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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第 一 部 第四章 金剛墜兒疑云(1)

作品名稱:魅影      作者:奇峰      發(fā)布時間:2014-10-23 09:40:47      字數(shù):4009


  第四章 金剛墜兒疑云
  
  羅嘯帶著諸多的不解和迷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爸爸生前也知道這件文物,這勾起他對爸爸深深地懷念!可一想到爸爸,羅嘯有一股難言的痛楚......
  一九六七年春,服役三年的羅嘯,突然接到爸爸殉職的噩耗。性格倔犟的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失聲痛哭。因國內(nèi)外政治形勢所迫,他沒能趕回奔喪。爸爸作為刑警隊長,為黨的公安工作盡職盡責(zé)。記得爸爸的時間表總是排得滿滿的,家里人很難和他有一次團圓的機會。盡管爸爸很忙,可還是沒有忘記在百忙中抽出時間教育羅嘯,使羅嘯健康地成長。獨生子的羅嘯,按照法律規(guī)定可以不參軍,然而爸爸看出當時兒子參軍的心愿,欣然同意了。并說服了他的媽媽:“保家衛(wèi)國,匹夫有責(zé),何況中國人民解放軍又是毛澤東思想的大學(xué)校,去鍛煉鍛煉好!”爸爸的一席話母親又能說什么呢?他疼愛兒子,割舍不得,可天下又不是只有自己是做母親的。無奈之下同意了父子倆的意見。時值蔣介石叫囂反攻大陸的一九六五年,羅嘯參軍了。平時輕易接不到家里的來信,好不容易接到一封信卻是爸爸殉職的噩耗。就在噩耗傳來的第二年春天,部隊領(lǐng)導(dǎo)考慮羅嘯家庭的實際困難,讓他轉(zhuǎn)業(yè)照顧多病的母親。這一批轉(zhuǎn)業(yè)復(fù)員軍人基本都分配在公,檢,法,司,羅嘯被安排到市公安局。這才知道爸爸是死于車禍。也是做母親的當時怕影響兒子的前途,才故意編出爸爸急病而亡后事已處理完畢的假象騙過羅嘯。這意外的消息重新勾起了他內(nèi)心那尚未愈合的創(chuàng)傷。他質(zhì)疑,他憤怒,爸爸那么精細,怎么會死于車輪之下呢......今天又和“六.五”案的文物扯到一起,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羅嘯的追憶。
  “請進!”
  門被輕輕地推開,進來的是葉屏。她舉著用筷子串起的兩個饅頭和一個飯盒。
  “怎么,你......羅嘯頓感內(nèi)疚地說。
  葉屏把饅頭和飯盒放到羅嘯的桌案前,關(guān)心地說:“可你總得要吃飯啊,都快三點了!”
  羅嘯沒有做聲,只是盯著葉屏。這倒使葉屏感到茫然,她覺得羅嘯今天有些反常。從前她給羅嘯打飯,羅嘯總是欣然接受,時不時的還夸上兩句。葉屏也總是看著他吃完才離去,一切都是那么和諧,自然。而現(xiàn)在......她真有些受不住羅嘯那深不可測的目光。她問道:“怎么,你不舒服?”
  羅嘯把目光從那張真誠而又有些脆弱的臉上移開。他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就趕緊吃飯吧,要不菜就涼了!”葉屏說完起身要走。
  羅嘯這才醒悟過來,溫和地說:“坐吧!”
  葉屏如同往常那樣坐了下來。
  此時,羅嘯心里亂極了,可在他內(nèi)心深處確涌動著葉屏對他的關(guān)心。那么真誠、友善,是同情?是憐憫?他也說不清??伤宄?,葉屏對他的照顧和關(guān)心實在太多了。他深感欠葉屏的也實在太多。
  “羅隊長,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羅嘯還是默默無聲。
  “是不是因為嚴處長今天提起羅大伯的事?”葉屏試探著問。
  羅嘯猶豫地說:“不完全是?!?br />   “那還有別的什么嗎?”
  羅嘯苦苦一笑,還是沒有說出什么。
  葉屏沒有再問下去。片刻,羅嘯抬起頭,他看了葉屏一眼,有些歉意地說:“我真不知怎么感謝你!”
