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說劍銘子諾彈琴
作品名稱:桃花錯 作者:萊蕪六月雪 發(fā)布時間:2015-01-11 15:47:31 字?jǐn)?shù):5789
刻骨銘心的愛情背后,卻是為了一個奪取斬緣寶劍和全文古書的笑話,到底有多么珍貴的寶藏能把人性玩弄得魂牽夢繞?
一潭靜謐的湖水,
一座古老的庭院。
一把斬緣寶劍,
一個個神秘人物的出現(xiàn),
究竟能否揭開寶藏之謎?敬請品味《未了湖傳奇》——
《未了湖傳奇》又名《劍氣神龍》,2006年10月在濟(jì)南起草,2009年7月重修,并更名《未了湖傳奇》,全書共分八十回,前四十回是《桃花錯》、后四十回是《斬緣劍》,解釋了從生意場、官場到江湖勢力的層出不窮的聯(lián)系和矛盾。故事以九色鹿楊志勇落下凡塵及王樹棟和葉一茗的愛情悲劇為主線,延伸到從明初到靖難之役短短七年的歷史迷團(tuán),向世人展示了又一段刻骨銘心的人性的傳奇……
——《題記》
歌曰:
秋風(fēng)四起白云飛,
未了結(jié)義事何為?
看不夠御街走馬好氣派,
咽不下草廬素食本心懷。
安樂夢里今夜好,
明晨淚眼流給誰?
前世痛,今生苦,
幾番番愛恨情仇總相連!
杏花村,竹葉青,
醉生夢死了無掛牽。
為誰傷心為誰煩?
皆不知。
水月鏡花空嘆息,
是非盡在不言中。
到頭來,都是一夕辛苦一夕夢,
一場歡喜一場空……
引子九色鹿臨亭牽緣
上古玄元年間,五龍山云霄洞一位小仙童,不小心打開了文殊廣法天尊鎮(zhèn)壓邪惡的寶盒,貪婪、欲望、妒忌等一系列邪惡之神,瞬時散落人間……
為了人間世道的和平與安定,寶德山泰虛圣鏡中,玄荒教主責(zé)令上九天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帝天尊玄穹高上帝,點(diǎn)化九色鹿和一些太乙散仙們潛落凡塵,維護(hù)道義,安定人間秩序!贏汶河畔,三十六園連環(huán)莊,幽然而生……
旭日沖破了東方的黑暗,迷霧散去了些,露珠兒從葉尖劃落下來,在水面上,點(diǎn)起了一圈圈水紋兒,一旁垂柳之下,隱約能看見一塊大石頭,石上赫然寫著未了湖三個血紅大字。相傳,就是在這潭水邊,曾經(jīng)傳唱著這么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
這是一段讓人悲痛欲絕的故事,這是一個讓人嘆為觀止的悲慘世界……
忽聞一陣笑聲,林蔭小道上,迎面是兩個俊秀的年輕人談笑而來,他們是錦衣玉靴,蟒帶金掛,面容清秀,體格風(fēng)騷,微黃的劉海隨風(fēng)飄逸是氣質(zhì)高雅,額前的冠環(huán)寶石點(diǎn)綴是靈氣閃爍,一個名喚玄錫維(字穹高)、一個喚作張祚(字夢瑤),這兩個看上去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年紀(jì),卻都是天上貶下來的神仙……
二人徑步到了水潭瀑下,抬頭望去,望瀑亭一旁,是一只九色鹿正俯身飲水,遠(yuǎn)遠(yuǎn)地玄錫維和張祚二人說笑著飄飄而來,七百年后……
第一回說劍銘子諾彈琴
斜陽倚蒼亭,
落月守孤零。
舊墻今猶在,
風(fēng)雨故人來。
憑樽空咽淚,
抽泣嘆息聲。
到底是生離死別,
留下了海誓山盟,
皆如風(fēng)。
拂袖攬月枕繁星,
夢得草廬繞枯藤。
當(dāng)年傍水送落日,
何曾料,
秋夜冷,
誰預(yù)滿目又成空。
想來一夜好景今作夢,
相顧多惆悵,
幾度未了情?
