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六節(jié) 自律以律人
作品名稱:‘醋溜’上位智慧 作者:芥子須彌三虎 發(fā)布時間:2014-09-25 20:32:04 字數:3971
前邊咱們就說過,一個人想要取得成功,一定離不開團隊的幫助,而要想讓這個團隊完全忠實于自己并且不打折扣地行使自己的意志,那就必須具備足夠的掌控能力。
在中國文化中,律人先律己已經是盡人皆知的老生常談,而這句話的意思無非就是說:如果你想要掌控他人,基本的前提就是要先學會掌控自己。這里所說的‘律己’,就是自律。顧名思義,自律就是指自我約束,是顯示一個人的素質和修養(yǎng)的重要環(huán)節(jié),而自律能力的大小,也顯示了一個人意志力的強弱。
雖說用現代人的眼光來看,《西游記》中所描述的唐僧,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孫悟空那么奪人眼球,然而不容否認的是,在這樣一部宏篇巨著之中,唐僧身上有著一種難以掩蓋的光芒,那就是他的堅忍、他的自律、還有他堪稱絕世的堅強意志。
為什么唐僧看似無能卻能夠掌控一個由妖魔鬼怪組成的超強團隊?不管是孫悟空的桀驁不馴、豬八戒的狡猾好色、還是沙和尚的冷靜執(zhí)著,再加上他們絕對超出唐僧十萬八千里的個人能力,似乎都預示著這個團隊很難掌控——這里邊最老實的沙和尚也曾經吃掉過許多像唐僧一樣的初始創(chuàng)業(yè)者(他前邊的一些取經人)、看似最無用的白龍馬也是一條出身高貴、隱顯莫測的東海神龍,唐僧能最終掌控他們并獲得他們絕對的忠誠的原因是什么?其實原因很簡單:他可以抵制所有會對他的人生目標造成阻礙的東西:金錢美女、權勢富貴;他可以摒棄任何一種與他的人生理念沖突的東西:貪、嗔、癡、生、死、欲。唐僧無須他人約束而能從最大程度上約束自己,使自己可以保持人格上的完美、理想的純粹、目標指向的明確、行為方式與精神追求的高度統(tǒng)一。反觀孫悟空等人則不然:孫悟空嫉惡如仇,最討厭約束且認為許多社會規(guī)則可有可無——他藐視法律、敵視權威,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喜歡以武力解決問題,這顯然很難見容于社會,所以導致他朋友遍天下,知己卻沒有——關鍵時刻沒人幫你,你又如何成就事業(yè)?而豬八戒的追求則只有兩個:吃和色,只貪圖眼前享受;沙和尚呢?沒什么正主意,隨風倒,他只知道跟隨;白龍馬只是一件工具,更缺少自己的獨立思維,一句話:這些人需要別人為他們規(guī)劃人生、設定道路。
這就是唐僧和他的徒弟們的最大差別,也是唐僧在這個團體中最大的優(yōu)勢,他自律能力有余所以可以騰出手來約束他人、為他人修正錯誤、指導人生,而孫悟空他們則自律能力不足所以無力組建強大的團隊,或者說就算組建成功了,也會因為無法設定足夠明晰而強有力的規(guī)則而使得團隊成為一盤散沙。所以盡管他們個人能力強過唐僧,卻只能依靠唐僧的約束和指導才不至于走錯方向,也只能依附于唐僧的個人意志從而實現自己的個人價值。所以說學會自律是取得成功的基礎,是讓自己成為任何一個圈子或是團隊靈魂的不二法門。
時下的網絡里非常流行一種說法,‘爸爸去哪了’?‘時間去哪了’?可是很少會有人捫心自問‘我的自律去哪了’?而也正是因為忘記了這樣的自省,所以自律之心便消失得異常干脆、無聲無息。
自律方能律人,這好像是絕大部分人都耳熟能詳的道理,然而隨著地位的攀升,這種簡單之極的道理便往往會在人們心里淡化,甚至漸漸消失。究其原因其實非常簡單:地位的提高往往會讓人們跳出某種規(guī)則約束,于是就慢慢習慣了用日趨嚴格的標準來要求別人而忽視了管理自己,因為懲罰的權柄由自己掌控,在一個既定的圈子里,‘我’為刀俎,‘人’為魚肉,所以心態(tài)的凌駕不可避免,而‘我’也就逐漸與‘人’拉開了距離。
