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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人體實驗(11-14)節(jié)

作品名稱:菩提島之戀      作者:石佛      發(fā)布時間:2014-09-12 18:39:08      字數(shù):5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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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教授,發(fā)什么火呀?你這樣聰明的人,這樣的問題還來問我?!焙钜札埬四ㄉ砩系木?,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他望著林鶴鳴搖了搖頭,他又回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抿一口杯中的酒,用手背抹了抹嘴唇?!斑€是我們之間的那筆生意,我需要你的資料,你的發(fā)明!”
  “侯以龍,你別意想天開了。你休想從我這里拿到什么?”林教授把胳膊抱在了胸前,然后攤開兩手表示無能為力?!叭绻o我注射了鎮(zhèn)靜劑,我也許沒什么辦法。你可以對付皮特?杰費森和馬路遠那樣的人,可是,你這么做的時候心里就安穩(wěn)嗎?你就不想想后果嗎?你想麻醉我,把我關(guān)進了你的地下室,誘惑不成你就威脅我,你不覺得你做的這一切很可笑么?你這樣做究竟是想達到什么目的?你這樣做就能從我身上得到你想得到了東西嗎?我不同意你得不到的東西?我可以告訴你,你永遠也不會得到。”
  “林教授,你說的沒錯?!焙钜札?zhí)拐\地說。
  “你以為用死亡的恐懼就能征服我的意志?侯以龍呀侯以龍,你看錯人了,而且錯得離了譜。我雖然不想做什么民族英雄,從來不想,但我還有一點民族骨氣。我還知道我是一個中國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br />   “你以為做個中國人多么光榮呀。你也在美國留過學(xué),誰瞧得起黃種人?”
  “我知道,有些人瞧不起我們,還不是因為我們經(jīng)濟實力不夠嗎?至少我們瞧起自己了,尤其作為中國人到了國外更要自己瞧得起自己。如果沒有百年列強掠奪的歷史,尤其日本軍國主義瘋狂掠奪我們的財富,利用侵略去的金錢辦教育,他們才強大起來,不然,我們的祖國該是多么強大呀!”
  “你呀,簡直是榆木腦袋?!焙钜札埬樕蠌娮餍χ_@是一個假面具,背后隱藏著他的無奈和惱怒?!澳阒滥氵€可以活多久嗎?我親愛的林教授?”
  “不想知道。你就痛快點說吧?”
  “你想讓我給你一槍?這不可能,我要折磨你,不給你東西吃,餓到一定的程度,你就變得麻木不仁了。不信讓我給你試試。我還有一招,我不給你水喝,還可以渴死你。你知道,人渴極了會瘋狂的,你會像個無頭蒼蠅亂飛亂叫亂撞。有一個緩解一時一會兒的辦法,你可以喝你自己的尿。不過,那樣你還能堅持多久呢?”
  “隨你的便?”林鶴鳴沙啞著嗓子說。
  “還有一種辦法,我可以把你監(jiān)禁起來。你只能慢慢地一點點地消瘦下去,甚至連呼喚的力氣都沒有了?!?br />   “哼,猴子,你錯了,民不懼死何以死而懼之?!?br />   “其實人都不想死。有個名人說過,‘人拒絕這個現(xiàn)實世界,但又不愿意脫離它,事實上,人們依戀這個世界;他們中的絕大多數(shù)都不愿意離開這個世界。他遠非要忘記這個世界,相反,他們?yōu)椴荒茏銐虻負碛羞@個世界而痛苦?!?br />   “沒錯,但是祖國需要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我已經(jīng)意識到了,由于我的發(fā)明,我已超越了一個人所應(yīng)遵循的某種原則。如果我死了,也許比我活著對人類更有利,因為我微不足道的生命存在一天,就有可能造成千百萬人的死亡。因為我這大腦所發(fā)明的東西即將被惡人竊取了。我很悲傷。”
  林教授用手指點著自己的腦袋,“這可怕的腦袋發(fā)明了一種根本就不該發(fā)明的東西!尤其要讓那些魔鬼們得到,就是莫大的災(zāi)難,也是我的莫大恥辱。”
  “你既然已經(jīng)發(fā)明了,既然有人肯出高價收購,你就別這么固執(zhí)了。林教授,我可以付給你一千萬美元呢?!焙钜札堄檬种高祿粢巫拥姆鍪郑罢酆先嗣駧拍鞘菐讉€億呀。”
