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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臨危不懼(8-13) 節(jié)

作品名稱:菩提島之戀      作者:石佛      發(fā)布時間:2014-09-14 10:26:37      字數(shù):8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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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以龍走到一張小桌前,拿起了兩個資料夾,又隨即翻開夾子念了起來,“阿玉,37歲,已生育4個子女。肺癌晚期,癌變已擴散并轉移。無法手術?!?br />   侯以龍對這名年輕的女子點點頭,她看了一眼林鶴鳴,稍稍抬起身體。林鶴鳴覺得像是被人扼住脖子似的,呼吸都急促了。侯以龍不為所動,又讀起了第二張資料夾,“塔娜,39歲,生育過4個子女,患白血癌癥,頭發(fā)已剃光了,化療三個月仍不見效。生命瀕臨垂危。”
  “你這惡魔?!绷助Q鳴憤怒了,他有氣無力地說,“你是天下少有的惡魔!”
  “我親愛的女士們,”侯以龍放下資料夾,像是開玩笑似的對兩個女人說。
  “你,你說什么?”
  “請不要打擾我?!焙钜札垞]揮手,攔住了林鶴鳴,“這位是你們的醫(yī)生,他將用他發(fā)明的神奇藥物為你們治病。別害怕。他對你們怎么說,你們就怎么做,不要感到恐懼。要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別的醫(yī)生能夠救你們了,能夠拯救你們的只有這位神圣的林鶴鳴醫(yī)生。但是你們要有耐心。相信他、依賴他,那么奇跡就會出現(xiàn)的。”
  “你放屁。你是個魔鬼。”
  “不要推辭嗎?”侯以龍一副奸笑的眼睛,久久地盯著林鶴鳴。
  林鶴鳴震驚了,他的神經(jīng)都麻木了,不,或者說心血在那一刻凝固了,他說不出話。怎么可以拿活人做實驗呢?天哪。我的天哪。
  他像攙扶小孩一樣牽著林鶴鳴的手,拖著他走出房間,回身關上門,又推著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林鶴鳴回到了那間起居室,遞上了煙盒。
  “林教授,你該吸支煙了吧?”要不就來杯紅葡萄酒?別客氣,我這里什么都有?!焙钜札堊叩揭粋€壁櫥前,取出了一只酒瓶,“兩例癌癥,都已到晚期了,等著你的神藥,并且只有你才能治療,沒有人,只有你了。她們又是兩位善良的母親,一位有4個孩子,另一位有3個。你不同情她們嗎?”你不同情也該可憐一下她們的孩子吧?只有你一個人能保住這兩位母親的生命了。你發(fā)明的《人體骨髓再素》不就是為了拯救人類嗎?”
  林鶴鳴雙手微微顫抖著,慢慢坐到椅子上?!澳氵@惡魔?!彼粩嗟刂貜椭@句話,“你這可惡的魔鬼。這兩個不幸的人怎么會在你這里的?”他的雙眼冷冷地注視著侯以龍。
  “只要你肯花錢,隨便就可以買來的?!?br />   “買的?她們可是人呀。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也干的出來?”林鶴鳴吃驚地倒一口冷氣。因憤怒他的臉都變成了鐵青色。
  “這又怎么啦,林教授?我先同附近的所有醫(yī)院通了電話,以獲取晚期癌癥患者的名單,因為這里的醫(yī)院也同世界上其他醫(yī)院一樣,對已無法救治的病人,即所謂的無治病人都往家里送,因為他們反正都是等死了。與其死在家不如為親戚作點奉獻。這也是一種自愿行為。我認識許多醫(yī)生,他們給了我這些已被他們放棄的病人的名字。很多都是貧窮的良家婦女,她們沒錢住私人醫(yī)院,付不起那么昂貴的費用。于是我就去找到了她們,從她們男人的手里買了過來,每個女人花幾萬美元。我答應他們,把她們治好后再送回去。情況就是這樣,林教授。我的愿望也是你的愿望吧。這兩個婦女你也見過。我們共同開發(fā)投資,前景十分樂觀呀?!焙钜札垟[擺手,把一杯葡萄酒推到林鶴鳴跟前。
  “你這個該死的瘋子。”林教授大叫一聲,憤怒地吼了起來,“你不但謀害了皮特?杰費森和馬路遠,而且現(xiàn)在又拿這兩個婦女的生命當兒戲,你于心何忍?告訴你侯以龍,我絕不會治療她們的?!?br />   “可是林教授,只有你才能治療這種病呀?!?br />   “藥已經(jīng)用完了,沒有藥了怎么治?”
