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之前的約定

　　第二十二章畢業(yè)之前的約定
　　
　　突如其來的汶川地震在中考前夕發(fā)生了，造成的波動不僅僅是整個中國。當真正涉及到城鎮(zhèn)的時候，也許，變成的不僅僅是那種儀式上的震撼。王唯捏著自己的十元錢莊嚴的投入到捐款箱里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魂如同出竅的一般，所有的一切都變得莊嚴。再次見到那五元錢的時候，是鎮(zhèn)上的記者來拍照，于是，王唯記得自己曾一次次拿著紙幣放進去、拿出來。當中考迫在眉睫的時候，同學們之間都開始流行紀念了，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雕刻在每個人的臉上。六月十二號那天，臨港一中全場戒嚴，大家共同面對自己的那一張試卷，決定著自己的命運之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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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中考還剩下不到三十天的時間，汶川的地震震動了的不僅僅是中國。國內出現(xiàn)漫天遍野的“抗震救災，眾志成城”的字樣。但是對于臨港一中的初三學生而言，馬上即將到來的中考是第一要務，用漠不關心來說雖然不太恰當，但是具體的除了幾個感人故事之外，大家的精神都繃得緊緊的，但是必要的一些措施是需要做的，比如說捐款，盡自己所能去做自己的事兒，這種中華民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是全國性的。即使當時因為這事兒做的有些沽名釣譽甚至說是有些作假。但是那種真摯的情感是真誠流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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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全校開始集合到國旗下默哀的時候，王唯站在五星紅旗的下面，他的眼中沒有了平時的嬉皮笑臉，只有淡淡的悲傷。不管怎么說，那是三十萬四川同胞的傷心史，當國旗開始降落到半旗的時候，全國在默哀三分鐘。全國的救援工作還在繼續(xù)，臨港一中的捐款工作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中。王唯和壞小子們湊了三十幾元，莊嚴的在紅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時隔三天后，學校舉行大型的抗震救災捐款大會。臨沂市的新聞記者來照相寫新聞，開場白還是有的，孟校長在臺子上講了一些關于救災的含義和全國人民的決心，接下來就是老師們依次去在捐款箱里去投幣。市里的記者要拍一張學生捐款的照片，于是王唯就站在臺子上拿著自己的那十元錢往捐款箱里投，第一次和第二次都因為投幣的太快而沒有被抓拍到，于是就有了第三次。王唯想笑，但是在這個環(huán)境的氛圍中他又笑不出來，只好憋著一副難受的表情投了一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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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唯的這張照片掛在宣傳欄的時間很長。時間過得很快，當六月的鐘聲開始敲響，對于汶川地震的波動也慢慢平息下來。學生們之間開始流行寫同學錄。同學錄是最近幾年才流行起來的，大家都開始選擇的紀念，畢竟在一起幾年了，不留點紀念性的東西確實說不過去。畢業(yè)前的大家都心情有些忐忑不安，亢奮的是終于要離開了，傷感的是，同學們要各奔東西了。王唯找到趙曉菲，趙曉菲現(xiàn)在已經不游蕩了，開始趴在桌子上讀書，王唯坐在他旁邊的桌子上，靜靜地看著她。薄文聯(lián)終于不再管了，任由學生們鬧去，于是全班學生開了閘，大家都在相互的開始喧鬧，放松自己半年多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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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2日天空下起了小雨，面對不同的個人實力，幾個人走進了考場。三天的命運之戰(zhàn)，決定了的是幾個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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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唯坐在操場上的單杠上，這時他喜歡的位置，趙曉菲靠在他身邊玩弄著手指。薛捷和徐凌依著大樹親密的說著話，薛皎和夏天站在旁邊，厲雅萌和徐婷也在旁邊的單杠旁邊，嘴里咬著吸管淅瀝瀝的喝著飲料，墻角的羅湘和楊洋在抽著煙，大家聚在一起是為了決定中考后的去向。大家都不知道誰先開口，王唯看著大家問：大家有什么想法？小捷你們回去？薛捷搖搖頭，“回哪兒去？呵呵，不至于，我其實舍不得你們?！绷_湘抽完煙也走過來：小捷，該走走你的，咱們自家兄弟，是不是？你得為了你的前途而考慮啊。厲雅萌笑嘻嘻的說：哎呦，小捷，去北京可是個好機會啊，只要把薛皎留下就好啦。