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心的欲望

　　第二天晚上，當(dāng)?shù)聦毦o緊地?fù)碇嗦愕牧_小麗時，江紅梅打來了電話。
　　“我在溫泉！”德寶說。
　　“昨晚沒有回來，怎么今晚還不回來?”紅梅追問道。
　　“有事情?！彼f。
　　“你有事情，也不打個電話回來！”紅梅接著說：“你從不在外邊過夜，什么事情？”
　　德寶說：“不方便說，明天回去對你說?！?br /> 　　“你被紀(jì)委審查呀！”紅梅沒好氣地說。
　　德寶一聽心中一火，關(guān)了手機。
　　羅小麗說：“有話不能好好說呀！關(guān)手機干什么？”
　　“你知道，我以前從不撒謊，我不知道怎么說?！钡聦氄f。
　　“要么，你過一會回去好了。”小麗嘴里這樣說，手卻不知不覺抱得他更緊。德寶一邊撫摸著那豐腴的胴體，一邊點起了一支香煙。
　　“給我一支！”羅小麗說。
　　她接過煙，德寶打著火機，她深吸了一口，差點嗆著，咳嗽了兩聲。
　　“我要給你養(yǎng)個女兒！”羅小麗突然說著，德寶一口煙剛好吸在嘴里，嗆得他眼淚流了出來。
　　“別傻說！”他說道。
　　“我選擇了兩個受孕高峰期?！彼郎厍榈赝聦氄f。
　　德寶吃驚地說：“你瘋了！”
　　“從第一天見到你，我就瘋了。當(dāng)天晚上，我就幻想給你生個女兒！”她像早有預(yù)謀地坦然地說。
　　“我不信！”他接著堅定地說：“這個壞了你一生，你還能找到好男人？”
　　“上次以后，我決心不找了?！彼悬c難過地接著又說道：“我一年要你陪我?guī)滋炀托??！?br /> 　　“我生日，還有就是昨晚和今天?！彼艘谎劾畹聦殻又f：“一年有這三天，我就幸福一年了?！?br /> 　　“不行！”德寶說：“明天快吃藥，以防萬一?！?br /> 　　她用堅定的中氣說：“這次，我不聽你的。”
　　“你孬呀！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彼终f道：“我不只是給你快樂和滿足，我是在滿足我自己幸福的誘惑?！?br /> 　　“只要我感覺到幸福就行，知道你愛過我就行！”她朝他親吻了一口，接著說：“這兩天，我幸福死了?！?br /> 　　這時，賓館房間的電話響了。德寶問誰，總機說是外線。他問是男的還是女的，昨晚十點到一點，有好幾個女的打電話，問要不要特殊服務(wù)。
　　“是男的！”
　　“接過來?！钡聦氄f。
　　高陽打過來的，他說江紅梅打了電話過來，問德寶是不是在溫泉，問他知不知自?！拔艺f不知道?！备哧栒f怕她找來。德寶說她剛才打電話來了，我關(guān)了機。
　　“你晚上回去吧！”高陽勸道。
　　德寶說：“她同學(xué)從外地回來，她不也陪別人唱歌跳舞嗎！還陪別人到合肥玩了一天呢！”他生氣地說。
　　高陽放下電話，他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高陽和葉名霞，最近關(guān)系也一直不好。盡管他仕途一帆風(fēng)順，家庭矛盾往往不只是兩個人，還關(guān)系關(guān)一個家庭成員的幸福指數(shù)。
　　元旦以后，高陽一直沒有回去。頭天晚上，他們吵得很兇。
　　三十一日晚上，高陽在溫泉派出所會餐以后，他給陳嬌燕發(fā)了一個信息：“想到別人是一種溫馨，被別人想到是一種幸福；緣是天意，份是人為；親人和朋友是永遠(yuǎn)的牽掛！新的一年元旦到了，請你接受我的祝福：愿健康與快樂、愛情與幸福伴隨你一生?！?br /> 　　嬌燕很快回了一個信息：“又到年底，好運伴你；馬到年頭，更上一樓；年底接年頭，事業(yè)愛情無盡頭！”