  “有你在這兒就好辦了,我們可以再制作嘛。我這兒為你準備好了實驗室,各種設備都是國際一流的,比你自己在國內(nèi)的實驗室好一百倍!”
  
  9
  侯以龍得意地笑了。他架起二郎腿,有滋有味地品嘗著葡萄酒。林教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病案已經(jīng)擺在他的面前,他無法躲避的重大事情終于來臨。他明白侯以龍的主意是何等狡詐,找來兩名垂死的癌癥病人,看你不能見死不救?“要救,你就得制備藥品,要救,你就得乖乖地獻出你的資料,這樣,你就完全落到了他這個國際犯罪集團的手中。如果你見死不救,那你就成了殘忍的劊子手!”
  侯以龍知道林鶴鳴在想什么,于是他便說,“林教授,你一向信奉救死扶傷,實行革命的人道主義。幫助每一個病人,無論他是什么人,也無論是在何處。這也是行醫(yī)準則與醫(yī)生的道德,不就是你做人的主張嗎?我明白,關鍵時刻可以看你的行動了,你不能太固執(zhí)?!?br />   “你那是癡心妄想?!绷助Q鳴喊道。
  “那你就不顧這兩位母親的性命了!”
  “但我這樣就拯救了人類,免遭你利用我的發(fā)明對他們進行奴役。為此,我寧可犧牲這兩個人的生命!再說,我無能為力。你別做夢了?!?br />   侯以龍沉思地看著林鶴鳴的臉?!澳氵@話我不相信。你是醫(yī)生。你會在閣樓上與這兩名垂死的病人同呼吸共命運,非生即死。如果你不幫助她們,就會聽到她們臨終時痛苦的呻吟。這會使你永遠無法忘卻,而且即使你自殺的話你依然無法擺脫這種罪責。你的良心永遠不會安寧,你將在一片詛咒聲中郁悶而死?!?br />   “你給滾,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绷助Q鳴憤怒地吼著,把臉靠到了墻上,他不敢看那兩個病人,不,是三個病人。
  侯以龍站起身子,收起他喝過的葡萄酒杯,把那個空酒杯放進了口袋,看了看林教授,“別忘了情人叫蘇、蘇麗娜?她可一直在盼望著你和我很好地合作,如果你不合作,那我就太為你和你的情人挽惜了,她那么年輕、漂亮、而且對你一往情深……”
  “你這個混蛋,你把她怎么了?你要敢動她,我就殺了你?!?br />   “不,我說過這完全取決你林先生,好好想想吧?”
