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Chapter 6 清風(fēng)溫婉遇良辰、Chapter
作品名稱:誰的青春不虛度 作者:冷月子 發(fā)布時間:2014-05-05 09:38:40 字?jǐn)?shù):4515
Chapter6清風(fēng)溫婉遇良辰
夜,來的悄然無聲。只是還沒等人來得及意識那時間的流逝就匆匆跑遠(yuǎn)了。夜半,星空璀璨,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仰視也顯得亮閃閃的。只是,那街道上的人究竟為何還不歸家呢?
因為少年和常樂自餛飩鋪出來后就一直呆在A市大學(xué)的門口,當(dāng)時二人的腦袋瓜子里想的事是一樣的,就是都不肯花錢住旅店,而且常樂身無分文。于是此二人只能露宿街頭一宿了。
那時才陽歷九月中旬,天氣依舊有著夏天的味道,只是夜半時分會起帶秋味的風(fēng)。清涼之余,便是一絲寒冷,讓人煎熬。
少年和常樂暢談人生暢談理想,如若有酒,對清風(fēng)明月,賞霓虹星辰,必然是一番極佳的意境。只是常樂的眼中那春光燦爛,不食人間煙火的脾性中居然還能有著這番傾慕之情。而少年,談吐間透著一股書生氣,溫婉樸實,略顯青澀,對眼前這所即將要生活四年的學(xué)校憧憬之余多了一絲茫然,他抬頭看月,不禁對月思人,想念起了家中的祖父和父母。月光之下,不時傳來不羈的笑,常樂的;而那少年,是定格住的青澀的笑臉。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天上現(xiàn)出了半彎月,月光如水如紗,和亮閃閃的星辰映襯著。少年想著還有些日子就是中秋了,這個中秋注定是一個人過的,雖然他想著有那些素未謀面的大學(xué)室友做伴,可終究他知道他自己脾性,內(nèi)斂含蓄,與和他人生觀相悖的一切格格不入。
朦朧的街道遠(yuǎn)處,走來一個挎著行李的人影,腳步沉重,磕磕絆絆。人影離這二人越走越近,距離少年十多丈的地方,那個人影停了下來,稍息片刻,又磕磕絆絆的走起來。走到距少年五丈開外的地方,那人影突地摔倒在地。于是少年和常樂急匆匆的趕到人影身旁,常樂扶起摔倒的那人,少年則撿來四散的行李。
少年拾起行李,遞到那人面前,清凌凌的微笑,烏溜溜的眼中散發(fā)出溫和的光來。那人拍拍身上的塵土,抬首且看,清秀樸實的面容收入眼中,可人的笑容散發(fā)出鄉(xiāng)土的自然。不經(jīng)浮想那江南煙雨,溪柳畫橋,舫間明月,牧歌悠揚(yáng)。
而少年第一次看那人時心中就涌上一種欣喜之意。那人和他年紀(jì)相仿,是個女孩,身著碎花洋裙,蝴蝶繩鎖著一縷修長的馬尾,明眸善睞,唇齒皓潔,五官端正,身材姣好。最讓他欣喜的其實不是長相,而是和他都有的書生氣質(zhì),他覺得或許從未涉足過的情愫,或許此刻已經(jīng)有了涉足。
兩人對視了片刻,面上的微笑不減。常樂在一旁有些失落,在長相方面自己確實不如眼前這位女孩,而且一看便知道,這個女孩必定比自己溫柔百倍,體貼百倍。只是羨慕之余,自己卻有些恨意,恨眼前的少年“以貌取人”。
“咳咳……”常樂一陣洋咳,打破了二人眼神上的交互。
