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文采神涌 第三〇章愛的忐忑

　　第二九章文采神涌
　　梁衛(wèi)東又一次單獨來找我時，我想他是為上次他說的那件關(guān)于北岸沙龍活動的事而來，就對他說；“對不起衛(wèi)東，我感覺水平有限，暫時不想?yún)⒓幽銈兊奈乃嚿除垺！?br /> 　　梁衛(wèi)東爽快地說；“不參加就不參加吧，這是文藝社團，來去自由。今天只是沒事來看看你，主要想向你介紹一些文學(xué)朋友，對你的發(fā)展有所幫助。”
　　我對衛(wèi)東的好心表示感謝，他謙遜地說；“對我你就別客氣了，你感覺劉佳佳怎么樣，我覺得你和她挺能說得來，我介紹你們做朋友吧。我是說談對象那種朋友，你覺得她怎么樣？行了，我?guī)湍愦楹稀Ｎ沂怯X得她太黑了，不適合我，我想找個皮膚白點的。可她似乎對我有些誤解，總想往我這兒靠。她其實人倒挺好的，就是上大學(xué)的時候談過幾次朋友。這些事可能別人會不在乎，畢竟都九十年代了，誰還會在乎這個。可我就是在心里接受不了這個，我還是想找一個清清純純的女孩，這樣起碼自己沒太多的心病。除了這些，她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尤其是在文學(xué)方面很有悟性。思路開闊、文筆清雅幽默，是一個可造之才。現(xiàn)在不是有一句話很流行嗎，唯才是舉。況且，她長相身材也不錯，尤其是那兩個小胸脯，捏著瓷瓷的，感覺真不錯。”
　　我不由得對這個童年一起長大的朋友產(chǎn)生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反感，我阻止了他往下說的話：“衛(wèi)東，你這是給我介紹朋友嗎？你這是詆毀一個女孩的聲譽。不管我們談不談朋友，你都不應(yīng)該這樣對我說她。你應(yīng)該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希望你做人光明正大一點?！?br /> 　　衛(wèi)東知道自己挑撥出現(xiàn)了抵制，沒有絲毫難為情地說；“我也就那么一說，愿不愿意全在你自己，有時間我再給你介紹幾個文學(xué)朋友認識。我還認識一個筆名叫北岸的女孩，特有文采，哪天我領(lǐng)來給你認識認識，你們肯定能說得來。”
　　我回答說；“不必了，我有許多事情要做，沒時間交那么多朋友，還是干點正事吧。你們公司里不忙嗎？”
　　衛(wèi)東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卻心涌神迷、半閉雙目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訴說；“工作時間挺忙的，業(yè)余時間挺多的。不過最近我正在構(gòu)思一個四部曲的，像交響樂一樣宏偉的交響詩。腹稿即將打完，第一部已經(jīng)接近尾聲，《詩苑》雜志社已經(jīng)預(yù)約催稿了。這將是我踏入文壇的成名作，四部曲完成，就會是代表作，它將奠定我在中國詩壇的地位。再過三五年，我就是泰戈爾第二。我已給我自己起好了筆名；南岸。以此紀念我心中萌動著初戀的愛情，第一部叫《初戀的回聲》。開始兩句是：又見到你了，眼淚！/酸澀的愛情元素！接下來句子越來越精彩的進入激昂的華章，中間部分是令人心醉的柔美抒情，然后是纏綿交錯的情感奔涌，直至達到輝煌的尾聲?！?br /> 　　我在一邊被衛(wèi)東激越的暢想傾訴聽得目瞪口呆，原來構(gòu)思中的東西可以如此的完美！
　　我有點對衛(wèi)東青眼有加了，心中的才華和語言是否對稱已不重要，至少他的口才會得到贊許。
　　衛(wèi)東看到我對他欽佩的目光時，得意地笑了。然后說；“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腹稿，要成為作品還需要文字的準確描述和表達，以及和內(nèi)心情感的相互配合。腹稿的完結(jié)，是萬里長征走出了最艱難的腳步，以后將是節(jié)節(jié)的勝利，曙光就在前頭。”
　　看到我點頭同意，他拍著我的肩膀說；“以后共同努力吧，不管我成為多偉大的人，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我忘不了我們之間的友誼。兄弟之間互相包涵，共同成長?！?br /> 　　我也對他說；“應(yīng)該應(yīng)該，朋友應(yīng)該互相包容?！?br /> 　　梁衛(wèi)東感到自己的神侃鋪墊已經(jīng)奏效成功，才不好意思地說；“剛來時告訴你的劉佳佳的話，是我信口胡說，你千萬不要介意。我開始認識劉佳佳的時候，被她的才華吸引，追過她，被她拒絕了。最近聽說你們走得很近，心里酸酸的。我們其實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她怎么會看上我呢。我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因此來找你，有點挑撥離間你們的意思，希望你不要告訴她我對你說的話。你要是不小心說了，我以后在她面前就無法做人了。”