  說完。侯以龍就離開了房間。林鶴鳴聽見由近至遠好幾次關門的聲音。房間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陪伴著兩名生命垂危的癌癥病人。
  林鶴鳴把臉抵著墻站了好一段時間,有點兒痛不欲生??膳碌氖虑橐褵o可回避。身旁躺著兩名已被所有醫(yī)師放棄的貧苦婦女,正指望著他去拯救。他是她們最后的希望。
  林鶴鳴不敢仔細瞅那兩位婦女,她們瘦得皮包骨不說,整個一個人也就幾十斤重而已,就像剛剛從墳墓中扒出來的一樣,讓他不寒而栗。還有蘇麗娜,令人發(fā)指的侯以龍竟然把她也綁架了,麗娜,讓你跟著受苦了。我對不起你,親愛的,想起蘇麗娜,林鶴鳴心疼欲裂。可以說,他的一切努力與奮斗,都是為了心愛的姑娘蘇麗娜呀!然而,他們之間立生了一些誤會,他在千方百計地彌補。
  距離菩提島20公里的彼彼姐妹島的熱帶叢林里,蘇麗娜還在被監(jiān)禁在一間木屋里。雖然這些綁匪沒有虐待她,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處境也是十分危險的。她猜測林鶴一定發(fā)明了有價值的《人體骨髓再生素》。她清楚這項發(fā)明非同小可。她更知道,不管是什么人,他們不可能從林鶴鳴那里得到什么?他也不會因為一點金錢而喪失了自己的人格。不管是誰綁架了林鶴鳴,蘇麗娜完全相信,他會信奉自己的做人原則。沒有什么人可以改變他。
  蘇麗娜想,也許這就是命運,我與他有著糾纏不清的愛與恨。
  眼下,蘇麗娜想得更多的是如何逃走,這樣下去等于落入綁匪的圈套。就這么一座別墅,下面都是看守她的人。她在樓上轉來轉去,按時吃飯、喝水,可是她怎么吃的下,她擔心林鶴鳴,還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10
  蘇麗娜整理了一下衣裙,臉上露出非常憂郁的神色,往日豐潤的面容,已經(jīng)變得慘白,連眼圈都發(fā)青了。由于連日來的失眠與驚恐。她有時雙手抱住肩膀,覺得渾身無力,兩眼呆望著周圍的綠樹,還有淡淡的水霧,風吹的樹葉聲和晚上歸來的鳥兒亂叫的聲音,都讓她感到毛骨悚然。使她的心兒一陣顫抖。在綠色環(huán)繞的別墅里,她越發(fā)的沉郁不揚,望著遠處的波濤與航行的帆船,她幻想要像一只鳥兒該有多好呀。
  蘇麗娜甚至恐懼地想,我會不會死在這里?”想到死,她真的感到了一陣驚惶失措,眼前出現(xiàn)一片幻影,她哭了。淚水讓她漸漸明白,得跟他們周旋,不能坐以待斃。要見上林鶴鳴一面。了卻了一生的心愿。想到這她渾身又充滿了一種掙脫的力量。我要活下去。既然替林鶴鳴死去,也不是沒有什么價值。他們是拿我做人質(zhì)逼他就范吧。
  “怎么辦?我能做些什么呢?”林鶴鳴你告訴我?”蘇麗娜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身心如浸在冰冷的水中在瑟瑟發(fā)抖。
  蘇麗娜真怕自己堅持不住了,在一個封閉的世界,遠離祖國的地方,幾天來她明顯地消瘦了,她真正體味到了度日如年的含義。
  是的,林鶴鳴來了,借著一縷如霜的月光,蘇麗娜立即認出了那熟悉的身影。多少次在夢里幻想他會來,一定的。眼前他不真的來了嗎?”蘇麗娜朝思暮盼的人兒,和以往一樣,笑容可掬地伸出雙臂把她攬入懷中。
  “麗娜。我的小鳥?!?br />   “鶴鳴?!碧K麗娜失重一般投入林鶴鳴的懷抱。她仰望著風塵仆仆的林鶴鳴,手挽著手,肩靠著肩,“鶴鳴,你生活的好嗎?”
  “好好,我對生活一直要求不高?!?br />   “你還是不知道自己照顧自己??茨闶莸??”
  “因為我經(jīng)常失眠?!?br />   “為什么?為了你的科學實驗?”
  “不,對一個人的思念?!?br />   “你為什么不打電話給我?為什么不問問她?她不愛你了?”
  “不,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不會愛別人的。不管歲月過去多久,我相信我們會走到一起的?!?br />   “林哥,我若做你的妻子適合你嗎?”
