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聯連長王羽》第三十章

　 戰(zhàn)士們看到了自己連長進來，都以為他有任務，來找王排長。就立刻向自己的連長敬了軍禮?！斑B長！連長！”
　　王連長立刻也向自己戰(zhàn)士敬軍禮。伸出手，一個個地握他們的手。這時，楊運發(fā)機靈地想，正好這會兒連長來得合適，就問：“連長，我們有一問題要問你?！?br /> 　　“說。”王羽連長隨和地表示。
　　楊運發(fā)就問：“我們剛才問排長，鬼子為什么沒有拷打他。”王羽連長感到這個問題也迷惑。就說：“可能有更深次的考慮?！?br /> 　　“是什么。我想渡邊還是擔心，不想讓皇軍的聲譽太糟了吧，你想在十字路口，這么多人?！?br /> 　　“明白了?！?br /> 　　“好了，同志們，你們要好好的休息，鬼子一時還打不完。可是，他們會千方百計和漢奸來對付我們抗聯的?！?br /> 　　“連長，既然鬼子讓我不好過。我們干脆讓他難受?！睏钸\發(fā)喊道。
　　“說得好！”王羽連長說?！翱梢葯C會。還要等偵察排長傳來情報。”然后，王羽連長把王排長叫出去了。
　　楊運發(fā)看著自己的連長和排長出去了。就轉過臉來問。猜測說：“你們看，連長這一來，是不是又有事了。”
　　林玉林眨了眨眼，好像感到應該是這樣。不然又這樣匆忙。也就說：“我看有這個可能?！?br /> 　　大胡子一副不關心的模樣，還是大大咧咧地一喊，右手手背一出：“哎呀，想這么多干啥，到時，真有事，政委連長會喊大家的?！?br /> 　　一個戰(zhàn)士忽然，警惕地說。“是不是，我們的住地又被日本人發(fā)現了。”
　　“不可能吧？”林玉林眼睛一下瞪著這個戰(zhàn)士，驚訝地說，仿佛他在這方面還是有自己的看法?！澳阃藛?，我們轉移了兩次，以是過不了幾天，就被日本人發(fā)現了。害得尹海峰排長和王鑄班長，和十二個戰(zhàn)士，死了?！?br /> 　　“哎呀，”又是大胡子的粗嗓門吵吵說：“別瞎扯了，說別的！”說完，他把布鞋脫下，在床上，自己就和衣躺在床上，雙手放在他的有些肥的系著皮帶的肚皮上，又說：“我太累了，我要休息一下了?！睅讉€戰(zhàn)士，覺得這事好像多想了，覺得這事是連長，政委他們的事。就好像他們想多了。
　　......
　　王羽連長和王排長到廖東政委的棚里。他們走在靠窗的桌子旁，看來主要是談關于他兄弟的事。廖東政委就對坐在側邊的王排長說：“我同意連長的看法，還是要照顧到老鄉(xiāng)的感受。跟你的母親談談，想想他是什么看法，畢竟，她就只有你們兩兄弟?！蓖跖砰L也氣憤，鼻翼下的黑黑胡子都要漲起來似的，一雙清亮的瞪圓的眼睛，看起起來，更加的冒火。閉得緊緊的嘴唇，他氣悶的臉，使他更氣憤抬起臉一喊：“把他抓起來，為死去的楊連山，黃宏班長報仇。我們王家，沒有這樣的漢奸！”
　　“他有可能是被日本人利用了。”廖東政委認為。
　　“我沒有這個兄弟，連長政委，你們把他殺了吧。”
　　“這樣吧，還是過兩天，讓狄副排長帶人去警告你的兄弟，聽聽你媽的意見再說?！绷螙|政委說。
　　“我看可以?！闭驹谕跖砰L身邊的王連長也同意。
　　然后，是一陣沉默。雙手愛背在身后的廖東政委，又說：“這段時間來，我們連續(xù)被渡邊進攻，偷襲，讓我們損失加重，我認為，該是我們教訓他的的時候了。”
　　“政委你有什么看法？”王羽連長問。