  “瞧你說的,我就是為了個謝字嗎!”葉屏一語雙關(guān)地說。
  羅嘯把饅頭和飯盒放到一邊,又用一張報紙蓋上,然后站起來:“走,去珠寶店?!?br />   “可你還沒吃午飯呢?”葉屏有些急切地說。
  “吃不下,回來再說?!?br />   
  珠寶店里發(fā)生的事,人們一轟聲地傳開了。來往的行人,仨一伙,兩一串不時地停在珠寶店門前議論著……
  “同志們,請讓開點兒!”葉屏搶先撥開群眾,走進珠寶店。羅嘯緊緊跟在她身后。
  她倆進了營業(yè)室,一眼就看出水泥地剛剛被刷過。在營業(yè)室的一側(cè),珠寶店的侯經(jīng)理、白玫,肖艷秋等人不知在議論什么。一見到他倆馬上就停止了議論幾乎同時站起來。
  “來了,羅隊長!”守在里間的郭明山和羅嘯打著招呼。
  “吃午飯了嗎?”羅嘯回問了一句。
  “還沒有。”
  “去吧,我們替你一會兒?!绷_嘯說著轉(zhuǎn)向侯經(jīng)理等人說:“大家都吃了吧!”
  “吃過了,”侯經(jīng)理首先回答:“只是肖艷秋還沒吃,她說吃不下去?!?br />   “飯總要吃呀!”羅嘯接過話說:“正好你們都在,我們有個情況再了解一下?!闭f完羅嘯走了過去。
  侯經(jīng)理拿出兩把椅子說:“來,先坐下。”
  羅嘯和葉屏相繼坐下來。
  “是這樣,”羅嘯從衣兜里掏出個日記本說:“你們在回想一下,除了上午你們說的丟失的那些珠寶外,還有沒有更昂貴的珠寶被盜?”
  羅嘯的話音還沒落,白玫便搶先說:“有!是一顆祖母綠寶石蓮花座上鑲著塊鉆石,像是個什么墜,是經(jīng)我手收的。冷眼看去那顆鉆石像個佛,端坐在蓮花座上?!彼⒅_嘯說。
  “還記得什么時間嗎?”羅嘯問。
  “記得,是昨天下午。”
  羅嘯打開筆記本,望著白玫,神情嚴肅的問:“那你把收鉆石的詳細經(jīng)過說說?!?br />   白玫皺了皺眉。然后說:
  “昨天下午,大約三點左右,我剛剛從一位農(nóng)村婦女手里收到一只翡翠環(huán)。這時,一個二十四,五的青年問我:‘這個收嗎?’他打開手掌。我一看,是塊小巧祖母綠雕刻的蓮花,中間鑲著一塊鉆石??赡穷w鉆石個頭真大,不仔細看象是一尊佛端坐在上面。我誤把它看作是水晶石??戳艘环o價三百八十元,那個青年欣然同意。我就給他開了付款單,順手就把那顆蓮花墜兒放在古董柜上。即刻浮出萬道金輝。我這才懷疑自己的鑒別。又重新拿起它仔細觀察,這下真讓我吃驚,難道中間真是一顆金剛鉆。只是我還拿不準是人工的,還是天然的。當我回頭尋找那青年時,他已不見了蹤影。我不信自己的眼睛只得去里間請教邰師傅。他接過一看,霎時目瞪口呆!許久,才驚訝地說這是一件稀世奇珍,是出自唐朝武則天之手,頗有些來頭。就在這時,肖艷秋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爭著要看,邰師傅只好給了肖艷秋說:“姑娘,這才是貨真價實的寶貝,我以前見過它,無論從寶石的質(zhì)地,鑲嵌工藝,考古的價值和它那傳奇的歷史跨越,堪稱絕世珍奇,價值豈止連城!來開開眼界!”之后邰師傅又叮囑肖艷秋把它放進保險柜保管好,千萬不能大意?!?br />   “是這樣嗎?”羅嘯轉(zhuǎn)向一旁的肖艷秋。
  肖艷秋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么上午清點丟失物品時,你為什么沒提到它?”羅嘯略帶質(zhì)疑地問道。
  大家頓時把目光投向肖艷秋。
  肖艷秋有些惶惑地說:“我一時著急,把它給忘了。”
  羅嘯瞅了一眼葉屏,而后又問肖艷秋:“那么這顆金剛墜兒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肖艷秋表情急劇的變化著,有些語塞。
  這時,白玫看了一眼羅嘯,然后問肖艷秋:“你不是放進保險柜了嗎?”
  肖艷秋看了一眼白玫,又轉(zhuǎn)向羅嘯點了點頭。
  “這么說它是被一同盜走的?”葉屏補問一句
  肖艷秋仍舊點了點頭。
  “那么當時看到這顆金剛墜兒的都有誰?”羅嘯耐心的轉(zhuǎn)向大家問。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久沒人回答。最后還是白玫打破這一僵持的局面說:“店里店外的人都有,具體還真說不清楚?!?br />   “除了這些,你們還有沒有什么補充的?”羅嘯又問了一句。
  室內(nèi)鴉雀無聲。
  羅嘯合上筆記本,向大家掃了一眼說道:“別的同志還有什么要說的?”