聽完了那糊里糊涂的曲兒,回頭看人間之事。說是鴻鈞化三清,元始開混沌,三山五岳、四海九州演化華夏大地,自三界造就傳奇,歷十八萬四千八百年后,宇宙巨變,世界輪回,經(jīng)三皇五帝之后,禹傳子,家天下,歷夏、商、周、秦、漢、三國、兩晉、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國、宋、元有萬代百世,帝國王朝,興一時、廢一時,元至順帝時,韓山童、劉福通、徐壽輝等又揭竿而起,紅巾軍震驚神州,弄得天下紛爭,群雄逐鹿。義軍中勢力最大的朱元璋自稱吳王,建立了政權(quán),史稱西吳。西吳軍占城奪關(guān),士氣大振,瞬間橫掃江南,雄霸華夏。元至正二十八年,公元1368年春,朱元璋稱帝,以應(yīng)天府為京師,國號大明,年號洪武,為明太祖,大明王朝建立。八月,徐達(dá)、常遇春等出師北伐,攻占大都,順帝棄城而逃,統(tǒng)治了中國僅有九十八年的大元王朝滅亡。
初成帝王之業(yè)的朱元璋,為保大明王朝千秋萬代,一方面加強(qiáng)中央集權(quán),另一方面,則為加強(qiáng)皇室自身的力量,故將身下二十四子與從孫等皆分封為親王,駐守全國戰(zhàn)略要地,以保江山,即曰: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衛(wèi)國家,下安生民,今諸子既長,宜各有爵封,分鎮(zhèn)諸國。
后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經(jīng)久必衰。明洪武二十五年,公元1392秋,太子朱標(biāo)病死,朱元璋立太子次子朱允炆為皇太孫,隨時準(zhǔn)備繼任大統(tǒng)。雄心勃勃的朱允炆,早已看出了分封藩王的種種弊端,遂與黃子澄、齊泰等密議削藩大事。洪武三十一年,公元1398冬,明太祖朱元璋崩,朱允炆即位,為建文帝。他坐上皇帝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削藩。因此使得皇族內(nèi)部的矛盾迅速激化,一段使風(fēng)云為之變色的歷史,就此,拉開了序幕。
夜幕沉沉,雨霧里傳來一陣笑聲,林蔭小道上,看到盡頭,來的是:
紫陽真人張伯端
翠玄真人石杏林
紫賢真人薜道光
翠虛真人陳泥丸
紫清真人白玉蟾。
這五個,皆是馭云乘風(fēng),披星戴月,皓首蒼髯,少說也有千百歲了,乃是大羅南五祖,太乙真神仙也。這五仙談笑而來,眼看到了泰山腳下,面前忽然一湖水天。五個一驚,又是捋須一笑,正點(diǎn)頭時,水面上閃出陣陣七彩之光。眨眼間長出九片荷葉,一朵白蓮,蓮上站一個,也是仙體金身,星光閃爍,靈氣籠罩,乃是方外逍遙的菩提,佛門慈悲的善士,是個南無虛空藏菩薩也。五祖一揮拂塵,忙上前笑拜道:“虛空藏尊者!”菩薩笑道:“五位何往?”紫陽真人張伯端上前拜道:“受純陽演正警化采佑帝君呂洞賓之邀,前往岱頂拜謁碧霞元君!”菩薩忙笑道:“我亦欲往,在此等候文殊光法師兄與普賢師兄也!”五祖一驚,張伯端忙道:“尊者如今已是西方極樂世界的大菩薩,三界律,無須禮也!”菩薩笑道:“本不該來,只因有塵世間一件緣事未了,特來此地,看這湖水有未了湖的記號,遂來此!”張伯端驚道:“未了湖?”菩薩點(diǎn)頭笑道:“未了湖上,原有七位散仙,乃是未了湖七子也!十八萬四千八百年前,三界動亂,玄門代天征戰(zhàn)四方,平定九州,有解林鳳、鄭文龍、丁德全、董文良、王鈞、吳杞飛、于濱七人,在此與獅子座金蘭結(jié)義,演義神州,今有后世人又聚在此地,乃是天緣未了也,是故必有一場傳奇要生,讓后人感慨矣!”五祖忙點(diǎn)頭謝道:“是了!”
