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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作品名稱:又見銅錢草      作者:洛霜      發(fā)布時間:2014-11-10 21:11:30      字?jǐn)?shù):3098

  時光荏苒,日月如梭??鞓返娜兆涌偸沁^得飛快,如過山車般,每一天都充滿著激情和新奇。又像清晨那些小草上的露珠,在旭日下,煥發(fā)著七彩的光芒、美麗晶瑩著。
  一轉(zhuǎn)眼,我們相識已經(jīng)一年了。
  我們精心的呵護(hù)著銅錢草。一年來,又分栽了兩盆,而她的那盆,永遠(yuǎn)是36片成型的葉子。我也幾乎全部能夠叫得出,每一片葉子,代表著的小朋友名字——小榮、貝貝、林東東……
  我答應(yīng)她,過一段時間,陪她一起去看望孩子們。
  
  從擊劍館里一走出來,可欣便撅著嘴,滿臉的不樂意,因為剛運動過,加上洗了熱水澡,出水芙蓉般楚楚動人,小丫頭愈發(fā)的漂亮可愛了,而旁邊的耀輝卻像撿了個寶似的樂呵個不停。
  “可欣,怎么了?”蓓儀迎上去,用手指點了下可欣翹著的嘴唇,呵呵笑,“喲,都可以掛個瓶子啦?!?br />   可欣不說話,看著別處,楚楚可憐很委屈的樣子。
  “就是呀,而且還不是個空瓶子呢,呵呵!”耀輝得意忘形的樣子,很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
  “楊耀輝,你……”可欣真被惹急了似的,作勢又要使出她那套花拳繡腿組合拳,結(jié)果因為被蓓儀拉住而施展不開。蓓儀側(cè)轉(zhuǎn)身,往躲在她身后的耀輝肩胛上捶了一下,幅度很大,落點卻很輕,算是出手相助幫可欣出了氣,隨手把一瓶礦泉水遞給了她。
  “他欺人太甚,已經(jīng)連續(xù)10多次沒有讓我贏過,”可欣剛喝下一口水,便迫不及待的抱怨起來,眼睛瞪得特別大,無論耀輝晃來晃去晃到哪兒,都緊盯著不放,“沒有男子漢風(fēng)度,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闭f完就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可見剛才熊熊燃燒著的怒火,已經(jīng)把體內(nèi)的水分蒸發(fā)掉了不少。
  “劍即擊出,點到即收,如開弓之箭,沒有回旋的余地,我可不懂怎么讓著啊,”耀輝咕噥著,“除非我就站著不動,坐以待斃?!眳s依然偷偷樂著。
  “哼……”可欣送了他一個大白眼,家伙照單收下,無厘頭的樣子。
  耀輝雖然比我小3歲,但也老大不小的一直成熟不起來,以前的幾任女友,很多原因就是因為他的大大咧咧,不懂得呵護(hù)謙讓著點而導(dǎo)致分手。想到他剛剛開始學(xué)劍術(shù)時,那副唯唯諾諾憨厚的樣子,我即想笑又來氣,手也習(xí)慣性的開始癢癢的了。
  “哈,我說陳洛,你重色輕友啊,哦,對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一家親了是吧,”家伙現(xiàn)在學(xué)乖了,特別機靈,已經(jīng)料到了我的意圖,一下子竄出很遠(yuǎn),口中嚷嚷著,“盡欺負(fù)我這個孤家寡人。”
  “這樣吧,我們重新調(diào)整過來,以后友誼賽,就讓陳洛和耀輝對戰(zhàn),你們說怎么樣?”蓓儀拿出做姐姐的架勢。
  “不要,就這樣子,我可不想做千古罪人,把你們倆拆開哦,”可欣的情緒一會兒工夫就調(diào)整了過來,調(diào)皮的向蓓儀和我眨了下眼,“我寧愿自己被虐得慘不忍睹,也要堅持住。”一副赴湯蹈火、大義凜然的女俠形象,轉(zhuǎn)身丟給了耀輝一個大大聲的“哼”。
  蓓儀和我都被她生動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而耀輝的笑,好“猥瑣”,哈哈。
  
