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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變態(tài)情人

作品名稱:我的今世紅塵      作者:毛六子      發(fā)布時間:2014-11-20 17:56:24      字數(shù):4157

新年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團年聚會也越來越多。那天正遇上我休息,陳釗來家里找我,柯姐就叫我把他帶到于二家里吃團圓飯,我們準備做一個菜端過去。正當(dāng)我們都在廚房里忙活著,突然我放在客廳茶幾上的電話響了幾聲,待我要去接的時候就掛了。一會又響起了,我便對陳釗說:“你去看看吧,是哪個打的?!?br /> 陳釗忙到客廳拿起我的電話:“你沒存名字?!?br /> “哦,那不要管他,有事他會再打的”。我沒有注意到,陳釗的臉色在漸漸的變得鐵青。
在去合伙人家團年的路上,陳釗問:“那個電話是哪個打的?”
“我怎么知道?”
“你打過去問問吧?!?br /> “沒必要吧,要找我的他會再打電話的?!?br /> “你還是打吧?!?br /> 我想著打個電話也沒有什么的,于是我撥通了那個電話,電話那頭,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的確是找我的,“我是你同學(xué)***呀,我們中學(xué)時一個班的……”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陳釗突然發(fā)瘋似的一把搶過我的電話就對著電話一頓大罵,說我同學(xué)不要臉,破壞我們的感情,什么難聽的都一個勁的罵了出來,直到對方掛了電話,才把電話還給我??墒?,我剛接過電話,同學(xué)又打過來了,原來不是對方掛電話了,是陳釗太激動不注意掛斷了電話。我按了接通鍵,電話那頭同學(xué)一個勁地對我說著對不起,我說沒關(guān)系,我男朋友只是個急性子而已,一會兒就好了。陳釗聽到,一把抓過我的電話,“啪”的一聲摔在地上,電話被摔成了幾塊,還用腳使勁地踩,似乎都不解恨,撿起摔壞了的電話,取出電話卡,折成兩半,邊折邊罵我賤,不要臉??粗凰牧说脑?jīng)是老公用過的電話,我心如刀絞卻欲哭無淚。雖然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但是理智告訴我這是在外面,我不能在外面和他鬧。
我們沒有去合伙人那里吃團年飯,回到了家里。陳釗可以侮辱我,但是他不能摔壞我的手機,那是我老公留給我的他曾經(jīng)隨身的唯一的紀念物。我坐在沙發(fā)上,很平靜很平靜地對他說:“我們分手吧?!?br /> “你冷靜點,你想想,你們雖然是同學(xué),但是分開了那么久了,他給你打電話分明就是有企圖的?!标愥摬辉傧裣惹澳菢颖┨缋?,而是放低了聲音很耐心的一樣給我解釋,“我都是男人,我還不了解男人嗎?”\'
“算了吧,我們已經(jīng)不可能了。”我不溫也不火,但很堅決地說。
陳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他雖然是態(tài)度不好,但是他是在維護我的尊嚴和我們這個家,他不想別人把我當(dāng)成玩物??墒牵乙趺磥碓徦奈业氖謾C的錯誤。我不出聲,對他的下跪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急了,痛哭流涕,打電話給我的媽媽,講得頭頭是道、冠冕堂皇,說他不該對我發(fā)脾氣,他以后會更用心對我好,還說他可以走,但是擔(dān)心我一個人身體又弱,他放心不下。媽媽被他的一席話打動了,勸我說雖然他有錯,要我權(quán)衡一個家和一個同學(xué)哪個重要。于是,我心也軟了許多,雖然生了幾天氣,但也原諒了他。
年后,陳釗接了一個內(nèi)蒙的工裝工程,要做一年。他走前對我說:“明天我就要走了,你在家乖乖的,不要哪個都在打電話。”我不削于他說的那些,哪個沒一個異性的熟人或者是朋友啊?再說,沒事我打什么電話呀!
