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連長和白求恩》第九章 生死奪橋之戰(zhàn)

“前面就是南大橋。”徐連長停住腳步?；剡^臉來說，他的話里，你能感到一絲心動。而又覺得沉穩(wěn)，還有一些從話里隱含的生死戰(zhàn)事。跟人的感覺是和他打仗沒有這樣緊張，覺得安穩(wěn)。不過，每個八路軍戰(zhàn)士，更多的感覺是：和自己英勇的連長在一起作戰(zhàn)的痛快和踏實，就像戰(zhàn)士們身前有一道厚厚的墻一樣。然后，戰(zhàn)士們，就靠近自己連長的身邊。尹志剛班長抬起忠誠，英氣勃勃的臉，索性一說：“連長，別說了，開始吧！”
“同志們，跟我來?！毙爝B長果斷地右手一招。他看到，不能從正面接近橋頭，這樣馬上被鬼子發(fā)現(xiàn)。就決定從道路右邊的灰色土溝過去。這一側偏離了可能從橋頭和橋對面那頭的鬼子視線，(這一側橋頭，沒有守兵），可能是利用進入八路軍根據(jù)地進口，堵死進出來往的人員意圖，鬼子才沒有在橋頭安排守衛(wèi)。

30個八路軍戰(zhàn)士，跟著自己的連長往右側面一處土溝快步跑去，剛一到土坎，前面的徐連長立刻跳下土溝，幸好是干的。而向前面，就是齊至他們頭上邊的忽高忽低長著一些夾混一小塊干枯的草和小片不等的嫩綠野草的土坎。

徐連長立刻回過頭，喊道：“同志們，先待一會兒！”

旁邊的楊得來問:“連長，為啥又等一會兒？”
“我們還沒有看清橋面上鬼子的布局?！毙爝B長側回頭回答。他看上去還是沉穩(wěn)，機敏，臉龐溫存，好像要耐心回答小楊的問題似的。
“明白了。”
在楊得來身后的李進逗笑道:“楊得來，你想跟著連長學嗎？”
楊得來說：“那當然，連長這一行動，多么不錯。等我學會了，我也帶上自己的一隊戰(zhàn)士，去打鬼子的據(jù)點炮樓。這多威風?！睏畹脕碚f到這里，他右手往上舉一下，還得意地用手舉起放在李進的軍帽上，調皮地一拍?！暗綍r，我的班里是不要你的?！?br />
李進疑惑了?！盀樯叮俊?br /> “你一天到黑，不思進步，就在背地里混吃閑聊。還不分時間，亂聊。太討厭了。這會影響我的作戰(zhàn)成績?！?br />
“你自己是這種人，還居然厚著臉皮說我?！崩钸M很快反擊他。瞟了眼楊得來，用手對楊得來的臉指指。

“你才是?！?br /> 李進剛想反擊。尹志剛班長立刻回過臉，黑著臉，沖著他們低聲吼道：“不要鬧了！怎么，你們兩個老毛病犯了，這個時候還在那里閑扯，再讓俺聽到，馬上滾回去！”
兩個人被吼得愣在那里。
李進支吾著，心理有羞有不滿自己被吼了。就說：“班長，你吼人！”
“你影響軍事行動，老子就要制止，萬一不成功，你負責嗎！”
”我就負責?！?br /> 尹班長一冒火，臉著紅，他對著李進吼：“放你媽的屁！”
李進還要說。楊得來碰了他一下。
可能是尹班長覺得自己過火了，才把口氣溫和些，可從他口氣里。明顯是嚴厲的成分更多。
“沒有看見連長在觀察橋面布置嗎？”尹班長，狠狠地瞪了他倆一眼。意思是說：再說，就讓你們兩個滾回齊會村。
然后，尹班長才轉過身，靠近徐連長。

