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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夢想遭遇現(xiàn)實

作品名稱:寂寞梧桐清秋雨      作者:青悠      發(fā)布時間:2013-10-19 22:26:43      字?jǐn)?shù):5603

  
  這幾天為了公司與永豐集團合作的事情,還有孫小婷事件以及照顧莉美,我的心起起落落。這喧嚷的紅塵,幾時才能安靜?偶爾會有一種避世心理,恨不得常伴青燈古佛,日日誦經(jīng)到天明。
  一回到家我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媽媽為我準(zhǔn)備的夜餐也懶得吃了,害得媽媽竟以為我和汪洋鬧別扭了,又弄了一碗綠豆湯,端到我床邊,“小桐,最近天熱,起來喝碗綠豆湯吧!”
  為了不違拗她老人家的意思,做個孝順聽話的乖女兒,我只好起來把湯喝了,喝完還做了個意猶未盡狀,摟著老媽撒嬌:“還是媽媽最疼我!”
  媽媽語氣里不無關(guān)切地說道:“這兩天怎么這么忙呀?天天加班不說,一回來了連句話也懶得說,年輕人上進是好事,可是也不能沒日沒夜呀!依桐,媽跟你說,別管什么白領(lǐng)呀,精英的,累壞了可是一輩子的事!”
  我長出一口氣,望著媽媽一臉緊張的樣子,說道:“等我完成這個計劃,就會輕松多了,到時我和汪洋帶你去海南度假!順便還能去看看姨媽……”
  媽媽不屑地看著我說道:“我可不指著你陪我,只要你和汪洋好好地,我就安心了!”
  “媽,汪洋要我周六去見他家人!”
  媽媽聽我這么說,頓時喜上眉梢,連連說好。
  “只是我們目前這個計劃實施起來有點棘手,對方遲遲沒有給我們回音……”我打了個呵欠,再次倒在床上。
  “到底什么計劃呀?”媽媽追問道。
  “說了你也不知道,就是和永豐公司商業(yè)合作計劃……”我的困意襲上來,嘴里嘟嚷著,不久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周六的下午,汪洋早早來家里等我了,我對著鏡子淡淡地化了妝,穿上海藍色絲質(zhì)長裙,看起來溫婉含蓄,并不張揚,正符合我的氣質(zhì)。
  汪洋站在我身后,對著鏡子里的我看了又看,然后神秘地說:“好像還少了點什么?”說完他讓我閉上眼睛。
  我眨著天真的眼睛,裝出一臉迷惑,透過鏡子里汪洋的笑臉,我已經(jīng)猜到他的小把戲。
  我乖乖地閉上眼睛,等待著驚喜的瞬間。汪洋數(shù)到三,我睜開眼睛,他把一條鉑金的項鏈戴在我的脖子上。
  鉑金的項鏈鑲嵌著一顆綠豆般大小的寶石,流線型的設(shè)計彰顯了大家風(fēng)范,搭配我的海藍色長裙,襯得我的氣質(zhì)高貴而不失端莊。
  情不自禁,汪洋把唇靠近我的面頰輕輕一吻,甜蜜頓時在空氣里彌散。許久,我才曉得抬起頭對著鏡子里的汪洋出神,他正溫柔地看著我,此刻我們靠得這么近,幸福離我只一步之遙,透過彼此目光的交纏,我讀到了愛情。
  鏡里的女孩黑色的長發(fā)披肩,一張俏皮的臉上閃著靈動的雙眸,臉色一如雨后的桃花,鮮艷明媚。汪洋一身銀灰色西裝,翩翩風(fēng)度,俊朗陽光。我們站一起,非常默契。
  此時我的腦海里閃現(xiàn)出太多動人的畫面,從網(wǎng)絡(luò)里彼此靈魂的相依再到那夜一起去看流星雨,肯德基餐廳里乍然相認,還有工作中的默契合作,心有靈犀……
  “喜歡嗎?”久久,他才曉得問我。
  “只要是你送我的,我都喜歡!”我歡笑著點頭,完全沉浸在心尖兒上漾起的甜蜜里。
  在這一刻里,因為愛情,走過的曲折都是值得。價值連城的東西不一定是好東西,但好東西一定在喜歡它的人心里是價值連城的。我不是拜金女孩,我喜歡由衷地愛,否則再值錢的禮物亦不會珍貴。
  當(dāng)愛情與財富同時擺在我面前,兩者即將唾手可得的時候,我相信沒有人會不是心花怒放的吧?