　　“我們要讓他知道，抗聯也不是被動挨打的分。要讓他感到膽寒，晝夜都睡不安穩(wěn)?！?br /> 　　“對，就應該這樣?！蓖跖砰L興奮說。并一下臉紅了，又問：“那我們做什么呢？”
　　“等偵查排長楊排長，送來消息，再說。”然后，廖東政委又問站在王排長身旁的王連長。“李保才送來消息沒有?！?br /> 　　“沒有。”
　　“都好久了?！绷螙|政委說。就對站在門邊的通訊員喊道。“小吳，去二排找狄副排長來?！?br /> 　　“是！”警衛(wèi)戰(zhàn)士小吳就去了。過一會兒。狄副排長就快步走進了棚里，并立刻向王排長，王連長，政委，敬了個軍禮。而且，非常的標準。也更顯軍人的威武雄壯的模樣?？伤荒樏Ｈ?，較快地轉動了他的機靈的黑黑的眼珠。瞅著他們。政委就對他說：
　　“狄副排長，再過兩天，你帶兩人去小石村，警告王德貴。”
　　“是，政委！“
　　然后，狄副排長是問非問。
　　“還有呢？”
　　政委反問：“還有什么？”
　　“政委，”狄副排長又沒正經，把臉靠近一臉嚴肅的都要擰出水來的政委。還用手搭在政委的那邊肩上，仿佛他倆是哥們。說：“你就讓我當二排長吧，我都想了很久了?！?br /> 　　“為啥？”政委問。
　　狄副排長居然厚臉說：“政委，你是知道的，這次我和連長去縣城，把我們王排長救出來，也有我的一份功勞。是不是連長。”心地厚道的熱絡喜歡表白自己的，但老想立功，愛直接表達自己想法的狄副排長，說，好像這次行動的成功，他最賣力似的。
　　王羽連長就說：“狄副排長，做的是關鍵的一步，我看他干的非常不錯。”政委認為連長都這樣認為，就說：“好，就這樣，你代理二排排長直到楊排長回來，為止?！?br /> 　　“也要得?！钡腋迸砰L像小孩，欣喜得跑出連長和政委的棚里.......
　　狄副排長，就撿到寶似的，又跑進戰(zhàn)士們身邊，滿臉的笑容，還延伸到他的后頸了。狄副排長一進門戰(zhàn)士金東柱，和胡子（大胡子和金東柱好如兄弟）還在奇怪，政委連長為什么喊狄副排長，這一聽到自己副排長的跑步聲，就明白他回來了。還滿臉得意，臉都笑得如羅漢臉。好像他獲得了好大的恩惠似的。
　　“嗬，副排長，你撿到錢了，為啥這樣高興！”金東柱（延邊朝鮮族人）問。聲音也使呆在里面的多個戰(zhàn)士，感到自己的副排長有什么好事，就想看看是什么事。
　　于是，幾個戰(zhàn)士隨口就問：“副排長，有什么事，讓你這么高興?！?br /> 　　狄副排長的笑容不減。還向他們把自己得意昏了臉湊近。“以后，我就是你們的排長了?！比缓?，又說：“大胡子，你來當我的手下兄弟。咋樣？”
　　大胡子直接說：“我不?！?br /> 　　“不就算了?！钡遗砰L說，就轉過來，把大胡子擋在自己背后。
　　“哦，真的嗎？副排長。”金光柱問。狄排長一下用手輕輕打了他的頭，喊道：“你要馬上改口，喊我狄排長?！庇竹R上用手拉了下小李右手說：“聽到沒有?！?br /> 　　小李問：“連長政委把你喊去，就跟你說這些。”
　　“怎么，不該說嗎？”狄排長不高興，把他俊逸的長臉，逼近小李。
　　“就是不該。”小李逗自己新當上二排長的狄志海。
　　“我日你媽，你見不得老子升官呀?！钡遗砰L喊。
　　小李就呼呼笑了。
　　“排長，我的排長老爺，我的排長大人，這下高興滿意了吧！”
　　“記住，你要一天到黑，這樣叫我，還要跟我倒屎倒尿?！钡遗砰L知道他是故意逗他，就也笑話對笑話。
　　“是，排長老爺?！毙±罡胶?。大家就大笑起來......
