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校花跟屁蟲

　　操場上多了幾個美女運動健將。
　　長長的披肩長發(fā)盤成圓圓的髻，身著全套運動衣，腳蹬運動鞋。十足的運動裝扮。蘇雨名言：即便不能運動有成，也要做足真的運動架勢。
　　蘇雨旁邊，一個是周妍，愁眉苦臉、哀聲嘆氣，與蘇雨類似的裝扮；還有一個就是蘇雨新收的跟屁蟲李春絹，身著休閑裝，梳著馬尾巴，跑起來小辮子甩啊甩。
　　周妍是被蘇雨強行壓過來的，美其名曰“強身、美體、美容”，也好向籃球王子葉海林靠攏。
　　李春絹則是自己跟過來的。自那天相遇后，她就將蘇雨的作息時間搞得清清楚楚的，但逢蘇雨沒課而她也有空，她就跑過來找蘇雨玩。蘇雨喜歡窩在床上看書，李春絹要么找其他人聊天，要么到隔壁宿舍湊份子打牌，完全是貪玩怕寂寞的小孩子一只。雖說她毫不掩飾喜歡歐陽凡的心思，但歐陽凡總是嫌她吵把她趕得遠遠的。她天性率真活潑，屬于“給一點陽光就燦爛，給一點溫暖便強悍”的人，每每苦喪著臉來找蘇雨，在蘇雨三言兩語下又煥然一新。
　　蘇雨也不知道這個小女生為什么會與她一見如故，也許是蘇雨說她像一個朋友的緣故，所以她也就不拿自己當外人了。況且她覺得蘇雨因為這個朋友而有些傷心，她也有責任來逗蘇雨開心。
　　自那天與歐陽凡交流后，蘇雨便決定真的報400米，不為拿名次，就當找個理由鍛煉身體。大部分時候下午只有兩節(jié)課，課上完了蘇雨會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做跑步鍛煉。
　　起初跑步時是三個人，后來周妍把葉海林拉過來陪跑，葉海林又把何向榮拉過來，有一天趙一宇看到了，也過來湊熱鬧。于是跑步大軍增加到六人。
　　當然，六人大軍不可能天天能全部出勤。但是蘇雨每天都會堅持跑。跑了幾天后，蘇雨能夠跑完一整圈400米而不斷氣。所以鍛煉時蘇雨一般是跑一圈走一圈地循環(huán)。
　　這天，操場上只剩了蘇雨和李春絹兩人奮戰(zhàn)。李春絹有一句沒一句地胡侃神侃，逗得蘇雨笑得手腳發(fā)軟。正熱鬧之際，忽而身邊多了一個人，李春絹眼尖，眉開眼笑地叫道：“歐陽！你怎么來了？陪我跑步嗎？”
　　歐陽凡正一身運動行頭，幾步跑到蘇雨身邊，淡淡地說：“我要參加1500米長跑賽，從今天開始也要做跑步鍛煉?！?br /> 　　蘇雨聽得一個趔趄，賣糕的！1500米，太強悍了，看他瘦瘦高高的，怎么也不像是有耐力的人吧！
　　歐陽凡挑釁地瞥了蘇雨一眼：“怎么？小看我？”
　　蘇雨干笑：“沒有沒有！”
　　李春絹跑到歐陽凡身邊，眉飛色舞地說：“歐陽，你一定是來陪我而又不好意思坦白是嗎？但我心里還是很開心！”
　　歐陽凡瞪她一眼：“你就不能不那么自作多情嗎？”
　　李春絹噘起小嘴巴，蘇雨皺眉：“歐陽凡，對這么漂亮的女孩子這么直率地說傷人的話，是你一貫的風格嗎？”
　　歐陽凡淡淡地說：“寧可無情地把她趕得遠遠的，不能讓她受傷后憤恨我的無情！”
　　蘇雨暗嘆，自古落花總被無情傷，只是花落又豈能自作主！
　　“絹子，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你還有姐疼你！”蘇雨嫣然對著李春絹說。
　　李春絹朝歐陽凡做了個鄙視的眼神，然后笑嘻嘻地插到蘇雨與歐陽凡中間去。歐陽凡若無其事，又跑到蘇雨另一邊去，兩個人像捉迷藏一樣，繞著蘇雨跑來跑去，蘇雨被他們繞到頭暈，趕快停下來喘氣，笑看著他們兩個鬧。
　　“未來的400米賽冠軍，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一會兒后，歐陽凡在蘇雨身邊停下來，喘著氣鄭重其事地問。