  “你已經(jīng)是了?!?br />   蘇麗娜挽著林鶴鳴走進臥室,他的手碰到了她的乳胸,她已順勢倒在了床上,雖然相愛多年,畢竟分別太久。蘇麗娜既渴望又害羞,既動情又有點兒難為情。他們吻著,吻得很深刻、很甜蜜、很熱烈、很忘情。仿佛把漫長的思念之苦一夜之間全部補償過來。
  幸福來得太突然,幸福的感覺仿佛隨著奔騰的熱血流遍全身,她承受不了這么多的幸福,她哭了。淚水洶涌而流。
  “你怎么哭了?”林鶴鳴捧起她的臉。
  一個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邊傳來,讓蘇麗娜喘息的更加厲害。
  蘇麗娜在夢中哭醒了,她猛地坐起來,看看一片黑黝黝的四周,她把雙手掐進頭發(fā)里,猛然抬起頭,她徹底清醒了。望著昏暗的燈光,第一個意識就是想法逃走,她在設想逃走的辦法,這樣一想,她再也睡不著了。盡管她恐懼,但是,一想到能夠逃出去,能夠救出林鶴鳴她就有了勇氣。她開始把床單撕碎打成條,可以趁著夜色逃進熱帶叢林,不管死活也要試著做一回。
  蘇麗娜想定了主意就開始了行動。
  林教授睜大了眼睛。突然,他的心顫抖起來,為了制止自己顫抖的身心,他把自己的身子貼到墻上。然后握緊拳頭,內(nèi)心的種種緊張、不安、憂慮、恐懼,都化作了無聲的努力,漸漸地消解了,化作了一股勇氣。他仿佛聽到了蘇麗娜的呼喚,他又自嘲地笑了笑,她被侯子綁架了,她的呼喚我怎么能夠聽到呢?”
  林鶴鳴點燃一支煙慢慢地吸了起來。此時此刻又完全恢復了理智,頭腦變得十分冷靜、清醒。他思索著,用什么辦法逃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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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完煙,他走進隔壁的醫(yī)療室,穿上白大褂,從一個玻璃柜中取出了嶄新的聽診器和一副乳膠手套。他還沒準備就緒,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把他嚇了一跳。鎮(zhèn)靜了一下,他抄起聽筒,“喂”?”線路里傳來了侯以龍的聲音。
  “林先生,別緊張。有什么吩咐你就用電話找我?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話?你的電話是直接通到我的專用機的。此刻你正在做什么呀?教授先生?”
  “我正在做準備?!绷助Q鳴把乳膠手套塞進了衣袋,“馬上進行檢察。哦,她們可以用別的方法治療?!?br />   “你呀別意想天開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你,也不可能一個奇跡接一個奇跡地創(chuàng)造出來吧?我的林教授?!?br />   “請不要打擾我?!闭f完放了電話。
  林鶴鳴走近病床,對兩名病人進行的檢察,證實侯以龍所讀的病案記錄完全真實。兩個女人患的癌癥均已到了晚期。癌變部位分布在全身,病毒擴散,按說這樣的癌癥患者已無法進行手術,也不再需要拍攝X光片或研讀病史記錄了,這兩個可憐的女人注定必死無疑。他也無回春之術。就是注射那種奇特的藥劑也無濟于事的。
  林教授坐在阿玉的床邊,握住了她的手。她瘦削、蒼白的臉埋在枕頭里,啜泣著。整個房間里充滿了一種奇怪的陰沉沉的氣息。這是幾乎所有癌癥病人都能制造的一種氛圍。讓人覺得人對疾病的無奈也無力。
  “林教授,救救我吧?”阿玉微弱地乞求著,“侯以龍說只有你才能救了我們吧?我們都有了孩子。我……”