大家哄笑起來。王唯擺擺手轉向夏天：小天，你呢？夏天搖搖頭：我爸爸今年讓我回去，我其實不想回去的。王唯疑惑的問“為什么啊？”趙曉菲扭了一下他的胳膊：笨，薛皎都不走了，小天還能走？哦，那倒也是。接著是大家莫名的寂靜。薛捷掏出一包煙，磕出幾顆遞到幾個人手中。薛皎揮揮手：哎呀，你們能不能不抽啊！烏煙瘴氣的。趙曉菲拉著徐婷的手說，走吧。王唯急忙叫著：“別啊別啊，你們打算去哪兒??？”莒南縣一共有五所高中，其中最好的是縣一中，其次是三中，二中，四中還有五中。一般來說臨港一中的學生是必須要去二中的，當時的笑話“一中情場，二中戰(zhàn)場，三中刑場，四中火葬場，五中游樂場”可見一斑。王唯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大家因為成績沒有出來，所以心情也是不太穩(wěn)定。幾個人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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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考結束的第三天，王唯找到趙曉菲，趙曉菲還是淡然的看著王唯，王唯帶著趙曉菲來到山腳下，兩個人望著巍峨的高山，坐在山腳的石頭上。王唯磕出煙，剛要點，趙曉菲的眉頭皺了起來，微笑著看向王唯。王唯失神的看著旁邊的水庫和水塔。趙曉菲挽了一下袖子，雙手抱著自己的小腿。王唯問：曉菲，怎么的？幾中？趙曉菲惆悵的望了一眼王唯淡淡的吐出：一中。王唯不說話了，他知道這是離別，于是他點燃了那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一中的分數是王唯考不上的。無論如何是不夠的。但是王唯知道自己的決定，他起身伸了伸懶腰，看著高山，“走吧，爬上去，爬上去看看風景。”趙曉菲笑笑，伸出手，王唯緊緊的拉住她的手，緊緊的拉住，不愿意放松。王唯說：趙曉菲，我會記得你的，我會記得你一輩子。當青春的翅膀飛向遠方，我的手掌殘存著你的溫度。你所有的柔情都深深地存在于我的心中。趙曉菲笑笑：王唯，你會去找我嗎？王唯緊緊地拉住她的手反問道：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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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在徐凌的家里，薛皎薛捷和夏天聚集在她家。徐凌忙著倒水，薛捷拉拉她的手，說，徐凌，咱不用忙活了，大家都自己忙自己的就是了啊。夏天說：小捷，你們真不回去了啊？薛捷也很為難：爸爸想讓我們回去，所以現(xiàn)在也是個未知數啊。徐凌哀怨的問：你非得回去嗎？薛捷憐惜的看著徐凌：我不舍得離開。真不舍得。薛皎也點頭稱是。薛捷說“我們會據理力爭的，不過咱們畢竟兄弟一場，去找找王唯他們，一起吃個飯吧?！贝蠹乙矝]有更好的主意，畢竟中考已經結束了，現(xiàn)在只有等結果了。畢竟上高中是他們的必經之路，他們不是李小飛，想走就走的那種旅程是他們不敢涉及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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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考結束的第五天，大家相互開始贈送禮物，夏天送給王唯的是自己珍藏多年的那只瓷鷹，那只瓷鷹是夏天十歲時的禮物，雄鷹展翅的那種。王唯送給夏天的是一把叢林匕首，其實就是一把彈簧的刀子。夏天一直珍藏著。王唯送給女生的多是一些相冊之類的，大家知道王唯愛看書，送的多半是一些名著。王唯送給趙曉菲的是一個小帆船，大家的情誼其實不知不覺間就建立起來，大家知道，這次并不算是多么的離別，頂多算一次小小的分別。2008年的夏天，分數出來了，厲雅萌和趙曉菲以及陳帆還有夏天考上了一中，其中厲雅萌考上了實驗重點班。薛捷徐凌和羅湘去了三中，王唯薛皎去了二中，楊洋去了五中。壞小子們沒有想到，在離別之際，薄文聯(lián)和眾老師送給他們全班一個巨大的禮物。
　　填志愿那天，薄文聯(lián)找到王唯拍拍他的肩膀：沒想到你小子居然考上了，之前對你所有的批評都是為你好。你要是早聽我的，可能不僅僅是二中這么簡單。王唯撇撇嘴：聽你的？那不早就開除了??？當然這句話他不敢當面說出口。張磊走過來說：王唯，好好努力，新的環(huán)境新的開始。王唯朝著張磊老師深深的點了點頭。薄文聯(lián)的最后贈語：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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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畢業(yè)典禮，大家坐在教室里，只是最后一堂課了，薄文聯(lián)變得異常溫和：同學們，明天你們就離開我們的母校了，希望最后的一節(jié)課大家都放松點。最后的時候，同學們，送你們三句話，第一句：東奔西走，不如薄技在手。第二句：無論走那條路，不要走犯罪道路。第三句：想做好事，先做好人。同學們，馬上離開學校了，祝愿大家在新的環(huán)境中，有一個新的開始，祝大家學業(yè)有成。大家再見。王唯站起來，夏天站起來，全班同學都站起來，老師，再見。是的，再見，初中生活再見。所有的三年中的喜怒哀樂都融化在今天的這句再見中。是的，再見，生活開始，新的一天，太陽依舊會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