　　高陽又發(fā)到：在哪？
　　嬌艷回復(fù)說剛到歌廳。
　　“我晚上回縣城嗎？”嬌燕接著又發(fā)信息問道。
　　高說回復(fù)說剛吃過，馬上準(zhǔn)備出發(fā)了。
　　陳嬌燕從歌廳走了出來，急忙拔通高陽的電話，她說：“回來，請我喝杯咖啡吧！”
　　“你不是有人請了嗎？我直接回去了?！备哧栒f。
　　嬌燕輕輕地笑了一下，接著說：“別這么小氣，要么我請你。”她沒有等高陽回答，又接著說：“不會是因為我在歌廳，你生氣吧！”
　　高陽順口說：“你業(yè)余生活豐富多彩?！?br /> 　　“你什么意思，你沒有時間陪我，我還不能參加朋友們晚會嗎？”陳嬌燕說著有點不高興的樣子，高陽忙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在說我也沒有這個權(quán)利?！彼Ａ艘粫终f道：“我回去陪女兒去了。”說著，他關(guān)了通話。
　　陳嬌燕回到房間，越想越生氣。她喝了一杯咖啡，還是心情不平，又起身走了出來，打通電話說：“你不會讓我生氣一晚上吧！如果我失眠了，以后要你雙倍償還。”
　　高陽一聽他這樣說，他說那就先來坐一會。晚上，他們都是喝了不少酒，從八點一下聊到十二點，零點的鐘聲響過，他們才離開了上島咖啡會所。
　　高陽回到家，葉名霞還沒有睡，她一邊在織毛衣，一邊在看電視。
　　晚上，學(xué)校聚餐以后，別的老師都要去卡拉OK廳唱歌跳舞去了。下午，她和高陽通了電話，高陽說晚上副所長值班，自己吃過晚飯就回來。名霞推掉了所有老師的邀請，為了迎接丈夫的回來。
　　她給女兒洗過澡，送到床上睡去。名霞自己又到浴室洗了個澡，穿著性感的內(nèi)衣，套上冬天的睡衣，開了床上的電熱毯，坐到了床上。
　　電視上全是播放元旦晚會節(jié)目，名霞也沒有時間看電視劇，一般娛樂性節(jié)目品味太低，她也很少看。家里一臺電腦，她也是只查閱資材才上。
　　名霞沒有申請QQ號，認(rèn)為網(wǎng)上聊天沒有什么好聊，對網(wǎng)絡(luò)虛擬的空間，她在精神上不相信也不需要。
　　到晚上十點一刻，高陽還沒有回來，她在家不放心起來，怕會餐喝了酒又要開車。名霞拿起電話，剛要拔高陽的電話，她一想要是在回家的路上開車，這樣很不放便接聽，她就拔通了溫泉派出所里的電話。值班民警一聽就是所長夫人，他順口就說高所長早回縣城了。
　　“他自己開車了嗎？”名霞不安地問道。
　　值班副所長剛一進值班室，他問誰打的電話。民警說是高所長的愛人，副所長搶過話筒對名霞說：“高所長晚上沒怎么喝酒，我是讓小張開車送，你放心吧！”
　　名霞說：“怎么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來？”
　　“對了，臨走的時候接到戰(zhàn)友電話，說晚上在城里聚會，說有什么事情。嫂子你放心，我負(fù)責(zé)讓小張把高所長送到家?！备彼L放下電話，對當(dāng)班民警瞪了一眼，說：“你沒結(jié)過婚，也沒有談過戀愛嗎？老婆打電話來，說明愛人沒有到家，說話就要注意點。什么事可以直來直去，看什么事以后要學(xué)著點，別沒長頭腦似的?！?br /> 　　葉名霞一聽副所長與民警不同的解釋，她心里更不高興，一心期盼丈夫早點回來，丈夫一星期沒有在家，回到縣城也沒有及時趕到家，她心情一下低落了起來。
　　十一點，高陽還是沒有回來。
　　高陽，十二點還沒有來電話。
　　葉名霞十二點一過，她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她拿起手機拔打高陽的電話。高陽剛從上島咖啡廳二樓與陳嬌燕下樓，他想一會就要到家，他看了一眼手機號碼就沒有接聽。
