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失蹤
作品名稱:宇宙孤兒 作者:卷舌怒放 發(fā)布時間:2014-11-08 21:24:49 字數(shù):3537
兵器系的舞會還在熱熱鬧鬧地進行著。
不知哪里發(fā)出振聾發(fā)聵的一聲響,把房子和地面都震動了,非??植?。大家不約而同驚叫一聲,又全都鴉雀無聲地安靜下來,人心惶惶地東張西望,只有樹上的彩燈在不停地閃動。
李主任下了臺子向外走。有些人也開始反應過來,跟著他跑出了圍墻。
他們四處張望,希望找出點線索。但校園里寂靜一片,的確有點異常。
有人舉著手跑動起來,發(fā)出驚呼,他看見天上有東西在移動。
大家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舉頭向天上瞧,確有無數(shù)亮點劃過夜空,又倏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會是飛機,不知道是什么。
這匆猝的一幕讓人怪訝不己,都猜不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是飛碟!”有人說。
“哪里來的飛碟,你太有想象力了吧!不少人都說見過飛碟,其實目擊者所說的不明飛行物,是天體劃過天空造成的現(xiàn)象;或是人造的飛行物體,如火箭衛(wèi)星殘??;有時,人們所說的UFO,實際上是反光的飛行動物群;還有,所謂的UFO,只不過是日光月光人造光造成的幻象。”
“李主任!”通訊員跑出來告訴李主任說:“院里來電話,找你和嚴政委?!?br />
李主任放下電話反身出來宣布舞會結(jié)束,要求各隊集合清點人數(shù),將清查情況立即上報。布置完畢,他和嚴政委同乘一輛車向院部開去。
學員八隊點名,查到章天成不在位。隊長惱怒了,迅速派人分頭去找他。
到凌晨一點,還沒有找到人,也不見他回來。
系領(lǐng)導都急得不敢去睡覺,決定向院值班室匯報章天成的情況。
直到早上七點半鐘,建筑工地上的人發(fā)現(xiàn)一塊玄武巖下腳石旁邊躺著一個人,他右前腦受傷,流了一地血,四肢還是軟和的,身體還存有余溫,但基本沒氣了。
工人們將他抬到學員宿舍區(qū),隊長認出了他就是章天成,向系里報告,又請來校醫(yī)院救護車,接他入院搶救。
隊長也上了救護車,還安排章天成同組學員郁銅一路隨行,負責在醫(yī)院看護他。因為有校醫(yī)指導,護送過程緊張而有序,章天成沿途昏迷未醒,傷勢看來十分嚴重。
經(jīng)過緊張的搶救,幸運地恢復了心跳,只是昏迷不醒。
一位姓沈的醫(yī)生,讓護士把他的床拖到架著無數(shù)燈罩的一張架子下。照沈醫(yī)生的指示護士將他的頭顱扶起來。
醫(yī)生打開檢查燈,扶著他的腦袋細瞅面部顏色。拆去傷口上原來胡亂包扎的衣片,一股血水的混合液順著前額熱乎乎地往下流。沈醫(yī)生通過燈光仔細辨認傷口后,挑選出幾個瓶子放進燈架上的一面白漆盤子里,擰開瓶蓋,拿捏子夾塊棉花球沾上藥水擦拭傷口邊上粘附的涌流物。又打開另一個藥瓶,一股異香很快彌漫內(nèi)室。他再夾出棉紗藥捻,將捏子伸進傷口內(nèi),折疊棉紗套滿傷口。
沈醫(yī)生拉下口罩,對等候在門外的隊長說:“顱骨破了個洞,額葉腦組織受了感染,滾燙滾燙的,在發(fā)燒!”
隊長問:“嚴重嗎!”
“非常嚴重!如果不及時處理,腦組織會因感染而爛掉!不過,我祖?zhèn)饕环N特效藥,正好對癥他這種顱內(nèi)傷。用靈芝、三七、散瘀草、白牛膽、穿山龍、淮山藥、苦良姜、老鸛草、冰片、鹿角酒等地道的云南藥材調(diào)配而成。不用再換藥,也不用七天,顱內(nèi)的炎癥一定會消凈!”