  “請你們安靜下來。不要說話了。相信我,我會盡力的?!?br />   林鶴鳴知道,這兩個女人怎么也不會想到侯以龍為什么要把她們整進馬克西姆別墅來。這大概是幾天以前,侯以龍就開始精心做了準備,侯以龍避開所有人,偷偷地在醫(yī)院買了病人,或者說跟病人家屬談妥了,把人用船直接開進了他的別墅,讓侍者抬下病人,把她們送進了閣樓。于是,她們就睡到了鋪著白床單的干凈的床上,等待著奇跡發(fā)生。以此作法碼,要挾我林鶴鳴,期望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林鶴鳴內(nèi)心的斗爭是激烈的。他知道他面對的是兩個弱女子,最需要幫助的人,他別無選擇。但他更清楚,這樣就等于成全了侯以龍,有點兒助紂為虐,是他從自己的手里交出了一種可將整個人類陷入痛苦的深淵的武器。他在心里詛咒自己,怎么竟然會做出這樣的發(fā)明,被人利用。恰恰是自己的同胞,一個奸商,一個野心家、一個陰謀家。不,他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林鶴鳴佇立著那兒,思想進行著激烈的斗爭,他的確感到了自己的無奈。
  “大夫,求求你了?!?br />   “我會的?!绷助Q鳴用嘶啞的嗓子說道,從阿玉、塔娜握著的手掌中抽出了手,“但我無法保證,也無法向你們做什么承諾。你們也知道自己的病情吧,也有人把你們真實的情況告訴你們了??偠灾?,我會盡力的。”
  “謝謝你了。你是……”塔娜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又舉起微微顫抖的手。
  林教授低下頭,眼里布滿了淚水,他猛地轉過身去,他不敢看那兩個生命垂危的病人,她們躺在那兒就像兩俱死尸一樣。多么殘忍的手段,侯以龍為了達到目的,他幾乎是窮兇極惡了,把兩個無法醫(yī)治的病人抬出來要挾他。
  林教授感覺心在作疼,他無力回天,他很想挽救這倆可憐的女人、丈夫的妻子、孩子的母親。她們真不幸,也太可憐??墒撬?,他一點咒念也沒有。于是他流著淚離開了房間。
  侯以龍聽見腳步聲,趕緊把厚厚的布簾拉上了,原來他正在閉路電視里監(jiān)視著林鶴鳴,他為什么離開病人?他迅速地來到起居室里等著林鶴鳴。他面露驚惶的神色,然后又故作鎮(zhèn)靜地走向廚房,從里邊為林鶴鳴拿來了一大瓶法國紅葡萄酒。
  “我說的沒錯吧?是這種病變吧?林教授,就看你的了。我想我的心血沒有白費,成功指日可待。到那時……”
  “到那時你就成……現(xiàn)在你就是一個瘋子?!?br />   “你打算怎么處理?”侯以龍不去計較林鶴鳴的態(tài)度。他始終只有一個主張,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你林鶴鳴的發(fā)明拿到手。這是他人生道路上最后一次賭博了,機會不會永遠垂青于你。你只能拼死拼活地賭一把,這才是人生的樂趣,人生的價值。默默地生不死轟轟烈烈地死。
  
  12
  “什么怎么處理,我沒辦法?!?br />   “不,你不要騙我,親愛的林教授?!?br />   “我真的沒辦法。這你應該知道。我希望你別費盡心機了?!?br />   “你需要什么,你盡管說,我是堅強的后盾。我一直認為我的做法會創(chuàng)造奇跡的?!?br />   “沒有資料我什么都不能做。藥物也配不出來。也許你以為這些復雜的化學成分都記在我腦子里?我研制的藥劑是用無數(shù)個不同組合進行了無數(shù)次試驗的結果。從數(shù)不清的分子式中,突然產(chǎn)生了這一有效的組合。你知道嗎?你以為把病人抬到我面前就能逼我就范了,其實你想錯了,這種復雜的尖端科學,不像喝杯紅葡萄酒那么輕松。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侯以龍震驚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兩眼木木地盯著林鶴鳴?!拔抑?,你會有辦法的,你身邊應該有這種……”
  “不。我沒有。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林教授,你不要這樣說話,你回憶回憶?要不讓蘇麗娜幫你回憶一下?”
  “侯以龍。你敢動她,大不了同歸于盡?!绷助Q鳴大吼一聲,侯以龍一激愣,林鶴鳴搖搖頭說,“即使我努力回億,也不可能回憶得那么清楚。我需要研究那些資料。”
  “哦,這就好,這就好。那么這些資料在哪兒?”