七日后,有行人在湖邊見了一碑,碑上寫著未了湖三個血紅大字。一個年輕人,一身白衣,一雙玉靴,發(fā)髻整齊,蟒帶莊嚴(yán),系掛金墜,手執(zhí)錦扇,體態(tài)勻稱,有些許俠義,眉清目秀,含幾分嬌氣,也不過十八九歲,乃是這未了湖上萬蕭園的許凝(字子旭)也。乃是個天生奇才,靈氣博學(xué),平日里素有抱負(fù),七歲便是童生,十二舉孝廉。傳聞是當(dāng)年西關(guān)皇室的后人,有天佑也??墒堑搅说钤?,每每應(yīng)試連年不中。無奈,所幸拜在了玄陽祖師門下,在這萬蕭園做了才人,為官家公門撰書工畫。眼下看他緊鎖著眉頭,細(xì)看著這石上的字,不禁喃喃嘆道:“何神所為也?”便聞聲笑道:“待夜半來到,便可知也!”許凝一驚,忙回頭時,竟然四下無人,于是許凝緊鎖起了眉頭。
夜深時分,未了湖面上一片寂靜,靜得有點(diǎn)讓人害怕。青石小道上迎面走來一人,正是許凝。但見他到了湖邊,打開扇子輕輕問道:“子旭已至,高士何不現(xiàn)身?”片刻風(fēng)起,夜光下湖面上蕩起層層微波。許凝只覺得身后有人,轉(zhuǎn)身看時,乃是個虛空藏菩薩,于是一驚,忙跪拜道:“弟子許凝,不知是尊者到此,望乞恕罪!”菩薩笑道:“且起身說話!”許凝忙謝過起來了,方才拜道:“不知尊者引弟子到此,卻是為何?”菩薩點(diǎn)頭微笑道:“前時路過應(yīng)天府,見北方紫氣升騰,我觀天子不易,恐坐不穩(wěn)這萬里江山。爾乃玄門后人,委身在此,必有抱負(fù)。我奉太虛敕命來此,在這未了湖畔點(diǎn)化眾生,見有未了湖七子尚散落人間,故而喚爾前來,代文殊廣法師兄將這斬緣劍轉(zhuǎn)賜與汝,只待成就大功,回天復(fù)命!”許凝一驚,菩薩揮手已將一把寶劍閃在當(dāng)空了。這寶劍金燦燦銀花修飾,亮閃閃寶石妝成,果然不是人間之物,更非塵世俗品,慢慢落下,許凝雙手捧下了,放忙謝道:“多謝尊者!”那菩薩點(diǎn)頭笑道:“這斬緣寶劍,隨心變化,乃是一靈器也,汝要以心駕馭,弘揚(yáng)正善,方不負(fù)法王子之苦心也!”許凝點(diǎn)頭跪拜時,菩薩已經(jīng)化成一陣清風(fēng)去了。
清晨回到萬蕭園,許凝左右不是,整日緊鎖眉頭。在花園拿一只牡丹細(xì)看時,進(jìn)來兩個少年笑道:“子旭哥哥?”看去時,前一個是一身青衫,瘦俏的勻稱,一身秀氣,逍遙的自在,長發(fā)披肩,濃眉大眼,看著有幽靈般身手,話里有妖艷般瀟灑,道是誰?乃是山東參政鐵弦的門客丁原之子,丁力源(字譽(yù)涵)也。后面的呢,是白衫青靴,玉帶金掛,白皙的俊美,小巧的可愛,虧得有微黃的劉海隨風(fēng)飄起,但見那玉雕的鼻梁、冰修的小口,細(xì)細(xì)的眉兒下一雙歡睜得大眼睛,若是個外人看了,保不準(zhǔn)認(rèn)成了女娃娃。也不是旁人,文學(xué)博士、帝師方孝孺的得意門生王樹棟(字子諾),東昌人,自小寄居在方家。時方孝孺不想讓他參與政事,從豪門公府里將他伴隨自己的孫女方蕾送往萬蕭園長大,只教他淡泊名利,修養(yǎng)身心,以報大德。許凝大他兩三歲,也是一直在照顧著他。他與力源方才十六七,頑童而已。