　　高陽一到家，葉名霞的臉色很不好看，不但沒有往日那熱情的笑容滿面，不對他問上一句，就是高陽對她說話，她也裝聾作啞，像根本沒有這個人存在一樣。他看了一下時間，感覺回來是太晚了，他放下包自己拿了換洗衣服，到浴室洗澡去了。
　　高陽這兩年，有時經(jīng)?；貋硗?，葉名霞開始的時候以為基層派出所很忙，有一次陳嬌燕心情那晚不好，她和高陽聊到十一點，高陽說自己要回去了，嬌燕斗氣地說：“你要是走，那以后在也不要和我見面了，我在也不會見你?！彼鷼獾匾粋€人走著。高陽怕夜晚太深路上行人太少，他準(zhǔn)備送她一節(jié)，嬌燕怨氣未消，對他說：“死活，不要你管?！备哧栍懥藗€沒趣，他一氣回到家，想想還是發(fā)個信息問嬌燕到家了沒有，陳嬌燕以為高陽還沒有到家要來接她，她一想剛才自堵氣可能也傷了高陽，她就主動打起高陽的電話。高陽剛在房間拿內(nèi)衣，準(zhǔn)備洗澡，一見嬌燕電話望了一眼名霞，他就沒有接聽直接關(guān)了。
　　“混蛋！”當(dāng)高陽走出臥室，陳嬌燕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他用生硬的口氣問道：“什么事？”，陳嬌燕大聲地罵了一句，關(guān)了機。
　　葉名霞問：“誰？”
　　“瘋子。”高陽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他順手把手機放到了客廳里。
　　名霞見高陽進了洗澡間，她第一次翻看了高陽的手機號碼，電話顯示是陳嬌燕。
　　陳嬌燕和葉名霞是同屆畢業(yè)，她們無緣在一所學(xué)校，有緣的是她們考試分在了一個考場，位置巧合在前后排。
　　高陽結(jié)婚后，名霞到部隊探親的時候，她看到過陳嬌燕寫給高陽的情書。她不是一個愛吃醋的女人，年輕人談戀愛是正常的事，成年男女交往也是正常的。
　　只是，高陽有意的隱瞞與初戀的交往，葉名霞很不高興。
　　她認(rèn)為夫妻有什么不能當(dāng)面說的嗎？
　　初戀的情人，在一個城鎮(zhèn)工作，雖然說現(xiàn)在的城區(qū)擴大人口增加多了，但繁華的街道就那么幾條街，政府行政部門就那么多，現(xiàn)實環(huán)境空間就那么大，不可能永遠(yuǎn)碰不到面。老朋友碰到面說說話，聊聊天，就是過節(jié)發(fā)個信息，打個電話問候都是正?，F(xiàn)象。
　　高陽與陳嬌燕明顯關(guān)系愛昧。
　　那晚，葉名霞沒有找高陽吵架，她強忍受著內(nèi)心的不安和矛盾。
　　這天，高陽進了浴室洗澡，葉名霞起床把高陽的手機拿了出來，她查到了高陽與陳嬌燕的信息，還有信息后的通話，她在也忍不住心頭的怒火。
　　“卟！”她順手甩碎了高陽的手機。
　　高陽洗完澡，剛從洗澡間出來，他看到木地板上甩碎的手機，高陽吼道：“你怎么了！”
　　“我瘋了，現(xiàn)在的社會只允許情人瘋，不允許老婆瘋嗎？”葉名霞接著說：“婊子，當(dāng)初她干什么去了，現(xiàn)在又來糾纏人?！?br /> 　　“你怎么罵人?！?br /> 　　“我就要罵婊子一個，勾人家老公不該罵嗎？”
　　“你怎么也像個潑婦?！备哧栒f道。
　　“你當(dāng)初怎么沒有追求到淑女。她就是婊子一個，現(xiàn)在還裝淑女呀。你現(xiàn)在要是還喜歡婊子，叫她離婚呀！”葉名霞快氣瘋了。
　　“你真是一個瘋子，怎么找了你?！?br /> 　　“你離婚呀！想娶婊子是吧，叫婊子離了婚，我?guī)畠鹤呷恕！?br /> 　　高陽一聽女兒，他冷靜了下來，口氣柔和起來說道：“我們沒有什么！”