  “在國內(nèi),由我的助手保管著。資料就在她的文件夾里,她隨身帶著。夾子里雖然有記載,但那些都是零碎的。真正有用的被我記到了這些資料中的某個地方,具體是哪一頁,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只能拿到資料后反復研究,才能找到,才能完成對藥性的確定。這么跟你說吧,即使你們拿到資料也沒用,我必須從我列的代碼中找、確定,然后組合起來,最后才是你想得到的《人體骨髓再生素》的藥方?!?br />   侯以龍信以為真了,失望的眼神又升起一絲賊亮的光,“哦,原來如此,林教授。那么你就打個電話吧,把你的助手叫來。這一次我不想再上你的當了,就像上次說的要某某信箱去取東西那樣。不,林教授,你只能打電話?!?br />   “打電話?”林教授坐了下來。突然,他笑了笑,笑得使侯以龍摸不著頭腦,使他感到渾身發(fā)冷。好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的,他不會因此而屈服。
  “對,打電話?!?br />   “侯先生,這件事情不用你為我操心了,我已經(jīng)辦完了。”林鶴鳴自信地說。然后點了一支煙,慢慢吸著,噴了一個又一個的煙圈圈兒,悠閑地欣賞著而不去理侯以龍。
  “你,你再說一遍?”侯以龍頓時驚愣了,他怔怔愣愣地問道,“你,你已經(jīng)把你的助手叫來了?你是說來到了菩提島?”
  “沒錯。因為這不僅僅關系到我個人生命安危的問題。侯先生的邀請,我就作了兩手準備。一旦我有不測,我的助手可以把這個成果獻給祖國,別人想得到,那是癡心妄想?!?br />   “你說你的助來了,請問什么時候?”
  “我們跟皮特和馬路遠一起談過。當時我挺相信你說的那個醫(yī)藥集團公司,已經(jīng)準備攤牌了。”
  “啊。”侯以龍像個感嘆號一樣愣住了。他感覺心里發(fā)冷,心兒像有人用手掐住了一般,使他眼前一陣發(fā)黑。他極力支撐著,“那么現(xiàn)在她人呢?快告訴我,她在哪里?我要找到她!”
  “哦,她早已來到了菩提島?!?br />   “不。你騙我?”侯以龍大叫一聲跳了起來,“你一定在欺騙我!”
  “我做事絕對不像你,不信你自己打個電話去查實一下。她肯定已經(jīng)帶著資料住在了菩提島。她找不到我,她一定很傷心,也一定會想辦法尋找我。多少天來可能登報發(fā)尋人啟示,或者去了警察局報案,因為她到達菩提島時,就沒有人去接她,而且又沒人能找到我。因此,她帶來的資料現(xiàn)在可能就在警察局。我相信她還可能報告我的祖國,求助國際刑警的援助。她很聰明,她不會因為來到菩提島舉目無親而驚惶失措,她會想盡一切可能的辦法。她很有素質(zhì),她讀過不少的書,她好幻想,也好推理,她對古典名著感興趣,對狄仁杰斷案系列倒背如流。她精通五個國家的語言文字,尤其突出的是心理學,觀其貌便知其人心理,從一個眼神就能斷定你的心態(tài)。她還可以……”
  “夠了,你別自圓其說了?放下你那些騙人的把戲吧?”我侯以龍不相信。雖然他這么說,但他感覺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驚叫起來。
  
  13
  “我也不想讓你相信,你自己問問警方吧?!绷纸淌谄届o地說,“這些資料如果沒有我鑒字,警方是不會拿出來的。這就是說,非得我親自同警方說話才行。而這又意味著什么呢,親愛的侯先生?這意味著你的末日到了?!?br />   “你別得意的太早了,我會提前殺了你?!焙钜札堃а狼旋X地說。
  “隨便,民不懼死,何以死懼之?!?br />   “你不留戀這個世界?你不想想你的戀人?”
  “留戀。但我又不能因為出賣靈魂而茍延殘喘?!?br />   “你為什么那么固執(zhí)?你讓我懷疑我自己?!?br />   “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所以我什么事兒也設法做?告訴你,那兩名病人我也救不了。雖然她們是孩子們的可憐的母親,對于她們的死,你侯以龍罪責難逃。你把我送進來關得太早了。你利欲熏心,傷及無辜,你奸詐歹毒,無可救藥?!?br />   侯以龍的呼吸都急促了。他認識到,現(xiàn)在他已處于劣勢。他把自己趕進了絕路。他打開手機,“胖子嘛?”把蘇麗娜給我?guī)н^來聽電話,什么?我不管,我要讓她跟林鶴鳴說話。什么,媽媽的,一群廢物。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她怎么會跑了,你們不給我找到她,誰也別活著來見我,聽懂了嗎。媽媽的,真該死。”侯以龍氣憤地踢了一腳,他自己跟自己發(fā)瘋。
  “怎么?你的手下的也不聽你的話了?”
