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說】仇火中燒8

　　焦元和蔡寶華結(jié)成名譽夫妻四年多，求種得來的兒子一周歲多。小兩口取完大名蔡仲林，焦元又把她復(fù)仇一事說出來，與蔡寶華探討起來。
　　焦元說出進平江市做生意，找李天順報仇，討回四年前誣告她是賣*淫*女，陷害她勾引企業(yè)家等莫須有罪名。她找回事實真象，自己給自己平反、洗刷罪名。
　　蔡寶華聽完心里覺著別扭，他生氣的說：“我說焦元，鄉(xiāng)親們把你那擋子丑聞都忘了，那種事越擦越埋汰，你又閑的找不自在。
　　焦元，你有文化，聽大老粗一句勸，咱惹不起那些大款，他們用錢把官爺都喂的肥胖。有他嗎的誰還向著你一位窮婆子說話？
　　小晶，你好好想一想吧。小晶，你再趟起那股渾水合適嗎？我蔡大倔子是倔，可我蔡大倔子不出格！你犟，你犟的可他嗎的有點不招邊了啊？我他嗎的真不幫你，孩子我他嗎的不管了，我看你他嗎的往哪走？”
　　蔡寶華怕焦元再提起復(fù)仇那檔子事，他人是倔了一些，他知道遠離是非。快半輩子的蔡寶華，從來不沒事找事，也會與是非繞著走。
　　只從和焦元過了幾年安靜日字，他更珍惜他很容易得到的幸福環(huán)境。他勸焦元不去市里復(fù)仇，那是從心里流淌的肺腑之言。
　　焦元耐心的說：“好了寶華，咱先不說這些。當然出去不光是復(fù)仇，主要是抓錢。咱呈祥村有正事人多，所以過好日子的人家多。咱別光靠種地還不行，必須抓錢給咱兒子多攢點。
　　等把錢掙到手后，有機會再收拾他。寶華，你記住我這句話，在呈祥我永遠是夏明山的克星，在平江市，我焦元就是李天順的克星。除非他出車禍橫死。那就算他撿著，否則……”
　　蔡寶華阻止她的氣話說道：“我說焦元，你的心里竟裝他嗎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玩藝，能他嗎的高興嗎？那李天順是出名的企業(yè)家，又是政協(xié)委員、人大代表，和他斗，你他嗎的不是找死嗎？”
　　焦元的犟勁又上來說道：“我焦元不怕死，出口惡氣死而無憾！況且，還說不上誰死呢？放心吧寶華，你媳婦兒不會連累你的……”
　　二十四歲的青年女人焦元，在她們那茬人堆兒里，是位出類拔萃的美女?？上У氖潜娙怂吞柷懊婕由蟼€冷面，下面的西施黑牡丹就打了折扣。
　　靈魂被現(xiàn)實生活一些丑陋現(xiàn)象殘酷的給扭曲。和她這張美麗漂亮的臉蛋一點都不匹配，內(nèi)心的陰暗，把她險些毀掉……
　　莊稼上場了，外面的農(nóng)事也就基本沒了。焦元用一夜的溫情，將天下第一倔蔡寶華哄的服服帖帖的。最終還是滿口答應(yīng)她外出經(jīng)商，并把多年積蓄也都帶上。
　　吃過早飯，焦元收拾一下小仲林，囑咐好一陣子蔡寶華，給寶華一個長長、甜蜜的、蔡寶華從來不需要、不愿接受的吻。之后，焦元急匆匆乘村里跑出租小催的車，趕往平江市……
　　當焦元走后不大功夫，小仲林開始哭鬧。急的天下第一倔，滿嘴你他嗎的又連了發(fā)，有什么辦法，是自己親口答應(yīng)的不能反悔。
　　蔡寶華被小仲林哭鬧的沒了主張，急的滿頭大汗，看到寶貝兒子哭的渾身濕透了衣裳，他真的心疼的不得了。小仲林看著爹爹哭，他的眼神讓蔡寶華有些六神無主。
　　蔡寶華也是習(xí)慣，一有化解不開的事，一準想起蓋嫂。蔡寶華讓兒子小仲林一鬧，腦子里有了主意；對，馬上求助蓋嫂，要不然會把仲林哭壞的。
　　蔡寶華給兒子小仲林穿好衣服，抱著走出家門。去求蓋嫂幫幫忙，想想辦法別哭壞兒子。
　　這是蔡寶華第一次求人，這是倔人在下一代逼迫下，打破難死不求人的倔毛病。一慣能不求人就不去求人的蔡寶華，一切事都是他自己拼死命做。
　　小仲林哭有一個多小時，怎哄也不好。這個時候的天下第一倔，傻眼了。再讓小仲林哭下去，要出人命了的。小仲林雙唇發(fā)紫，臉色鐵青。
　　情急下的大倔子蔡寶華，想起來疼他的蓋嫂。急沖沖包好小仲林，奔隔院蓋嫂家猛跑。氣喘噓噓地，把孩子遞給蓋嫂。小仲林交到蓋嫂手，小東西抽抽嗒嗒的停止了哭聲……