　　藤井被王連長發(fā)出的子彈倒在地上，他的胸部被打成了重傷，被在大門附近的一個偽軍營房里的鬼子偽軍，跑來，立刻把他送到了日軍的醫(yī)院。
　　之后，一個日軍小隊長多田高廣，跑來向渡邊春太郎報告：
　　“后鼓鼓西馬斯（日語：報告大佐）”
　　還在等著藤井的消息的渡邊?？吹蕉嗵镄￡犻L很急地跑進來，他霍地從站在的地上，幾乎是蹦起來。他以為藤井把企圖出城的抗聯都抓住了。結果，沒有。他頓時氣得兩只眼睛變成了三角眼。像一個死耗子的眼睛。一下癡呆般，站在那里，就像一根木頭。過了好一會兒，他就像是回不過氣來似的。他才知道自己要立刻雙手往天花板一舉，要把天花板像舉重一樣，舉起來。
　　當他聽到這個不好的消息時，心情壞透了。
　　然后，他立刻癡呆地望著天花板。好像末日來臨了似的。
　　他沒有馬上去看藤井。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吃過早飯，之后，他按照日本的傳統(tǒng)。要先把飯吃了。可是在吃飯時，由于被他認為的無用的藤井讓抗聯跑了的糟透了消息影響，吃不下飯。就一個人連辦公室都不呆了。跑回到自己臥室。有幾次差點把頭往木柱上撞，就像一個女子在受到打擊后，氣得披頭散發(fā)一樣。氣得沮喪和頹廢。
　　他不想去醫(yī)院看他；直到晚上了，心情好些了，渡邊才到了醫(yī)院。看望藤井。藤井表示，自己無能，竟然要把蓋在他身上的白色的被單，一把掀開要用渡邊掛在腰間皮帶上的武士刀，立刻把自己的衣服撩開，他好像不顧自己做了手術胸部痛，舉起尖利的發(fā)亮的武士刀，朝自己圓鼓的光柔的肚皮刺下去。渡邊，以為藤井要真的剖腹自盡，就轉過臉來觀看。
　　當武士刀尖亮的刀尖，抵到藤井那光滑的強勁肚皮上時，使光亮的肚皮刺進了一個小窩。就害怕劇烈的肚皮痛，就把力氣減弱了。(關于日本軍官剖腹自盡的相關描寫請在今年底關注發(fā)出的花了近四年寫的批判現實主義長篇小說《江城》)
　　他立刻轉過臉，喊道：“大佐，我無能，我求你一刀把我捅死?！?br /> 　　“好了，你剛做了手術，快去躺著?！倍蛇呎f，顯得非常關心。裝腔作勢的藤井，就起來，身子晃了一下，而渡邊是看見了，可他不去扶藤井，冷漠地站在那里。
　　上了床后，他們又聊了一會，藤井又想解大手，就說：
　　“我剛才才解了大手，這怎么又想了。”
　　渡邊說：“你可能太緊張了，你吃了什么？”
　　“我今天下午吃了不少東西。”藤井說，臉也有些不舒服。渡邊知道藤井要解手。他是不會去幫助他的。就立刻走出去。往醫(yī)院大門外的臺階上，呼吸在一片黑乎乎的夜空里，吹來的清微的夜風。然后他就聽到了藤井喊護士的聲音，他要解大手。之后，完了后，渡邊才回去。還對藤井口是心非說：“我本來都想幫你解大手，不想，我頭有點暈，可能是血壓高了?！?br /> 　　“你現在怎么樣？”藤井以為是，就顯得關心地問。
　　“稍好點了?！?br /> 　　“哎，這都是我的過錯讓你引起的。”藤井也認為是這樣。
　　“我走了。”渡邊說，好把他的英俊的方臉，發(fā)出些不得不離開的微笑。他不想呆在這里?？匆娞倬?，這會影響他的心情的，就要走了。
　　藤井還是非常關心地問：“你接下來怎么辦？”
　　“這次陳營長必須死。”渡邊發(fā)氣式說。他還把右手的食指往地上的方向點了下。
　　“你早該收拾他了。”藤井立刻疼恨起來。
　　他又問：“你怎么做呢？”好像要打聽這一件事應該怎樣開頭。
　　渡邊就走了......