心態(tài)的演變背后,往往伴隨著習慣的改變,雖說這個過程的長短因人而異,但只要懂得‘一日三省吾身’的道理,我想這種自身的改變并非難以發(fā)現。只是發(fā)現是一回事,能不能、想不想阻止自己的這種改變,甚至是不是在竊喜、在享受這種改變,那就要看自己是否具備這種勇氣或者是素質了。
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包括我自己在內,這種看似不知不覺的變化其實時時刻刻都在發(fā)生著,大多數人面對這種變化或者是懵然不知,或者是任從所之,或者是樂觀其變,或者是沉溺其中。畢竟‘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樣的憤慨大多發(fā)自無能為力的‘百姓’,而作為一個或大或小的圈子里的‘州官’卻是非常享受這種特權的,因為不容諱言,其實非常之多的‘百姓’一邊憤慨著這種不公,卻也一邊在羨慕那種相對的自由、渴望著得到這種自由。那么既然得到了別人夢寐以求卻無從取得的東西,有一點竊喜、有一點高傲自然也就無可厚非了。
然而這種享受卻因為造成了與‘百姓’的敵對而喪失了根基,‘爬的高,跌得重’于是就成為了必然。古往今來這樣的例子很多,歷代帝王、諸侯中這樣的例子更是不勝枚舉,當今社會,太平盛世,這樣的例子也是屢見不鮮,甚至小到一個公司、一個企業(yè)、一群在智商上、能力上都差不多的小職員、小工人,也會因為在自己所處的那個小圈子里取得了一點權力而忘乎所以,只管用嚴苛的標準去要求別人,卻忘記了自己屁股底下還是一片臟污。
竊以為這或許就是成大事者與小人物之間最大的差別,因為以律人之心律己,則可洞察己非而不斷求全從而漸臻人格之相對完美;然后以律己之嚴律人,方可服人之心而達事半功倍之效。而且,相對完美的人格足以潛移默化地影響一群人,從而形成一種圈子里的文化,成為一個圈子里的靈魂,進而塑造出一個在思想上高度一致、行動上整齊劃一、指揮上如臂使指的高素質團隊。然后,團隊成功,個人也就登上了人生的巔峰。
關于自律,其實古往今來有很多因之而成功或失敗的案例。春秋時期,在吳越兩國此消彼長的拉鋸戰(zhàn)中,兩國首腦在各階段的放縱和自律幾乎完全左右了這兩個國家的命運。
在吳越戰(zhàn)爭的初始階段,由于吳國剛剛從一個還算不上國家的南方部落群發(fā)展成為一個擁有獨立軍事力量的諸侯國,所以創(chuàng)業(yè)階段的吳王闔閭嚴于律己,在生活上崇尚節(jié)儉反對奢靡,在國事上謙恭自抑,禮賢下士,從而聚攏了大量的一流人才,使得國力日趨強盛。
面對對手的日益強大,比鄰而居的越國自然也不甘落后,整個國家從上到下自強不息,與吳國展開了一場從軍事到經濟的激烈競賽。到公元前496年,吳王闔閭率軍攻越,檇李一戰(zhàn),闔閭身死。但勢均力敵之下,其結果也只能是雙方各自退兵。
后來,吳王夫差即位,身負國仇家恨的他更加謙恭自省,重用了諸如伍子胥、孫武等當代頂尖人才,終于在會稽一戰(zhàn)中一雪前恥,全殲越國主力之后,逼迫越王勾踐率眾乞降。而這一戰(zhàn)的成功,正是源于雙方首腦的處世態(tài)度不同所導致的軍力、經濟的不同發(fā)展方向使然。因為與夫差所背負的屈辱不同,勾踐在此之前卻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他剛愎自用、驕奢放縱,將‘自律’和‘自省’完全拋諸于腦后,完全失去了自我約束的意識,這才導致國力日衰、軍隊戰(zhàn)力下降、謀臣將士離心離德,最終的結果就是差一點被滅國。