  “錢太多了也會造就一種罪惡?!?br />   “沒有人嫌錢扎手的,也就你頑固不化。我不明白,真的為你挽惜??蛇@是為什么呀,尊敬的林教授?我簡直就不相信你的道德會如此高尚。有一千萬美元,就別再想著你的道德了。你的祖國了。世界那么大,哪里不可以去?你想上月球還是登太空?哪里最美,你就去那里。有一千萬美元作后盾,干嗎還要操心別人用你的科學(xué)發(fā)明呢?我的天哪。你讓我怎么說呢?世界有了你這樣的人,真是個天大的不幸?!?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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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以龍,你是一個罪大惡極的商人,在你眼里金錢萬能,好像沒有你辦不成的事。但有的東西用金錢是無法衡量的。我已清楚地告訴你了,我的發(fā)明有可能造成千百萬人死亡。不,我不能,我要的是和平。侯以龍。我現(xiàn)在要以最大的熱情為和平而斗爭,正是現(xiàn)在。我知道我的腦袋有可能會永遠毀滅這和平。所以我個人的生命對我已沒有任何意義。如果我的發(fā)明也隨我一起死去,對于我倒也是一個莫大的安慰。我沒有用我的智慧給人類造成災(zāi)難,我感覺我沒有白活,我的發(fā)明不屬于我,也不能屬于你,它屬于祖國,我驕傲我是一個中國人。”
  “林先生,別忘乎所以了?我實話告訴你吧?要知道你的發(fā)明是你惟一能夠活下去的理由?”侯以龍騰地站了起來,同時大喊大叫起來。
  “我知道。其實你也知道,我倒想問問你,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知,你也是一個中國人呀。侯以龍你說?你說呀。你這樣傷天害理,早晚會有報應(yīng)的?!?br />   “現(xiàn)在追究我是哪國人沒有任何價值。我的良知就是國際證券交易所的市場行情。現(xiàn)在行情正在大起大落。全世界各個角落,現(xiàn)在都在臭氣熏天,我只要采取行動,就能抓住一把黃金。這才是我所希望做的事,而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你的藥劑你的《人體骨髓再生素》。林教授。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這意味著什么?有了它,我可以在所有的國際市場上創(chuàng)造出前所未有的瘋狂的飆升行情。這關(guān)系到上千上萬甚至上億元哪,我親愛的林教授!你知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br />   “我在告訴你,我的教授先生?!?br />   林教授兩眼冒火一般,他憤怒地盯著侯以龍良久,然后他站起來,在地下室里來回走著,他說,“我知道,可我不想跟一個瘋子說什么?”
  “我沒瘋,你說,我聽著呢?”
  “對,你關(guān)心的是錢,可我關(guān)心的是關(guān)系到千千萬萬人的生命呀。關(guān)系到人類的痛苦,一旦你擁有了它,可能就有太多的人在死亡線上掙扎。你想想原子彈、氫彈吧。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當(dāng)美國人用飛機把叫小男孩的第一顆原子彈投在廣島時、第二顆投了沒爆炸,全世界都驚恐地屏住了呼吸,世界上也終結(jié)了一場民族大屠殺。但廣島的30萬死難者和數(shù)萬人被致殘、致畸型以及連續(xù)數(shù)代機體受到傷害的人有多么悲慘呀?!?br />   “他們不悲慘。他們在我們南京城殺了多少人,日本鬼子曾殺害了三千萬中國人呀,這筆血債他們什么時候還清?!?br />   “前事不忘,后事之師!”
  “哼,日本為什么那么富有?他們從清朝時期掠奪了中國多少白銀啊,他們用我們中國人的財富辦教育,他們才有了今天。別忘了他們是戰(zhàn)敗國?!?br />   “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學(xué)習(xí)人家那種民族凝聚力。不應(yīng)該老算舊帳?!?br />   “我們光大度了,毛老頭一句話就把戰(zhàn)爭賠款不要了。結(jié)果如何呀?連個道歉都換不來?我氣憤,我要把錢投到我的家鄉(xiāng),讓我們曾經(jīng)災(zāi)難深重的民族快快強大起來吧!”
