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雄》第九章 解放軍一排長薛東

　　當武班長和新戰(zhàn)士李春榮跑到了，天色有些蒙蒙亮的，可還是一片黑隱隱的營房門邊有些寬大的地上。這時，一股清冷冷的晨風吹來，吹到了武大文的臉上，他感到了臉上冷冷的。就像一點冷水打落他的臉龐。他也看見了自己在一片黑微微的天色里，在身邊營房的墻面略微明的。從這里延伸到東側(cè)那邊的平房。還有在營房后面的還是靜默黛黑而雄渾的山，看去略有亮色。
　　武班長馬上對戰(zhàn)士說：“李春榮，站到隊列里去?！?br /> 　　“嗯?！?br /> 　　然后，新戰(zhàn)士就快步跑到一排而站的戰(zhàn)士身旁埃著站好。
　　武班長快步跑到站在自己面前戰(zhàn)士的第一個，剛好在歐陽雄前面第六個。
　　歐陽雄看見吳連長和一排長薛東站在他們的右側(cè)邊，略有些亮蒙蒙的天色里含糊而青黑，就像一塊染了黑的布，上面有不均勻的黑塊一樣。四周非常的清靜！吳連長戴著英氣勃發(fā)的軍帽，一張臉稍微能看見些，是那樣莊重嚴肅。在他黑微微的胸部下緊系在他肚子正中的皮帶環(huán)在發(fā)出白亮的微光。而和吳連長站在一起的薛排長，看到大家已經(jīng)站好，就幾步走到一長排儼然然站著的戰(zhàn)士們的跟前。而在他往前走來時，他的緊系皮帶的肚子正中的皮帶帶扣環(huán)，發(fā)出了一下亮光；而走近戰(zhàn)士們的面前，皮帶還是又些亮晃晃的，他看上去，非常的威武十足！
　　（再次使用托爾斯泰描寫俄軍訓練的寫作手法）
　　他喊道：“立正”這聲音似乎是從他的肚子里發(fā)出，而不是嗓子。顯得非常驟急，
　　然后每個戰(zhàn)士就身子挺起。
　　然后他又喊：“向右看齊！”他的聲音在喊“向右”時，拖長一個音，緊接著，又喊“看齊”非常的抑揚頓挫，剛勁有力！
　　然后戰(zhàn)士們把臉轉(zhuǎn)向右邊。接著，他又喊：
　　“向前看！”
　　同樣的聲音，更加的一絲不茍。戰(zhàn)士們的臉隨喊而轉(zhuǎn)向正視。
　　“稍斜！”這一聲語音稍為平和些。
　　每個戰(zhàn)士都即刻往右邊伸出右腳。
　　“立正！”
　　每一個身子挺立戰(zhàn)士把自己的右腳立刻合攏，動作準確完成看去非常的整齊。開始能看清些的一顆顆黑里透凝紅的五角星，軍帽下，一張張嚴肅忠誠的臉，挺起而堅實的胸部，緊系在綠色軍服肚子正中的白亮亮的皮帶扣帶環(huán)，雙手垂放在大腿上。
　　當軍訓口令喊完列隊完畢。然后一排長薛東幾步走到立正的連長跟前，有力地敬了一個軍禮。
　　“報告連長同志，二連一排列隊完畢，請指示！”
　　然后，吳連長就走到前面一排戰(zhàn)士的跟前。而薛排長也跟著連長走過來，似乎要陪著他似的。
　　吳連長還是出于部隊上的慣例，朝自己的戰(zhàn)士敬了一個軍禮。非常的強勁而有力，他戴有五角星的軍帽下，在開始發(fā)亮的光線下，一張堅定俊逸的河南人的帶儒雅堅定氣質(zhì)的臉　緊系在他被發(fā)亮的天色里，他肚子正中的朱紅色皮帶帶扣環(huán)，隨他一動，就閃出耀眼的白光。中國人民解放軍的連長，充滿英武，神采奕奕！
　　“同志們，昨天你們進行了列隊、射擊訓練，為了盡快地讓大家掌握軍事各項技術(shù)，為未來的戰(zhàn)爭準備著，我們今天上午，將進行爬山越野，下午，進行匍匐訓練。”
　　吳連長仍舊威嚴地說。他的眼光，臉，緊系著皮帶的腰，腰身都脫現(xiàn)中國軍人的崇高英勇忠誠的魂魄。
　　薛排長也說：“同志們，我們一定要刻苦訓練?！?br /> 　　非常果斷的干脆的吳連長，不喜歡說多余的話，就說：“現(xiàn)在要到天亮，我們爭取在規(guī)定時間十一點返回營房。不得拖延！堅決完成！”隨即他一喊：