  此刻雖不是我討論愛情與金錢的時刻,但在金錢與愛情上,我會選擇后者,但是若只能擇一,我愿為愛癡狂。
  我和汪洋手牽手到達酒店大廳的時候,親朋們大部分都已經(jīng)入場了。
  汪洋把我?guī)У剿哪赣H面前,給我介紹他的母親??吹贸鏊哪赣H是一位氣質(zhì)不俗的女士,眼前的汪媽媽穿著月白色絲質(zhì)上衣,搭配一條咖啡色裙子,胳膊上挽著米色挎包,氣質(zhì)很典雅。
  我微笑著和汪媽媽問好,心里著實有些忐忑。
  “依桐是吧?早就聽說你了!”汪媽媽微笑著說道。
  互相打過招呼過后,因為人太多了,也沒多說什么,汪洋便拉著我去見他的其他家人及朋友。
  場上的人大多都是公司里的舊相識,每個參與者都有著相當(dāng)?shù)纳矸?,盡在這個豪華的盛宴上彰顯出禮儀與風(fēng)范。
  小蕓挽著程凱,她一襲迪奧的桔色長裙搭配香奈兒米色手包,全身上下裝飾得珠光寶氣,濃妝的臉上亦是神采奕奕。
  小蕓見到我,松開挽著程凱的手臂,走到我跟前小聲和我說:“就是看不慣有錢人家的排場,連一個普通的家庭晚餐也要那么多的規(guī)矩?!?br />   其實我聽出她聲音里并沒有埋怨,甜膩膩的倒像是有幾分得意似的。
  小蕓著一身國際名牌,顯示著名門的奢華大氣和社會名流的尊貴,就像電視上走紅毯的明星一般閃耀奪目,她的氣場立即引來眾人議論紛紛。
  “不知道她是怎么套牢桀驁不遜的程大公子哥兒的,總之是真的如愿以償成了鳳凰了?!?br />   “唉,還不是苦樂自己知啊?聽說那程凱并不安分,她只不過是個裝點門面的花瓶而已?!?br />   我聽到身邊有兩個女人在那小聲嘀咕,不知道小蕓聽到了,會是什么感受。
  我忽然想起馮婉麗說過的話,想要他姓程的付出真心,真是太難了,只是不知道小蕓是否會在意這些。
  晚餐馬上要開始了,這時汪洋被他的媽媽叫到前面去見一位據(jù)說是周成發(fā)老戰(zhàn)友的人,那位“老戰(zhàn)友”的身邊還站了一位身著綠裙的年輕女孩子。
  “什么世交啊,不就是想推銷自己培養(yǎng)的女兒嗎?”旁邊有人又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
  小蕓走到我身邊,向前臺努了努嘴說:“她叫郭雪瑩,據(jù)說是周總親自挑選來協(xié)助汪洋的,她是位海歸,名校畢業(yè)……”小蕓看向我笑著說:“看來你要走的路比我要遠要難??!”
  很明顯,小蕓在拿我和那位郭雪瑩作比較。我心里并不好受,女孩子之間最怕的就是相互比較,這種比較的殺傷力很強,可是誰又肯輕易認輸呢。
  很多人都以為我是沖著汪洋富庶的家世來的,沒有人會相信我們之間會有真愛,我的那點兒傲骨在他們眼里竟是一文不值。
  前臺上,汪媽媽牽起郭雪瑩的手問長問短,完全不顧及任何人的感受。再看那位叫郭雪瑩的女孩子端莊優(yōu)雅的淑女氣質(zhì),舉手投足盡是閨秀名媛范兒。
  我能感到眾人的議論里包含了太多的譏諷與嘲笑,“小家碧玉女,是攀了高枝兒了……”
  “唉,不是那個姓鄭的什么助理的是汪洋選定的人嗎?怎么又上來了姓郭的?”
  “這不是明顯家長意見不一嗎?嘿嘿,有得看了……”
  汪洋心不在焉應(yīng)付著郭雪瑩,眾人似乎在汪洋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我在人聲嘈雜里完全洞悉了汪家人的態(tài)度,心情如墜谷底。
  這奢華的大廳里竟讓我感到無比的壓抑與窒息,這里的每個人都在表演,極力的展現(xiàn)出最優(yōu)雅的一面,是的,未到曲終人散時,我仍要帶著面具演完這場戲。
  諷刺的是我和小蕓竟然在此時有了惺惺相惜,亦因為都是灰姑娘的身份,不同的只是我們各自的心態(tài)。
  我說:“小蕓,你幸福嗎?”
  小蕓撇撇嘴兒,說道:“何為幸福?。磕阏J為的愛情至上就是幸福嗎?我不這樣認為,愛情是什么?虛無縹緲,一點兒也不實際,我要的是名利是地位,有朝一日我若實現(xiàn)了就是幸福!”
