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聯(lián)連長王羽》第八章

渡邊春太郎從圍困孫東團(tuán)長和馬立軍的戰(zhàn)場回來，一路上十分懊悔。他的“和善”的臉變得鐵青，仿佛他的臉不在是人臉，而是一塊石板。他回到義縣辦公室，坐在黑皮鐵椅里，把頭靠在椅背上，閉著雙眼。右手不時地在他有些飽滿呈亮光的額頭上，輕輕柔。一個鬼子泡好了一杯茶，走上前：“大佐，用茶?！碑?dāng)他話音一落，渡邊怨指氣勢猛地把茶杯一煽，好像他連人帶茶杯一起打耳光似的。跟人的感覺是，見人就撒氣的惡劣的德行。于是，被打翻的茶杯滾燙的開水濺在這個鬼子的臉上，杯子落在地上打爛了。然后，渡邊一臉灰暗。臉上的黑痣被氣的仿佛要鼓出他的臉，微微發(fā)抖。一場針對孫東團(tuán)長和馬營長的抗日義勇軍的剿殺，就被突然出現(xiàn)的抗聯(lián)部隊解圍，而日本皇軍差點(diǎn)被反包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對大日本皇軍無疑是巨大的侮辱。而這樣大好的機(jī)會的散失，不知何時再有。渡邊不住地懊惱搖頭。這時，中野副官帶著小石村的孫大地主走進(jìn)了渡邊的辦公室。

“渡邊大佐，孫老爺來看你了?！?br /> 渡邊聽是孫老爺，他沒有完全出氣的煩躁的心緒，使他火冒三丈。都是支那人，毀了他的好事。這時，他馬上站起來，手伸向掛在腰間皮帶上的武士刀，抽出一些，他想一刀把孫大地主的頭劈了。來發(fā)泄自己一肚皮的悶氣。但他忍住了。他這一舉動，把中野和孫老爺嚇了一下，中野就對他說。不料渡邊春太郎立刻露出偽善的微笑。“孫老先生，把你嚇著了，我正準(zhǔn)備練劍。”
“渡邊大佐，我是不是影響你了?！睂O老爺乖巧地說。他知道在太君面前要顯得謙卑。要有一種像農(nóng)奴，主人從馬上下來，奴仆必須伏在馬下，讓主人腳踏在他的背上，下馬一樣。但是，孫老爺深知，在整個村里，他是唯一的富豪，遲早自己的家產(chǎn)落入那幫窮棒子的手里，抗聯(lián)專門以他們?yōu)橄龑ο螅孔∪毡救?，是最明智的?br /> 渡邊瞪了孫大地主一眼，希望馬上把孫地主殺滅在他的眼光里。就像用殺蟲劑噴滅他眼前的蒼蠅一樣。但是，孫老爺還有用，那就必須把他的油水?dāng)D干，然后再收拾他。渡邊立刻用他那和善的臉，不情愿拿出他的迷人的笑容?！皼]有?！彼卮?。然后，他馬上又問：“孫老先生，你有事嗎? ”
孫老爺見渡邊問他。認(rèn)為，渡邊需要他，覺得意外。他感到目前這個渡邊是他倚重日本人的強(qiáng)大勢力走向富貴的階梯。當(dāng)他靠上了這一股勢力，村里的那些窮人，還有誰敢冒犯他，不把他當(dāng)回事。就說：

“那天，中野太君希望我為日本人出力，我當(dāng)然要干。所以，我今天來，特地表明我的忠心，你說吧，我該怎么干？”孫大地主不知道渡邊要叫他做什么事。就抬起先前十分謙卑的頭。仿佛他一直等在那里，領(lǐng)受太君下達(dá)的任務(wù)似的。

“你知道抗聯(lián)嗎？”渡邊問，并盯著有些誠惶誠恐的孫大地主的臉，還有他身上穿的隨著他一些動作而發(fā)光的，紅色的綢緞長衫。這么熱的天氣，為了見日本人特地穿得隆重。
“你說抗聯(lián)，我知道。你們想干什么？”孫老爺問，手疊在一起，微彎腰。
“孫先生，你能搞清抗聯(lián)的下落和住址嗎？”
“嗯，我能辦到?！睂O老爺趕快說。就像一個小孩聽大人說有糖，他就趕緊說要一樣。
渡邊大喜。這個問詢再次把他被抗聯(lián)解救孫團(tuán)長，并到嘴里的肥肉打飛了的肺都?xì)庹ǖ男那?，一掃而光。可是他?dān)心孫老先生是虛情假意。為了讓孫老爺死心為他提供幫助。他居然一反常態(tài)，請孫老爺?shù)轿挥诖斑吷系暮谄ど嘲l(fā)上坐，并向站在一邊的一個鬼子勤務(wù)兵，溫和一喊：

