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第一次打印的烙記（上）

　　第十三章
　　
　　2007年的元旦，是王唯最郁悶的一次，但是壞小子們都在若干年后一致沒有覺得那次是老師故意找事兒，因為無論在誰看來那都是一次學生對老師權(quán)威性的挑戰(zhàn)。多年后，王唯見到薄文聯(lián)的時候，曾真誠的說過，老師，當年，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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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夜過后的第一個夜晚，班主任集體在半夜查了一次夜，寒冬凌冽，班主任都披著軍大衣在夜晚踏著積雪來到宿舍，自然是查上網(wǎng)的，這個大家都明白，敲門開燈，一無所獲。其實那次大家都想去，只不過因為太冷了，再說了，如果要走，怎么會走門呢？宿舍的后窗戶的欄桿被扒的一根不剩。側(cè)著身子都能出去何必走門呢？王唯半夜那次是被鬧醒了，起床氣頗大，嘴里也就不干不凈的罵著，李小飛睡在旁邊的鋪上，在這里說一下，2007山東臨沂的鄉(xiāng)鎮(zhèn)中學其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八人間或者六人間，而是三四十人間，也就是說一間大約60平方米的房間里會有20張床，床全部是相對而并排起來的，上下鋪都住人。李小飛在上鋪是看不到下鋪的情況的。既然沒發(fā)現(xiàn)情況，那么就關(guān)燈吧。李小飛他們是不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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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飛覺得，你查我不反對，但你得有證據(jù)啊，半夜三更的拉開燈，把我們吵醒了連個屁都不放就走了，也就有點孫子了，本來安靜的宿舍，瞬間變得熱鬧起來。李小飛咒罵：他媽的，半夜三更的不抱著老婆在家睡覺，是打算怎么著？想死的節(jié)奏啊。羅湘也在上鋪，他接口道：就是，麻痹的，薄文聯(lián)就不是個東西。羅湘其實是看起來很內(nèi)向的人，但是對于薄文聯(lián)老師的仇恨也是與日俱增，他是舍長，每次開會的時候，薄文聯(lián)總是點名批評他，所以后來，羅湘對薄文聯(lián)是不尊重的，張口即來。但是其實薄文聯(lián)對羅湘還是不錯的，因為阿聯(lián)有個規(guī)矩，是班干部不用打掃衛(wèi)生的，安排好了就行了，到時候直接找負責人就行。你要問問為什么？阿聯(lián)的名言是：你見國家主席去你家分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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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六點的時候，王唯早早的被吵起來，他煩躁的掀起被子，仔細聽了聽，原來阿聯(lián)早晨四點的時候又來折騰了一次，王唯睡得很香不知道。但是早晨這次事兒起因卻是因為孟祥斌，也就是被他們稱之為大餅的，其實這事兒和他也沒多少關(guān)系，因為當時孟祥斌確實和一班的一個女生關(guān)系不錯，但是他主要是去教室早起學習，因為當時離中考時間確實不多了，一般早晨是七點上自習，但是那種學習積極的，一般都是五點多就去的。孟祥斌是學習比較積極地，當然，積極不積極兩說，關(guān)鍵是四大才女早都到了，這位可是個好色的主，自然要去積極表現(xiàn)一下了。不像王唯他們，不到七點半不帶起床的。并且是起床就吃飯，阿聯(lián)還沒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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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湘還有楊洋兩個人先開始罵，李小飛是體育隊上的，確實早早的便去晨練去了。羅湘說，薄文聯(lián)是不是有神經(jīng)病啊，早晨四點又來查夜，他是查什么啊。楊洋不客氣的笑了，查他老婆是不是在我們這邊睡覺。薛捷也被鬧起來了，哎，大餅去哪兒了啊？這時候，阿聯(lián)已經(jīng)悄悄地從前門進來，走到了李小飛的下鋪旁邊，因為幾個人的床是并排著的，所以這里成了一個盲區(qū)。阿聯(lián)就披著軍大衣坐在那里。薛捷他們不知情的還在議論著，羅湘笑著說，薄文聯(lián)會不會去教室查啊。王唯來精神了，他就喜歡這種話題隨口說了句，那有什么啊，大餅要是正在忙活著，阿聯(lián)要是過去，那就老薄老薄一起來吧。大家轟的一聲笑了。這時候阿聯(lián)出現(xiàn)在視線里，羅湘最先看到的，他咳嗽了一下，王唯。王唯沒想到阿聯(lián)會過來，起身看了一眼，阿聯(lián)瞬間藏在了下鋪的盲區(qū)，打開了錄音。王唯笑著說，你咳嗽什么啊，跟那個薄文聯(lián)個sb一樣有病吧你，薛捷也看到了，薄文聯(lián)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床前。王唯立馬閉嘴，幾個壞小子起身整理內(nèi)務。