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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長篇】夢回唐朝(第十七、十八章)

作品名稱:回夢唐朝      作者:素心如蘭      發(fā)布時間:2014-10-21 18:33:50      字?jǐn)?shù):4971

  第十七章:【導(dǎo)火線】
  藍(lán)衣少年又看了中年男子一眼,見后者并無異議,這才開口:“小可姓邱,名子墨,不過是一介飄萍,讓幾位見笑了。”
  “原來是邱公子?!碧K以慧才剛莞爾,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容驀地就僵在了臉上:“你姓邱?那秋無塵是你什么人?”
  邱子墨搖搖頭,訝然道:“秋無塵?小可印象中并不識得此人。不過,我身邊這位大哥倒是也叫無塵,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所說的那位?”爾后轉(zhuǎn)頭看向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無塵大哥,莫非,你與他們是舊識?”
  中年男子神色一頓,旋即笑了:“公子開什么玩笑?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更何況,你知道我并不姓秋。”
  一襲藍(lán)衫的邱子墨對著蘇以慧點(diǎn)點(diǎn)頭,誠懇地說:“江夫人,我這位大哥姓洛,叫洛無塵??磥?,與那位秋無塵并無糾葛?!?br />   “洛無塵?”江廣寧眉頭一皺,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總覺得有些不對。但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對,他又說不上來。畢竟,眼前這男子雖說也叫無塵,但樣貌氣質(zhì)與當(dāng)年的秋無塵相差實在太大。“這姓,也太怪了點(diǎn)。”江廣寧暗道。蘇以慧一開口,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心里難免還是有點(diǎn)失望。
  “邱公子,聽你口音,好像不是中原人?”這次說話的是蘇伯牙。也許,是他的職業(yè)天性,又或者,是這位年輕人極好的身手引起了他的興趣。
  邱子墨眸中精光一閃即逝,淡淡地說:“不錯,小可來自遼西一帶。這次入京,是有要事辦理。不曾想京城未到,竟在此地結(jié)下了梁子。”
  “邱公子,不知方才究竟所為何事?”江若蘭實在是太好奇了。這邱子墨看上去并不像是個愛惹事的主,緣何那灰衣人會對他糾纏不休?
  邱子墨垂下眼瞼,語速平緩:“起因很簡單。其實若不是他們太過霸道和強(qiáng)勢,讓位給他,也無不可。只是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他們會突下殺手,這就不是我所能接受的了。”想想又說:“但愿方才沒有影響到你們?!?br />   江廣寧南來北往這么多年,這種事見得多了,自然沒往心里去。倒是蘇伯牙總覺得這倆人來路不明,有些古怪。礙于是自己外甥女的救命恩人,許多話,也就不方便相問了。只是微微皺眉:“雖不知道那幾個人究竟是誰,但可以肯定,他們之所以如此囂張,必定背景很深。他們吃了虧,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姐夫,你立刻派人去打聽一下,應(yīng)早作防備?!?br />   邱子墨肅然道:“一時意氣,果然給你們添麻煩了。我跟無塵大哥這就離開,絕不會讓你們?yōu)殡y?!?br />   “你這是什么話?”江廣寧把杯子往桌上一放:“事情出在我望江樓,我江某又豈是怕事之人?更何況,你們還救了我家蘭兒?我就更不能置身事外了。你們放心,這洛陽城,我江廣寧勉強(qiáng)還能說上幾句話,不至于讓自己陷入被動和難堪的境地。倒是你們倆個,一路之上,須小心提防。”
  洛無塵淡然一笑:“出來行走,免不了是非爭端,也免不了身處險境,不過,就他們那樣的,再來十個二十個,我洛無塵都不會放在眼里?!?br />   “即便如此,小心些,總是沒錯?!苯籼m插了一句:“況且,一旦跟官府扯上關(guān)系,事情便沒那么容易解決了?!弊怨乓詠恚癫慌c官斗,就是這個道理??v觀上下五千年,從沒見哪個宗派或是個人勢力能與政府相抗衡。
  邱子墨看她一眼,竟似露出淡淡的笑意:“多謝若蘭小姐。邱某自會小心?!闭f完起身一揖:“各位慢用,無塵大哥和我還有點(diǎn)事情要辦,告辭?!?br />   江若蘭怔住。剛剛才問清楚他的姓名,沒料想這么快就要走了,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jī)會再見。什么桃花運(yùn),什么緣分,簡直一派胡言。如果是在現(xiàn)代,還有可能問他要個電話號碼什么的,可這會兒,哪有那么發(fā)達(dá)的高科技產(chǎn)品?想到這里,頓生一種無力感和惆悵感,不由自主就低下頭去。