常樂嘟囔著嘴巴,生著悶氣,好不歡喜,只得無奈的走開。女孩彬彬有禮,看了少年道了聲謝,也和常樂道了聲謝。只是常樂不領(lǐng)情,弄得女孩有些尷尬。
之后便是少年和女孩的一段沉寂,而常樂一直嘰里呱啦的談天說地,喋喋不休的像一只立在枝頭的烏鴉。那二人則默契的賠上甜甜的笑容,欣賞著常樂唱的獨(dú)角戲。
風(fēng),或許帶著少年的憂愁,帶著常樂的言語,帶著女孩清凌凌的微笑和時間慢慢的成為過去。不禁,校門口有了很大的動靜。一陣嘈雜,兩犬嘶叫,三人行至校門外。而此刻在街道上仍然嘰里呱啦暢所欲言的常樂感覺到了微微的不妙。她仿佛聽到了張曉的聲音。果不其然,常樂并非是幻聽,常樂扭頭,看到校門口又幾個人起著爭執(zhí),其中一個,便是傍晚進(jìn)校游歷,附庸風(fēng)雅之意,至今還未歸來的張曉。常樂皺眉,健步如飛的跑到張曉面前。
“哎呦,俺地好妹子啊,這么樸實憨厚的哥哥居然被這倆人當(dāng)小偷給抓起來了?!睆垥詳[出一臉無辜樣,哭喪著臉,矯情的說。
常樂實在招架不住張曉那“天真無邪”且又猥瑣的戾氣,只得給她補(bǔ)了一刀,說:“活該,誰叫你豬鼻子插大蔥裝象的?!?br />
張曉顯得更加沮喪,眼神苦巴巴的,失落的,悲情的,委屈的近乎落淚。只是淚沒有流下來,倒挨了盆洗腳水。他哭喪著臉,死了大爺似的說著自己的委屈,極力為自己鳴不平。只是那近百分貝的聲音擾了民,旁邊住宅樓未睡的人家從窗戶倒了一盆洗腳水,一滴不留的精準(zhǔn)的落在張曉身上。真是苦了張曉,委屈之上又來了天降之災(zāi)。
只聽得住宅樓上傳來當(dāng)?shù)氐氐赖姆窖裕盒」啡盏?,你還讓不讓老子睡覺了,要號回家號去。
張曉只得啞口無言,而那倆門衛(wèi)則和他們說:大半夜的不睡覺,準(zhǔn)不是什么好鳥,今天我就不報警了,改明讓我遇見,非要把你送到警察局去。
張曉想還以顏色,虧得常樂及時阻止,要不然還不知道他要說什么呢。張曉心想,他現(xiàn)在是有身份的大學(xué)生,不能和一些市井小民計較,于是委屈的離開。
到了少年和女孩那,常樂為他們引薦了自己的哥哥,名張曉,弓長張,日堯曉。而他好奇問了少年和女孩的身份,附庸風(fēng)雅之氣又想涌上心扉,只是風(fēng)雅讓他吃了虧,他暗自發(fā)誓再也不附庸風(fēng)雅了。
張曉見了女孩,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的確女孩生的靈巧,長得漂亮,于是春光滿面的推銷著自己,而對于少年,當(dāng)做無物。常樂見狀,心中暗自咒罵,天下烏鴉果真一般黑啊。女孩清凌凌笑,頓時張曉如癡如醉,而少年則不喜歡那樣的感覺,那癡醉的面容之中感覺到了一絲邪惡。
一番了解過后,在女孩心中對二人有了初步的印象,因為她自十四五歲開始便能一眼將人的品行看出一二。幫助她的少年品行端正,是個正人君子,而張曉心地善良,也并非壞人,只是品行存在一些問題。
時間又過去了些,常樂和張曉這對冤家唱起了對手戲。常樂潑婦罵街似的語風(fēng),放蕩不羈的辭藻演的淋漓盡致,而張曉文里文乎的言語,天花亂墜的博聞強(qiáng)識演的別具一格。而少年和那女孩,靜坐在路邊,看著星河,賞著明月。
