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邪的女孩

過了兩年，有一次在包房里給客人上菜，一個胖男人呼出滿口酒氣，他放肆地在小潔的臉上摸了一把，并用曖昧的言語說：“小妹！長得不錯嗎！過來敬大哥一杯咋樣？”
　　小潔有些生氣的回答：“老板，你喝多了吧？”
　　誰知胖男人得寸進(jìn)尺地嬉笑著：“不多，真的不多，要是真的喝多啦，今天就由你來陪我，放心吧！我會給你小費(fèi)?！迸帜腥溯p狂地哈哈笑著。
　　小潔這兩年在酒樓里見到許多借酒鬧事的客人，也見過一些好色之徒，喝了幾杯后就想占女孩便宜的，她也知道自己是個服務(wù)員，按公司規(guī)定是不能得罪客人的。她不想被客人糾纏，借機(jī)說：“你們的菜齊了，請慢用!”說完后準(zhǔn)備離開。
　　誰知那胖子竟色膽包天，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他一把拉住小潔往懷里一帶，順勢在小潔的臉上親了一口，小潔紅著臉使勁地推開胖子跑出房間，她嚇得出了一身涼汗。
　　晚上，小潔對著鏡子，她撫摸自己的面頰，仔細(xì)地端詳。
　　小潔這兩年變化很大，她從一個瘦小黝黑的小女孩，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婷婷立玉的少女。女大十八變，她變得俊俏：瓜子臉、高鼻梁、眼睛不大卻十分嫵媚；尖尖的下巴，白凈的皮膚，加上精細(xì)勻稱的身材，活脫脫一副美人坯子；美中不足的是胸部較為平坦。還好，現(xiàn)在的文胸執(zhí)墊很厚，襯托著平地而起的“假山”，很多男人都留下色迷迷的眼神。她喜歡男人這樣看她，同時也羨慕男人的灑脫，男人用錢就像用紙一樣，每次來酒樓消費(fèi)少則幾百、多則上千?？伤粋€月只有幾百元，如果買點(diǎn)衣服化妝品什么的，一個月的工資就所剩無幾，她想著自己將來，要是能找一個有錢的人家就好了。
　　在這個現(xiàn)代開放的社會里，小潔每天都能看見當(dāng)眾擁抱接吻的男女，開始她很不好意思，后來見慣了就不以為然，常偷看以前只能在電視里面的畫面，猜想著自己和男人親吻的味道……
　　第二天上午，有人傳話說老板在二樓“玫瑰廳”叫她，小潔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這兩年她只見過老板娘，沒有見過老板，她知道這家酒樓是連鎖店，在縣城里有兩家，在一個鎮(zhèn)上有一家，聽說老板是做房地產(chǎn)的，而且很有錢，在本縣里是個有名的大老板，今天老板突然召見，不知有什么要事。
　　小潔敲門后走進(jìn)餐廳，這是一個配有沙發(fā)的套房。只見一個中年男子穿著西裝坐在沙發(fā)上，他自然隨意地留著頭發(fā)，看不出真實(shí)的年齡，五官端正，樣子成熟穩(wěn)重，正在打著電話。這不是昨天和胖男人一起吃飯的人嗎？難道他就是老板？
　　見有人進(jìn)來，他對著電話說了聲：“好吧，等下我再給你電話。”話畢起身對著小潔說：“你是馮小潔吧？請坐！
　　小潔感到有點(diǎn)受寵若驚，她慌忙回答：“是的，老板找我有事嗎？”
　　“什么老板？太難聽了！這是我老婆的酒樓，我叫伍忠，你就叫我老伍吧！”說著他開一罐王老吉，插上吸管遞給小潔。
　　小潔說了聲：“謝謝伍總！”接過王老吉時，她有些不自然地站著。
　　“坐嗎！別站著，我沒有那么可怕吧？”老板笑瞇瞇地示意小潔坐下。
　　小潔還是坐下了。也許是第一次見老板，她有些緊張，只幾秒的時間卻感覺很漫長，她沒事找事地吸了一口涼茶。
　　“是這樣的?！蔽橹液苷嬲\地說：“昨天我的一個朋友喝多了，沒想到他對你不禮貌，今天我是特意過來給你道歉的，請看在老板娘的面子上，原諒我和我的朋友！”
　　小潔沒想到老板是來賠禮的。伍忠的親和態(tài)度拉近了小潔和他的距離。
　　小潔忙回答：“沒事的伍總！昨天江主管已給我解釋過，真的沒什么！”
　　伍忠笑了笑說：“這個我知道。今天叫你來，一是我代表公司給你賠禮，二是想晚上請你吃飯，一定要讓胖子當(dāng)面給你道歉，他這是在欺負(fù)我們的員工，我不會就這么輕易地放過他的。”
　　小潔剛要說話，伍忠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他對著小潔說：“稍等一下，我先接過電話。”說著對著話機(jī)說：“喂！是林總?。≡趺聪肫鹞襾砹?？??！好的！好的！改天再聯(lián)系！拜拜！”說完就對小潔說：“那就這么定了，晚上你請個假早點(diǎn)出來，我到時叫人來接你，你先上班吧！我還有點(diǎn)事要辦。”
　　小潔想說什么又被伍忠打了回去。于是改口說：“那伍總你先忙吧！我上班去了?！?br /> 　　“好！好！”伍忠揮揮手回答著。
　　傍晚時分，有人開車將小潔接到市里一家豪華酒店“黎明大酒店”。