　　“我那有什么是吧！是我和舊情人幽會去了，吃飯、喝酒、打電話、發(fā)信息，睡覺了是吧？”名霞憤怒地直問。
　　高陽一聽，她越說越不是話，他說：“我不想和你說話?！?br /> 　　“我更懶得理你！這個家是你不要的了，你不珍惜。你有本事離開我們，你就別回來。去婊子那里好了，我當(dāng)你死了?！比~名霞淚流滿面，生氣地關(guān)了燈，一下?lián)湓诖采洗罂奁饋怼?br /> 　　高陽要進被窩，葉名霞猛地坐起，一把掀掉高陽的被子，一邊朝高陽捶打起來。
　　女兒驚醒，哭著跑了過來。
　　“你爸爸不要你了，你哭什么？他在外面和婊子女人玩到現(xiàn)在。這個家，兩個人都要一心盼著一個男人回來，我們這是盼到頭了，盼了一個負(fù)心的漢子?！彼鹋畠簝蓚€哭成一團。
　　高陽又冷又氣，他想走出家門。
　　他穿好衣服，剛準(zhǔn)備去開門，葉名霞大叫：“你別回來，這個家是你自己不要的。”
　　女兒一聽父親，她一下?lián)涞礁哧柕膽牙?。高陽抱著女兒，把她送到床上，他答?yīng)不會離開女兒，當(dāng)女兒睡著后他在客廳坐了一個晚上，抽了一抱煙。
　　第二天，高陽回到溫泉鎮(zhèn)派出所，到今天一個電話也沒有打給妻子。
　　其實，高陽和陳嬌燕一直還沒有肉體關(guān)系，盡管在感情上，他似乎每天都要和嬌燕不時發(fā)個信息，有時回來和她在一起吃頓飯或喝杯咖啡。高陽從沒有越過親密無間的肉體接觸，不是他不想擁有陳嬌燕，也不是陳嬌燕不給高陽性愛，從她的眼神中高陽分明看到了那欲火。陳嬌燕也說過自己的貪婪有欲望。有一次，陳嬌燕說夢到了他，那天晚上后來一夜沒有睡著，他大膽地說：“我要了你嗎？”她說：“沒有。”她接著補充說：“不過，從你的眼睛中，我看到了有這個意思。”
　　高陽聽后，他躲開了嬌燕那灼熱的眼光，轉(zhuǎn)身端起一杯咖啡喝了起來，壓抑著自己那對幸福和情欲的渴望。
　　三年多來，高陽己深深地愛著陳嬌燕了，嬌燕幾次提出要離婚。
　　“我負(fù)不起這個責(zé)任?！彼f道。
　　“我知道！”她說：“我真過不下去。我和他做愛時，都幻想要著你?！?br /> 　　高陽說：“我也是?！彼又f：“家和愛、情和性，家庭對每一個男人更重要?！?br /> 　　“我們多多少少傷害了她。”她內(nèi)心非常矛盾地說道。
　　“如果離婚，不只是傷害她，更重要是傷害了兩個無故的孩子?！备哧栒f。
　　“真后悔當(dāng)初。”她說。
　　他說不出是一種什么心情，嘴上說：“好好過吧。”
　　“看到你幸福就行。”她說。
　　高陽說：“我們都要幸福！”
　　“每個年輕人，在年輕時都追求幸福，到了中年才能體會到幸福是什么?？墒牵腋仐壛宋覀??！眿裳嗾f。
　　“不全對。幸福，在平平淡淡之中！”高陽說。
　　“有天，我看到你一家三口幸福地走在街上，我內(nèi)心好羨慕！”嬌燕說。
　　“我怎么沒有看到。”高陽說。
　　陳嬌燕說：“我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你們，我走開了。我在內(nèi)心怕看到她的眼神?！?br /> 　　高陽想說著什么，心里己經(jīng)說不上來話。他面前這個女人是多么的心地善良，內(nèi)心感情多么的豐富，是自己過去沒有好好珍惜，是自己沒有努力還是本來就沒有這個福份，這一切都是緣分還是情孽呢？
　　他一陣心酸，不知覺地對嬌燕說：“我愛你！”
　　“親愛的，我永遠(yuǎn)愛你！”陳嬌燕說著一頭撲進他的懷里，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