凌晨時分,有了些許涼意,少年脫下外套給女孩披上,格外貼心。女孩暗自歡喜,心中也生出了一絲的傾慕。他告訴她,他叫成浩,江西九江人氏,是A市大學(xué)的新生;她告訴他,她叫慕容婉兒,蘇杭人氏,也,是A市大學(xué)的新生。
清風(fēng)溫婉,或是良辰,一場邂逅,暖意人間。
Chapter7那些青春終開幕
夜,漸近黎明。四個年輕人一宿沒睡。成浩和慕容婉兒說著各自的往事。成浩的往事源于自然,鄉(xiāng)土氣息濃厚。而他本是一塊璞玉,涉世尚淺,未經(jīng)打磨。婉兒的往事則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yùn),雖然沒有什么太多的社會閱歷,但是讀過很多書典,通達(dá)事理,知道怎樣去處理好人與人,人與社會的關(guān)系。而側(cè)目看常樂和張曉時,倆人仍舊喋喋不休的唱著冤家對臺戲。
清晨,學(xué)校旁的店鋪老不早就開了門,準(zhǔn)備新一天的忙活。路對面的環(huán)衛(wèi)的工人拿著掃帚勤勤懇懇的打掃著街道。注目東方的天空,云娃娃穿著好看的紅背心,圍著太陽公公轉(zhuǎn)著。頓時,街道上伴著上班的早高峰變得熱鬧非凡。
四個年輕人整了整行李準(zhǔn)備進(jìn)學(xué)校報到。只是張曉摸了摸肚皮,一臉憋屈。
他皺著眉,苦巴巴的望著常樂:“妹子,俺餓了?!?br />
常樂斜眼看他,眸子里透的是鄙視的目光:“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嗎?整天就知道吃?!?br />
張曉憋屈,斜眼看了一下婉兒和成浩,見那倆人也沒什么回應(yīng),扭頭無奈的望著常樂,說:“但是俺餓了,真的餓了?!?br />
常樂仍舊沒給張曉好臉色:“俺們都沒餓,就你餓了,報到過后就不能吃嗎?”
只見婉兒面上露出清凌凌的笑容,語氣委婉:“既然大家都餓了,那我們就找個地吃點(diǎn)東西吧,我來請諸位吃,你們看行嗎?”
張曉立刻轉(zhuǎn)了臉色,擺出燦爛的笑臉望向婉兒,一旁的成浩不吱聲,可是常樂卻急了。不僅氣的繃著臉,而且眼神銳利,話語中帶著刺。
她望著張曉,生氣的說:“吃吃吃,就知道吃,除了吃,你還能干點(diǎn)人事嗎?你就去吃吧,早晚人家會把你毒死?!?br />
張曉蹩手蹩腳的低沉下頭,因為他知道常樂的脾性,那暴脾氣一上來就會六親不認(rèn)。
成浩聽得常樂話里帶著刺,剛想上前去和常樂說理就被婉兒制止了,只得那剛到嘴邊的話生吞了回去,成浩看著婉兒,頓時覺得婉兒格外的大度溫柔。
正當(dāng)常樂撒著暴脾氣的時候,一輛當(dāng)時稀有的紅旗轎車停在了他們跟前,車上走下來一位風(fēng)姿綽約的女孩,那女孩和常樂、張曉二人有著一面之緣,就是昨天幫他二人取回錢包的……
“怎么是你?。俊睆垥孕老踩艨?,像看到寶似的。
常樂見到她,脾氣大增,口邊像是擺滿了弓弩:“怎么會是你?姥姥的,今天真是倒霉死了,遇上了這么多瘟神。哎呀,菩薩啊,我就今兒沒給你燒香啊,你就這么折磨我的?。俊?br />
金娜沒搭理常樂,看了周圍人一眼,臉上露出可人的微笑:“你們好,我是金娜,請問你們也是A市大學(xué)的新生嗎?”