“大島君為孫老先生砌一杯茶來?！比缓螅陀檬忠皇疽?，“多座（日語：請），孫老先生?！币荒樃∑鹆诵θ?。孫老先生沒想到，渡邊太君對他這么親切，熱情，簡直受寵若驚。他感到自己的身子快飛起來了。這時，渡邊完全變成了一個熱情，好客的主人，殷情得就差沒有讓孫大地主坐在他的大腿上。這時，他們坐在沙發(fā)上。大島端著放了兩杯茶的一個花盤，到了他們面前的茶幾旁，把兩杯茶放在茶幾上走開。
“請用茶，孫老先生?！倍蛇呏t恭地說。
孫老先生立刻哈哈腰，也顯得他非常謙恭和懂禮。
這時，渡邊又伸出雙手，謙恭而熱情得不得了地，曲起他的手肘，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就像一個道貌岸然神父。由于非常燙，他的嘴呲牙了一下，把茶端在孫老先生的臉旁，帶著所謂的盛情，他口是心非說：“孫老先生，請喝茶?！?br /> 孫老爺看見渡邊雙手捧著茶杯，帶著笑的眼睛看著他，跟龜兒子似的，乞求他喝茶。他一下感動的熱淚盈眶。說：“哎呀，太君，這怎么行！”
“喝茶?！倍蛇叡粷L燙的杯子，燙得有酒氣的厚嘴皮，咧開嘴，而嘴上的小撇胡子，都豎了起來，他的塌鼻子膨脹起來，他眼皮下一顆黑痣，隨著他大眼珠在眼眶里斜起，而仿佛鼓起來。

然后，孫老爺趕緊伸出雙手，接住茶杯，好像接住一快寶石似的。然后，就喝起來。渡邊沒有喝自己的那杯茶。他這時，關(guān)心的抗聯(lián)地址。
看到他沒有喝茶。孫老爺問他，咋不喝，他非?？蜌庹f：“我現(xiàn)在不想喝。”
孫老爺，覺得不好意思，要客氣一下。渡邊還是請他喝。
然后，孫老爺就自己喝了。


之后，渡邊大佐還沒有等孫老爺喝完茶，就趕緊催著他回去尋找抗聯(lián)部隊的蹤跡。
“孫老先生，目前抗聯(lián)是我們的威脅，我們必須盡早除掉他們？”
剛喝了幾小口茶的孫老地主，就說：“是是！”
“所以你馬上回去，把他們找出來，馬上報告我。”渡邊注視著孫大地主，希望他馬上出去。
好像孫地主，還沒有把茶杯放下，渡邊立刻笑咪咪，用手碰碰孫大地主的手背，立刻說，還不忘哄對方：“我們大日本皇軍是不會虧待朋友的?！彼戳丝磳O大地主，跟喚下人似的，立刻說：“快去吧?！?br /> “要的，太君，我馬上去?！比缓?，孫地主就走了。
等孫大地主走了后。

中野孝治奇怪地問：“大佐，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還要親自把茶杯端在這個支那人的手里?！倍蛇厸]有回答，他把雙手插在系著皮帶的肚皮下的軍褲里，冷笑一聲說：