  咖啡館內(nèi),緩慢輕盈的音樂使人陶醉,蓓儀輕輕靠在我肩上看著窗外,我聞著她發(fā)間飄出的一縷縷幽香,如癡如醉??尚篮鸵x,這一對剛才還是冤家的寶貝,正撥弄著幸運轉(zhuǎn)盤游戲著,不時發(fā)出刻意壓制著的笑聲。
  其實,各方面看下來,他們倆其實也蠻般配的,可是,相識相處也一年了,就是一直沒有升溫起來,永遠(yuǎn)是剛剛開始時的樣子。雖說兩人之間到情侶的關(guān)系,就只是中間隔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紙,但是如果真的沒有緣分,這張一捅即破的紙,就好比是一堵厚厚的墻,也許是還沒有到時候吧。只是有時候,我確實很替耀輝著急的,而這家伙卻悠哉悠哉的,沒辦法,只有順其自然了,太監(jiān)不急,皇帝再急也沒用哈。
  “可欣,你和耀輝怎么樣了?”耀輝因為有事回去了,他剛一走,蓓儀便開口了,可見她也替表妹著急著。
  “啊……沒有怎么樣啊?!陛韮x突如其來的發(fā)問,令可欣略感驚訝。
  “別裝傻了,你知道我要說的是什么,”蓓儀看著我,“陳洛不是外人,不用難為情的?!?br />   蓓儀這么一問一看,我倒感覺尷尬了,拿起手機玩起了游戲,一副兩耳不聞閨蜜事的樣子。
  “姐,你要聽心里話嗎?”
  “那當(dāng)然,不是心里話,這跟不說有什么不一樣么?”
  我抬頭看向窗外,心里已經(jīng)大概清楚了可欣的態(tài)度,替哥們捏了把汗。
  “我對他沒有那種感覺,他更像哥哥一樣,”話鋒一轉(zhuǎn),“哥哥都不夠格,都不讓著我一點?!毙⊙绢^還耿耿于懷著呢。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記得以前耀輝也曾這樣說過,可欣把他當(dāng)哥哥一樣看待,暈,玩完了。
  “哦,這樣子,那不說這些了,順其自然吧?!蹦軌蚋惺艿?,蓓儀的語氣里也有些許失落。
  “當(dāng)然啦,這樣的話題太糾結(jié)了,我還小呢,”小丫頭呵呵笑,沒心沒肺的樣子,“最好的肯定在后面,姐,你們不也是這樣的嗎?”
  蓓儀不說話,把我的手拉到她背后,小鳥依人般依偎在我懷里。
  “好幸福哦!”小丫頭咯咯笑,拿起手機摁下按鈕,溫馨一刻瞬間被定格。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竟然是雪兒的名字,我瞬間空白一片。怎么會是她?她的名字,在我的手機屏幕上,已經(jīng)兩年沒有顯示過,靜靜的無聲無息。就像是旅途上完全陌生的兩個人,恰好買了相鄰的車票坐在了一起,因漫長車程的乏味而交談甚歡,便自然而然留下了相互的號碼,到了終點后,各自轉(zhuǎn)身消失在了人海里,從此就沒有了交集點,而曾經(jīng)留下的號碼,也沉默在漫長的歲月里,直至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偶爾翻起時,微微一笑,摁下了刪除鍵。
  此時此刻,我的內(nèi)心是多么的掙扎著,接,還是不接?手指,似直升機般盤旋在屏幕上空。最終,鼓起勇氣摁下了接聽鍵,一絲尷尬、慌亂,已從心底浸染上了眼,迅速的在臉上蔓延開來。
  “喂,洛哥哥!是你嗎?”是雪兒,電話那端傳來那,即陌生又多么熟悉的聲音,依然是那樣的溫軟柔和。
  坐在對面的可欣噤若寒蟬般盯著我,眼神里寫滿了疑惑。我微側(cè)身,怯怯的看了一眼蓓儀,她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與我交集,淡定溫情的眼神中,滿滿的信任,是多么的美麗而自然,她的手,已經(jīng)悄然塞進(jìn)了我的掌心,柔軟亦溫暖。
  “嗯,是我,你好!雪兒?!蔽乙讶黄届o下來,近乎于鎮(zhèn)定。
  “哦,兩年了,你還好嗎?”沉默了好一會,“對不起……洛哥哥……”
  “沒關(guān)系的,我很好,”我停頓了一下,知道她想說什么,“你呢,你好嗎?”
  “我……還可以,”依然沉默了一會,“洛哥哥,我想請你幫一個忙?!?br />   “嗯,好的,碰到什么難處了?”
  “謝謝你!是這樣子的,我昨天去大使館申請了《留學(xué)回國人員證明》,半個月后我就畢業(yè)回國了,”能夠感覺到她正猶豫著,“我想,我想請你到時來機場接我,帶了很多東西,實在太重了?!?br />   “好的,到時告訴我一下航班時間。”
  ……
  電話掛了,我松了口氣,舒坦了很多。時間差不多了,今晚要去蓓儀家吃飯的。她在半年前搬回家住了,我很贊成蓓儀的決定,她確實應(yīng)該多陪陪朱爸爸,偌大個房子空蕩蕩的還真不好。
  
  一路上,可欣不怎么愛說話了,倒是蓓儀找著話題東拉西扯的,氣氛還不算怎么尷尬。
  我的腦海里不時的浮現(xiàn)出雪兒的身影,極力的不去想她,卻依然揮之不去。兩年前,與她失去聯(lián)系的那段日子里,我似一個迷路的孩子般,失魂落魄,每天撥打著她的號碼,直至徹底失望,卻還是每天看著手機屏幕上——雪兒的名字發(fā)呆。那是一段陰暗無比的日子,經(jīng)過了好一陣子才慢慢走了出來。
  可欣在中途下車打的回去,理由是有點堵車,擔(dān)心我們因為送她回家而耽擱了晚飯時間,我總感覺她是為了蓓儀堵心著。
  “蓓儀,雪兒她……”我想告訴她,自己和雪兒之間的故事,她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我沒有那么狹隘,安心開車吧,以后有時間再說吧。”她的眼神依然溫柔著。
  “好的,謝謝你!蓓儀?!蔽叶硕ㄉ?,握緊了方向盤,眼前的路,貌似沒有剛才那么擁堵了。
  “聽首歌吧?!陛韮x打開了車載DVD,蔡健雅的名曲《空白格》,緩緩的蕩漾開來……
  
  我們之間留了太多空白格/也許你不是我的/愛你卻又該割舍/分開或許是選擇/但它也可能是我們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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