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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塊淺綠色胸骨》第五章 解放軍副連長李振兵

作品名稱:一小塊淺綠色胸骨(小說)      作者:清貧      發(fā)布時間:2014-10-22 09:09:23      字數(shù):4182

  喜歡說笑的李副連長就問:
  “他好久有個外國親戚?”
  “不知道。”
  然后,陶四海說:“這下唐云喜有好日子過了?!?br />   “那肯定是?!?br />   然后,他就又和陶四海聊了一會就走了。
  李副連長又到廠里巡視幾個崗哨,就走回來,就走到了剛洗過澡從一間熱氣騰騰的小洗澡室(是車間為了一些鏟煤工作的工人修得)出來的唐云喜。在對面路上堆了一大片煤炭的大道上走下來的李副連長,就招呼唐云喜,正好巡查完了的李副連長也沒有事了。喜歡到別人家去走走的李副連長,提出要去玩,唐云喜多高興的,就熱情地把解放軍副連長喊到宿舍里?!?br />   到了唐云喜飛宿舍里。唐云喜沒有吃晚飯,就煮了些面條吃,他問李副連長要吃嗎?李副連長說吃了,然后,唐云喜就坐在窗口下的一個寫字臺旁一凳子上吃面,而李副連長就坐在寫字臺旁挨近白色的墻擺放的,有一張黃色鋪蓋沿墻疊好的紅床邊上坐。還是和唐云喜聊著。
  李副連長就想起了戰(zhàn)士陶四海的話,就心情愉悅地問:
  “你有一個外國親戚?”
  “我沒有。”唐云喜有點莫名其妙,側(cè)臉回答,停下吃面。他表面上非常正經(jīng),內(nèi)心里立刻波動起來。
  “那陶四海,梁啟亮說看到了和一個外國人在縣城公園一起。”
  唐云喜聽了,非常不自然,他看著李副連長注視著他的臉,才有些尷尬笑了一下,他馬上想用借口要應付過去。
  就說慌:“哦,我想起來了,這是我在北京的朋友,在前天,也就是三天前,更我打來長途電話,他的一個外國朋友要到川南來游玩,也想看看萬里長江第一城一一一敘宜。
  讓我陪他一下?!?br />   “哦,是這樣。”李副連長說。又說:“我還以為,你有外國親戚。”
  “我哪里有,要是有,不早就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打成里通外國嗎,我還能隨廠到川南來?”
  “那是。”
  李副連長看到唐云喜有些不悅,就向他道歉:“對不去,我只是好奇問一下。”
  “哎,沒有什么?”唐云喜變得非常大度,他還是把李副連長敷衍過去了,就平穩(wěn)地,繼續(xù)吃他的面。
  過了四分鐘,唐云喜就把面吃完,對李副連長說:“李副連長,你坐一會,我去洗碗。”
  “你去嘛?!?br />   唐云喜出了宿舍到側(cè)墻邊的水管洗碗去了。唐云喜也是在北京解放前,被安排下來潛伏在北京的國民黨特務。他在一九六零年進了這家名為八一二的核工廠,在廠后勤工作。一九六八年,據(jù)歷史記載:由于三線建設(shè)的戰(zhàn)役需要,為了應對可能發(fā)生的戰(zhàn)爭,當時中國在東北,華東的許多重工業(yè)、大型機械廠、軍工廠、核工廠都及時從中國的東部紛紛遷到中國西南的密集大山里,就是云南,四川,貴州等西北部的荒蕪的山區(qū)里。這樣做的目的是:避免敵對國可能進行的對這些重工業(yè)國防軍事工廠的兇猛轟炸,從而造成對中國工業(yè)的毀滅打擊。
  唐云喜對于李副連長的問話,在有些心慌的情形下搪塞過去了。他出來洗碗,覺得自己經(jīng)過了剛才的緊張的事,現(xiàn)在,終于好了了,他感到才松了一口氣。
  解放軍李副連長看到唐云喜去洗碗了,覺得自己坐了很久,腰都有些不舒服,就從床邊上站起來,用右手背伸到腰后,輕輕垂了垂自己發(fā)酸痛的腰。然后,就回轉(zhuǎn)身來,看到了在床下邊露出一點紅箱子的邊角。就蹲下,看看在床底下黑微微的箱子,就伸出手,把箱子打開……
  這時,唐云喜洗完了碗,往有些燈光暗淡的宿舍的過道,朝自己的門口緩慢地走來。
  而蹲在床邊的地上,李連長打開了箱子,里面有些煙、衣服、還有錢,他就又看……