　　藤井知道，渡邊會有辦法的，可他不知道渡邊要具體用什么手段達到這一目的。
　　渡邊春太郎走出了日軍醫(yī)院，就在心里想：我該怎樣做，才能達成這一事實。對方同樣有槍，又刀。還有人，不，如果當面相向，自己也會倒霉。該怎樣做？才能達成這一事實。想到這里，渡邊，也想像不出什么來。
　　他沒有在心里罵起來。覺得，慢慢想辦法。就往夜色里，還是有些喧囂的，兩邊是住家的有些照到街上的長條形燈輝。還有關上門窗的住家。他看到這里，馬上就有一種主宰感。他一個人，就可以代表大日本，奴役眼前的這些人。頓時，他感到自己跟天皇一樣了。心里就感到自己更加的權威，他就變得大踏步，前進。
　　到了他辦公室。他看見了吉田義雄，吉田，愛略低臉，他是那種只要大佐喊干什么，就要做。一個臉，老是顯得跟一個武士一樣。臉也時不時紅，可是紅臉里，他透出一種日本軍人純武斷粗莽的氣質，一天到黑，都愛身著軍衣，肚皮上緊系寬皮帶。他跟藤井比，沒有這么多心眼，略顯實在。事實上，他是日本阿信的山形縣的同鄉(xiāng)農民。那里的人都窮，佃農還要跟佃戶交糧。吉田原來是一個心眼好的青年，可能由于日子太苦，吃不飽，長年干重活。脾氣就變得心煩暴躁，還跟自己的母親吵嘴，目光還氣洶洶的。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有良知。到了日本軍隊，被軍國主義思想毒害。他也殺戰(zhàn)俘，都是渡邊喊道的。他還是一個堅決服從命令的軍官。
　　“大佐！”
　　“你有什么事嗎？”
　　“沒有，哎，沒有想到，這次又失敗了?！?br /> 　　“別說了?！倍蛇叴驍嗉锏脑挕：孟窦锏脑捄图锉救硕甲屗臒?。聽到了渡邊這樣的態(tài)度，被自己長官呵斥，吉田就氣悶悶地低頭，不語。渡邊覺得，在幾個軍官中，吉田是跟自己沒有利益關系的人，是非常忠誠他的人。就把自己想除掉陳營長的意思，講跟了他聽。并說：
　　“我沒有一個辦法！”
　　吉田說：“我們在他出現的地方，進行暗殺?！?br /> 　　“你說。”渡邊很有興趣地聽下去。他注視著吉田同樣英俊的蘋果臉。
　　“比如，他從什么地方，出現，我們就亂槍打死。”
　　渡邊說：“你以為，他作為一個營長，會單獨出來嗎？”
　　“我看，就把他打死?！奔镏敝钡卣f。
　　“你想得太簡單了。不能讓他們和他的手下，一看，就知道是我們日本干的?！倍蛇呥@樣認為。
　　“為什么？”
　　“你以為你手里有槍，有刀，你會殺人，支那人就不會嗎？”渡邊頗有見地說。
　　“那你說怎么辦？”
　　“我覺得既要打掉陳營長，又要讓他的手下搞不清，是誰干的?！倍蛇呌X得這是他這次做事的思想指導。
　　“你有辦法?！奔飭枴?br /> 　　“暫時還沒有想到?！倍蛇呎f。這時，他就轉過身，看見了吉田把手放在了肚皮上，就問：
　　“你怎么了？”
　　“肚皮有些隱痛。”吉田回答，
　　“那你就去休息?！?br /> 　　渡邊說。然后吉田就走了。渡邊就還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