然而人往往就是這樣,因得意而忘形、因挫折而自省。夫差一戰(zhàn)而盡雪前恥,于是馬上好了傷疤忘了疼,開始將以前好不容易養(yǎng)成的自我約束意識逐漸拋棄。他一意孤行,不但被勾踐在被囚期間所表現出來的順從和忠誠所騙,而且還貪圖美色華服,遠賢臣、親小人,甚至偏聽奸臣之言將國家柱石之臣伍子胥逼死,終致政紀渙散、軍力日衰、國家經濟也開始衰退。
而越王勾踐卻在這場戰(zhàn)爭中飽嘗了屈辱的滋味,他倒是反過來開始了一場更為堅忍的個人修行:臥薪嘗膽、禮賢下士,與庶民同耕、與走卒共臥。而對于以前愛理不理的范蠡、文種等人也變得言聽計從。一句話,在這個特殊時期里,勾踐將‘自律’、‘自省’演繹到了極致,所以也使得他的個人魅力急速飆升,在極短的時間里重新占據了整個越國軍事和經濟靈魂的位置。
《吳越春秋·勾踐歸國外傳》中記載:勾踐在謀臣文種、范蠡輔佐下,制定了“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的長期戰(zhàn)略:在內政上實行發(fā)展生產、獎勵生育及尊重人才等政策,以安定民生,充裕兵源,收攬人心,鞏固團結,從而增強綜合國力;在軍事上,實行精兵政策,加強訓練,嚴格紀律,以提高戰(zhàn)斗力。當時弩已用于作戰(zhàn)。戰(zhàn)車、戰(zhàn)船均“頓于兵弩”,戰(zhàn)斗勝敗關鍵又取決于最后之沖鋒。勾踐聘請精于弓弩射法的陳音教授用弩技術,包括瞄準、連續(xù)發(fā)射及掌握弩力與箭重最佳比例(拉力一石,箭重一兩)等方法,使“軍士皆能用弓弩之巧”,聘請善于“劍戟之術”的越女教授“手戰(zhàn)”格斗技術,使軍士“一人當百,百人當萬”。越地民風是“悅兵敢死”,慣于各自為戰(zhàn)。為此,勾踐反對“匹夫之勇”,強調紀律性,要求作戰(zhàn)單位在統(tǒng)一號令下統(tǒng)一戰(zhàn)斗行動,以發(fā)揮整體作戰(zhàn)能力。規(guī)定服從指揮者有賞,違犯者“身斬,妻子鬻”。在外交上,針對“吳王兵加于齊晉,而怨結于楚”的情況,采用“親于齊,深結于晉,陰固于楚,而厚事于吳”的方針。厚事于吳,即效法周文王對商紂王“文伐”之謀略,以非戰(zhàn)爭手段瓦解、削弱敵人。主要措施有,佯示忠誠,使吳王放松對越戒備,放手北上中原爭霸,縱其所欲,助長吳王愛好宮室、女色之欲望,使其大興土木,耗費國力;并行賄用間,擴大吳統(tǒng)治集團內部矛盾,破壞其團結。施行十年,使得越“荒無遺土,百姓親附”,國力復興。越軍亦成為一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且“人有致死之心”的精銳部隊。
總而言之,越王勾踐因屈辱開始自律進而律人使國力日強;而夫差則是因得意而忘形開始放縱進而閉目塞聽使國力日衰。此進彼退之下,雙方實力在不知不覺中出現了極大的反差。也就是說,兩個處于你死我活的激烈競爭中的團體,因為其首腦的個人處世方式問題走向了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其結果就是越王勾踐以三千越甲鯨吞吳國,夫差自殺身亡。然后勾踐率軍“北渡江淮,與齊、晉諸侯會于徐州”。周元王封勾踐為伯?!霸奖鴻M行于江淮東,諸侯畢賀,號稱霸王”(《史記·越王勾踐世家》),越終于成為春秋時期的最后一任霸主。
所以說‘自律’并不是一時一地、一朝一夕的好奇,它需要長久的堅持和修煉,三分鐘熱度的‘自律’必定不能也不足以改變人生。‘自律’去哪了?這應該是我們每一個人需要經常自詰的一個問題,而且必定是常問常新,永無止境。
綜上所述,‘堅持’也是一個成功人士所必備的基本素質,所以下一節(jié)我們就來討論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