　　蔡寶華讓小仲林鬧的滿頭大汗，他長長出口氣說：“哎呀我的媽媽呀，真他嗎的愁死我了！人家剛他嗎的走，我他嗎的就玩不轉(zhuǎn)了，這以后日子可他嗎的咋過呀？”
　　蓋嫂轉(zhuǎn)過身來問道：“大倔子，和嫂子說實話，是不是欺負小晶了??？你和媳婦兒吵架了吧？哎，我說蔡寶華，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板著點，一句一個他嗎的多難聽啊，人家不在家，沒輒了吧？”
　　“蓋嫂，哪是吵架呀，她說她去做生意，弄個買賣掙點錢。下年不讓我種地，專門在家看孩子，這才哪一會兒呀？好懸沒哭壞小仲林，也好懸沒急死我?！?br /> 　　“怎么樣大倔子，女人帶孩子就沒你這么難了。你看秀娥嫂子把蘭蘭也送來半年多了，她不喜歡女孩。說出來也夠著笑的，春天那陣抱著蘭蘭非要換小東東。
　　我呀頭一回聽說，還有換孩子的。我呀，一看秀娥是真不稀罕蘭蘭，換孩子是借口。她和成龍大哥要去小鎮(zhèn)辦事，蘭蘭才六個月。
　　秀娥嫂子不愛帶孩子你倒是直說呀，拐彎抹角的繞扯我一陣子。小蘭蘭和你家小仲林一樣，見到我一直笑。大倔子啊，你快過來看啊，看看小蘭蘭多可愛呀，我答應(yīng)幫她帶。
　　唉，秀娥呀，命太苦了，她丈夫年歲也太大，馬成龍大哥，已經(jīng)不中用了。二十多歲就守著五十多歲老馬大哥，和守活寡一樣，秀娥還要下田。我呀，啥也不說了。這不是嗎，小蘭蘭和我家老二東東對脾氣。不用我哄，東東一逗她，想哭都不哭了……。
　　正好，你把林子放這和東東、蘭蘭是個伴。俗話說，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這三個嗎？也許有個相互照應(yīng)會更好照顧一些，等一會小振華放學(xué)回家，他能幫把手?！?br /> 　　“蓋嫂子，那可夠辛苦的，您別累著哇？”
　　“倔兄弟，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話嗎？沒有遭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
　　蓋嫂靳銀花接過小仲林，大倔子不好意思的說：“嫂子，哄三個呀，能行??？還不把你累暈了？”
　　“大倔子，你嫂子我，再哄三個孩子也沒啥事兒，你文禮哥一個人收糧，也真夠辛苦的。你給他當個幫手，一天給你二十元，嫌少就三十，怎么樣大倔子？愿意的話，馬上回家取孩子吃的，用的，玩具都拿來?！?br /> 　　故事中貫通全篇的三位人物，扯不開的情感糾葛，就是在這位蓋嫂用她那慈祥的母愛溫床中孕育的，八個月的馬蘭，兩只大眼睛，從現(xiàn)在盡收林子哥和東子哥的尊容。前幾段的故事，也是專為這一段刻畫的……
　　“嫂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大倔子，嫂子在你倔人身上尋過開心嗎？東西院住著，父一輩、子一輩交情扯不斷。大倔子，你是好人，定有好報。”
　　“嫂子哎，我給你磕頭了，我天下第一倔還真遇上好人了。”蔡寶華給老爹蔡克禮磕過頭，那是一年一次的拜年，為的是要紅包。今天他是從心底發(fā)出的感激，蓋嫂靳銀花一說讓他回家去取孩子的吃的、衣服、玩具，他當既跪地給靳銀花磕了三個響頭。然后，飛一般地跑回家，拿來蔡仲林所有吃的、穿的、玩的，蔡寶華像是遇到救命恩人那樣，千恩萬謝。
　　從那天起，他給蓋文禮當上跟車裝卸工，每天拿十五元工錢，另一半他說給嫂子做看林子的工錢。反復(fù)推拖，最后蓋嫂還是留下十五元，否則他蔡寶華寧可自己看孩子，打死也不白用人……
　　就這樣，三個人蘭蘭最小，林子中間，東子和林子同歲，東子大林子四個月，友好關(guān)系一直延續(xù)到他們發(fā)生新故事之前，一直是三人同進同出。
　　在呈祥村那一撥青年中，自然形成鐵三角。團結(jié)如一母同胞，馬蘭的大哥是蓋振東、二哥是蔡仲林。小妹馬蘭象小公主一樣，出院門兩位哥哥左右牽手，誰也到不了她的跟前。
　　蓋嫂還有個大兒子叫蔡振華，在振東、仲林、馬蘭面前，總是以長兄身份自居。因為蓋振華大他們9歲，從小到大，蓋振華對兩個弟弟和蘭蘭的關(guān)愛、呈祥村鄉(xiāng)親們，誰也看不出來是三個不同姓氏的弟弟妹妹。