  “我可以告訴你,你的情人蘇麗娜逃跑了。不過她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那只有死?!?br />   “我來告訴你,她會從黑暗逃向光明。我認識的女孩子個個都是優(yōu)秀的。不是有一句諺語嗎,再狡猾的狐貍也斗不過好獵手呀。林鶴鳴知道蘇麗娜已逃走,他心里感到一絲安慰和輕松,但愿她能夠平安回來。毛主席保佑你。美麗的姑娘蘇麗娜。我一生一世的戀人?!?br />   “你以為她能逃了?我告訴你,我水上有摩托艇巡邏,空中我有直升飛機監(jiān)視,那是裝備精良的一支隊伍,他們訓練有素,為我的公司立下了汗馬功勞。你不知道吧?就是一只蒼蠅想從彼彼姐妹島上飛過也不成。”
  “我怎么不知道,你利用他們走私軍火、販毒、詐騙、拐騙婦女密密賣淫,你是好話說盡,壞事做絕的人間惡魔。不過,你活不長的,你每天都處在擔驚受怕之中,一有風吹草動你就驚惶失措,你做了那么多的虧心事,你殺人、害人、無惡不作,你的心能安寧嗎?你在驚恐之中度日,會逐漸消滅你的長壽細胞,所以你是短命的。”
  “你罵吧?你罵什么我不在乎,我擁有龐大的公司集團?!?br />   “但是,你別忘了,泰國警方和國內(nèi)刑警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會控制方圓幾十公里的范圍,警察全部出動,甚至動用軍隊?!?br />   “軍隊?你真是意想天開?那是原始森林……”
  “哼,你以為我不清楚?你那是偽裝,你早晚會受到人民的審判?!?br />   “可惜你是看不到了。說吧,你的女助手現(xiàn)在在哪里?”
  “我怎么會知道?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br />   “你可以告訴我她叫什么名字?只要你說出她的名字來就行?!?br />   “你自己去查好了,侯以龍。你切斷了我同世界的一切聯(lián)系,現(xiàn)在又想找一把鑰匙,重新打開我與世界聯(lián)系的大門。哼,現(xiàn)在你我的處境一樣。你需要我的發(fā)明,為的是主宰世界。我急需資料,是為了拯救兩名病人。而我們兩人都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應該怎么做?但與此同時我認為,你的處境比我更為糟糕。你心里更恐慌。你的欲望過度,你擁有那么多財富,你還那么貪婪,所以你是活不長的。”
  “你會算命?”
  “你的所作所為。”
  “你說的沒錯,可是我有辦法。”侯以龍哼了一聲,匆匆走出了房間。他向國內(nèi)打起了電話,但無論他怎么懇求,林鶴鳴手下的實驗室的助手們都說不知道,并要求與林教授本人說話。侯以龍無可奈何,氣急敗壞地把聽筒重重地摔到電話機上。
  這個無價之寶已經(jīng)送到菩提島來了,就在他的助手手里,或者說在警方手里。仿佛看見閃閃發(fā)光的稀世珍寶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他卻無法竊為已有。令他像熱鍋里的螞蟻。
  侯以龍在房間里來回轉,他的腿也在發(fā)抖,“啊,上帝呀??靵韼蛶臀野??”侯以龍在心里默默拆禱?!翱旖o我指點迷津吧,快給我智慧吧?我快承受不住了。我的天哪?!彼嗨稼は?,絞盡腦汁,就是想不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來。他感到心煩意亂,整個身心被撕裂一樣疼痛,“不能再拖下去了,不能,不能……他覺得還不知道要發(fā)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呢?難道我連最后一張王牌都會失去嗎?一伙子蠢豬,蠢豬!怎么就叫一個弱女子跑掉呢。”侯以龍一時咬牙切齒,兩眼瞪出來一般,渾身顫抖著癱在了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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