徐連長對尹班長說：“不要這樣吼自己的戰(zhàn)士，他倆也少有打過這樣的仗。”
“是，連長?！币嚅L就略略低臉。

徐連長一向對這些事，說過一兩句，就不說了。他把臉有轉回去，觀察土坎前面的南石橋。他注意到：橋上沒有橋欄。這面橋頭沒有鬼子守衛(wèi)，就是一條泥土大路，在大路兩邊的小山下由北通向橋的南面。那邊橋頭，遠遠的看去，有守衛(wèi)。徐連長看見了橫放在那邊橋尾中間的一道木欄桿，在欄桿后。在橋的左邊是一個灰色的崗棚，有三個鬼子圍站在崗棚門旁。雙手插在他們腰間緊束寬皮帶下的黃色軍褲兜里。還有一個鬼子靠近崗亭灰色的棚壁，右手搭在灰色崗亭的棚壁上，左手插在他緊系在寬皮帶的腰間下軍褲里，身子正好擋住了站在門邊值班的鬼子。
“渡邊君，我們都守在這里三個月了，也沒有遇到哈齊路（日語：八路軍）的襲擊?！笔直鄞钤陂T框上，身子斜著，右手插在褲兜里，秋山靜一說?？磥硭麩o限空虛。仿佛他整天無所事事的，吃了飯，就一聊半天，聊性不止似的。
站在崗亭門口的渡邊說：“我等他們來?！?br /> 叫丹波羽次郎鬼子說：“你怎么這樣說話?！?br />
他又說：
“哈奇路來了，你以為好嗎？又是一場沖突，到時死得是你和我?！钡げň@樣說，是不希望遇見八路軍。這樣多好。在聊一聊，說一說，一天兩天就過了。他希望一直沒有八路軍更好，這樣，等戰(zhàn)爭完，他就可以回到日本福岡老家。
“怎么，你不喜歡仗打嗎？做天皇的勇士，多么榮耀。”渡邊問。還沒有說幾句，他的臉上和眼睛里都透露出很想打仗，打敗八路軍的有些瘋狂的氣質來。好像那些八路軍每時每刻讓他煩惱不清靜，不得志一樣。
“沒有多好。你想死嗎？”丹波有絲挑逗地問。他覺得渡邊被大東亞圣戰(zhàn)搞的成狂人了。連命都不顧。
渡邊君搖搖頭。自信說：“我不會死的，只有我打死那些支那軍人?！?br />
“太可笑了！”在一旁的山口君覺得太荒謬說，有繼續(xù)道：“難道你打不死。我拿槍來打一下。哈哈哈?！?br />
渡邊正色起來。
“為天皇而死是光榮的?！笔忠慌e，好像在發(fā)誓說。

丹波感到荒唐，就笑起來。用手先輕輕捅了下渡邊的系著皮帶的肚皮......

徐連長已經帶著戰(zhàn)士迅速上橋。

“尹班長你帶著肖龍他們往左邊橋進攻，我?guī)е嬘制剿麄兺疫?。我們兩邊一起沖。不要遲疑，要快！”徐連長一上橋頭，立刻說。尹班長就立刻帶著戰(zhàn)士們，向沒有欄桿的橋左邊要跑。又聽到了自己連長的喊自己：
“尹班長，過來！”
尹班長覺得自己連長還有話交代，就立刻轉身?！斑B長！”
“你們盡量往邊上跑，跑得越快越好，這樣就更能接近鬼子，先不要開槍，有一點，你必須搶在鬼子前開槍，知道嗎？”

“嗯?！?br />
“快！”徐連長立刻說。在剛說了這一句，他就往時間上迅速地， 做出行動，他顯然是盡量搶時間。使鬼子處于驚慌應戰(zhàn)中，而這可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獲得勝利的不太明顯的一絲機會。
然后，尹班長就帶著肖龍等十多個戰(zhàn)士向橋左邊迅速跑去。


徐連長帶著計又平等十多個戰(zhàn)士從橋右邊向橋南跑去。
他感到兩頭齊進，能分散鬼子的注意力。他當然是不確切，鬼子到底有多少人，火力分布的情況?？偟酶杏X，應該是不會有很多人，還有一點，目前河間地區(qū)八路軍根據(jù)地，處在鬼子大量的圍剿中，這個局勢就表明，這里不可能還有很多鬼子的這一事實。