  “邱某告辭,后會有期。”話音落下,兩道人影便飄然而去。諾大的雅室頓時安靜下來,幾乎讓江若蘭有一種錯覺,仿佛這倆人從來都不曾出現(xiàn)過。
  “姐夫。”蘇伯牙若有所思地看向江廣寧:“有沒有覺得這倆人有些奇怪?”“怎么講?”江廣寧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蘇伯牙搖搖頭:“具體是什么,我也說不上來。算了,咱們還是喝酒,吃飯,就當(dāng)是為蘭兒雪兒踐行?!?br />   雖說江若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這一頓下酒足飯飽下來,也已過了晌午,望江樓里的食客們陸續(xù)離去,里里外外頓時空曠安靜許多。管家才將茶奉上,一個青衣打扮的伙計便匆匆而入。管家一見,趕緊招呼:“這么快回來了?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那伙計看看江廣寧,言語之間頗為恭謹(jǐn):“查到了,老板?!?br />   “究竟是誰?這么狂妄自負(fù)?”江廣寧立即接口。
  “此人是才剛?cè)蚊男露嘉尽9匐A不高,但是……”伙計吞了吞口水,盡量斟酌著字句:“是壽王殿下的內(nèi)親。據(jù)說叫楊國忠。他們就住在前面的聚寶閣。聽說,是來幫壽王置辦禮品的?!?br />   “哼。”江廣寧冷冷一笑:“我說一個小小的新都尉哪里就敢這么猖狂?原來背后有皇室宗親這棵大樹。只不過,這壽王殿下似乎非常低調(diào),眾皇子中,就數(shù)他最規(guī)矩老實了,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有什么出格的行為。怎么會有個如此膽大妄為的內(nèi)親?”
  蘇伯牙搖搖頭:“姐夫,這官場上的事情,你不懂。這壽王殿下得不得寵是一回事,但對于一般人來說,他畢竟是殿下,是堂堂十八皇子,這天底下誰敢不買他的帳?所以這個頭銜只要被人拿來用,那還是很有震懾力的?!?br />   “這么說來,今天的事,豈不是無形中就給自己埋下了禍根?”江廣寧神色一凜。蘇無為是三品大員,蘇伯牙是從四品,官階再大,能大得過皇室子弟?得罪了楊國忠,也就是變相得罪了壽王,若真要追究起來,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他是個生意人,腦子活泛,一下子就想到了其間的厲害關(guān)系。
  “那倒也不至于?!碧K伯牙皺著眉,似乎有些頭疼:“楊國忠雖然勢利狂妄,但他畢竟是個聰明人,犯不著為了這點(diǎn)事情就來招惹到我們。倒是那位邱公子搏了他的面子,又傷了他的人,肯定不會輕易就放過他們?!?br />   楊國忠!那灰衣人居然是楊國忠!天,一來怎么就碰上這么個主?還跟他有了不大不小的糾葛?這可是玄宗晚期風(fēng)云一時權(quán)傾一時的大人物啊,安史之亂就是他一力促成的。得罪了他,弄不好,那可是要掉腦袋的。自己不會這么倒霉吧?江若蘭暗暗心驚,又不能說破。畢竟,這還是天寶元年,他妹妹入宮冊封貴妃的事還在兩年之后。即便說出去,只怕也沒有人會相信玄宗那老兒會做出此等荒唐無稽貽笑大方的事情。
  唉。江若蘭以手撫額,長嘆一聲。看來這趟千年之前的旅行,時時處處都充滿著危機(jī)和陷阱。如果可以找到回去的辦法,說什么她都不想在這里再待片刻。此刻,她是多么想念自己的綠城工作室,又是多么想念自己的爸爸媽媽以及身在大山深處的祖母,還有方煙雨。

  第十八章:【驚變】
  接下來的日子,江若蘭過得非常舒適非常清逸,每天就在府中陪著江廣寧和蘇以慧。蘇以慧性子溫婉隨和,待人可親,事無巨細(xì)將她日常生活照顧得無微不至。而江廣寧閑下來,就給她講外出經(jīng)商時的經(jīng)歷,讓她從中學(xué)到許多有用的東西。隨著他們之間的感情日益升溫,江若蘭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就是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適應(yīng)這個千年之前的身份,也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舍不得離開他們。有時候她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可以回返現(xiàn)代,那么他們會怎么樣?而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心無羈絆,一去不回?