  人們?nèi)詻]有做聲,羅嘯見狀對葉屏說:“先到這里吧!”
  葉屏點點頭。
  “好了!”羅嘯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需要的時候,我們再來?!绷_嘯話音剛落,郭明山走了進來。
  “明山,如果同志們有什么要說的,先記下來。對了,里間現(xiàn)場非辦案人員不得進入?!闭f著轉(zhuǎn)向葉屏:“我們走吧!”
  
  經(jīng)過一整天的調(diào)查,“六.五”案件的偵破方向基本明朗。羅嘯離開市局的時候,已經(jīng)是子夜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反復(fù)想這一天發(fā)生的事。一連串的問題攪的他心煩意亂。然而,令他多慮的是,似乎去世這么多年的爸爸竟然也和“六.五”案件有所聯(lián)系。還有白玫,盡管還看不出她和“六.五”案件有什么聯(lián)系,可也不能說她與之無關(guān)。本來意外的重逢,心里無限欣喜,應(yīng)該馬上約她敘敘這十幾年的境況和苦衷。然而,理智沒有允許他那樣輕率。的確,在事業(yè)與愛情,公與私的抉擇面前,他選擇了前者。更何況白玫又和他分別了十幾年,加之她又是“六.五”案件第一時間的報案人,稍有不慎,都有可能給工作帶來無法彌補的損失。羅嘯想到這里又把思想集中到“六.五”案件上來。在今晚的碰頭會上,雖說已經(jīng)制定出下一步偵查方案,可內(nèi)心仍有幾個疑團解不開。正因為這樣,他才沒有提出來。歐陽劍作案看來是勿容懷疑。初步了解他不熟悉邰玉彤,邰怎么能輕易給他開門呢?這是疑點一,其二是肖艷秋為什么第一次沒說出那顆金剛墜兒呢?聽白玫說,邰師傅已經(jīng)說出了它的價值,而肖艷秋卻避而不談。如此看來,肖艷秋嫌疑重大。歐,肖則是“六.五”案件主要偵查對象。盡管如此,羅嘯還是想到問題的另一個方面,即肖艷秋在“六.五”案件中究竟充當個什么樣的角色?這還是個迷。不過從邰打開門這一點看,可以掛上肖艷秋,因為她是熟人;才沒有引起邰的戒備。想到這里,羅嘯又聯(lián)想到歐的作案時間。從古月秀提供的情況判斷,歐陽劍是三點離開家的,大約十五六分鐘他才從珠寶店返回家。珠寶店離他家約有七八分鐘的路程,往返需十五六分鐘。叫門,開門等用去一些時間,所剩也就無幾了。還有肖艷秋協(xié)助他作案的時間在那里?他認識肖嗎?又是怎樣找到肖的?從時間上看肖協(xié)同作案的設(shè)想又不能成立。那么肖又為什么吞吞吐吐的呢?再有歐陽劍的作案時間和李明達驗尸得出的結(jié)論也不吻合。就是說歐陽劍沒有作案時間。羅嘯想到這里,越發(fā)糊涂了。由此推斷:歐陽劍連作案的時間都沒有,難道說還有第三者?羅嘯大惑不解,徘徊思索……
  他又設(shè)想了一個第三者,那么這個第三者是誰呢?他和歐陽劍又是什么關(guān)系呢?又一想歐陽劍沒這個時間,羅嘯做了這樣一個設(shè)想,那就是第三者用鑰匙打開保險柜,想到這,羅嘯竟像孩子般興奮起來,這第三者一定是熟悉珠寶店的人。和第二者的肖艷秋是什么關(guān)系?為了搞清保險柜到底是被撬還是用鑰匙打開這一疑點,他認為有必要再從新勘查一次現(xiàn)場。
  突然,他神經(jīng)質(zhì)地一震,現(xiàn)場勘察結(jié)果不會錯,那是岳副局長和嚴處長親自所查,尤其是嚴處長,這個羅嘯心目中的偶像是不會漏掉現(xiàn)場的一絲一毫的的破綻。多少年來,他跟隨嚴處長風(fēng)里來,雨里去,破獲了幾十起惡性案件,嚴處長怎么會如此粗心的勘察現(xiàn)場呢?可又一想,這里分明有著無法解釋的謎團,事業(yè)的責(zé)任感使羅嘯下決心重新勘查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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