　　“我可以得了冠軍之后再回答你嗎？”蘇雨笑道。
　　“不行，工作要做在前面！”歐陽凡一本正經(jīng)地說。
　　“要是得不了冠軍怎么辦？”蘇雨笑笑。
　　“涼拌！”歐陽凡微笑，“我請你吃飯！”
　　“我也要去！”李春絹喘著氣嚷嚷。
　　“主編大人想問什么問題？”蘇雨笑著說。
　　“據(jù)我所知，你最大的愛好是靜靜看書，平常也沒看見你運動，卻一舉奪得400米賽冠軍，這其中有什么訣竅嗎？”歐陽凡問。
　　“比賽前我在操場上辛辛苦苦地鍛煉了一個月！”蘇雨調(diào)皮地眨眨眼睛。
　　李春絹哈哈大笑。
　　“如果臨死抱佛腳有用的話，那么平常吃齋含佛有什么意義呢？”歐陽凡不緊不慢地說。
　　“那估計就是天賦啦！”蘇雨揚首，露出清朗圓潤的小下巴。把頭發(fā)盤起來后，她的整張臉倒是顯出幾許英氣來。
　　“能詳細說說嗎？比如從小就善跑之類的。”歐陽凡笑笑。
　　“啊，你提示得對，我小時候很調(diào)皮，最喜歡跟一群男孩子玩，攆狗趕雞，捉迷藏，在田間小路上賽跑，常常玩得一身泥巴一身臭汗，被媽媽攆著打，打怕了我就跑，滿村子地跑?！碧K雨笑著說，臉上漸漸露出懷念的神情，“也許這天賦就是那時候發(fā)展起來的吧！只是那時候常常是一種矛盾糾結(jié)的心情：怕挨打，又不能放棄跟那些孩子瘋玩！現(xiàn)在想來，這樣的心情，仿佛就在昨天。”
　　“哇，蘇雨，原來你小時候經(jīng)常挨打啊！”李春絹驚奇慨嘆。
　　“小學四年級以后，我就安靜了很多，因為愛上了看書?？粗粗?，男孩子們也大了，書中的世界也更精彩了。漸漸地我也成了父母親戚都稱贊的乖乖女。上了初中以后，父母連重話都不曾跟我說過了?！碧K雨不知不覺地慢慢地踱著步，一臉追憶的神情。
　　“那些即使挨打也想痛痛快快玩的日子，是最初愛玩愛鬧的另一個你吧！后來被你自己忘卻了，但卻是不可能消失的。所以，你應該喜歡上體育課！”歐陽凡看著蘇雨，眼中似猜測，更有一份篤定。
　　“是的，從小到大，所有的課中，我最喜歡體育課?！碧K雨驚訝地看了一眼歐陽凡，“你真厲害！我自己都從來沒有聯(lián)想起來！你卻一下子想到了！我各項運動成績都是優(yōu)，小學、初中、高中，每次學校舉辦運動會，我都會參加，每次都拿獎?！?br /> 　　“所以說，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歐陽凡笑著說，“那么大學里你也一定會拿獎。我相信你！”
　　“一定會的！”李春絹也拍手叫，“這一個月，我一定會做好陪練工作！”
　　“你們存心給我壓力嘛！”蘇雨苦笑，“看，我現(xiàn)在跑操場一圈就要斷氣了。我也就是想重在參與一下而已，讓自己朝氣一點嘛！”
　　“時間還有的是！”歐陽凡說，“我還要跑1500米呢！我現(xiàn)在也很少運動，經(jīng)常坐著看書、寫文章，都快得職業(yè)病了。所以才決定參加比賽，趁機鍛煉一下。”
　　蘇雨笑道：“好啊，那我們就一起努力好了！”
　　正聊得開心，操場上又走來一個女生，姍姍地走到歐陽凡身邊，對歐陽凡溫柔地笑著說：“凡，我找了你好久！”
　　蘇雨第一次被驚到了。好美麗的女孩子?。〗^對是她生平看到的最美麗的一個了。至少一米七的身高，長發(fā)披肩，黛眉彎彎如畫，雙眸清亮、黑白分明，顧盼間熠熠生輝，舉手抬足間嫵媚自成。上身白色短外套，下身黑色棉長裙。一短一長將身材完美地黃金分割。
　　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看！原來真有這樣的人呢！