  這時,唐云喜走到門邊,剛要推開半敞開的發(fā)舊的藍門,就看到了李副連長側(cè)背蹲在床下邊,似乎在檢查他的東西,他怔了一下,他清楚:箱子里面有速寫密水瓶。用于寫情報的。
  
  對,他會看見的,我怎么辦?李副連長是不錯,嗯,只要他看見,自己的特務身份就顯示出來了。不行,一定要下手,不然就完了。想到這里,唐云喜慌亂了,這時,他看見蹲在床邊的李副連長,拿起一個他放在床下木箱子里的他用于密寫情報的小瓶子,他立刻意識到:自己是特務身份的暴露。由于李副連長,有些側(cè)背,他立刻覺得是干掉李副連長的機會。就輕手輕手腳走到李副連長的身邊,這時,李副連長拿起一個小瓶子在非常疑惑地看著,這時,唐云喜已經(jīng)到李副連長的背后,他在經(jīng)過靠近墻邊的小的方桌上,順手拿起一個白酒瓶子,朝李副連長的后腦勺猛砸一下,李副連長立刻悶哼一聲,仰倒在地上……
  可能害怕李副連長醒過來。唐云喜馬上上前,蹲在被他打昏迷的李副連長的身邊,伸出雙手殘忍地掐住李副連長的脖子,死死地掐住,而在昏迷的李副連長掙扎了幾下,可能由于被砸得厲害,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就被唐云喜活活掐死了?!?br />   第二天,唐云喜去廠后勤上班,他走到了辦公室主任楊先華的辦公室。
  這時,楊先華在用一塊小布抹他的桌子。
  “楊主任。”
  聽到了唐云喜的話,楊主任就抬起臉,看見他,就招呼他。
  “唐師傅,你有事嗎?”
  “有。”
  “來,坐下說?!?br />   楊主任走到紅木辦公桌一邊,把一凳子拿過來,放在唐云喜的身邊嗎,示意他坐下說。然后,唐云喜坐下。
  “你說吧?!?br />   我想請假回北京,我老婆找人來帶信,我媽媽得了重病。”
  “好,我同意你回去?!?br />   “謝謝楊主任?!?br />   “你不要急,照顧好你的媽媽。”楊主任又著重加了一句。
  “嗯?!?br />   “那你趕好久的火車?”
  “中午十二點的?!?br />   “那你快回去,準備準備。”
  然后,唐云喜就出了廠門口,看了看還是在廠門站崗的解放軍,一下就心里不好受。他昨天晚上,把掐死的解放軍李振兵副連長,在深夜,背著李副連長的尸體到廠后的一個臟臭的陰溝邊,丟在陰溝里,就回到了宿舍。并連夜去找了一個特務,他們的組長。他叫李海,告訴他發(fā)生的事,他(李海)立刻讓他請假回北京。并讓他臨行前,去他的家,他要跟他一些錢,路途上好用。
  現(xiàn)在,唐云喜出了廠門,就往我們說到的那個路邊大禮堂一邊的往后的一個舊房子去。李海是一個掃地的。
  唐云喜走到了他的門口,就敲門:
  “咚!咚!咚!”
  過了一會,門就開了。
  長得魁梧的李海說:“進來?!?br />   然后,唐云喜就進去,門即刻就關(guān)上……
  國民黨特務小組長五十歲,他叫李海,也是從北京隨廠到川南的。他在廠鍋爐房當鏟煤工,為了表現(xiàn)一下,他閑時,還掃公共過道,對過往的同事都客氣地招呼。所以,人們都覺得他這人是多好的。
  “你跟你們領(lǐng)導請假沒有?”他一進屋問,李海非常關(guān)心地問。
  “請了?!?br />   “這樣好,要是我,我也不得不這樣。來,你坐一下。”李海說。
  “嗯?!?br />   他倆在挨近還有灰的土墻下的舊桌子旁有污跡的長板凳上各坐一邊。
  “你吃飯沒有?”李海多體貼又問。
  說到這里,唐云喜才想起自己把被他掐死的解放軍李振兵副連長扔在陰溝里,去找李海,回來后精神緊張而沒有一時睡著,到四五點鐘,就睡了。早晨一起來,想著的是怎樣跟領(lǐng)導請假,趕快離開這里,趕四五天往福建的火車,到了海邊,在那里趁夜,坐臺灣派來的快艇,先到金門島臺軍司令部。他的老婆在臺灣。他已經(jīng)在大路潛伏了二十年,可惜,任務沒有完成就回臺灣了。
  “我跟你下面?!崩詈Uf?!按粢粫阍仝s廠里的客車,到三元縣城,再到敘宜城火車站。”
  “行。”
  “你坐會兒。”