隊長急忙拉住沈醫(yī)生的手表示感謝,長噓了一口氣。
觀察他傷情基本穩(wěn)定,醫(yī)生們把他轉(zhuǎn)入普通病房。
隊長辦完入院手續(xù)就向系里打電話報告了急救情況。因為是本學期最后一天,吃完午飯,隊長將事辦停妥后,他就要回隊了,臨行囑咐那位叫郁銅學員寸步不離地看好他,有情況及時向醫(yī)生報告并與隊里聯(lián)系。
郁銅與章天成同學三年,兩人睡一間房,對他了解也多,比較有感情,所以隊長派他來照料他。
下午四點多鐘,姓沈的醫(yī)生給他測量了體溫和血壓。雖然傷情穩(wěn)定下來了,卻譫妄高燒昏迷不醒,吊瓶不抽針。
郁銅吃完飯回來就聽他胡言亂語說個不停,一邊哭泣,一邊自言自語,象是向什么人求救。
郁銅喜形于色:“你終于醒了!我這就向隊長報告去!”
但是章天成并不理會他,他的口音和語調(diào)都變成不象他的了,更嚇人的是他伸手動腳都變得陌生,表情恐怖。
郁銅拿只冰袋想給他敷頭,用手觸他的額頭,并不發(fā)燒。他有點奇怪,飯前他還燒得燙手,怎么吃完飯跟好人似的?
他生氣地擋開了郁銅摸在他額頭上的手,一個勁地傷心哭泣得沒完沒了。
雖然心疼他為他提心吊膽,但見他這樣也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非常害怕,不敢跟他呆在一起,就去喊醫(yī)生。
醫(yī)生不在,兩個護士吃完飯剛來換班,正在換工作服。
郁銅站在桌子前面,上氣不接下氣地對她們說:“太離奇了!我跟他太熟悉了,平時只聽呼吸我就知道是他在我背后,這次被他的舉止嚇壞了,可以肯定,我看護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人。你們是沒見他的樣子,見了也會害怕!他的手勢和聲調(diào)很陌生,不可能是他本人,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請你們?nèi)タ聪∑?!?br />
兩個人進入病房,沒有看到章天成象郁銅剛才看到的情況,他已經(jīng)平靜地躺著睡了。
護士把架上的吊瓶取下,整理了一下床上的東西,要郁銅跟她們?nèi)グ褎偛乓姷降那闆r作個記錄。
郁銅將詳細情況向她們說了一遍。
她們說:“他的傷比較重,所以醫(yī)生沒有給他停針。照你講的這樣,很象是一種比較特別的病癥,叫做解離性失憶癥。我們腦外科護士,對這種病還是了解的。
患解離性失憶癥者,樣子很可怕!他們有兩種以上的人格,每種人格有不同的記憶,不同的性格和氣質(zhì),思維和行為都明顯不同。就象兩個靈魂棲居在同一個身體里一模一樣。
當記憶起自己是誰的時候,另一個靈魂就退隱了,他只按照他記起的自己開始生活,當另一個靈魂出現(xiàn)了,眼前的這個靈魂就退隱了,他又會按照這個靈魂記起的人格生活。
這種病癥產(chǎn)生原因目前沒有解答,或者說是解答很多,莫衷一是,我們更說不清。通俗地講,你的戰(zhàn)友可能是魂靈附體吧!’