　　剎那間蘇雨自慚得恨不能轉(zhuǎn)身而逃。太打擊人了！既生亮，何生瑜！早知省大有此人，蘇雨發(fā)誓絕不考省大！
　　蘇雨傻呆呆自怨自艾間，那邊三人已展開了話匣子。
　　歐陽凡淡淡地說：“你找我做什么？”
　　李春絹怒火熊熊地：“真倒霉，到哪里都能碰到你！”
　　蘇雨立刻強烈鄙視這兩個人，如此美麗的可人兒，為什么他們兩個態(tài)度都這么惡劣！
　　“這句話應該是我跟你說罷！”美女朝李春絹嫣然一笑，“是誰被美其名曰跟屁蟲的呢！”
　　蘇雨點頭，嗯嗯，這么美麗的人兒，只有被跟的份兒！絹子，你自求多福吧！沒得比的！
　　李春絹眼淚淚汪汪地跑到蘇雨身邊，拉著蘇雨的胳膊直晃。
　　蘇雨一愣，一臉歉意地看著李春絹，告訴她：寧可得罪小人，不要得罪美人！
　　“這位美女怎么稱呼呢？”美女的目光溫柔地落在蘇雨臉上。
　　“?。∵?！我叫——”蘇雨受寵若驚意亂情迷間，美女的目光已游走到了歐陽凡身上了。
　　“凡，這本書我看完了，你再借我一本吧！”溫柔中帶著千般風情，美女一舉一動都美得像詩。
　　“散文該慢慢看！”歐陽凡淡然道，“看得太快了能看到什么！”
　　“可是，我看了三天了呀！”美女嬌嗔。
　　“那明天去編輯部換吧！”歐陽凡說完，朝著蘇雨說，“蘇雨，還跑不跑步啦？”
　　蘇雨一愣，趕快回神，轉(zhuǎn)身就跑。李春絹和歐陽凡轉(zhuǎn)眼間跟上來。
　　蘇雨跑得很快，因為后面的美女給她的壓力太大了，她本能地想逃得遠遠地。
　　邊跑邊左右各看了一眼，李春絹對美女有敵意也就罷了，歐陽凡對美女態(tài)度這么冷淡，也實在是太奇怪了！難道歐陽凡獵美無數(shù)，已煉成無敵金剛之身？紅粉骷髏，對他已無任何吸引力？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歐陽凡淡淡地說。
　　蘇雨汗，這人何止金身無敵，還目光如炬！
　　“那個，我現(xiàn)在理解你為什么對絹子那么無情了！”蘇雨干笑道?？隙ㄕ＠?，如此美女，在他面前待遇都只一般嘛！
　　“我不是無情的人！”歐陽凡瞥了蘇雨一眼，特意加重了語氣。
　　“我知道！”蘇雨趕忙解釋，“文人從來都是激情洋溢的！”
　　“激情洋溢是貶義詞！”歐陽凡冷冷地說。
　　“怎么會是——”蘇雨待要分辯，瞅見歐陽凡一臉不愉神色，只好生生地吞了進去。好吧！千萬不要和他辯理，我和他還不熟！
　　“讓我有情的人還沒出現(xiàn)而已！”歐陽凡又道。
　　瞧吧，多狂傲自大的一個人！蘇雨無聲地撇撇嘴。
　　轉(zhuǎn)眼看看一直無聲氣的李春絹，心中哀嘆一聲，只好又問：“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不知道！”歐陽凡答得很干脆。蘇雨掩額再嘆。
　　“或者，像你這樣的！”半晌，歐陽凡又語出驚人。蘇雨一個踉蹌。歐陽凡卻哈哈大笑起來。
　　蘇雨停下腳步，恚怒地瞪著他。歐陽凡哈哈大笑，腳步不停地朝著前面跑去。蘇雨跟上去，朝他嫣然笑道：“我男朋友熱情陽光，比你帥多了！”
　　歐陽凡佯作失望道：“真的？我還想追追你的呢！”
　　蘇雨笑靨如花：“今后你離我遠點！我可不想被一堆情敵口誅筆伐，天天受那無妄之災！”
　　這可是大實話，當初因許皓，她被楊涓害得好慘。但那時她喜歡許皓，避無可避?，F(xiàn)在她對歐陽凡可沒有情意，受些無妄之災可就太冤枉了。
　　歐陽凡不聲不響地加快腳步，遠遠地跑到前面去了。蘇雨啞然，這人倒也聽話，真的離遠了去了。
　　蘇雨看看身邊依然不聲不響的李春絹說：“絹子，還不跟上去？”