尹班長這時握住駁殼槍，帶著戰(zhàn)士15個。往橋左邊迅速地跑去。他邊跑，也看看那面（南面橋邊）的狀況和極力想徐連長說的話。
從這一面到那面橋頭，是很遠。而橋那面的鬼子，有可能會發(fā)現(xiàn)他們，或者就能發(fā)現(xiàn)他們。這是躲不過去的，必須要面對。可徐連長發(fā)現(xiàn)鬼子在聊天，就也許是機會，因為人一旦聊天。就會聊得興致頗濃。更本就顧不了別的情況。更重要的是：橋上鬼子不多。那么，就算一時打響，在遠處的鬼子還有一個判斷過程，如果有鬼子跑回去匯報，又回耽誤一些時間。而奪取大橋的時機，應該在這一幾分鐘不到的時間。而且，還有一個重點是:跑的越快，就更能接近鬼子，那就意味著近距離的戰(zhàn)斗馬上開始。
“快，同志們！”尹班長喊。他把聲音盡量放低。他注意到：那幾個鬼子還站在那里聊天。并立刻把身子弓著跑。
這時他喊道：“吳老二，吳老二?！?br /> “是，班長?！睓C槍手吳梁有，抱著機槍，跑到自己班長的身邊。

“等會，你看見左側橋頭的鬼子有移動。就立刻開槍，記住，他們一拿槍，你就趕緊先開槍。明白嗎？”尹班長立刻說，這無疑是最有效的方法。
“是班長?！?br /> “你們要緊跟著我，聽到沒有！”尹班長特別地又說。立刻回頭對跑在身后的戰(zhàn)士們說：“同志們，注意前面的敵人。”
楊得來說：“班長，前面才有五個鬼子，你緊張干什么？”
尹班長立刻回頭，瞪了他一眼?！皸畹脕?，你對面的鬼子不是打一下就完了的，肯定附近還有?！?br /> 經班長這一說，他才明白。然后李進譏笑道：“楊得來，就你這小孩的智力，還要領著我們打鬼子，我看你最好呆在家里好點?！?br />
“李進，你敢笑話老子，你比老子差遠了?！?br /> “明明是你差遠了，你臉皮真厚?！?br /> “你們倆在干么？”尹班長邊跑，邊回過頭來，一個臉十分的嚴厲通紅?！澳銉蓚€干什么？想拖累大家嗎 你們兩個還在這里講笑話，不想要命了。真不該帶你兩來?！?br />
楊得來，李進不敢再說了。在尹班長的呵斥下。
“注意前面鬼子！”尹班長兇神般吼道。又把臉像兇神般，瞪了他倆一眼，似乎是再警告他倆。就繼續(xù)往前跑。
他們就往前面跑去。

徐士杰連長還在往前面跑，他非常突出。一個人跑在最前面。同時，這一動作，隱含被打死的可能迅速增加，也同時是他打擊鬼子的絕好時機。他邊跑，邊觀察前面在橋面上的鬼子。他的腳跑得更快，此刻如百米般得沖刺。幾乎就沒有絲毫的停步，他知道，必須在不利的情況下，跑近鬼子。因為，他已經跟尹班長講過了，在鬼子喊來更多鬼子前，立刻形成對對方的獵殺。在鬼子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時，盡量殺滅更多的鬼子。他跑著，兩只眼睛緊緊盯住橋頭邊上的鬼子。畢竟還有幾個鬼子在他前面的木欄邊，他們可能馬上發(fā)現(xiàn)，可能......他不管這些，此刻這些都不再重要。他認為跑的越近，戰(zhàn)機對八路軍越有利。

這時，他看見三個鬼子還在聊?？梢粋€鬼子不知說了什么。頓時，三個鬼子一起回頭一看，他們看見了徐連長和他身后的十多個八路軍戰(zhàn)士。還有尹志剛班長那面的戰(zhàn)士。跑過了大半的橋面，就要接近他們了。

一個叫龜次郎的鬼子叫喊：“有八路！”一個鬼子還是反應了過來，不過臉上還是在驚慌中。

“快，石原君，你快去路邊帳篷里報告佐佐木小隊長。快去！”這個叫鈴木俊一郎的鬼子喊道，立刻跑到橋邊，去拿支在橋邊上的步槍。
個子有些矮的石原立刻回身，往橋左邊較遠處的幾顆樹子下搭起的兩個帳篷，有45個鬼子跑去。

徐連長右手迅速伸向，插在緊束著寬皮帶里的肚子上的駁殼槍，左手同時快地把皮帶一拔松，抽出駁殼槍，迅速身子往前一出，槍就響了。他首先打的是往回跑的報信的鬼子。子彈從石原鬼子的腦袋邊飛過，他嚇得差點摔倒在地。這時，兩個鬼子，立刻拿起槍，朝徐連長射擊。一向以多欺少的鬼子，兩個仿佛要全力拿下徐連長。