　　呈祥村的青年鐵三角，蓋振東、蔡仲林，馬蘭三人之間，后續(xù)發(fā)生了很多故事。咱一節(jié)一節(jié)往后看，好戲在后面。
　　焦元走的前兩天去村上，給他爹焦二爺打個電話，報個平安。焦二爺前幾年蹲了十五天小號，在村子里總覺著抬不起頭來，最后決定去平江市醫(yī)院，找他外甥女副院長，在醫(yī)院做一名保潔工。
　　從那以后，呈祥村再也沒見到這條直爽漢子的身影。這次他女兒來平江，對焦二爺是封閉消息。在家村上打電話目的是，在老爹面前放個煙幕彈。她來平江市內(nèi)心并不正大光明，是找機會打進李天順公司內(nèi)部。看準機會讓他破產(chǎn)倒閉，報青春一箭之仇。
　　在來市里之前，蔡寶華曾傷感的說：“焦元啊，你為什么變得這樣？”現(xiàn)在一看，她美麗的外表和內(nèi)置程序相當不匹配。按現(xiàn)在看，她的心里狀態(tài)，真不能和蔡大倔子比，他真不如蔡寶華。也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走火入魔了嗎？更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簡單交待一下；焦元老爹焦二爺，原來大名叫焦裕祿。只因和當時知名度非常高的、蘭考縣委書記焦裕祿重名。他知道，那位大哥是蘭考縣人民心中的好領(lǐng)路人。他認為自己家庭出身成分高，不該沾污大人物的形象。
　　焦二爺請示派出所批準，改名叫焦愛野。喜愛野外的意思，鄉(xiāng)親們叫著叫著就叫成個焦二爺來。年少的焦二爺是個愛說愛唱的青年，和本村姑娘伊艾結(jié)婚。伊艾是一位時髦、風(fēng)流姑娘。十里八村的姑娘沒有比她更強的，她看中焦愛野人品正直，又會唱歌。
　　伊艾的風(fēng)騷，打動了焦愛野的心。與第二年生了女兒小元，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不料之災(zāi)難。焦元六歲那年，折江寧波來呈祥村一伙養(yǎng)蜂人。一溜溜蜂箱、三頂藍白相間帳篷。時時從帳篷里傳出悠揚琴聲、葫蘆絲等音樂聲。還伴隨男青年美妙歌聲。
　　是那里傳來歌聲燎的伊艾魂不守舍，帳篷里唱、樹陰下合。一天、兩天、三天五天，也就一周左右時間，帳篷里青年走出帳篷。樹陰下少婦伊艾迎上前。
　　兩人從認識、對歌，到如膠似膝難割舍、難分離程度，也就5、6天工夫。伊艾告別了焦愛野、拋下六歲女兒小元。沒有辦理離婚手續(xù)，和不知名姓的養(yǎng)蜂人私奔，至今未歸。
　　焦二爺?shù)男愿裼纱俗兊脩n郁寡歡，但愛管閑事打抱不平的時候越來越頻，年積月累也就把呈祥村一霸夏明山給得罪了……
　　焦二爺?shù)墓适戮驼f這些，咱還回到焦二爺女兒焦元這里。她突發(fā)奇想來平江市這里看看；
　　那一年的入冬，冷空氣來的遲緩。已經(jīng)是十一月中旬，天氣還如陽春三月般溫和。農(nóng)村的人們常喜歡在戶外活動。他們在一年春夏秋的日光浴里，沒能滿足身體對陽光的需求，又趁這初冬大自然恩賜中補齊……
　　大都市小城鎮(zhèn)市民們行涉匆匆，大街上人群一天天在喧囂地密集起來。大多數(shù)是閑散農(nóng)民開始涌進城市，找事做，找活干，做起農(nóng)民工。
　　來城里的人群，大多數(shù)是不甘心受窮的農(nóng)民，也是都市及城市中，高樓大廈建設(shè)的主力軍，你仔細看看，這伙人群里有焦元，她確實就夾在這伙人群里……
　　焦元來平江市兩周多，她怕碰到熟人，更怕碰到同學(xué)。她的自尊心還沒有完全泯滅，前幾年也是一時沖動，破罐子破摔的嫁了人。
　　又讓蔡寶華感動一把要個孩子。自已丈夫不中用，她能想出別人不敢做的手段、她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她敢做敢當，只有她才敢想得出——借種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