  “老侯,你這才像一個中國人說的話?!?br />   “我是中國人嗎?兄弟之間打架是平常的事,外人如果打你兄弟你干嗎?我們首先得把自己弄好了,才有能力去幫助別人。”
  “兄弟鬩于墻,外御其悔嗎?你還有點兒良知,希望你呀猛然回頭,不要做一個損害民族利益的罪人。”
  “我要讓日本人還清血債。”
  “那你為什么還固執(zhí)?”
  “不,時代不同了,人會變的?!?br />   “你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呢?”
  “這不能由你來評價,要由歷史評說?!?br />   “你呀有點兒恬不知恥?就憑你能在歷史上留下痕跡?你簡直就是一個……”
  “說呀?一個什么?一個壞蛋?一個罪人?哎,這就對了,能夠在歷史上留下英名的只有兩種人。最好的和最壞的。”
  “你自己感覺你是最好的還是最壞的呢?”
  “我呀?要不名垂青史,要不遺臭萬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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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鶴鳴望著侯以龍久久思索著,他在審慎他,他的表白說明了什么呢?他愛國嗎?他還有一時的義憤,還是言行不一,陽奉陰違?
  “老侯,歷史留給人們的教訓(xùn)是深刻的。人們并沒有因為原子彈的威脅而卻步,反而競賽開始了,尤其美國把殘酷的武器制造得更完美。太平洋中的環(huán)形珊瑚島原子核被包圍在厚達數(shù)公里的放射性水霧之中,中東上空巴以之爭籠罩著滿天烏云,恐怖活動還十分猖狂,因為鈾和氫已經(jīng)過時。科學(xué)又發(fā)達進步了。導(dǎo)致死亡的因素變得更細膩,更溫和,但也更可怕了?,F(xiàn)代的死亡已用不著震耳的巨響和刺目的亮光,它已變得更加隱蔽了。從人造的放射性云層中落下的雨,能大規(guī)模地置平民于死地,冰彈能讓海洋結(jié)冰,細菌彈能給整片的大陸帶來瘟疫……悄悄地,悄悄地人們就像生命短暫的一只蟲子那樣死去。惡魔幻想的畸形產(chǎn)物變成了事實,而創(chuàng)造它們的,卻是文質(zhì)彬彬、嚴肅認真的學(xué)者的頭腦!那么現(xiàn)在呢,難道我該把這恐怖再增加幾倍幾十倍嗎?不,不能了,我的信念是救助千百萬白血癌癥病人。但是,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正是這同一藥物也能用來殺害平民百姓時,我為自己的發(fā)明而震驚和悔恨。
  “你呀,你是一個痛苦的幻想家。”侯以龍打斷林鶴鳴的話。然后又喝了一杯紅葡萄酒。待林鶴鳴精疲力竭地沉默下來時,他攤開雙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現(xiàn)在的表情中顯露出了一種不真實的同情。“不,不是的。你是個不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他玩味地說,“你真的相信,在敵視弟兄們的狂叫聲中會有人聽見你呼喚理智的聲音?”
  “如果有人能說服那些人們,我,我……”
  “我的教授先生。你真有膽量?,F(xiàn)在的人呀,只能用數(shù)字才能說服他。而不是用理智。如果你告訴他,你用一種特效藥拯救了上萬名腦血栓病人,那么就會有人把你傳說的神乎其神,但沒得病的人很快就把你忘掉。如果你說,能用這種藥一下子就能消滅多少萬人,那么人們就會把你當(dāng)作上帝?!?br />   “不,不,上帝是沒有的。侯子,我可以告訴你,我只想當(dāng)一名有利益于人民的人?!?br />   “你呀,真是個白癡。既不懂得社會,又不了解人,更不懂得只有恐懼才能夠建立秩序。沒有上帝,人們根據(jù)自己的需要也會創(chuàng)造出上帝來的。侯以龍擺擺手表示惋惜,“你這個樣子,我無法跟你談下去,林教授?,F(xiàn)在的事情并不關(guān)系到你的什么原則,你想做什么人,那些跟我沒有關(guān)系,而只關(guān)系到一個明確的答案。我最后再問你一次,一千萬美元你同意不同意?”
  “不。我不同意。”
  “三千萬美元可以了吧?”
