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聯(lián)連長王羽》第十六章

王鑄班長帶著五個戰(zhàn)士離開排長尹海峰去阻擊右面（西側(cè)）山下的鬼子時。尹海峰排長和另外五個戰(zhàn)士在繼續(xù)戰(zhàn)斗。
渡邊注意到，來自抗聯(lián)的打擊非常弱。只是并不清楚在他前面時不時彌漫的黑藍色煙塵下的土堆旁是多少人？還有這時，他把注意力都關注藤井等去追擊撤離的抗聯(lián)情況。因為，他明白，西側(cè)這一路才是重點。盡管藤井已經(jīng)帶人去追另一部分的抗聯(lián)去了。他以為，對方至少留下了非常可觀的兵力來阻擊他們?？捎袝r，渡邊春太郎還是在意敏感，在極力觀察抗聯(lián)的抵抗狀況（這里指尹海峰他們）。這時，吉田義雄帶著鬼子回來了，他告訴渡邊，沒有看見抗聯(lián)的影子。這時的時間是：下午近16點了。渡邊立刻明白些什么，可他已經(jīng)感到：抗聯(lián)已經(jīng)脫離了他包圍。于是，心都空冷了?？伤⒖滔穸螺?shù)馁€徒一樣，決定對在營棚邊阻擊他們的尹排長和五個戰(zhàn)士，發(fā)起兇毒的進攻。決定讓大部分的鬼子往前沖。他認為這樣有一舉攻下在前面向他們射擊的尹海峰排長和他的五個戰(zhàn)士。他還氣惱地想：跑了大的，就殺死小的。
“殺格格！”渡邊從挎在腰間皮帶上的戰(zhàn)刀，兇狠叫嚷道。一張臉因為這一叫喊，嘴，鼻子被臉上的肌肉立刻往腦門上提起似的。之后，他身邊的鬼子大叫著從他的身旁跑過。在時而不動的煙塵時而能看清些前面營棚過去的在中間臥著在土堆旁，露出連身子都能看見些的尹海峰排長和五個戰(zhàn)士。他們是：李喜林，萬富貴，李東光，陳雷和魯玉海。
“排長，鬼子上來了！”萬富貴喊道。
“別著急，同志們，看我的眼色。誰要是亂開槍，老子會對他不客氣?！币砰L蹲在土堆旁，他的左邊放了一架機槍。這時，他看看鬼子離他們開始在跑近。同時，他看見26歲的身子非常高的李喜林半身都露出土堆。就沖著他喊道：“李喜林，埋伏好，我都跟你說了幾遍。你這樣鬼子多遠就能看到你，一槍就要你的命?！?br /> 喜歡和自己的排長逗笑慣了的李喜林。好像無所謂地說：“排長，老子讓他們小鬼子打死也要的，不過，至少，我要他們6,7條命來換。還有，你還說我，你自己還蹲著呢，你以為鬼子打不死你。你少教訓老子了?！?br /> “跟老子嚴肅點。”尹海峰排長呵斥道。然后趴下在土堆旁。由于沒有風，幽藍色的煙，消散得慢。不過，尹排長看到鬼子并沒有跑的太快。他認為，是面前的很久都沒有消散的煙，擋住了敵人的視線。那么，非常怕死的鬼子，擔心在跑動中被抗聯(lián)打來的子彈打死了。這時，尹排長左手往系緊在肚子上的皮帶一拔，右手把插在皮帶里的駁殼槍抽出來。連喊都不喊一聲，好像就有他一個人。對出現(xiàn)在煙子一側(cè)至少還有一些煙氣遮住的前面鬼子，立刻開槍。就是一槍打倒一個鬼子。然后，他立刻移動角度，毫不松懈，迅疾就射。好像他在與誰比打得快。又有幾個鬼子被打倒了。五個戰(zhàn)士明白，自己的排長較少喊打，是跟自己的王羽連長學的。你只要看他的動作就是了。
在射擊中。尹海峰排長有一個習慣。那就是邊打槍，并緊急地注視鬼子的沖鋒隊形。而最重要的是：他還看著自己的戰(zhàn)士，可能是想提醒他們。也就在這時。他看見多顆子彈向李東光和在他身邊開槍打鬼子的不太說話，性格沉悶的陳雷射來，趕緊喊道。“李東光，陳雷，小心呀？”
可能他這一喊。27歲的非常敏捷反應快的李東光，他立刻伸出停止開槍的右手，把陳雷往土堆下拉。這時，他緊急順帶把頭低了一下。多顆子彈射在了土堆上，把一些土渣和土塊揚起，馬上就跟著四五顆子彈又繼續(xù)直接越過土堆表面剛好挨著陳東光的軍帽射過去。打向他們的身后。但是，他的頭被擦傷了，他隨口叫喊一聲?！鞍眩　彼灸艿靥鹩沂窒驇е娒钡念^頂上一模，覺得有些濕濕的，感覺到頭有些生痛，他的嘴疼得忍不住咧開，鼻子和眼睛皺了一下。這時，尹排長也匆匆看了下李東光的頭，流血不多。就喊道：“李東光，快起來，打鬼子?！?br /> 剛剛被驚了一下的陳雷，看見保護自己的李東光，受了傷。又聽見自己的排長喊李東光繼續(xù)打鬼子。不高興起來。認為還是先給李東光把頭上的傷包好。就說：“李哥，把傷包了再打吧?！?br /> “來不及，你也起來打鬼子，快！”李東光焦急起來說。現(xiàn)在的情勢，他們五六個人怎么能對付得了眾多的日本鬼子。如果在包扎傷口，排長和李喜林幾個就更難對付了。
“可是，你這樣.....”