但見力源上前笑道:“哥哥不用功讀書,反來玩花!”許凝搖頭笑道:“由著你們野馬似的到處亂竄,還好意思來說我不成?”樹棟也忙折過一只喃喃道:“哥哥不會是想畫牡丹吧?”力源驚道:“今天要畫牡丹嗎?”許凝已忙點(diǎn)頭笑道:“到底是我看著長大了的弟弟,還是子諾知我心事!”許凝微笑時,力源急道:“那就別要我了,不要你這哥哥!”已經(jīng)撅起了嘴,樹棟忙驚道:“哥哥休惱,大哥不是這個意思!”許凝搖頭笑道:“這個淘氣包,虧的是子諾,要是換了旁人,看不笑話你!”三個人都笑了。
到了堂下,案上正有一張牡丹。尚聞許凝嘆道:“前人的畫總是好,可是又不知是哪里好!”樹棟忙道:“在家時見老爺有北齊楊子華的一幅牡丹,倒是說宮廷秘藏,不知道如何到了老爺手里,看也不過如此,當(dāng)代人不過是看花了眼吧!”力源笑道:“我看哥哥說的是,就是看花了眼了,看著誰的也好,就是看不上自己的!”許凝搖頭嘆道:“話雖說了,卻不通情理的。舊時看到了唐代于錫的《牡丹雙雞圖》,后來是王耕的,以至五代后梁于兢、南唐徐熙、梅行思、前蜀黃荃父子、滕昌佑等各具特色。尤其是江南徐熙,多以寫生為主,多游山林園圃,以求情狀。寫花卉,不以色暈淡成,而是落墨枝蕊萼,然后敷色。骨氣風(fēng)神,古今絕筆,兼有黃筌之神,趙昌之妙。有《風(fēng)牡丹圖》等四十余幅畫牡丹作品流傳于世,皆是人間極品也!”力源笑道:“那比哥哥的如何?”許凝鎖眉笑道:“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叫你沒事就挖苦我!”樹棟只也笑了。
少時,進(jìn)來個扎髻的小童兒拜道:“三位師兄,泰山東靈道長到了!祖師不在,來請大師兄!”許凝驚道:“哦?泰山真人?現(xiàn)在何處?”那童兒拜道:“到正廳了!”許凝忙道:“知道了!”因忙與二人到了正廳,但見得堂下坐著一道人,乃是個白袍青靴,腰掛金穗,頭上蓮花冠,手中逆斗罡,發(fā)須盡白,稀蓬顯慈祥的百歲老人,便是泰山真人東靈子。一旁還站著個女孩子,看裝束,一身粉衫,一雙青靴,披掛著金絲銀邊,綴滿了珍珠寶石,瓜子兒臉上紅潤潤,柳葉眉稍點(diǎn)銀星,俏鼻兒拉起個亮晶晶的櫻桃小口,保不定國色天香,也是那天仙落凡塵。先不問誰,但見三人上前笑拜道:“東靈道長光臨,弟子等有失遠(yuǎn)迎,望乞恕罪啊!”道長忙起身笑道:“祖師不在,三位少俠當(dāng)這東府里的家了!”許凝忙上前笑道:“道長說哪里話,老爺不在,自有大嫂子和老太太還在,弟子們怎敢無禮!”看東靈道長點(diǎn)頭捋須,力源一下站到了他身后,學(xué)起道長捋須來,許凝鎖眉嘆道:“譽(yù)涵!”大家都看了去,力源撲哧笑了,大家左右看看方才又都無奈的笑了。
待都坐下了,許凝方才看到了一旁一直靜靜站著的那個女子,只忙驚道:“這……位是?”東靈道長點(diǎn)頭笑道:“寶檀華門生,葉一茗(字子歡),前時我去太虛聽混元道法,將她帶回,受寶檀華菩薩之托,送到這兒來了,說來也巧,卻碰上祖師不在!”于是一頓忙道:“可巧老太君那里,我等也不方便去!”說著嘆了口氣。王樹棟緊鎖起了眉頭,看得仔細(xì)。那一茗似乎也心中一顫,二人一見鐘情似的對面點(diǎn)頭不自然的一笑。便聽許凝笑道:“如此,就煩請道長與女俠在此小住幾日,等待老爺回來了!”道長笑道:“爾只安頓好茗兒就是,因山上還有些事,貧道這就回去了。待祖師歸來,我便會來聽法。還望爾等照看好子歡,靜等祖師回歸!”三人忙拜道:“是了!”忽隱忽現(xiàn)間,那道長已經(jīng)出了門去,只長笑道:“我便去了!”