徐連長看到他們用槍對準他，于是向前面敏捷地一撲同時喊道：“快趴下！”他擔心，子彈越過他打中自己身后的戰(zhàn)士。
他撲在地上，同時開槍。是要牽制這兩個鬼子。
這時，鬼子射來的子彈，已經從他的背上尖利帶著聲響飛過。后面的戰(zhàn)士，都先趴下在橋面上。

可惜，徐連長的發(fā)出的子彈。沒有打中兩個鬼子。

“小次郎，把機槍拿過來！”鈴木喊道，他顯然想用機槍，就近打死跑過來的，像洪流般沖來的中國八路軍。然后，小次郎，跑到橋頭邊。馬上就抱起來一挺機槍。迅速地跑過來。
徐連長直接看見了。迅速想到：如果這時，鬼子的機槍，一旦發(fā)出子彈。自己和身后的戰(zhàn)士，在幾秒鐘，全部被打死。想到這里。他立刻起身，跑向鬼子，距離更近。瞬間就要跑近拿來機槍的鬼子。

兩個鬼子非?？斓丶茉O好機槍，這就顯示：和中國八路軍連長，立刻形成面對面的射擊。當然，優(yōu)勢在他們的手里，僅此而已。
首先是鬼子的機槍響了。這是致命性兇險的兆頭。

徐連長迅速向蹲在橋頭右邊靠正中的兩鬼子射擊。他動作很急迫，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沒有擊中鬼子。打過后，沒有看到他想看的結果。就心理著急，立刻又在往前面跑。他看到了機槍，他非常清楚，如果不拿下機槍邊的鬼子，他身后會有多個戰(zhàn)士被打死。他努力用自己行動，接近和消除這兩個鬼子。
“快，一個土八路跑來了?！扁從竞暗?。然后，他在驚慌中條件反射地想到趕緊打死對方，就有些身子發(fā)抖一喊：“打死他！”好像八路軍已經到了他跟前，要或者馬上端起槍，打死他。而自己害怕慢了，命都受到了危險似的
“嗨！”操作機槍的吉野君，立刻把正在噴出子彈的機槍口，略調整一下，就迅速射擊。一串子彈迅疾像颶風，捕向中國十分英勇的八路軍連長徐士杰。

中國人民的軍隊，八路軍，都是用自己的肉體，直迎猛烈的槍彈。為了勝利！


僅兩秒不到，在一串子彈閃著尖形的彈影，橫射如直線般，擊中了正在往前猛跑的徐連長。頓時他身子猛地抖動了一兩下。一串子彈，彈影驟急迅疾射進了他緊束寬皮帶下的小肚皮里。

而在另一個側，有一個鬼子打出的槍彈，也射進了徐連長的小肚皮里。徐連長沒有立刻倒下，他竭力控制自己不倒下去，他堅毅的站穩(wěn)，

這兩個鬼子看他，沒有倒下。就大膽地說：“走，上去打死他！”因為，徐連長離他們就是只有五六米距離，
“約喜?！庇谑?，兩個鬼子跳過木欄，剛一站定。企圖對徐連長進行第二次重射。
徐連長感到小肚皮里，有一柄帶刺般的尖絲絞在腸子里翻痛。他幾乎痛得小肚皮要爆似的?？伤麨榱舜蛩拦碜?，立刻出槍，連續(xù)射擊。
兩個鬼子跑向徐連長。還有徐連長的身后的戰(zhàn)士，已經離他有七米的距離。兩個鬼子可能看到了這一八路軍的弱點。試圖對徐連長形成絕好的優(yōu)勢。正好，被徐連長打出的子彈，擊中了胸部和肚皮。
“啊??！”兩聲大叫，兩個鬼子分別扔下槍，雙手捂住胸部和肚皮倒在地上。

徐連長在自己親自打死了兩個鬼子后，才略微踏實了。畢竟這一側的鬼子對自己身后的戰(zhàn)士，暫時沒有危險。這時，徐連長用握住駁殼槍的右手和左手捂著皮帶下的小肚皮，多股細細的血如溪流從他捂著的雙手指縫間冒出來，流到了他站著的兩腿間的地上。徐連長踉蹌了幾步，無力地倒在前邊橋面的地上,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