李東光打斷他的話，“陳雷，我死不了。好了，快打小鬼子！”這時，李東光已經(jīng)撿起槍，放在土堆上，立刻就向沖上來的鬼子射擊。
多個鬼子，離他們這一面，只有十多米了。然后。一個叫黑田的鬼子看到了李東光拿起槍，向他們開槍。就立刻抬槍，同時，他順便對旁邊的幾個鬼子說：“沒有幾個支那軍人，放心打?！笨赡芄碜釉诮?。就從淡淡的灰藍色煙子里，看清了沒有幾個人。就膽子更大了。然后，他把身子下沉。一只腿單膝跪在地上，馬上瞄準李東光，嫻熟地一扣扳機，子彈迅疾射向拿槍找鬼子射擊的李東光的頭部。中彈的他就這樣撲倒在土堆上。
戰(zhàn)士陳雷被這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他至少發(fā)呆了八九秒鐘，才回過神來，彎下腰，立刻把頭流血的李東光抱起，翻轉(zhuǎn)來。這個內(nèi)向少語的漢子?？粗趶睦顤|光的頭上順著他瘦的臉頰，流到他的軍衣和白襯衣卷起在他的手臂上。
剛才就在一分鐘前，李東光還救了他，現(xiàn)在就被一顆子彈擊中。
剛才李東光還在和他說話，還在不顧自己頭上的傷，急于打擊鬼子。現(xiàn)在卻被一顆子彈擊倒了。
剛才，他還急于打擊鬼子，現(xiàn)在卻倒下了。
陳雷就這樣抱住自己厚道誠實爽直的戰(zhàn)友李東光。
這時，剛才打死李東光的黑田趴在地上。他以為對方會立刻向他還擊。就趕緊撲在地上，把頭埋在地上，好像要把頭使力觸進土里似的。這時，他沒有聽到打在自己身上的槍彈的聲音。就慢慢地抬起頭，他又看見前面的土堆旁，陳雷還在木然地抱住李東光。
這時，被失去自己戰(zhàn)友的情緒控制似的，陳雷一時擺脫不了這一打擊。
黑田又立刻抬起槍，向陳雷開槍。于是，被射擊熟練的黑田一槍，打中正面抱住李東光的陳雷的頭。中彈的陳雷抱住已經(jīng)沒有氣息的李東光撲倒在他身上，雙手還在抱著。一會，就死了。
就在這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里，兩個抗聯(lián)戰(zhàn)士，被及時，射擊精準的鬼子黑田打死。
然后，黑田立刻借助面前的一小團煙氣，起身了。而在另一邊魯玉海。都在把精力放在鬼子身上。他看到鬼子在他投了手榴彈后，又跑上來。就非常急，把手向掛在腰間系著的皮帶上摸去。他這才一愣。手榴彈被他用完了。在時，鬼子又要近身了，卻沒有手榴彈了。
抗聯(lián)部隊在和日本侵略者的作戰(zhàn)中，經(jīng)常彈藥缺乏，好像一打仗，都是倉促應戰(zhàn)。又是一個機會出現(xiàn)，卻只有干望著。脾氣急躁的29歲的魯玉海，氣的猛地右手往地上一怕。喊道：“他媽的！小日本?！边@時，他才想起了右邊一側(cè)的略過去些的李東光和陳雷。想喊他們拿一個手榴彈。人還沒有轉(zhuǎn)臉，就馬上問：“李東光，你有手榴彈沒有？”他就轉(zhuǎn)過臉去，看到了陳雷撲在李東光的身上兩人的頭部流著血，人不知什么時候沒氣了。在他過去側(cè)面的土堆下，一動不動。
魯玉海一下眼光發(fā)愣，僅幾秒鐘，他立刻起身，戰(zhàn)友在他不注意的情形中，什么時候被打死了，他都不知道。在有些突然的悲憤里，魯玉海忘了彎腰，就跑過去了。這時，前面的鬼子看到一個抗聯(lián)戰(zhàn)士起身，就有鬼子立刻向魯玉海射擊，不想，子彈從跑動的魯玉海身影一晃中飛過去，他立刻跑到李東光和陳雷的面前。就看見陳雷腰間的皮帶上下的彈袋里，還有一顆手榴彈。心里才平和了些，不錯，只要有心里就不發(fā)慌了。他立刻從陳雷的腰間系著的皮帶上，取下手榴彈，忙不迭失向接近他的鬼子投去。