“中野君，現(xiàn)在是利用支那人的時候，要把姿態(tài)放低一些，利用他把抗聯(lián)打探出來，如果，顯得太兇了，對方會反感的。”
“明白了。“
可中野似乎有看法，說：“大佐，你看這些支那人，連自己的人都敢出賣，他們就會出賣我們皇軍。”
“我會跟他們機(jī)會嗎？”渡邊沉穩(wěn)地說。顯示的是陰險，陰毒。
“我知道你會有辦法，可是，你會怎樣判別這一情況?！?br /> “這個事情，不用擔(dān)心。你只要把支那人按在糖里，他就會你說什么，就干什么？”
“就像你剛才的舉動?！敝幸八坪趺靼仔┱f。
“所得時嘎。（日語：看來是哦）”渡邊說，陰險的臉出現(xiàn)自信的笑，連他的麻子都脫出他發(fā)亮的潤澤的臉。
“到時在殺掉孫老先生?！敝幸案信d趣地問。
“沒有用了，當(dāng)然是這樣?！倍蛇厧ЫY(jié)論式說。露出冷漠兇狠的秉性，仿佛現(xiàn)在孫老爺就沒有用的感覺。
“你想先榨干他的油水。”中野由此想到這樣的結(jié)果。
“前提是支那抗聯(lián)還在。”
“萬一孫老爺使壞。”頗有心眼的中野，覺得孫老爺也會干出些事來說。
“我會讓他把心向我們?！倍蛇吙戳酥幸案惫?，轉(zhuǎn)過身，他對一切都了然于胸。也不太老是和中野說。因?yàn)椋幌胱屩幸爸雷约旱男乃?，目的是：防止他越過自己立功。
而渡邊大佐卻在心里，對于在他厭惡和討厭的孫大地主面前裝龜兒子，感到羞辱，他的目的是;：讓孫大地主全面提供抗聯(lián)的所有消息和行動的特征，把他的油水榨干然后沒用了，他會一刀把這個支那人活劈了，還把他的腸子拿出來喂他的狗……

抗聯(lián)偵察排長兼二排排長楊昌仁換成便衣隨李大爺?shù)鸟R車回到了小石村，到了他的家里。這時，到中午10多點(diǎn)了。李大媽在沒有窗子的暗淡灶房里在做中午飯。李大爺就把楊排長帶到灶房。告訴自己老伴：“這是，抗聯(lián)的楊排長?！崩畲髬尶吹揭荒樦液駩壅f的，一雙眼睛機(jī)智非常有精神的楊昌仁排長，就站起來說：“楊同志，快到房里坐，這里有煙子，會嗆人的?！?br /> 純樸令人親近的楊排長非常客氣，說：“沒什么，大媽打攪你了?！?br /> 這時李大爺立刻說?！袄习?，不要忙燒火，抗聯(lián)派楊排長來我們家有要事?！?br /> “哦，是這樣?！崩畲髬尶吹嚼习樾募钡臉幼?，就立刻把爐灶里的正在燃的火，用火鉗刨開，不在加位于她身后靠墻而堆的暗淡一團(tuán)的大堆木柴和干草。就站起身，把老伴和楊排長帶到外面的房里。這時，楊排長注意到門還沒有關(guān)。他覺得最好不要讓人看到李大爺家里來了陌生人，畢竟，這個村里各種人都有。誰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呢？就立即說：“李大爺，大媽，請把門關(guān)一下?！崩畲鬆斁妥哌^去，關(guān)上門。這時，李大媽讓楊排長坐，然后，楊排長就坐在身邊陳舊的土墻旁一張半舊的椅子上，李大媽馬上走到墻邊一張桌子上，拿起桌上的水罐，倒了一碗水，端在楊排長的面前，之后，他喝了，就站起來，說：“大媽，謝謝你?！?br />
李大媽聽老伴說，山上的抗聯(lián)有大事要做，心里想這事是針對日本鬼子的。她聽說日本鬼子經(jīng)常進(jìn)山打抗聯(lián)，當(dāng)然心里氣憤。畢竟，抗聯(lián)是窮人的軍隊。同時，李大媽也知道，幫助抗聯(lián)，被日本鬼子知道，就是死路一條。雖然，心里害怕；但是，一想到又壞又惡毒的日本鬼子，她更加堅定地想，一定要幫助抗聯(lián)部隊。就問：“楊同志，你不是有要事嗎？”
楊排長就點(diǎn)點(diǎn)頭。但是，這個仁厚的漢子有些遲疑了。因?yàn)?，李大爺已?jīng)刻意要幫助抗聯(lián)，看來李大媽也是。楊排長心里有些感慨。李大爺看到楊排長都還沒有說話。他覺得對方有什么，又不便說。就干脆說：“楊同志是想搞清日本人到孫大地主家干了什么？”
李大媽認(rèn)為這事難辦。就說：“這怎么搞得清楚呢？”大媽的臉上顯得愁起來。就站在楊排長的跟前。偵察排長兼二排排長楊昌仁看到李大爺，大媽非常焦愁的神情，感到這事確實(shí)難辦。因?yàn)?，沒有人會進(jìn)到孫大地主的大院里。這就是一個難題。而且，關(guān)于孫大地主和日本人的談話內(nèi)容，誰又能搞清呢？楊排長喝了一口水，畢竟，他還是口干。然后，又喝了一口。他還是誠懇說：“李大爺，大媽，請你們想想辦法，幫助我們的隊伍?！?br /> 李大媽就坐在板凳上，眼睛眨了眨。又習(xí)慣性地整理了她的頭發(fā)。盡管，頭發(fā)是好好的。這時，她忽然想起了孫老爺家里的丫環(huán)小翠。就說：“楊同志，不知道這行不。”大媽在心里也犯嘀咕。一個丫環(huán)更不可能知道他主人和日本人的談話。
楊排長轉(zhuǎn)臉，看著李大媽的臉看著自己。而自己又是站在她跟前。覺得這很不禮貌，就彎下腰，抬了一根小板凳，在李大媽的面前讓大媽坐下來，大媽不坐。看來大媽有了辦法，心里不禁覺得有譜了。就說：“大媽，你說?！?br /> “我認(rèn)識孫大地主家的丫環(huán)，她叫小翠。她每天都要拿老夫人的衣服去李二嫂的店里，熨燙?！?br /> 楊排長感到大媽說的這事。也許是看似不可能的事里唯一能成的事。也許，在這個丫環(huán)那里會知道點(diǎn)什么，而她有可能是唯一能接近孫老爺?shù)娜酥弧?，一定要見到她。于是，楊昌仁排長就說：“大媽，你可以馬上把這個小翠姑娘帶來嗎？”
“行，也許這個時候能在李二嫂的店里見到她。我馬上就去?！闭f完，李大媽就轉(zhuǎn)身走到門邊開門，又把門關(guān)上，就出去了。
過了半個小時。李大媽把孫大地主家的丫鬟小翠找來了，進(jìn)了門。這時楊排長和大爺在里屋。
小翠姑娘有二十多歲，文靜害羞；而且，怯生生的。她跟在李大媽的身后。就像是一個女生第一天被自己的媽媽帶來上學(xué)，面對一房子滿坐在里面的學(xué)生和老師一樣。非常的緊張，和膽怯。偵察排長兼二排排長楊昌仁。就主動上前一步。這時，李大媽向小翠說：