　　小潔第一次來到市里，這里的夜景燈火通明，霓虹燈光閃爍不止，街道上人來人往，音樂聲四處飄蕩。她看著這美麗的城市，想著自己如果有一天也能住在這個熱鬧的都市里，那該是一種什么樣的生活??！
　　小潔當(dāng)服務(wù)員時是伺候別人的，而今坐在這個靚麗的圓桌旁，是別人在伺候自己，她感到有一種自豪感。
　　今天伍忠特別高興，他點(diǎn)了一桌好菜對著胖子說：“胖子！今天酒飯錢你買單，晚上的消費(fèi)算我的，沒意見吧？”
　　胖子笑著點(diǎn)頭說道：“伍總！這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席間那胖子一個勁地給小潔陪不是。他說：“馮小姐！對不起??！那天我真的是喝多了！對不起，對不起?。∥易粤P。”說著連連干杯。
　　小潔今天就像貴賓一樣被捧著?？茨桥肿诱嬲\道歉的樣子，當(dāng)下也十分佩服伍總，要不是有伍總，那胖子那有這般殷勤。
　　伍忠今天也喝了不少酒。她看著小潔說：“小潔，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八了?！毙嵳J(rèn)真地回答著。
　　“?。匐u的，我兒子比你還大一歲呢，今年他都上大學(xué)哪。小潔??！你怎么沒有念書??？”
　　“家里窮，沒錢上學(xué)！”小潔不敢多講。
　　“太可惜了!這么好的女孩不上學(xué)真的太可惜了！”伍忠嘆息著話鋒一轉(zhuǎn)說：“你到我家酒樓上班有多長時間了？”
　　“有兩年了?！?br /> 　　“都兩年啦！我這還是第三次見你，你看我這老板是怎么當(dāng)?shù)?？真不像個老板！”
　　“沒什么伍總，那時因?yàn)槟闾α?！?br /> 　　“是啊！都是瞎忙唄！那你現(xiàn)在的工資有多少？”
　　“六百多塊?！毙嵳f著有點(diǎn)難為情的樣子。
　　“太少了！一個女孩子，吃穿用幾百元那里夠？要不你來市里上班吧！這里的工資比你現(xiàn)在多一倍，你看行不行？”
　　這還用問，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小潔興奮地回答：“好?。∧锹闊┠懔宋榭?！”說著小潔敬了伍忠一杯。
　　酒過三巡，伍忠?guī)е嵲谑欣镒罘比A的街上兜了一圈，并給小潔買了一套服裝，然后來到一家歌廳包了一個大包間。這天晚上是馮小潔有生以來是最開心的一夜，她喜歡唱歌、跳舞，她喜歡別人伺候她，她一直向往的就是這種日子。
　　沒過幾天，伍忠?guī)托嵲谑欣锇才诺揭患揖频晟习?，剛開始做了一個多月時間的服務(wù)員，后來就學(xué)著做了一名收銀員。在市里上班一年的日子里，伍忠有空就去看她，常常帶著小潔去吃飯購物，逛街游玩等。時間一長，小潔就視伍忠為親人，幾天不見就有一種孤獨(dú)的感覺，伍忠也像父親一樣關(guān)心愛護(hù)著她，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伍忠是她唯一的朋友，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有一天是節(jié)假日，小潔沒事做就打電話叫伍忠過來陪她散散心。等伍忠到來時，小潔看出伍忠好像有心事。
　　在小潔一再追問之后，伍忠才告訴她說：“也沒什么，只是和老婆吵了幾句?！?br /> 　　小潔追問說：“為什么？”
　　“沒什么大事，小孩子也別問得太多，每個家庭吵架拌嘴都是常事?！蔽橹也幌攵嘀v。
　　小潔很想聽聽伍忠的家事，因?yàn)楹臀橹医煌荒甑臅r間里，伍忠很少提起他家的事，每次小潔問時，他都說小孩子不要打聽別人家的事，于是小潔就放棄了好奇心。今天看著伍忠不開心的樣子，她心里也莫名其妙地跟著糾結(jié)。
　　在小潔一再關(guān)心的追問下，伍忠最后道出了心事。他說：“自從我生意做大以后，因工作忙陪老婆的時間就少了許多，慢慢地她變得心眼很小。這幾年她一直在懷疑我在外面有情人，我怎么解釋她也不信。于是，我把在縣城的兩家酒樓交給她來打理，所有的收入我一分不要，這樣做她放心了許多，因她的工作忙了，也就沒有時間來和我生氣。就這樣我們平安地相處了幾年，前不久老婆又開始懷疑我對她不忠，她說我如果外面沒有情人，為什么對她沒有以前的那么熱情？我怎么解釋她也不信，一點(diǎn)小事沒有遷就好，她就借題發(fā)揮大吵大鬧……”
　　伍忠望著小潔娓娓地講著。小潔的心隨著伍忠的言語一上一下，她沒想到如此風(fēng)光的老板也有如此傷感的一面。這一年多她看見伍總消費(fèi)時從不吝嗇，對她就像對自己的女兒一樣買這買那，有求必應(yīng)，還借了小潔兩萬元錢給她家里做房子，伍總叫她什么時候有錢就什么時候還。在小潔的心中伍忠就是她的至親，每次出門小潔總是挎著伍忠的胳膊，伍忠很注意自己和小潔之間的距離，小潔也很放心地和這個正派的男人交往，但她不知道她的心已離不開眼前的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