看到有手榴彈扔向自己，鬼子中，有的立刻臥倒在地，有的返身趕緊就跑。不過爆炸一響，還是沒炸死太多的鬼子。魯玉海，就在犧牲的戰(zhàn)友的旁邊伏下，繼續(xù)打擊敵人，可他還是心里難受，他覺得自己眼淚在流。他沒有馬上擦眼淚，已經(jīng)三年的戰(zhàn)友了。他們在一起作戰(zhàn)，常?？吹缴磉叺膽?zhàn)士一個個的犧牲了，倒在自己的身旁，身上在流血，有的戰(zhàn)士在犧牲時，全身中彈多處，多股細細的血，從他們的胸部和肚皮上流在地上，有的戰(zhàn)士全身炸爛，呈一堆軀干，粘合著血流落在地上，想到這里，魯玉海，忍不住眼淚流出來。
這時，敵人又向他(或他們)攻來，就跟狼一樣，只有看見獵物不倒，不死，就不會罷手一樣，又向抗聯(lián)戰(zhàn)士撲來。
一個叫山口龜次郎的鬼子，看見魯玉海就要拿槍，于是搶先抬槍，竟然向魯玉海射擊，不想，打中了魯玉海的胸部到頸子這一部分，魯玉海身子動了下，撲在土堆下。
山口一喜，加快一步跑上來。魯玉海立刻抬起頭，忍著痛向跑近的山口龜次郎立刻射擊，不想，山口反應更快，立刻臥到。
于是，受了傷的魯玉海認為，不能讓鬼子到土堆。否則，排長和剩下的戰(zhàn)士就被動了。于是他立刻起身，跑向山口龜次郎，因為，他離他只有幾米的距離。同樣在他前面就是鬼子的危險境地中。魯玉海已經(jīng)處于鬼子的近身進攻中，自從王羽連長帶著戰(zhàn)士離開后，剩下的抗聯(lián)戰(zhàn)士和他就意識到：今天就是死。他也決定用死來保衛(wèi)自己的連長和戰(zhàn)友撤離。盡管他是多么想活下去。想看到鬼子被打敗的樣子，從內(nèi)心來說，他的確怕死，因為他正在年輕的時候。但是，當他從自己戰(zhàn)士身邊跑開時，這種感覺就離開了他似的。不過，他還是堅定想：要死就死吧，只要自己的連長和戰(zhàn)士們跳出鬼子的包圍就行。
撲在鬼子山口身上的魯玉海，在巨大的痛苦中，處于下風，格斗和射擊都強的同樣是29歲山口龜次郎，是老鬼子了。他再一翻身，把魯玉海壓在下面。就拔下腰間系著皮帶下的匕首。順勢，就往魯玉海的胸部下的勒骨一刺，魯大海大叫一聲。這時，幾個鬼子趕上來了，看見山口撲在魯玉海的身上，這時，一個鬼子，兩步跑到魯玉海的頭邊，抬槍，打死了中國抗聯(lián)戰(zhàn)士魯玉海。
山口龜次郎立刻說：“海呀股，（日語：快），消滅支那軍人！”
“嗨！”
然后，剩下的鬼子又向土堆上來。
尹海峰排長在十分專注地對付自己這面的鬼子時，他左眼的視線看到左側(cè)已經(jīng)有鬼子上來了。那么，他所在的這面，敵人才后退。于是，他對身邊的李喜林和萬富貴說：“李喜林，萬富貴，你們兩個注意這面。盡量不準敵人靠近土堆?！?br /> “是，排長！”
“我們到現(xiàn)在，犧牲了三個同志。記住，就算死，也要滅掉鬼子。”尹海峰排長說完，轉(zhuǎn)過他堅毅的臉。眼下的左側(cè)一面鬼子正在迫近，他不能多說。于是，他彎著腰向左側(cè)跑去，并且，他立刻抬起機槍就射，打倒了敵人。然后，他再次掃射時，機槍打不出子彈了。尹海峰排長焦急得把自己砍了的心都有。