可是就那天,我娘家的一個侄兒喝醉了酒給我打電話,陳釗馬上抓起手機就接了。侄子說要找姑姑,陳釗掛了電話問那個找姑姑的是我哪個,我說:“人家叫我姑姑,你說是哪個?”當(dāng)再次我拿著手機準備給侄兒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我的電話上竟沒有了我侄兒的號碼。找哥哥的電話,也沒有,再一看,幾乎所有男性的電話都沒有了,不管是朋友同事還是我哥我姐夫的,全沒有。我問他怎么回事,他說不知道。他就要走遠方了,我不想和他吵,想著他走了我再把那些需要的電話找回來就是了。可是,我又錯了。
還沒有到內(nèi)蒙,陳釗就打電話來叫我在家放乖點,他會隨時回家,不會給我打招呼的,總有一天會抓到我。我氣憤地哭了:“現(xiàn)在我就找了一大堆男人在床上,你馬上回來捉奸在床呀!”
電話那頭,他很放心地笑了:“哈哈哈哈,我是在警告你,笨蛋!”我真是無語,這種人簡直不可理喻!
過大年了,我們班組團聚,晚上下班后吃火鍋。剛剛下班,陳釗的電話就準時打來,問我回家沒有。我說沒有,我們今晚班組聚會,吃火鍋。電話那頭,陳昭極為不滿地說:“用得著嗎?天天都見到面的人,有什么話上班時間這么長還說不完,還要去聚會,又不是幾十年沒有見到了?!闭f完就把電話掛了。
飯桌上,同事們都放下了在單位里的所有的緊張忙碌與偶爾的對待工作不同意見的隔閡,開玩笑,猜拳喝酒,盡情放松自己,把自己融入到一個班組的整體里。飯局過半,我去洗手間,我的電話響了,掏出來一看,是陳釗打的。
“喂......”
“你他媽的在干啥子?打幾個電話都不接!男人多玩得開心吧?”
“你神經(jīng)呀!不是給你說了我們班組聚會嗎?”
“聚你媽會!給找男人找借口!”
“你嘴巴干凈點!”我不想和他那種無理取鬧的人繼續(xù)吵下去,掛了電話??墒撬R上又打來,沒法,我只得關(guān)機。
好好的心情就這樣被陳釗的電話奪走,飯局沒玩,我便回家了。打開手機,陳釗的未接來電已經(jīng)是幾十個了。一會,我的電話又想起了,是陳釗的:“怎么樣?過癮了開機了!”
“瘋子?!?br /> “老子是瘋子,你呢?他媽的蕩婦一個!”
“我怎么蕩了?只要有男性朋友或者男同事就叫蕩嗎?如果我在你心里是這樣的不堪,我們分手吧!”
我關(guān)了手機,心酸與委屈隨著眼淚傾瀉下面頰。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可能呵護我?還有誰能給我可以依靠的感覺?不,還有,淚光里,隱隱閃現(xiàn)出一個人模糊的臉,過去了,都過去了!或許,我只是他生命旅程里一個匆匆的過客而已。
兩天后,陳釗打來電話,說他拿到了甲方付的入場費,除了必要的開支和一點零用錢外,都給我打在卡上了。我說:“不必了,你把你的卡號發(fā)過來,我給你打回去。”
“不要生氣了,哪有兩個人不吵架的,還放在心上?。俊?br /> “不,我們性格的確不合適。”
“我知道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改。再說了,我對你不吃醋難道對別人吃醋啊?”
我無語,很痛苦,很糾結(jié)。一個姊妹伙說:“這很正常,說明他在乎你,我也是這樣過來的,不在乎你的男人也不會吃醋了?!被仡^想想,陳釗這個人除了愛吃醋以外,的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不多久,在上海打工的嫂嫂因為生了病回來了,很嚴重,已經(jīng)是白血病的晚期,因為化療,頭發(fā)都掉光了。哥哥也是因為想讓嫂子落葉歸根才帶著她回家的。那天哥哥打來電話,說嫂子不行了。哥哥說因為在上海給嫂子治病已經(jīng)花掉了所有的積蓄,還到處借了很多錢,叫我和姐姐給他準備點錢去給嫂子辦后事。說實在話,我手里真的沒有什么錢了,雖說老公走后給我留了點錢,但是,買房子,交按揭,還有挖機按揭也是我墊付著的,我哪來錢給哥哥啊?可是,哥哥正處于這個悲痛的時候,雖然我明明知道這么多年借給哥哥的錢都是有去無回,可我還是不能拒絕,于是我打電話和姐姐商量。正在和姐姐通著電話,陳釗的電話來了,見我沒接,便接二連三地打來。最后姐姐說:“的確我也沒有什么錢,辦這種事情,都是幫忙的在商店了拿了東西后記賬,辦完了事情再去付賬的。我們暫時可以不墊錢,等把嫂子的事情辦完了后看還差多少錢,我們再想辦法,我想親戚朋友些送的禮錢也不少,不會差太多的?!?br /> 商量好后,我給陳釗回電話,“嫂子快不行了,剛才我在和姐姐商量事情?!?