　　“馬上出發(fā)！”
　　戰(zhàn)士們右轉(zhuǎn)身，就依次朝大門較快地跑去；仿佛是跑向有敵人的戰(zhàn)場，又仿佛是跑向他們駐地后過去的山似的。吳連長和一排長薛東就在戰(zhàn)士們的身邊陪跑著……
　　歐陽雄是那樣興奮，這是他自己第一次成為解放軍戰(zhàn)士行進的越野訓練。在上學期間，主要是初中，他經(jīng)常和黃亞楠、曾友林討論到在昨夜看了戰(zhàn)爭電影如有一電影：是八一電影制片廠由高寶成王志剛霍德吉胡去非演的《帶兵的人》，對影片里的刺殺、和拉練等軍事科目，就在課間休息饒有興趣地討論得沒完。而其中的拉練，就出現(xiàn)在眼前。
　　歐陽雄邊和前后戰(zhàn)士小跑著，邊想到：這就是拉練吧，雖說是爬山?？呻娪罢f，打仗更需要爬山，沖鋒就是攻山為主。嗯，都一樣。想到這里。歐陽雄覺得自己應(yīng)該投入進去，也感覺會很累。他又堅毅地想：再累，我也不怕。
　　然后，在前面帶隊的吳連長和薛排長，在已經(jīng)天亮的，在一片純凈而誘人的蔚藍色的晴空下，帶著自己的戰(zhàn)士往呈堆形在他們部隊駐地往東那邊的幾座如粘連一起的大山上跑去。
　　春日溫暖的太陽照在每一個解放軍的身上。打到在往前面跑動的一個個英武腰身相互遮掩充滿跳動勇敢力量的戰(zhàn)士們身邊的乳白色山石間，和在一片斜斜的頭上太陽美好光輝里的戰(zhàn)士們，都非常認真及時地往草葉和山石相混的褐綠色的半山腰坡上較快地跑上去。
　　然后，吳連長的顯得急的響亮的喊聲不時忽然響起：
　　“快，快，快跑！”好像現(xiàn)在山上，山邊，半山腰，就有“敵人”的狀況似的。
　　再往身邊的奇異的石頭，而自己跟前，是多處石頭斜露凸出的山坡斜坎時。歐陽雄不止聽到了自己連長在催著般的聲音，他也看到多個戰(zhàn)士喘著氣，呼哧呼哧地肩挎步槍，忽地從他的身后一下躥上去，看到一個戰(zhàn)士在他的眉頭上晶亮的汗水順著漲紅的臉掉下去。這時，他又聽到自己連長的大喊聲，大而刺耳，馬上就心都抖起來，他感覺到自己的連長好像就站在他的身邊喊。（相關(guān)的描寫請關(guān)注五月底發(fā)出的小說《七三一》，同時發(fā)出的志愿軍小說《志愿軍排長張光成》）
　　他覺得，自己就要聽從指揮。連長喊跑上去，自己就要跑。盡管他不清楚這一爬山動作，隱含的意思是什么？他就想：我一定要聽從命令。
　　這時，老兵邱作兵到了身邊，歐陽雄聽到了他喘氣的聲音，他把他嘴張開，他好像好不容易吐出一口氣，右手捂住緊系皮帶的如風箱起伏的肚皮，左手抬起擦了一下他汗珠的他有些斜的黑眉毛。心煩地咕噥：
　　“催什么催，這又不是打仗，山頂上又沒有敵人，跑得這么快，哼！”
　　他說時，看見歐陽雄，要馬上往上跑，就說：
　　“歐陽雄，不要忙跑！”
　　歐陽雄就站住。轉(zhuǎn)過他茫然的臉。
　　“為什么！”
　　你一下就把你氣力用完了。你看到?jīng)]有，這山雖不高，陡石多。會碰傷的?！?br /> 　　歐陽雄說：“可是連長都催了，我們也不能不跟上?！?br /> 　　“連長這人，喊是喊，不會太苛刻的?！鼻褡鞅坪醵嗔私膺B長的。
　　“真的嗎？”歐陽雄有些不相信。
　　邱作兵他好像不管自己身邊有沒有人，就用一種個人品判的臉，對歐陽雄說：“連長這人行，哦，薛東，兇得很。他竟然跟連長大吼大喊。對下面的人，是以他的愛好來待人。”
　　“怎么，他對你兇嗎？”