恐慌中的鬼子看到了中國抗聯(lián)排長，打不出子彈。心想，子彈被卡住了。剛才怕得要死的他們，這下放心了。但，一個鬼子非常富有經(jīng)驗，他立刻端槍，對著尹海峰排長就射。機警的尹排長在他開槍的情況下，已經(jīng)撲下。他意識到此時幾乎是站著的他，會被前面的鬼子立刻打死。而且，他的目標明顯。這時。鬼子村上君見尹排長被打中了，就往土堆快跑上來。
撲在土堆下的尹海峰立刻右手慢慢伸向插在系著皮帶的肚子上駁殼槍，左手立刻放在皮帶上拔松皮帶，抽出駁殼槍，沒有立刻射擊。他想等鬼子更近了，就立刻把他們打死。同時，他感到駁殼槍里的子彈也少了。他的目的是，用駁殼槍對付近身的鬼子，在想法奪取敵人的槍。這時，他控制煩躁的情緒，凝神看著已經(jīng)走近的鬼子，因為，他被眼前的灰土色土堆，遮掩著。他要裝著是被鬼子打死的情勢。他已經(jīng)聽到了，鬼子的先是較快的腳步聲。僅一秒鐘后，腳步聲放慢。他不知道為什么就要跑近的鬼子腳步聲慢下來了。難道他們害怕被襲擊，或者突然從伏有抗聯(lián)的土堆上發(fā)出一槍嗎？尹海峰想到。這說明鬼子是很有經(jīng)驗的，有可能自己像是被打中的動作，使他們有所疑慮。這時，尹海峰又想：畢竟他們已經(jīng)就要近了，會不會又退回去呢？
正在他疑慮時，四個鬼子端著槍，瞄著土堆，四把刺刀，幾乎就要挨近土堆。仿佛一有情況，鬼子就會立刻把時不時閃著寒光的刺刀刺進土堆里，或者土堆后面的令鬼子驚惶不安的中國抗聯(lián)軍人。一步又一步，隨著他們慢慢地小心，沉著地邁向土堆。這時，在右側(cè)的萬富貴，看見了鬼子就要走近自己排長身貼在土堆下面的土堆上。
立刻轉(zhuǎn)過槍口，向鬼子開槍。
子彈馬上把靠近土堆上的小心走在邊上的一個鬼子打著。于是，準備對付中國抗聯(lián)勇敢排長的鬼子，被這一下打亂了。不知是對付從土堆右面向他們射擊的抗聯(lián)戰(zhàn)士，還是對付土堆后面的尹海峰排長。
尹海峰正在想怎樣一舉消滅走近他頭頂上的土堆的鬼子。突然，出現(xiàn)這一意外的情況。明白，時間不可錯過。就立刻起身，迅疾出槍，握著黑色略亮的駁殼槍，緊急就射，把四個鬼子打倒在地?？墒?，他們都沒有機槍，尹排長非常的惋惜，總覺得自己少了一件重要的武器。這時，他想還是先把鬼子的槍下了。就馬上探出身來。把倒在土堆前面的鬼子步槍，拿到手。并喊道：“李喜林，萬富貴，這里有槍，你們拿去用。”
“排長，你真是行?。　边叴驑?，側(cè)過臉來的李喜林說。
尹排長沒有回答。就把拿到的鬼子步槍，跟萬富貴，李喜林扔過去。就看見，有一個鬼子抱住機槍。心里就亮了，一定要奪機槍。這時。他立刻從一個鬼子掛在腰間系著皮帶上的手雷，取下。一向大膽機智的尹排長和已經(jīng)戰(zhàn)死的王鑄班長，都是這樣的人。因為，他們的王羽連長就是一個作戰(zhàn)中，反復在陣地前緣異常機智敏捷尋機打擊鬼子的中國抗聯(lián)英勇連長。
這時，尹海峰排長向這個鬼子爬去，而這時的陣地上也就只有李喜林和萬富貴了。面對沒有完全滅掉的抗聯(lián)，鬼子極度的惱羞成怒。顯然要把人不多，打亂他們圍剿中國抗日聯(lián)軍好夢的抗聯(lián)戰(zhàn)士滅掉?？吹竭@個鬼子，在自己前面的機槍，是想對李喜林和萬富貴他們射擊。尹海峰排長立刻往前了一些。這時，這個鬼子，被他身后一個鬼子說了什么。于是，這個叫高橋的鬼子立刻把槍口對準尹海峰排長。尹排長立刻把身子向中間地上一滾，這時這個鬼子在轉(zhuǎn)槍口，有些不順手。但是，尹排長還是被鬼子射來的子彈威脅。