“那是鬼上身了!”郁銅坐到一張靠里面的椅子上去,翻著大眼睛直愣愣的非常緊張。
正說著,看到有個人影從門口晃過,郁銅警覺地跑到門口向外瞧,那人又下了樓梯。
意識到不妙,回病房一看,章天成不在病房里了。
郁銅大叫章天成的名字,沒人應聲,猶豫了片刻,粗著膽子去追趕那個身影。
兩個聞聲而來的護士追到樓下,外面轟隆隆下著雷雨,沒有往雨里去,反身上樓匯報去了。
郁銅顧不了那么多,加快了腳步沿著一條道向前追。
出了基地醫(yī)院,只聽見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他兩腿一軟,差點摔個跟頭,因為擔心章天成的安危,喘著粗氣繼續(xù)追趕。
那個人影始終相隔不遠,可緊追慢走總是離有一段距離,他好象健康人似的。
穿過狹長的黑暗小巷,前面是一片亮光,一條道路沿伸得很遠,路兩邊亮著路燈。
這里是一片開闊地。路的那一邊是基地的燈光籃球場。
借著射過來的光亮,他也看見前面有個人影在不遠處晃晃蕩蕩,認出他就是章天成,終于喘了口氣,大聲呼叫章天成的名字向?qū)γ媲驁雠苓^去。等他穿過球場卻沒有看到他的人影。不知他藏到哪兒去了!
球場燈雖說全亮著,空蕩蕩的,郁銅惴惴不安,渾身冰涼冰涼的。他全身都被雨淋透了,霏霏雨絲在燈光下跳躍著飛舞著。
等他慢不經(jīng)心地回過頭來,吃驚地發(fā)現(xiàn)章天成隔他只有幾步遠,本想撲上去一把抓住他,那幽魂似的神情讓他連喊叫他的名字都不敢,郁銅只得等待機會,等他稍鎮(zhèn)定下來,醫(yī)院來人來撲倒他,于是就溜到一根電桿后面去窺探他。
章天成抑起頭一動不動地看上方,象在等什么。
郁銅惶惑了,又有點好奇他到底要干啥。
他們在雨水中這么傻乎乎地站著,直到空中又是一聲巨響,雨勢更猛,聲音更大更近。
章天成舉頭看上面眼睛沒有離開一個方向,聽到響聲象聽到信號似的向一側(cè)小跑。
一個銀色球形閃光球一下子飛到他們的頭頂上,很大的碟狀物平穩(wěn)地降落在廣場上。
艙門打開了,有人從艙口探頭探腦地向下招手,郁銅跟在他身后隨他移動,看到這個飛行物就躲到一根燈桿后面。
章天成得救似的激動起來,往后退了兩步,象找到家一樣絲毫沒有猶疑,飛快地登上滑下來的梯子,頭也不回地進了艙。
就在這一刻,郁銅頭腦里劃過一道電流,在睡夢中驚覺過來,拼命向飛碟撲過去,大叫著章天成的名字,希望能抓住他,但為時已晚,碟狀物發(fā)射火箭似地平穩(wěn)快速起飛了,梯子緩緩卷起,接著艙門也關(guān)上了!
飛碟閃著耀眼的強光,忽閃忽閃地快速升高,眨眼不見影,剩下嚴嚴實實云層蔽蓋天空,冷清的球場上飛舞著綿綿密密的雨絲。
事后,一群醫(yī)護人員也冒雨趕到現(xiàn)場,郁銅回住院部連夜把他見到的情況向他們報告了,由于在雨里呆得太久,大病了一場,發(fā)燒說胡話,精神恍恍惚惚的,好幾天連自己都不認得,也躺上了病床。
章天成就這樣失蹤了。
關(guān)于章天成失蹤的情況調(diào)查,有軍情記錄和郁銅的目擊材料。
軍情記錄表明,那天,從昆明至東海艦隊這一條帶地域的雷達兩次出現(xiàn)故障,緊急狀態(tài)持續(xù)了十分鐘以上。
招集有關(guān)專家分析,兩份材料都把他的失蹤指向飛碟事件,大家一致認為兩件事發(fā)生在同一時刻,該不是孤立的,飛碟帶走章天成的可能性很大。他失蹤的當天,確有飛碟來過此處,總參謀部駐昆明市武器試驗部隊,還動用了對外保密的激光炮向那些不速之客開了火,將其中的一只擊得粉碎。
盡管一些專家默認了這兩份材料的真實性,由于飛碟事件超現(xiàn)實超邏輯,最終沒有人在討論結(jié)果書上簽名,事實成為懸案,沒有最后下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