  小黑狐墨弦在江若蘭的精心照料下,身上的傷愈合得很快,黝黑的皮毛愈發(fā)緞子一樣,變得光鑒可人。而那雙烏黑發(fā)亮的眼睛里,隱隱透出一絲無法言說的冷靜和智慧。當(dāng)然,這樣的眼神,稍縱即逝,是江若蘭不經(jīng)意間捕捉到的。這讓她暗自稱奇的同時,又暗自心驚:這哪里是一只狐貍?cè)??分明就是一只狐貍精!難道,千年之前的自己也會演繹一次唐代版的聊齋志異?但想歸想,墨弦始終是一只小黑狐,并沒有預(yù)想中的變異或變身。
  水玲瓏托人捎來口信,說再過幾日,就要帶著她們啟程。蘇以慧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指揮家人忙著給江若蘭收拾行裝,于是家里亂成一團(tuán)。雖說現(xiàn)在是暮春,但考慮到長安氣溫還是偏低,蘇以慧生恐自己的寶貝女兒受一點(diǎn)風(fēng)寒,又怕她在外面不會照顧自己,恨不得將整個家一并都搬過去。當(dāng)她把所有的行裝整理完畢,不僅江若蘭嚇了一跳,連蘇以慧自己也嚇了一跳。這哪里只是行裝?分明是一個連隊的后勤補(bǔ)給,足可以塞滿四馬車。
  可憐天下父母心!江若蘭看著小山一樣的行李苦笑。想起以前自己去上大學(xué)那會兒,媽媽也是這樣,開心與憂心并存。想到這里,感覺既溫暖又甜蜜,還有那么一絲無法言說的惆悵和牽念。
  江廣寧知道蘇以慧愛女心切,調(diào)侃幾句,也就作罷。夫妻倆將月兒叫過去,仔仔細(xì)細(xì)地交待了半天,其間繁瑣實在讓人頭疼。好在月兒也是個孩子,頑心甚重,一聽說能跟小姐去最大最繁華的京城長安,心里早就樂開了花,所以無論他們說什么,只是笑嘻嘻地猛點(diǎn)頭。至于聽進(jìn)去多少,就只有月兒自己知道了。當(dāng)然,盈空作為小廝,也被允許同行,專門負(fù)責(zé)打雜等。按照玲瓏的話說,那邊一切都會被安排得妥妥貼貼,實在無需操太多心。奈何江家家大業(yè)大,連帶著江若蘭也受到準(zhǔn)貴二代的待遇。
  越是到分別的時候,時間越是過得很快。春夜微寒,暮色初起,整個江宅連續(xù)幾天都燈火通明,蘇以慧依然在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晚飯后,江若蘭半倚著回廊,靜靜地看那一樹一樹的桃花飄落飛絮片片,思緒萬千。正自出神,一道黑影嗖地竄了過來。卻是墨弦。
  江若蘭彎腰將它抱起來,摩挲著它光滑柔軟的皮毛,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有了主意:“月兒,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月兒顛顛地跑來,有些疑惑:“小姐,過兩天咱們就要啟程趕路了,夫人吩咐過,要你好好休息。這么晚了,還準(zhǔn)備去哪兒?”
