活著。算得上領(lǐng)子袖口從來沒被污染過的人，卻上下憋氣，活得不自在。
　　猛然，想起祖爺時常說的話，你別相信正經(jīng)話，人就是要活個不正經(jīng)，那才叫做自在。
　　玩社會？是吧。
　　走正步出來的，哪是玩社會的人？不經(jīng)數(shù)九徹骨寒，哪得梅花噴鼻香？玩社會就得先前像祖爺，是個無產(chǎn)者，徹底的一窮二白。一張白紙，那才能畫最新最美的圖畫。對了，應(yīng)當加上一張不值錢的破白紙才值得胡亂的畫。誰愿意隨便的拿文憑來畫圖畫，又有誰愿意拿碩士博士服來隨意的畫？
　　沒有道路，才充滿希望；沒有道德，才會超越道德；沒有文化，才沒有條條框框；沒有規(guī)矩，才創(chuàng)造新的天地。從祖爺身上算是總結(jié)出來了這幾條。祖爺聽了，說我說得太對了，他自己就沒想到。于是乎的說，我的山地越野摩托車，你拿去騎吧。
　?。拢恼?。是的，我的駕照是大貨和三輪摩托。越野摩托車是可以騎的。
　　祖爺與我玩了那么多年，佩服的也就是我的這點文化氣質(zhì)。得不到的，反而可貴。既然還有那么點的文化氣質(zhì)，怎么可能因為幾句的總結(jié)就領(lǐng)受祖爺?shù)纳降啬ν熊嚹?？不為三斗米而折腰，哪怕自己有ＢＤ照?br /> 　　天，下雨了。仍舊騎著永久自行車去買菜。
　　逛了一圈，看了又看，討價還價，最后，不知看過什么菜，想要買的什么菜?？傊?，兩手空空，什么也沒買成。
　　２０１２年６月４日夜夢
　　
　?。保埃丁⒛Φ菓蛟?br /> 　　
　　鳥巢，鳥巢。遠方的摩登戲院的外觀通道，恰似鳥巢外部鋼結(jié)構(gòu)。
　　我們踏上了平步電梯，從四面八方朝踏著鳥巢鋼結(jié)構(gòu)的每一根鋼架，高高低低的進入摩登戲院。
　　從外觀看，摩登戲院猶如一個透明的蠶繭。蠶繭的外殼上的絲，就是鳥巢似的鋼架。鳥巢與蠶繭的區(qū)別，鳥巢是開口的，而蠶繭則是完全封裝。當然，戲院與運動場所不同，需要設(shè)計得更加藝術(shù)和精致。
　　一路不用走。乘過平步電梯，換乘斜步電梯，連外出上廁所也乘的是斜步和平步電梯。進場了，摩登戲院四面都是銀幕，大小不一，隨便觀眾看哪個方向的大小銀幕。原來，是來看電影的，并不是戲劇。
　　摩登戲院的硬座已經(jīng)差不多坐滿了人。正找不到自己的座位。廣播里傳來，空出的軟席坐位，應(yīng)該來的人來不了，可以隨便坐。轟一下，全場的人涌向軟座。我趕忙搶了個離自己最近的軟座。還沒坐定，前一排的七八個穿白衣的男子，非叫我同他們換個座，態(tài)度強橫。我問，憑什么非得同你換座位？你的戲票難道比我的大一些？
　　和我坐在一處的老一點的人說，他們要來照顧我。
　　那更說不通，要照顧你，也是你換到他們那邊人多的地方。人多更好照顧呀！再說，他們這是求人呢，還是強迫命令？原本都是搶來的座，萬事好商量。聽得他們的口氣，沒得說，這座位換不了。
　　不爭氣的是，正在這當口，小便憋不住了。又想起來摩登戲院，怎么也得像第一次坐飛機一樣，享受一下飛機廁所。不然，下了飛機，人問起飛機的廁所是什么個樣子，無法回答。緩過勁，同旁邊的老一點的人說，你給我看著座。我出去有點事，回來同他們換座位。
　　奇怪，哪怕是摩登戲院，哪怕是電梯去上的廁所，在一派的現(xiàn)代化廁所里，尿就是尿不出。
　?。玻埃保材辏对拢等找箟?br /> 　　
　　１０７、室內(nèi)室外
　　
　?。玻埃?，２０９，代表什么？想不起來。
　　清晨，大家都起床，忙著整理內(nèi)務(wù)與洗漱。我站在正中央的書桌邊，腦海里盤旋著２０９，是２０９棟，還是２０９室，或者是２０９街道，抑或２０９國道？實在想不起。２０９班，２０９學(xué)號，２０９的什么？有點神秘。
　　門口的通道來來往往穿著短衣短褲的男男女女端著臉盆不停的走，有人叫道你到底洗漱不洗漱。
　　難道我的臉盆是２０９？不是。又翻開抽屜，一個是滿滿當當?shù)?，一個是空空如也。另一個室友說，那個空的給我用吧？我沒作聲。我想著的還是２０９。
　　書桌上面通過的鐵絲上的毛巾滴著水，我本能的數(shù)了起來，試圖想象著滴到２０９滴時剛好停下來。
　　還沒數(shù)到２０９，不得不去洗漱了。大家說，再不洗漱，肯定遲到。
　　到洗漱間，洗漱的人已經(jīng)很少?？墒牵泿а栏唷Ｒ粋€女生說，我給你吧。從對面的洗漱水池隔空把牙膏擠了過來，足足的擠了一米長左右。太夸張了，牙膏飛過來，我順勢接了一米長的前面部分，其它的掠過胸前，貼在了墻上。太好了，下次忘記帶牙膏，只需就此沾那么一點。
　　再回頭，那女生的發(fā)髻上的發(fā)卡是香奈爾的，閃爍間成了小小的屏幕，媚眼般的顯示著２０９。
　　再待她回臉，不會嗎？真的是我老婆嗎？
　?。?br /> 　　騎摩托車來的吧？
　　是，我們兩人騎一輛。