“小翠，就是這個先生想見你?！倍驹谒砗蟮?，左手兩個手指被右手握住，放在有花紋圖案的一件舊衣衣擺下，不自主地揉搓著，聽了李大媽的介紹還是垂下頭。這時，楊排長用他那和善機(jī)智的，充滿溫存有些清朗的臉對著小翠。李大媽都說了對方還是這樣。覺得，畢竟人家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姑娘。人家又不知道你找她是什么事，楊排長覺得冒昧這樣讓對方難堪。就向她說明：“姑娘，你不要害怕，我讓李大媽把你找來，是想問你一件事?！?br /> 小翠還是不抬頭，悶在那里不說話，只顧摸她的手。
李大媽也說：
“小翠，你怎么不說話，楊同志不是壞人，更不是日本鬼子?！?br />
說到這里李大媽用右手輕輕碰了下小翠的瘦弱的肩膀。這時，小翠才抬起頭，看見了自己面前站著一個非常溫和，淳樸，勇敢的身著粗布灰衣的楊排長。感到這人非常的和藹。這就使得她六神無主的怯生生的心理，減弱了?？梢琅f怯生生的。楊排長注意到小翠這一細(xì)微變化。說明對方比剛才好點(diǎn)了。就說:“小翠姑娘，來坐。”