　　李春絹意興闌珊地說：“我情愿陪著你！”
　　蘇雨柔聲說：“你也別氣餒，剛才那美女殺傷力那么大，好像也沒特別待遇呢！況且我覺得歐陽凡沒那么排斥你的。有時候最無情的是漠然處之。歐陽凡對你毒舌，是真的怕你會受傷。因為在意你，才會避免傷害你的，是不是？”
　　一絲亮光在李春絹眼里升起，轉(zhuǎn)瞬便又熄滅了。“這種在意，與愛情無關(guān)的，是嗎？”
　　“即便是朋友間的那種感情，也勝過無情?。　碧K雨耐心地勸慰著她。
　　“那也要比風玲兒強，是嗎？”李春絹展顏。
　　“風玲兒？”蘇雨疑惑地說，“就是剛才那個美女的名字？”
　　李春絹點頭：“藝術(shù)系大二的?；?，與歐陽同一屆的。很討厭，外表溫柔，內(nèi)心驕傲清高、唯我獨尊，像只花孔雀！”
　　蘇雨笑嘻嘻地說：“美女嘛，總要清高驕傲一些的！唯其如此，才更多人喜歡和吹捧！”
　　“可是，你就不這樣?。　崩畲航伈环獾卣f，“你就讓人容易親近。”
　　“因為我不是?；?！哈哈！”蘇雨干笑。
　　“三分長相，七分打扮！”李春絹說，“以后我做你的美容服裝設計師，保管你比她漂亮多了！”
　　蘇雨打著哈哈：“本人有自知之明，不與?；ㄔ嚤雀?。跑步跑步！”
　　“好歹我也是藝術(shù)系的！”李春絹不滿地說，“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和水平?。俊?br /> 　　“信！絕對信！”蘇雨趕忙說，“只是打扮漂亮了做什么？我又不是藝術(shù)系的，也不想做明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躲在宿舍看書?。俊?br /> 　　李春絹嘻嘻笑起來，兩個人邊說邊笑，不知不覺間又跑了一圈。歐陽凡跑遠了，她們也無力跟上去，就靠到旁邊休息。
　　遠遠地看見風玲兒靜靜地站在操場邊上，目光一直隨著歐陽凡轉(zhuǎn)動。不久后她的身邊就聚了幾個男生，不停地找她說話，她卻理也不理。
　　蘇雨內(nèi)心暗嘆，美女哦，只可遠觀，不可靠近，否則容易一鼻子灰呢！只是她這一顆芳心，為什么就要系在歐陽凡身上呢！歐陽凡那個冷疙瘩，未必是他的良人！何必為了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平白地丟了一身傲氣！
　　蘇雨在一廂想七想八，李春絹已在跳著腳喊：“歐陽，快來歇會吧！”
　　歐陽凡跑足了兩圈，才在她們身邊停下來。停下來不久后，風玲兒便跟了上來，她身后四五個男生跟屁蟲一樣忙不迭地跟過來。
　　“你叫蘇雨是嗎？”風玲兒正眼瞧著蘇雨，和和氣氣地問。
　　蘇雨不知道她怎么獨獨對著自己說話，不由微笑著點點頭。
　　“你能讓凡露出如此笑容，真的挺厲害！”風玲兒的話里聽不出一點煙火氣，蘇雨卻聽得愣住了。歐陽凡笑了嗎？在哪里？什么時候？
　　“跑步去了！”歐陽凡說著，又跑走了。蘇雨朝風玲兒歉意地笑笑，也跟著跑走了。李春絹嘀咕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跑了半圈后蘇雨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風玲兒竟然走了，不由松了一口氣。唉，對著美女的感覺真不好！又自慚，又有壓力！
　　再連著跑兩圈走兩圈后，歐陽凡也有些累了，便對蘇雨說：“休息一會兒后我給你做個測試吧，看你現(xiàn)在一圈能跑多長時間?！?br /> 　　蘇雨點頭。歐陽凡掏出一個秒表，調(diào)整了一下。三個人邊慢慢地走著，邊調(diào)整呼吸。