　　汽車還沒來呢，等等吧。
　　我們是不是先到前面的瓜棚里去參觀參觀？
　　不用了，汽車馬上就到。還是去看海景吧。
　　這只是公路邊上的守瓜棚人的臨時小屋，靠著一棵大柳樹。
　　沒看見汽車，但所說的坐汽車的人已經(jīng)躺在了休閑搖搖椅上。
　　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騎摩托的人了，而成了躺在遙遙椅上人說的坐汽車來的首長。
　　一個女老板帶著他的丈夫蹲在柳樹的樹蔭下，百般的討好我們。
　　她問，你們是不是一定要去海邊？
　　我回答，是，要到那邊去出差，公差。
　　她推了推旁邊的老公。他老公小心的問，能不能順道到我們那邊看一看。
　　這時的我，又回到了騎摩托車的人。坐搖搖椅的成了我的首長。我問女老板的老公，你們那里有什么發(fā)玩的，有什么特色？
　　她老婆說，好玩的多了去，是新的開發(fā)區(qū)。同你們說吧，我就是想報答報答你們，這幾年全靠著你們發(fā)財，總得給個機會給我們。去吧，去吧，一定讓你們玩?zhèn)€痛快，玩?zhèn)€夠。
　　難道比海邊看海景還好玩？從來就沒聽說過有這么個地方。你們家在哪里？
　　女老板拾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劃了起來，幾條線代表著幾條公路。在一條公路的岔道邊停下來，劃了個小圈，鏗鏘有力的說：長康。
　?。玻埃保材辏对拢度找箟?br /> 　　
　?。保埃浮⒕G豆蘿卜
　　
　　不相信迷信，還是相信了。他的手伸向窗臺邊的一塊木板上隔著兩個磁罐的玻璃瓶。玻璃瓶里有一瓶放了很久很久的綠豆。
　　當手離玻璃瓶七八公分時，發(fā)現(xiàn)玻璃瓶與磁罐中間靠近玻璃的木板上，有一塊透明的三四毫米厚不太規(guī)則方形的流動膠體。他想越過流動的膠體，去取玻璃里的綠豆。眨眼間，木板上的膠體爬上了玻璃瓶，嗖的一下封住了瓶子。之后，又上升到瓶蓋上，封住了瓶蓋。
　　他站了起來，靠近玻璃瓶，想看個究竟。這是什么透明膠體，奇怪的東西，以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他打算揭開它，伸手過去碰了一下透明的膠體。膠體立刻水滴似的散開，噴向窗外，依附在凌空降下的厚紙板上，瞬間每一滴的膠體開出長著吸盤嘴，像是嬰兒奶嘴倒過來的蘑菇。他又伸手去碰紙板上無數(shù)的蘑菇。剛碰上一個，那個便飛濺到室內(nèi)的玻璃瓶和他的身上，形成小蘑菇，且越拍越多，密密麻麻，磣人得很。
　　干脆脫掉衣服，甩掉這些小蘑菇。當這些透明的小蘑菇落地，變成一圈一圈的大黑點。他心理想著，每個黑點，像是燒過的紙錢留下來的印記。
　　那邊，已經(jīng)過世十多年的外婆笑哈哈的來了，說我給你們做飯吃吧。
　　長方型餐桌，兩邊坐滿了人，他也坐在其中。有人說，酸牛肉做得不錯，做出了酸蘿卜的味道。還有人問那什么牛肉做了沒有，就是要加一種新發(fā)明的科學(xué)調(diào)料的牛肉。外婆回答，當然。再指了指餐桌邊上的一碗牛肉說，在這呢。
　　他意識到這是夢。外婆已經(jīng)去世多年。于是，離開餐桌，在那些黑點的地方，燒起紙錢。他想，會不會紙錢會變成冥幣，直接飛向外婆的餐桌上，或是錢袋里。外婆，喜歡打麻將。
　　他沒有再回餐桌。幾步的距離，他意識到是生死的隔墻。他無意識的已經(jīng)體驗了這種的穿越。
　　他帶著玻璃瓶里放了很久很久的綠豆，出門來到一個有著旋轉(zhuǎn)樓梯被遺棄了的科學(xué)大廳。樓梯下有一個大泥塘。泥坑只剩下一半的清澈現(xiàn)底的水。他把綠豆撒下去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圍滿了人。
　　撒下下去的綠豆，并不飄散。全部集中在泥塘的中央，轉(zhuǎn)眼間飛快的長出了豆芽。一尺多長緊緊抱在一團的豆芽。與正常的綠豆芽不同的是豆芽的苗，是暗紅色的。
　　不可能呀？！只有他一個人說了出來。
　　旁邊的一個人回答，怎么不可能。這是科學(xué)實驗留下來的水，不是一般的水。什么可能都可能發(fā)生。
　　他望了說話的人一眼。大家繼續(xù)的盯著入水后的綠豆飛速變豆芽，不知道緊接著下一步會變出什么來。
　　蘿卜，蘿卜。太神奇了，綠豆長出了蘿卜。有白蘿卜，紅蘿卜，還有胡蘿卜。要不是親眼所見，這那里敢相信。
　　好事的人拔出了一個個的大蘿卜。有白蘿卜，紅蘿卜，胡蘿卜。其中一個切了一塊大白蘿卜的一截給他。他接在手里，更加奇怪，白皮蘿卜包著紅心。他不敢吃，懷疑著曾經(jīng)見過的透明膠體，也懷疑著眼下的透明泥塘里的水。
　?。玻埃保材辏对拢啡找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