　　“就是?！?br /> 　　邱作兵興頭上來，好像他不是在爬山軍訓，而是在聊天。又說：“他好像在盯著我。哎，我已有毛病，不正經(jīng)。只要他（薛排長)一來營房，就用他兩只小眼在我的身上巡視。有一次，我把口痰吐在地上，他看見了，當場命令我拿雙手在地上擦干凈。還喊我寫檢查，哼，我抱了他娃兒下水嗎?！?br /> 　　“怎么，一排長結(jié)了婚了?！睔W陽雄問。
　　“人家到部隊兩年就結(jié)婚了。他還把農(nóng)村帶來的棗子，拿跟大家吃，喊了大家，就沒有喊我?！彼f到這里，一個臉似乎氣不過。好像有一股氣在他嗓子里堵著，他停了一下，又說就聽到了連長在喊：
　　“邱作兵，你干什么？”
　　邱作兵非常不悅，好像他的意向被阻止了。就看見他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只好說：“走，歐陽雄，連長在喊我們了。”
　　歐陽雄就和老戰(zhàn)士邱作兵往上跑，之后，上了山，才歇了五六鐘，吳連長突然喊大家沿著山后，跑下山，又跑來五公里，才在中午11點回到了營房。大家就躺倒在床上休息，然后，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大家吃了飯，然后，又回營房，到下午，13點30分，進行滾爬（匍匐訓練）
　　一排長薛東，好像故意把大家?guī)У揭粋€大的爛泥水洼邊，冷不丁地對大家說：
　　“現(xiàn)在，我命令大家從水洼里爬過去?！?br /> 　　今天下午的訓練，一排長薛東要親自來訓練大家。他非常的奇特。什么開場白比如：我們要努力訓練，拿好成績，爭取在全軍的比賽中拿頭一二名。好像要別出心載地搞些花樣。
　　在他旁邊站著武班長。一訓練，就一個臉繃著樣子讓人敬畏，跟戰(zhàn)士們的感覺是，身子都發(fā)硬的，嚴厲嚴謹嚴于約己的人。
　　他（一排長）一雙葉形的眼睛，看人，總有一種硬氣仿佛是瞪著你，把你的心都看穿的不折不扣的解放軍一排長。
　　他看見沒有人動，就干脆不耐煩地大嚷道：“快點！”好像的他命令一出口，就要看到行動，不容人遲疑。就是屎也要吃進肚皮里去。
　　他在喊時，他的緊系在肚皮正中的朱紅色皮帶帶扣環(huán)隨肚皮就動一下，而皮帶帶扣環(huán)就閃了一下亮光，使他本來就壯實而標準身材更加英武逼人。
　　歐陽雄就和一些戰(zhàn)士，趴到地上。
　　薛排長，又喊，用他的嚴中帶溫存的眼光，馬上掃了一眼那些老兵，然后老兵一個個就趕緊撲倒在臟水洼里，陸續(xù)爬去。
　　邱作兵一看到這個泥水哇，就煩躁起來，他以前爬過，沒有一排長在場。當不少的戰(zhàn)士都像鯽魚過河似的，下巴上是濺起的污水，一個身子肚皮和胸部泡在一半臟水里，兩只腿腳如游泳般相互用力地一伸一屈，右手手肘往前爬，左手手肘就抬起跟進爬，不得停下，否則一排長就發(fā)脾氣。
　　一排長薛東在一邊審視地注視著。他看到邱作兵慢騰騰地，落在新兵的后面，一下不滿了。
　　“邱作兵，你在干什么？”
　　聽到了一排長喊自己，邱作兵就一下站起來。
　　“你喊我干什么？”他把臉對著一排長說。
　　“你怎么了，你連新兵不如嗎？”薛排長一說，就習慣連聲說，應(yīng)該是硬脾氣的使然。馬上快步到邱作兵的身邊。
　　邱作兵被一排長當場呵斥就沒有面子，頓時，多個戰(zhàn)士，都看著他，可他無所謂，把他的臉翹起。
　　“你不要忘了，你是老兵?！币慌砰L喊道。
　　邱作兵一下昂起臉。對著自己的一排長說過去。
　　“你怎么不爬呢？”
　　一排長頓時氣暈，把他的長臉逼近他大喊到：“好，我爬十次，你爬五次。”
　　然后，就撲在地上。在泥塘里來回爬了十次?！?br /> 　　邱作兵爬了五次，
　　然后，又開始別的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