  然后,李海打開門,在門邊搭的一個小棚里生柴火,跟唐云喜做了一碗蛋面。然后,把早已準好的毒藥,從衣服包里拿出來,打開,里面是少許白色的粉末。倒進了在冒熱氣的蛋黃塊與面相混的碗里,并用筷子攪拌,就端出棚,走進房里,放在坐在桌旁的很想吃了飯,趁中午12點的火車離開敘宜城的唐云喜的面前,只要他吃了面,他就可以到福建,過臺灣海峽,到臺灣了的唐云喜。他在這樣的希冀中,看到他的特務組長把面下好了,放在桌上。
  “好了,快吃面。”
  “行。”
  “我真想跟你一樣,也離開這個廠?!崩詈Aw慕說,
  “我還是不想離開這里。”唐云喜這樣說。
  “這不是真話?!崩詈Uf,看著準備吃面的唐云喜,不太相信。
  “這里也不錯。”唐云喜說,他還是有些不如意又說:“這廠在大山里,非常的蔽塞!平時,也不熱鬧,上班下班,吃了飯,就在宿舍?!?br />   “對呀,這次是機會。”
  “你什么時候走?”唐云喜問李海。
  “我要完成任務就走。”說到這里,李海說:
  “快吃吧,面冷了。”好像在催他。
  “好?!?br />   然后,唐云喜就開始吃起來。李海看見他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了。他想親自做完這事。
  吃了一會,可能是五分鐘不到,唐云喜碗里的蛋面還剩一點。他本想把碗端起,把剩下的面一下吃完,就感到肚皮有些隱痛。
  就停下。用拇指和食指夾著筷子的右手往肚皮上放。這時,吃進他肚皮里的毒藥在起作用了。
  “哎喲!”他稱換一聲。
  然后,把放在桌上的左手,放下,雙手捂住肚皮,他的臉漸漸地皺起來,眼里表示出非常的痛苦,性感的鼻翼在翕動,嘴唇在往里壓縮。然后,他感到:肚皮里更痛了,有多股如腐蝕般的割痛,而且,痛感在加劇。他開始站起來,他明白了,或感覺:自己被下毒了。
  他把雙手捂得肚皮更緊,似乎這樣,他才能減輕肚皮痛。就把身子轉(zhuǎn)過來。
  這時,來自他肚皮里的痛在加大,他還是問道:
  “你下了毒?”
  “沒有。”李海裝起沒有這回事的樣子,說。
  然后,他馬上找到一個理由,又說:“你是不是吃得太快了,面又燙,把肚皮燙著了而痛。”
  “不會吧,唉喲一一一”唐云喜不信,剛要反駁,被肚皮里的痛使他身子在往一側(cè)一晃,似乎要倒下。
  李海假裝關(guān)心說:
  “你身子不舒服,就在我床上躺一下?!笨墒牵€是坐在那里,嘴里說,根本就沒有打算要扶一下唐云喜的表示。
  唐云喜穩(wěn)住了,他沒有倒,而是用右手撐著桌子。他看到了李海假惺惺的樣子,覺得是他下了毒。
  “你他媽的,老子,哎喲……”唐云喜被肚皮里的一股翻痛般襲擊,大叫一聲,突然又把撐住桌子的雙手,捂住十分痛的肚皮,他應該是非常明確了一一一被人下了毒。就憤恨起來,一下把捂著肚皮的雙手放開。向在自己側(cè)邊的坐著李海的脖子伸過去,想道:你毒死老子,老子就要你陪老子一起死。而還想胡弄他的李海,在還在這樣想法中,忽地被掐住了喉嚨。
  身子往后一倒,兩人倒在地上。
  被一股狠力死死掐住脖子的李海,十分難受。感到氣管,被唐云喜的左右手指直接掐進他的氣管里似的。使勁掙扎幾下,竟然被主要修理水管子的動手能力強的唐云喜掐的臉紅里變?yōu)?,他覺得:自己馬上就會被掐死,他立刻想到掛在自己褲子皮帶上的匕首,就忍住被掐的難受的脖子,右手伸向腰間褲子皮帶上的匕首,取下,就往撲在自己身上的唐云喜的肚皮上狠力往上一刺,就聽到:“嗯”的一聲。
  然后。由于方向的不同,這一刀,刺進了唐云喜的左側(cè)肚皮里。
  由于藥效的發(fā)作,再加這一刀,唐云喜就斷氣了。可是,他手還牢牢地掐著李海的脖子。李海就用手使出渾身力氣,拿去唐云喜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并把他沉重的身體推開,然后,唐云喜的身子就從他的身上翻到地上。
  唐云喜已經(jīng)斷氣,躺在地上,左側(cè)肚皮上,被斜插一把刺進了一半刀身到他的肚皮里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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