　　蘇雨問道：“往年女子400米比賽冠軍的最好成績都是多少？”
　　歐陽凡說：“最好的一次是55秒，其他基本上在60秒以內(nèi)?！?br /> 　　蘇雨連聲驚贊，女子400米世界記錄也就40多秒吧，普通大學生能跑到60秒內(nèi)，真的是太厲害了。
　　很快休息得差不多了，歐陽凡負責掐表，李春絹負責陪跑，蘇雨放手全力測試跑了一次，69秒。啊，差太遠了！
　　“主要是長期不運動了。堅持跑個一周再測，估計能提高不少！”歐陽凡說。
　　蘇雨點頭，突然的發(fā)力跑，跑得她的腿肚子抽筋，喉嚨胸腔窒息得難受，不提防一個趔趄，歐陽凡手疾眼快，趕快一把扶著她，才不至于狼狽地摔倒。
　　蘇雨勉強出聲道謝，想找個地方靠一下，歐陽凡不讓，拉著她不停地在操場上走。走了幾分鐘，氣才喘勻。
　　“這個樣子怎么拿冠軍！”蘇雨苦笑。
　　歐陽凡掏出紙巾給她擦汗，一邊微笑道：“拿到冠軍你請我吃飯，拿不到我請你吃飯?！?br /> 　　蘇雨笑道：“怎么不管如何都有飯吃！”
　　歐陽凡看著蘇雨微笑不語，蘇雨不提防又撞進他帶著漩渦的眸子，不由一下子失了神。好在她運動后腦筋也靈敏多了，瞬間回神，又不由暗暗慶幸：幸虧跑步過后臉上紅撲撲的，要不然就要被人看出臉紅了吧？
　　而始作俑者卻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過目光看向一旁同樣氣喘如牛的李春絹，說：“李春絹想要吃的！”
　　“哦！”蘇雨想了半天，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李春絹邊喘氣邊作歡呼狀。
　　又過了一會兒，正休息時，蘇雨訝然發(fā)現(xiàn)風玲兒又出現(xiàn)了。只不過她完全換了裝扮。
　　身著一套玫紅的套裝運動衣，雪白的運動鞋，長發(fā)同樣盤成了圓髻，可是比蘇雨盤的精致、優(yōu)雅多了。粉白無暇的鵝蛋臉清爽大方，優(yōu)雅頎長的頸間綴著一根水晶項鏈。整個一優(yōu)雅嬌俏的運動美女啊！
　　風鈴兒一上來便不聲不響地跟著歐陽凡跑步，歐陽凡也不理她，幾次默默地加快腳步想甩掉她，但又被趕上了。最后風鈴兒不無得意地朝他做鬼臉、做調(diào)皮狀，倒是讓他沒了火氣。
　　蘇雨又一次憂郁了。干嘛來湊熱鬧嘛！看吧，明天操場上不得安寧了。
　　事實證明蘇雨是正確的。自從風玲兒開始跑步后，操作上跑步的男生越來越多，到最后亂哄哄的不知道是運動還是泡妞還是開競爭會。有些男生甚至不停地找蘇雨搭訕聊家常，還有的認為蘇雨跟風玲兒熟，干脆追著蘇雨打探風玲兒的衣食住行，蘇雨煩不勝煩。李春絹同學更是不停地河東獅吼，把那些男生往旁邊趕。
　　蘇雨沒法子，與周妍李春絹商量換一個操場。反正省大內(nèi)操場有幾個，只因這個操場離宿舍近，又剛好是一圈400米，所以蘇雨才選了這個操場。
　　不過這一事件倒成全了李春絹的詩才，有詩為證：
　　省大操場很熱鬧，
　　三只美女健身跑。
　　三變七只無數(shù)只，
　　健身泡妹引新潮。
　　這首歪詩把蘇雨和周妍逗得毫無形象地狂笑，蘇雨還決定拿給歐陽凡，看能不能在校報上發(fā)表一下。
　　就在蘇雨決定換操場的第二天，跟屁蟲風玲兒美女卻又靜悄悄地消失了。操場又恢復了三到七只人跑步的狀況，后來聽李春絹同學內(nèi)幕消息透露說，歐陽凡勒令風玲兒停止的，否則他就與風玲兒斷絕一切關(guān)系。
　　蘇雨慨嘆，真是強人自有強人磨啊！全校能掐得住風玲兒?；ǖ模簿蜌W陽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