張曉等人點(diǎn)頭,金娜向張曉等人伸出手,微笑著說:我也是這所大學(xué)的新生,以后請各位多多指教。張曉握住金娜的手,面露春光,直勾勾的看著金娜,金娜覺得氣氛不妙,便輕輕地抽回伸出去的手,繼而和婉兒。成浩握手。
一旁的常樂,瞥眼看著他們獨(dú)自生著悶氣,為了讓別人意識到他的存在,她朝張曉嘶叫道:菩薩啊,這日子是沒法過了,遇上些瘟神不說,連哥哥都胳膊肘往外拐。張曉見狀,覺得常樂實在不像話,于是借著眾人的勢搖了兩下常樂的胳膊,輕聲細(xì)語:俺說妹子,咱能不能別鬧騰了,咱可是大學(xué)生,要講文明??墒浅芬琅f不賞臉,板著臉。
金娜走到常樂跟前,只說了一句,便把常樂那怒火滅的毫無溫度:同學(xué),您能不能高抬貴腳,借個道給我。擋路的是路障,嘶叫的是野狗,起碼你也是個大學(xué)生,是個文化人吧。
說完,金娜果敢的走開,進(jìn)了校門,常樂或許不太明了她的話是什么意思,只是她乖乖地給金娜讓出了一條道,倍感委屈。委屈之余,心情也五味雜陳,雖然不服氣,但是又覺得在理。
而張曉,被金娜那種霸氣所震懾住了,一直望著她,他覺得就連金娜走道都很有范兒,很優(yōu)雅,很果敢,令他很佩服。
成浩、慕容婉兒傻愣愣的望著金娜走開,因為他們知道,金娜身上那股能壓到一切的氣勢是他們永遠(yuǎn)學(xué)不來的。
只是還沒等到眾人晃過神來,又一輛轎車停在了他們的面前,他們回過頭來,下車的是一位身著一套光鮮的西裝革履的男孩,那男孩看起來要稍大成浩他們幾歲,脫了稚氣,顯得格外成熟穩(wěn)重。鼻梁微挺,雙眼皮,遠(yuǎn)山眉,身材瘦挑,帥氣的很,紳士的很。
他走到成浩面前,面帶微笑,顯得優(yōu)雅,可是這些都是視覺上的。他推開成浩:你好啊,小弟弟,你擋我道了。繼而行至婉兒跟前,側(cè)肩剛好撞到婉兒的肩膀,婉兒疼的叫了一聲,只見他身體微俯,發(fā)覺婉兒長得漂亮。立刻轉(zhuǎn)了說話的語氣:小姐,對不起啊,撞了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于是急忙用他那獨(dú)有的詼諧化解矛盾:你也知道我個子高,走路不帶眼的,純屬無心之失,請你見諒啊。婉兒挪步向后退了兩步,沒理會他。只見他向前蹭了蹭,說:我叫王才,我爸是A市鋼鐵廠的廠長,在A市沒有人不知道我爸……
婉兒尷尬的笑了一下,心里有著一種懼怕,因為眼前這個人的眼中有著吞噬自己的黑暗,像無盡的深淵,一旦陷入就會無法自拔。成浩覺得不妙,覺得婉兒會陷入莫名的危險之中,于是叫了張曉常樂。
“張曉、常樂,我們還是早點(diǎn)去報到,待會人會很多?!?br />
他挽住婉兒的手,那一剎那,婉兒像是觸及到萬千安培的電流,整個心都是始料未及的緊張。不過緊張之余,她又覺得很安全,很溫暖。于是婉兒挽的很緊、很緊,像是粘合在了一起,想分也分不開。王才頓時覺得有著一種挫敗和尷尬,便沒吱吱嗚嗚下去。
路過王才旁邊的時候,成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仰視著王才說:同學(xué),請你讓個道,你擋道了。繼而成浩一行人,沒一個給王才好臉色,常樂雖氣,不過現(xiàn)在最氣的不是她,而是王才。于是,她吐露著舌頭,戲謔了王才一番。
王才也沒計較,誰叫他是個“紳士”。那一行人,走開離王才十余步的位置,只聽得張曉憤恨不平的說:俺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樣的人,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