春夜的寒露尚有余涼,晨霧散去了些。未了湖畔,更顯的沉寂了好多。王樹棟漫步在林蔭小道上,不時還閉目一陣長嘆。到了望瀑亭下,隨手撥弄琴弦,落下淚來,于是一拳打在了石案上,揮袖起了身來,凝眉抽泣著慢慢走到了水邊,仰望晨空,咬緊牙關(guān)閉上了眼睛,時又低聲含淚吟道:
“斜陽倚蒼亭,
落月守孤零。
舊墻今猶在,
風(fēng)雨故人來。
憑樽空咽淚,
抽泣嘆息聲。
到底是生離死別,
留下了海誓山盟,
皆如風(fēng)。
拂袖攬月枕繁星,
夢得草廬繞枯藤。
當(dāng)年傍水送落日,
何曾料,
秋夜冷,
誰預(yù)滿目又成空。
想來一頁好景今作夢,
相顧多惆悵,
幾度未了情?”
這陣歌聲飄來,唱得人心皆碎。
恰在此時,花草叢生的百樂園里,初來萬蕭園的葉一茗正獨(dú)坐在亭下托著腮發(fā)呆。聞得這陣歌聲,不禁凝眉一嘆,起了身尋來了。遠(yuǎn)遠(yuǎn)的還看見王樹棟站在湖邊低著頭落淚,一茗一驚,轉(zhuǎn)身欲回去,不料剛轉(zhuǎn)過身來,卻聞聲道:“茗妹妹?何故在此……?”一驚,原來是許凝到了,許凝見勢,看了看遠(yuǎn)處的王樹棟,方才輕輕搖了搖頭,忙又笑道:“何必聽著這個傻子胡說呢?他滿嘴里是世人聽不懂的言辭,妹妹還是別去理會才是!”葉一茗聞言一怔,忙又搖頭嘆道:“他說的,原就是夢里的一樣,卻如今我也……!”于是含淚閉上了眼睛,許凝鎖眉驚道:“茗妹妹……?”葉一茗已經(jīng)轉(zhuǎn)身去了。
許凝隨王樹棟到了花廳剛坐下時,正有丫頭婢子們奉上茶水來,二人接過去了。許凝搖頭嘆道:“我的小祖宗,這又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偏去讀那些!”樹棟含淚忙搖頭道:“本沒去想,只一時記起來了!”許凝鎖眉一陣長嘆時,忽然有丫頭來拜道:“爺兒、三爺兒,和老爺一塊兒出去的侯老爺回來了,今兒打發(fā)人來說,老爺這會子還不回來,說是全真教的楊教主請去嶗山了,還說……!”許凝急道:“說了什么?”那丫頭忙道:“說是這些日子怕是要有什么事兒,把中門撤了防,暫且叫西邊兒的大奶奶先幫著張羅張羅家里!”許凝一怔,鎖眉喃喃道:“什么……?”欲知后來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