王唯一個鷂子翻身從上鋪跳下來，薄文聯(lián)專門抓住王唯和羅湘。羅湘出門的時候，阿聯(lián)攔住他，羅湘機智：我上個廁所。阿聯(lián)想想，放他過去了。王唯也想故技重施，阿聯(lián)實在是忍不住了，大聲吼道：王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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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唯傲然的站在那里，這事兒明擺著，連分辨的理由也不用講了。阿聯(lián)顯然不知道怎么開口，他在等，等著羅湘。殊不知羅湘早已經(jīng)順著廁所跑回到教室去。這事兒羅湘不想攙和，但是他知道跑不了了，但是，無奈現(xiàn)在阿聯(lián)正在氣頭上，現(xiàn)在過去就是火上澆油，羅湘心里默念，王唯，大哥，你真是爺們，這次你就替兄弟擋這第一槍吧，以后兄弟替你再擋一槍。這句話他沒想到三年后，他真的對王唯實現(xiàn)了自己的諾言。
　　阿聯(lián)站在那里，他看不到王唯，因為王唯也看不到他，他們之間的視線被鐵床的欄桿所阻擋。但是阿聯(lián)也并不敢去對視他，因為王唯的眼神會變得很兇狠，和他對視，總像是感覺被死神盯著一樣?！巴跷?，你覺得自己考高中很順利了嗎？”阿聯(lián)真的是氣瘋了，他沒想到自己盡心盡力的為學生服務換來的是這樣的評價和結(jié)果。王唯倒是無所謂了，想來保證書寫的摞起來都有一摞了，這次怎么著也是逃不過去了，大不了就開除吧?！巴跷?，你真是無可救藥，你父親多次給我打電話說這么個事兒，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悔改，保證書寫過的，我們這次要按合同辦事了?！蓖跷瓭恼驹谀抢?，“你隨便”就那么的如同吐出一枚瓜子殼。阿聯(lián)快瘋了，他是一個執(zhí)著的人，有著強烈的強迫癥，甚至于告訴宿舍不需要有垃圾桶掃帚，因為每次可以把垃圾隨手揣進兜里的。但是這次，阿聯(lián)忍住了，因為他知道王唯不是一個善茬子，這次如果處理不好，不知道該怎么收場，但是自己現(xiàn)在有點騎虎難下，如果就此打住，以后在這群小子里更沒震懾力了，他開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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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床前有半個小時了，王唯明顯的站不住了，但是他不敢離開，他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但他現(xiàn)在比薄文聯(lián)要好得多，因為他只要等待就可以了。阿聯(lián)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他知道，如果處理的重了，可能這群小子的前途就毀了，如果不處理，可能從此就鎮(zhèn)不住了，還有半年就中考了，或許自己也沒有機會了，但是怎么處理這事兒真是一個難辦的話題，他的思維在瞬間活動著，突然，他靈光一閃，想起一個重要的人——張磊。他苦笑，看來這次自己又要唱白臉了?！案易??！蓖跷C械的跟著，一路上兩個人都不說話。王唯仰起頭看著天空，他應該想到處理方案，既然按合同辦事，那么說明，這次也許他要真的離開學校了。一路跟隨到辦公室，阿聯(lián)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你去，把羅湘叫過來?！蓖跷ㄈ缤笊饬艘话悖觳阶叱鲛k公室，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jié)n。在教室里找到羅湘，羅湘悠閑地坐在那里，王唯氣不打一處來“羅湘，你他媽的跑這兒享清福來了啊，老子在辦公室都要死了。這下好了，你陪我吧，黑猴子找你”羅湘一聽這話就無奈了，“臥槽，真的假的啊。那這事兒鬧大了，走吧”說完起身和王唯一起向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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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里站滿了人，張磊老師也來了，畢竟王唯是他的學生，這次阿聯(lián)是玩真的，起因是王唯，本來打算批評一頓就算了，可是王唯在辦公室說出了那么一句話：“老師，你要是覺得我們是害群之馬，那你就隨便好啦，反正我也沒說錯，再說了，就算你看到人家在一起，你也不行，你不是腎功能衰竭嘛?！卑⒙?lián)這次不打算找張磊了，他覺得能說出這話已經(jīng)不是一個孩子在說話了，再說了，王唯一點不顧及場合，當時的辦公室還有一干老師呢。他決定立馬開除他們，隨即開始上報申請開除王唯和羅湘的材料。但是張磊偏偏這個時候來了，他不得不來，因為是夏天、薛捷一起找的他，看著他曾經(jīng)手下的兩個班長，張磊知道，雖然他們兩個是初中生，但是不得不給他這個面子。阿聯(lián)鐵青著臉坐在那里，張磊也坐在那里。張磊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因為夏天說的比王唯現(xiàn)實版的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