  小蕓又接著說:“我不怕告訴你,新陽的那場意外是我和程凱連手制造的。當(dāng)初我以為真正能和我爭奪的只有劉新陽,沒想到后面還有你。你沒想到吧,你的好朋友劉新陽竟然利用馮婉麗對付你,更沒想到漁翁得利的卻是我。我和劉新陽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我更識時務(wù),所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她劉新陽既要愛情又要面包,所以只能成為笑柄……”
  小蕓輕輕地笑了笑,不屑地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要知道這場戰(zhàn)爭遠沒有結(jié)束,像臺上那位也不是善類,呵呵,要不你考慮一下,咱們攜起手來,怎么樣?”
  原來如此。
  自從汪洋來了以后,所有自認稍有姿色的女孩們就趨之若鶩成了汪洋的追隨者,小蕓當(dāng)然也不會例外,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最后還是差了一步,讓新陽捷足先登了。
  汪洋在公司的表現(xiàn)當(dāng)然讓程凱覺得有壓力,程凱追求新陽未遂,在新陽那挫敗的自尊得到小蕓適時的安撫,程凱才和小蕓一拍即合,上演了那場踩住裙角的意外事故。
  馮婉麗為了鞏固自己在程家的地位,挽回在我這里失掉的面子,和劉新陽合作的結(jié)果是攜手趕走了我。
  正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汪洋和新陽是童話里的王子公主的時候,誰也沒想到,汪洋的真命天子卻是我。
  而小蕓嫁程凱不過是為了彼此利益的交換,她要鏟除眼前的一切障礙,幫助程凱坐上高位,以穩(wěn)固她長居豪門的榮華富貴,才真真演出了一場現(xiàn)代版的美人心計。
  我看著小蕓臉上濃妝下的俏麗,掩蓋著重重的心機,沒想到,事情比我想的還要復(fù)雜。
  在這個現(xiàn)實的世界里,還有多少心內(nèi)真純的東西是值得為之珍惜珍重的?為了名與利,多少人的靈魂沉迷在紙醉金迷里,這究竟是社會的進步還是退步呢?
  為了自我利益的爭奪,有多少人的靈魂的最終歸宿就是葬在那些名與利的廢墟上。
  當(dāng)真相大白的時候,我心里反而放下了,在人生的戰(zhàn)爭里誰敢說自己是真正的贏家呢?
  我不是新世紀(jì)的灰姑娘,我自有我的傲骨,我不會如宋小蕓那樣為了浮華的表面去爭取一個虛無的名位。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唯一為的只有愛情,如果愛情沒有了,一切都歸于塵土。
  這金碧輝煌的大廳里,笙歌陣陣,絲竹繞耳。紅酒佳肴,美女與珠寶,閃耀之極,這就是年輕人無限向往的富貴天堂。
  可是,我驀然覺得,這并不是我想要的幸福歸宿,我愛汪洋,與豪門無關(guān)。
  在公司三年多的時間里,很少有機會見到周成發(fā)的老婆,傳說中那位能統(tǒng)領(lǐng)整個公司的程真慧。
  今天程真慧穿了一件并不顯得華貴的裙子,也只是佩帶了簡單的首飾,卻能顯出她的與眾不同,那種長期在特定的工作場面下養(yǎng)成的高貴氣質(zhì),一看就知道此人必是不凡。
  我聽到她和汪洋說:“帶雪瑩去那邊走走!”
  只一句話我便徹底明白了。
  汪洋卻一直在人群中搜尋著我的身影。我故意神態(tài)自若的樣子,只是想讓他不為我緊張。
  汪洋拉我去見他的那些親朋,為了他我愿意應(yīng)付這場奢華閃耀的聚會。
  宴席開始了,在座的人無不正襟危坐,就連平時趾高氣揚的程凱和小蕓亦是恭順有禮,完全沒有了昔日威風(fēng)。
  席間,汪洋拉著我去見周總及程真慧,向在場的每一位親友將我介紹出場,“這位是我的女朋友鄭依桐,也是我的助理?!?br />   汪洋此言一出,我頓時成了所有目光的焦點,有疑惑的,有嫉妒的,還有藐視的,齊刷刷向我襲來。
  “我見過你!”周成發(fā)身子靠在椅背上,微微笑著說道:“公司周年慶典時,和汪洋一起主持的是你吧?”
  沒等我回答,汪洋搶先答道:“是的!”汪洋頗為自信地沖我眨著眼睛。
  “鄭小姐讀的什么學(xué)位?”程真慧亦接過了周成發(fā)的話茬,漫不經(jīng)心向我拋來了一個冷冰冰的問題。
  我老老實實回答她:“我在本城商貿(mào)大學(xué),就讀中文專業(yè)?!?br />   “雪瑩剛從美國留學(xué)回來,將來可要多協(xié)助汪洋哦!”汪媽媽拍拍那位郭雪瑩的手背,目光極慈愛地說道。
  “伯母,你太抬舉我了,讀大學(xué)時汪洋就是我的學(xué)長,他很出色,以后大家一起努力!”郭雪瑩舉起酒杯,看了一眼汪洋,目光里流露出欣賞的神色。
  我不知道此刻我坐在這里還有什么意義,程真慧和汪媽媽席間的對話,徹底粉碎了我對所謂豪門的那份憧憬,我只剩下一副空殼在做著無為的表演。
  這場看似豪華的盛宴,一場歡歌過后,如何收拾散場的落寞?