說到這里，他就回身，先抬了位于墻邊的一根長凳，放在小翠的面前，讓她走下。自己就抬了根長凳子在小翠面前，讓李大爺和李大媽坐在板凳上。自己也拿了一根板凳，坐在上面。
該怎樣說呢？楊排長猶豫了。他迅速想到：就說自己是抗聯(lián)部隊的，請她談?wù)剬O大地主和日本人的會面內(nèi)容。顯然，這個話題如果唐突地說出來，小翠姑娘一定會大吃一驚。別忘了，她隨時在孫老爺?shù)纳磉?，一旦被發(fā)覺，就會立刻被日本人和孫老爺弄死。這是更危險的和直接致命的。放棄吧，好不容易獲得的重要線索，就可惜了。看來，先不要急于問這個問題。干脆換一個角度問，再看看吧。想到這里。楊排長露出他和藹溫厚的微笑，說：“小翠姑娘，你聽過抗聯(lián)部隊嗎？”
小翠姑娘就抬起臉，看到楊排長清秀溫存的臉龐，就回答：“聽說過。”
“那你怎么想，對抗聯(lián)是怎么看呢？”楊排長面容如親人般，眼光炯炯，看著小翠。
“聽說過，他們是打日本人的?！?br /> “那他們該打嗎？”楊排長明白小翠對抗聯(lián)立場并不反感。就想進(jìn)一步問。
“該！”
楊排長明白了，小翠是反感日本鬼子的。但是，這里面有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小翠愿不愿意幫助抗聯(lián)，如果暴露，她的生命安全該怎樣保障。不過，楊排長認(rèn)為這不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就問：“小翠姑娘，如果有人希望你幫助抗聯(lián)呢？”
小翠姑娘明顯感到意外，眨了眨眼睛?！霸趺从羞@事？.”
楊排長開始鄭重其事說
“這是真的。”楊排長說完，就看著小翠的臉上，出現(xiàn)驚異的表情。他意識到，如果這時向小翠提出要求，會讓她進(jìn)退為難。并且，這也不是小事，為了慎重。他決定還是讓對方考慮一下。就說：“小翠姑娘，我就是抗聯(lián)。我們也不逼你，你回去在好好考慮一下，明天來回個話，行不?！?br /> 小翠姑娘就起來，離開李大媽的家，走了。同時，楊排長覺得這事應(yīng)該向王連長和廖政委匯報一下。就告辭李大爺，大媽。匆匆回山里去了。
楊排長匆匆地上了村后的大道，他想這事應(yīng)早點(diǎn)落實(shí)，趕在明天小翠來時，爭取她的幫助。她的條件是唯一能看到孫老爺和日本人接觸的情況的。從他內(nèi)心來說，是不愿意失去這個機(jī)會的。他相信，王連長和廖政委也有同樣的想法。楊排長急匆匆一走到山上，向北側(cè)寂靜的山嶺更快地走去。

此時，一種大自然的安寧和諧，頓時讓他心平氣和。使他原本焦躁激動的心情也消失了。這時，他才深深地出了口氣，站住，用手擦擦了漲紅的臉上的汗，喘了喘氣。他感到，也就是這時感到，要是這個世界沒有戰(zhàn)爭和日本鬼子該是多好。他又看了看靜謐的樹林，林林立立帶有細(xì)細(xì)紋路的樹干，綠色而呈明暗不一的樹葉相雜在一動不動的樹子散落般在他四周。他舒適地感到自己就和這大自然的安寧與靜雅同在，仿佛化為一起，不愿離開。然后，抗聯(lián)偵察排長兼二排排長楊昌仁走向了往北面的林子。
大約過了半小時，楊排長到了抗聯(lián)部隊營地的山邊下。上面是由下而上的茂盛樹林和青青草木，在白明明的天色下，在夏日的怡人的氣息里，更是令人爽朗舒暢。
兩個在山邊站崗放哨的戰(zhàn)士，愛說愛笑的小吳，23歲。還有一個瘦小點(diǎn)21歲的小唐。已經(jīng)看見了楊排長從齊到他身著灰色舊衣服的胸部上的，參差不齊的碧綠葉子間喘著氣，急匆匆走上來。而后到了兩個戰(zhàn)士的跟前。戰(zhàn)士小吳露出欣喜的笑臉，招呼：
“嗬，排長，你這么快就偵察到消息了。”
楊排長就站住。又用右手擦了一下臉和有些微亮從他瘦些的腮幫上流到脖子的汗水?！澳怯羞@么快。我又不是神探?！毙窍牒蜅钆砰L多聊幾句。由于情況重要，楊排長沒有閑情多說。就說：“好了，等我以后在和你聊?！比缓?，又叮囑道：“你們兩個要注意山下的敵情，有情況，先派人一個人回來報告，另一個繼續(xù)盯住敵人的后續(xù)情況，明白嗎？“
“明白了，排長?！眱蓚€戰(zhàn)士回答。
然后，楊昌仁排長由于要向王羽連長和廖政委匯報小翠的事。轉(zhuǎn)身就往樹木遮天般的山上營地走去?？磥恚M早把這事落實(shí)，畢竟，這事對抗聯(lián)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