尹排長略抬頭。看到從鬼子發(fā)出的槍彈從他的背上，或者稍微高些的空間，飛快地射過，射向他后面的土堆。時急時稀的槍聲，在他的四周響起。仿佛在對付他似的。
這時。他注意到還是有些子彈飛行的空擋。同時，他也看到，鬼子的槍口朝他轉(zhuǎn)過來。
于是，尹排長顧不了這么多，猛地向子彈來回疾射的空當起身，猛跑幾步。然后，有看見飛來的子彈，直直地射來，又急又堅硬。尹排長立刻趴下。他感到背被高速飛過的子彈擦傷，好像被什么劃了下，背上，有刺疼的感覺。尹排長不考慮如蚊子咬了一口般的傷。
一個不可忽略的事實是：他離鬼子的機槍盡了。尹排長立刻把右手伸到插在懷里皮帶里駁殼槍，剛要射擊，這時，他腦袋里閃出一個主意，就猶豫，他緊張思索到：這時，就算你能打死一個鬼子，又能打死多個鬼子嗎？如果，自己貿(mào)然跑近，就會有危險，很有可能被打死。如果，自己把手雷一用，炸死機槍邊的鬼子，在奪回機槍，危險的代價不就少了嗎？想到這里，尹排長立刻把駁殼槍插進系著皮帶的肚子上，順手拿出放在軍衣包里的手雷(這是他在爬動，順手從一個鬼子的腰間皮帶上，摘下的)，一叩，立刻一扔。手雷到達鬼子機槍手邊，發(fā)出強力的爆炸，而在爆炸前，反應很快的鬼子，隨手丟下槍向后跑，還是被炸著了。
爆炸剛過，尹排長，立刻起身，跑向機槍。此刻，他關心的是機槍，也認為這一下去，鬼子被炸死。他跑到了機槍旁，看到了在地上，有點灰塵的機槍。是啊，愿望實現(xiàn)了，雖說，有些費了心計，還是達成自己的愿望。他明白，抗聯(lián)的機槍比命都為貴。他們連里，只有兩把，王羽連長帶走一把。這樣，還可以多一把。自己還可以向王連長要求一把。心里得意的尹排長就這樣，立刻蹲下，伸出手，抓住機槍。仿佛無人看管的機槍似的。
而在離他僅幾米的地方，一個被炸傷的臉上有血的鬼子，叫吉村一雄?？匆娏艘砰L在抱機槍。就立刻抬起步槍，而這一動作，使尹排長沒有感覺到。他這時，就想獲得這一把機槍。然后，當尹排長抱起沉重的機槍，就站起來，心里也興奮，準備馬上打這時撲在地上的鬼子，吉村發(fā)出子彈的槍很快響了。子彈擊中了尹海峰的肚皮，然后，吉村立刻換彈，又向三米遠的尹排長開了兩槍，同樣擊中了他肚皮。
于是，尹排長，這個英勇熱忱的中國抗聯(lián)排長，在不經(jīng)意間，被鬼子黑打了三槍，他抱著機槍撲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之后，大量的鬼子肆無忌憚的沖向土堆，李喜林和萬富貴兩人一人被打死在土堆旁，一人，剛想還擊。就被鬼子亂槍打死，胸部臉上都是是翻起的血肉?？床磺迕嫒萘恕?br /> 之后，一下午都 陰沉著臉的渡邊，對此，煩悶，困惑不解。并下令，把抗聯(lián)的營棚燒了。并帶著剩下的鬼子，在幾間正在開始燒的旺的營棚和看得見側(cè)后的房頂上的一橫片沖天的大火中，失望掃興而回。
尹海峰排長和他一班戰(zhàn)士，為了掩護自己的連長政委和戰(zhàn)士們，在盡一個下午的作戰(zhàn)中阻擊了日本侵略者再次滅掉抗聯(lián)部隊的企圖。

這十二名抗聯(lián)將士的名字是：

尹海峰排長，王鑄班長，戰(zhàn)士：楊鳳山，林淑兵，趙阿祥，張立，林虎，李希林，萬富貴，魯玉海，陳雷，李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