  “聚寶閣。”江若蘭抱著墨弦,頭也不回地說:“我想跟伯父說一聲。”月兒不再多嘴,忙不迭地出去準(zhǔn)備。等她轉(zhuǎn)過回廊,月兒已經(jīng)一路小跑著過來了:“夫人要小姐早去早回,注意安全?!苯籼m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了,走吧?!?br />   一個轉(zhuǎn)彎,繁華喧鬧的氣息撲面而來。馬車從擺滿各種小攤和行人的街面上穿過,匯入了華燈初上的洛陽城。現(xiàn)代的洛陽城江若蘭并沒有去過,可她覺得眼前這座古城,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古樸恢弘的,充滿著雄渾與神秘。被夜色籠罩的紗燈,星星點(diǎn)點(diǎn),一直鋪排蜿蜒著,深入鉛灰色的云層。長風(fēng)一過,就顯得飄忽起來,這讓她有些幻夢的感覺。
  聚寶閣似乎處在比較偏僻的位置。江若蘭神思游離地坐在馬車上,腦子里總想著之前看過的那幅隨意潑墨的山水,一點(diǎn)也沒有注意到外邊的動靜,直到一陣輕微的呼喝與打斗聲傳來,她才驚覺,前面不遠(yuǎn)好像就是伯父江鳳鳴的素墨居了。
  黑暗中,幾道人影如風(fēng)掠過,其中一個,居然以馬為支點(diǎn),踩在那馬的頭上,噌地一聲,馬車便猛烈搖晃了一下。那馬受驚,“唏津津”尖嘯著,身軀一抖,竟發(fā)足狂奔起來。趕車的伙計哪里見過這樣的場景,臉色蒼白,手足冰冷,只知道死命地機(jī)械性地勒住韁繩,想把馬勒住。誰料越是拉緊,那馬越是驚惶,噠噠噠,一陣狂亂的馬蹄瞬間就帶著馬車沖出了幾十米。
  咚一下,江若蘭跟月兒重重地撞在了馬車上。如果不是里面用絨布包著,只怕此刻已經(jīng)是頭破血流了。即便這樣,倆人還是被撞得眼冒金星,暈頭轉(zhuǎn)向。月兒尖叫道:“小姐!”就想轉(zhuǎn)身去扶江若蘭,孰料一個趔趄,竟撲倒在江若蘭身上,臉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江若蘭像個醉漢一樣在車?yán)镒笥覔u擺,劇烈的晃動使得她頭腦一片空白。眨眼間,馬車已經(jīng)沖出了聚寶閣所處的范圍,向著對面喧嘩鬧熱的街道猛沖過去,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
  “?。 币魂嚱右魂圀@慌失措的尖叫,從車窗外傳來,依稀可見許多人手忙腳亂地往街兩邊逃竄。江若蘭暗道不好?,F(xiàn)在天色不明,街市又這么擁擠,這橫沖直撞的馬車,勢必會傷到很多人。怎么辦?怎么辦?江若蘭一疊連聲反問自己該怎么辦?可實際上,身材嬌小玲瓏又手無寸鐵的她,還能拿一匹發(fā)狂的奔馬怎么辦?“救命啊!救命?。 敝钡竭@個時候,她才想起來大聲呼救??蓛H僅只是呼救又有什么用?這又不是聲控馬車!一叫,就能停下來的那種。
  被馬車甩來甩去的江若蘭心急如焚,脫不開身。而趕車的伙計,早就被嚇昏了頭,就那樣傻呆呆地握緊韁繩,任馬車狂奔。一馬一車,就這樣瘋子般沖開了無數(shù)的人群和障礙,一路向前沖去。途中,不知道撞翻了多少攤擔(dān),也不知道嚇翻了多少路人。等江若蘭覺得耳邊稍稍安靜些時,就聽咔啦一聲,車身向右一震,隨后一偏,咣一下,幾乎把江若蘭跟月兒摔出車門。江若蘭大驚,頓覺不妙。一定是馬車跑得太快,讓車輪飛了出去。
  如此一來,馬車就傾向右邊,顛簸得更加厲害了,還有呼呼的風(fēng)聲裹著飛沙猛灌了進(jìn)來。再前面,就是高大結(jié)實的城墻了,如果馬車再不停下,立刻就會迎頭撞上。眼見馬車直直地往城墻上撞去,江若蘭跟月兒歇斯底里地尖叫一聲,隨即閉上了眼睛。
  唉,這下可好,居然要不明不白死在這馬車之中。江若蘭長嘆一聲,不由得魂飛魄散:我江若蘭的命怎么這么苦?老天,誰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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