“把你的QQ密碼給我。” 陳釗非常生氣地命令道。
“神經(jīng)病!你要密碼干嘛?”
“管我的,剛才又在和哪個男人通電話,還說是和你姐?”
“你可以打電話去問呀!”
“我問個屁呀!把你的QQ密碼給我!”
我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一點安慰都沒有,反而還無理取鬧。一肚子的委屈與心里那生離死別的痛纏繞在一起,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在擠滿了人的公交車上,淚水肆意地流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回到媽媽那里,家里已經(jīng)來了好多人,大嫂安詳?shù)赝7旁谔梦堇铩7畔铝怂械牟簧崤c不甘、一生的付出與牽掛就這樣的走了。向著大嫂的遺體恭恭敬敬地跪下,含淚叩首結(jié)束我們一生的姑嫂緣分。透過淚光,看到了大嫂曾經(jīng)的笑顏,還有不甘人后的拼搏,不愿輸與人的爭斗。
陳釗打我電話,我不想接了,于是就打給了媽媽叫我接。電話那頭,他安慰我要我想開點,他走得太遠,不能及時回來,但是,錢他已經(jīng)給我打到了我的卡上,該怎么用我自己看著辦。我只是聽著,卻不想說一句話。
安葬了大嫂, 我回到重慶繼續(xù)著每天的重復(fù)。陳釗每天也會打電話來,我卻只剩下了聽的耐心,或者他問一句我答一句。
那天我的一個同事的面館開業(yè),我們幾個同事約著到她面館里吃面。陳釗打來電話:“下班了嗎?”
“嗯!”
“在哪里?怎么那么鬧?”
“面館吃面?!?br /> “樓下呀?”
“單位這邊?!?br /> “什么面非要在單位那邊吃?家這邊就沒有面館嗎?”
“同事面館開業(yè)?!?br /> “編嘛!”
我把電話往桌子上一放, 再說些什么我聽不到,不過卻完全能夠想到。一起吃面的一個女同事拿起電話一聽,氣得漲紅了臉,對著電話大聲嚷:“我們這么多人在一起,吃個面又怎么啦?她又不是犯人,她有自己的人生自由?!蓖逻呎f邊拿著電話往外走,透過透明的玻璃門,同事氣急敗壞地對著電話不停地嚷嚷。一會兒,同事拿著電話進來,“神經(jīng)病人一個,六子,算了,這人有病。”我搖頭苦笑。
不到三個月,陳釗回來了,說和工地起了什么糾紛,結(jié)了帳便把工人都拉走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陳釗蒼老了許多,他說在那里太想我了,吃不好也睡不好的?;蛟S是,但是我想更多的是不放心我吧!也好,回來他便知道我每天究竟在做些什么。
對于我和兒子,陳釗的確很用心。回來后他在城里有接了一個工地,人在工地上,只要是打電話來聽到我偶爾一聲咳嗽或者說話沒有精神,他就會關(guān)心地問我怎么了。要是我說哪里不舒服了,他一定會立刻跑來帶我去看醫(yī)生。我的上班時間比較長,只要我上夜班,他就會來我家在客廳里等著兒子做完作業(yè),問兒子餓不餓,餓了他會去弄點東西給兒子宵夜。家里的水果和零食都是他買,說兒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餓得快,要保證兒子放學(xué)回家就有東西吃。
只是,我們還是經(jīng)常吵架。他每次給我打電話,如果一打通我就接了,他會說我正在和哪個打電話或者聊QQ,因為不是這樣我不會接那么快,肯定電話就在我手上拿著的;如果接晚了,他會說是不是我還有什么想法,剛才是不是旁邊有人,怕別人知道了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如果沒有聽到?jīng)]有接,那就一定是身邊有人不方便,問是哪個男人。 為了這些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我們?nèi)靸深^不停的吵。我們只要一見面,陳釗雷打不動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我的手機,通話記錄、短信、QQ,我真的不敢想象我們今后的生活,會在怎樣的一種畸形的狀態(tài)下延續(x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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