  “別費話了,告訴你。我不干?!?br />   “你說你想要多少錢?”
  林教授站了起來。他冷冷地看著侯以龍?!拔乙沧詈笤僬f一句,不。你想把我怎么樣悉聽尊便。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多少錢也不行。”
  侯以龍憤怒地搓著手,眼里閃爍著奇怪的光。“別沖動,請坐下,林教授。你想錯了。我不能再把你關(guān)在這里了!”
  “你想殺人滅口?”
  “不,不不。我要是想殺死你,就不用和你談什么條件了,我要你的發(fā)明,你的資料,你的《人體骨髓再生素》。能夠操縱人類互相殘殺的藥……”
  “我說過,不在我身上?!?br />   “但在你腦子里,你可以寫下來?!?br />   侯以龍伸出手從衣袋里掏出了一張報紙,仔細翻開,放到桌上看了看,“好,請尊敬的林教授就在這上面寫吧?”
  
  14
  林教授無奈俯身向前,他看到了報上醒目的紅字大標題里有他的名字?!傲纸淌谀阍谀睦??”他渾身一顫,雙手抓住了桌子,瞪大了眼睛望著侯以龍,“有人登報了,有人發(fā)現(xiàn)我失蹤了。侯以龍,你永遠也別想得到我的發(fā)明了?!彼拥寐曇粲行┥硢 ?br />   “是的,是有人登報了。你別高興的太早了?!焙钜札埨淅涞卣f。
  “我相信他們會通知警方的,人們會找到我的。等著瞧吧。他們找到我時,你也就死路一條了。侯以龍,侯以龍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br />   “你嚷吧,你就是喊破嗓子人們也聽不見的?!焙钜札埬闷饒蠹埶毫似饋恚缓蟀阉榧埲拥搅助Q鳴的臉上。侯以龍顯得出奇地鎮(zhèn)定?!澳憔鸵甑傲?,林教授,現(xiàn)在明白了吧,這是我們最后一次交談。何去何從?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侯以龍站了起來。他從桌上收起文件,重新將它放回了壁櫥。林教授冷冷地看著他。
  “我的態(tài)度沒有變,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泰國警方找不到我,國內(nèi)刑警也會找到我的。”
  “找到一俱死尸?是不是林教授?”侯以龍轉(zhuǎn)過身來,默默地注視了林鶴鳴良久。“你不怕死,但我怕,我要活著。我不想因為你而喪命?!彼叩綄嶒炇业拈T口,推開門。房間里的燈開著。他用右手指指房間頂頭的一扇小門說,“看見那扇門了嗎,林教授?它后面有個樓梯間,里面有座盤旋式的小樓梯與上面相通。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下室,位于菩提河水以下7米深處。我只要一按某個電閘的把手,就能觸發(fā)引爆裝置,把整個地下室的墻體都炸坍,而外面卻聽不見任何聲音。也可以把海水引進來,讓你坐坐水牢,把你泡成發(fā)面饅頭。但你也就像一只蒼蠅那樣,不被炸死、壓死,也會被淹死,林教授。這樣的死法是不是太有意思了?不過沒有太大的痛苦。只是個時間問題?!闭f完,侯以龍鎖上實驗室的門走了,剛出門又扭頭拋下幾句話,“考慮考慮吧,先生。我們剩下的時間的確不多了。如果警察進來搜查,我就按下那扇門上的把手。請你相信,我不是開玩笑?!闭f罷,他走出房間,回身鎖上門,登上了樓梯。腳步聲慢慢消失了。
  林教授臉色慘白,呆呆地望著已被鎖上的房門,聽著侯以龍上樓的沉重腳步聲漸漸消失。房間里一時死一樣沉寂,他林鶴鳴的勇氣消失了,只剩下一種令人絕望的恐懼,他害怕在這地下室里痛苦地死去。后來一想,死去倒不是多么可怕的事兒,只是他深感遺憾,他還有許多科研試題沒整理出來,他要獻給祖國,服務(wù)于人類。
  “蘇麗娜呀蘇麗娜,你在哪里呀?哦,我的助手藍云夢呢?你手里的資料千萬別被他們搶了去。你們在尋找我嗎?為什么不通知國內(nèi)的國際刑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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