  在回來的路上,外面飄起了小雨,雨絲依然是細細的,在夜色的映照下,遠處一片空蒙,夜色中飄蕩的迷霧渾然似夢。
  我突然很想念以前住過的房間,吃慣了劉大媽的包子,還有以往我們姐妹三個一起笑過鬧過的日子,如今,新陽不知在做些什么,莉美還好嗎?那些個我們一起做夢一起歡笑一起流浪的日子,怎么好像就在昨天呢。
  可是,我們的青春已經(jīng)回不到原點,就讓這盛大的繁華在寂寞的清秋雨中靜靜沉淪。
  卸去了剛才筵席上的各種束縛,我和汪洋手拉著手在雨中奔跑起來,我們像兩個小孩子不顧夜色里人們的疑惑目光,雨點輕輕地落在我們的身上,雨絲密密地織起了一張偌大的網(wǎng)。
  如果愛情是一張大大的網(wǎng),就讓我們困在網(wǎng)中央吧。
  雨過天晴時,路依舊崎嶇,我和汪洋的情路之難個中滋味又何以為外人所能理解的。
  周日,外面陽光晃眼,我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眼望著窗外面街上的行人發(fā)呆。
  “這是鄭依桐的家吧?”我循著聲音回過身去,才看到是汪洋的母親。
  我疑惑著走上前去,才看到汪媽媽今天穿件紫色的外套,頭上戴頂灰色的帽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該來的遲早都會來的,我其實預(yù)感到汪媽媽此行的目的。
  我招呼她坐下來,給她端了杯茶水,遞到她面前,心想她此行無論是友善還是刻薄,都不能慌了陣腳失了分寸。
  幾句閑談過后,汪媽媽微笑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依桐呀,我聽汪洋說了你和他相愛的過程,我這個做母親的不能說不支持孩子談戀愛,但是你也知道我們所處的尷尬……”
  我沒有想到汪媽媽竟然這般不留余地,幾句話,我已經(jīng)明白了她要說的意思,可是我心里還是殘存那么點希望,于是我也看著她的眼睛說:“伯母,我肯求你,成全我們!”
  我也看到了她臉色瞬間由白變青,眼神里有著不可違抗的堅決:“你知道嗎?當(dāng)年我也是不聽父母勸告,執(zhí)意嫁給汪洋的父親的,可是結(jié)果呢?我也年輕過,我相信愛情。但是,貧賤夫妻百事哀,我是過來人,我明白那種走進婚姻之后日日朝夕相對,愛情被消磨殆盡的無奈,縱然再相愛也是禁不起漫漫歲月的消磨呀!”
  她如此說,我真的無言以對。
  難道真如她所說世間所有相愛都禁不起漫漫歲月的消磨嗎?難道我們追求的愛情在那些所謂過來人眼里都是一場夢境嗎?難道生不同床只有死才同穴嗎?難道只有我放手才能換來汪洋前途無量幸福無邊嗎?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此時此境,我深刻地感受到了這句詩的滄涼與無奈,是不是這世上幸福只與物質(zhì)有關(guān),磨難卻與貧瘠相連呢?
  然而我的疑慮與掙扎卻并未阻止汪媽媽繼續(xù)毫不容情地說下去:“依桐,說實話,我和汪洋現(xiàn)今只擁有成發(fā)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汪洋的舅媽一人就占了百分之六十,汪洋必須要借助外力的協(xié)助,否則拿什么與程凱對抗?汪洋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不能讓他為了一個女孩子而失去她的大好前途?!蓖魦寢尯芗?,說著竟然拉起我的手,眼神相當(dāng)誠懇近乎哀求地和我說:“孩子,愛情的承諾你能給他,可是榮華富貴錦繡前程,你給不了他的,所以,我請求你放手吧……”
  到了此種地步,我還能說什么呢?我無法面對這樣毫不留情的羞辱,我前面的路太崎嶇了,比想像的還要難走。
  此情此景,我不能應(yīng)對。于是,我從汪媽媽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我緊咬嘴唇,才勉強說出:“伯母,你放心吧,我會成全你的!”
  汪媽媽聽我這么說,臉上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臨走時,她拍著我的肩膀,說:“我就知道你是個明白人!”
  送走了汪媽媽,我一個人茫然走在街上,此時天空上飄浮著片片云朵,層層疊疊,仿佛一齊向我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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