　　我微笑著說；“你覺得我是喜歡是是非非的人嗎？放心吧，你說的話我會忘得干干凈凈，保證不會再說起這些事的。”
　　他和我緊緊地握手傳達了男人間相互的信任。這時候，我們仿佛又一起回到了童年和少年時代，有了共同的美好理想和渴望，共同邁步走向未來的新時代。
　　
　　30>愛的忐忑
　　第二天下午一下班，劉葩就來到了我這里。她見到我首先豎起了拇指說“余星辰，你真是了不起！”
　　我有點莫名其妙地問她；“什么事啊，這么夸我？”
　　劉葩說；“梁衛(wèi)東開天辟地第一次在我面前夸了一個男人，你說這算不算奇跡發(fā)生？因此我想來此看看，看看這唯一可愛的男人。”
　　我說；“我真是很榮幸能成為世上碩果僅存的男人，能得到您來博物館欣賞。”
　　她咯咯地笑著說；“能說出這么幽默的話的人，怎么不像是你？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她接著收住笑容問；“昨天梁衛(wèi)東對你說我什么了，老實告訴我。”
　　我回答她說；“他說你才華橫溢、美麗大方、活波可愛。反正只要是一大堆對美女的贊賞的話，全都無償?shù)乃徒o了你?！?br /> 　　劉葩平靜地說；“這就是你過人之處。余星辰，我有點愛上你了。你對誰都能以誠相待，包括想算計你的人?！?br /> 　　我問她；“讓你這一夸，我都快成圣人了。他說我什么了，讓你這么感動？”
　　劉葩說；“不是說你什么，而是說我什么才讓我感動。不是人人都那么善良，聽了別人凌辱一個女孩的話，相信女孩的無辜，同時還為造謠者打掩護。我聽他說過，自己對別的女孩多么多么癡心，而女孩最終又離他而去。雖然他最后一無所得，可女孩也成了他們男生所說的過手貨，并且進過幾次醫(yī)院，做過幾次手術(shù)。這不僅是梁衛(wèi)東的專長，好像每個男孩都喜歡對別人這樣吹噓，好顯示自己多有魅力。也炫耀出了自己的身體功夫，讓多少女孩著迷，自己經(jīng)驗有多豐富?？伤麄冞@么優(yōu)秀，為什么還會讓女孩甩了，他自己也無法解釋了。然后故作神秘地說，是自己甩了別人，為了照顧女孩的臉面才這么說。我一點不奇怪梁衛(wèi)東說我什么了，奇怪的是你能感動他。其實你沒發(fā)現(xiàn)，我早就猜出了答案，第一次見你我就猜出了誠實，今天猜出了善良?！?br /> 　　我微笑著說；“我卻不會猜你的謎語，還是希望你直接告訴我?！?br /> 　　她說；“很巧的是，我最初見梁衛(wèi)東時，他也和我談《約翰?克利斯朵夫》。于是，我提到了《欣慰的靈魂》，他不知道那叫《母與子》?？伤芴旎▉y墜的說一大堆讀后感，他卻不知道這些都成了廢話。他對我大談自己的詩歌四部曲，卻也只會說眼淚，酸澀的愛情元素。我以為他在我面前那么夸你，肯定是因為你姐姐姐夫的原因，他會有所顧忌。既然得不到了，干脆落個順水人情，極力夸贊撮合我們。我卻沒有想到是因為你的善良，讓他感動。余星辰，我寫了一首很爛的詩，卻想只給你看，希望你看了以后喜歡?！?br /> 　　我打開她遞給我的折著的稿紙，看著她以娟秀的文字寫著；
　　
　　我怕
　　劉葩
　　我怕，怕你就這樣消逝
　　只留下短暫的夜晚
　　如天上的流星
　　不再在天空顯現(xiàn)
　　
　　我怕，怕你就這樣離去
　　如同古希臘神話
　　一夜之間就被打劫
　　黎明不再出現(xiàn)彩霞
　　
　　我怕，怕你隱沒了蹤跡
　　像聊齋中的神奇仙狐
　　當(dāng)我回到你溫暖的房間
　　看到的只是一片飄渺的迷霧
　　
　　我怕，怕夜太長
　　怕我忍受不住這漫長的時間
　　一夜之間長發(fā)染一層白霜
　　使我失去美麗的容顏
　　
　　我更怕，怕你雙唇微啟
　　說你對我沒有好感
　　怕我夢想中的人
　　如同雷雨電光的一閃
　　
　　啊，這難道就是愛情
　　這么快就奪取了一個少女寧靜的心
　　夜已太長，時光太短
　　我只渴望日夜相連
　　使我能日夜和他牽手如愿
　　
　　我看完劉葩的詩，激動地對她說；“我也怕，怕你哪一天不辭而別，再也見不到你的蹤影，像嫦娥一樣吃了靈藥升天?！?br /> 　　我們互相抱住了對方，她在我耳邊說：“讓我們兩個膽小的人互相給對方勇氣，共同面對風(fēng)霜雪雨?！?br /> 　　我終于等到了和自己心愛的人，有了第一次銷魂的初吻。我在她潤滑芳香的雙唇與我相觸時感到了時光的靜止，只有兩顆心疊印在一起，跳動著相同的頻率，感受著共同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