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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神火初現(xiàn)

作品名稱:界殤      作者:芥子須彌三虎      發(fā)布時間:2014-12-03 18:19:03      字數(shù):5288

  易林外圍,各族戰(zhàn)士抵擋不住敵方迅猛的攻擊,紛紛后退,不多時便全都退入了由冥月攜手弗倫所主持的玄天八卦大陣保護范圍之中。
  在大陣周圍那隱顯莫測的九陰真火罩的防護之下,這些族人各自得到了一些暫時的喘息之機。在各族頭領和以清月、水月等人為首的拜月族戰(zhàn)士的主持之下,一南一北兩個陣營之中那些沒有受傷的戰(zhàn)士全都抓緊了這難得的機會,開始有條不紊地重新布設防線,兼為戰(zhàn)友們療傷。
  但是這樣一來,原本就和蚩尤旗分身旗鼓相當?shù)内ぴ碌菚r大感吃力。想那一南一北兩個敵方陣營之中,以神木王為首,不論是偽黎族長鬼目、還是荊蠻族長沙狼,甚至還有偽黎巫師陰魂俱非庸手,再加上他們所率領的那數(shù)千虎狼戰(zhàn)士,從南北兩面,分進合擊,其破壞力委實不可小覷。而且在進入大陣之后,除去那些拜月族戰(zhàn)士熟悉本族秘法,能夠依靠陣法之力不時給對方造成些許傷亡之外,其他各族戰(zhàn)士便成了擺設,絲毫不起作用。因為在這個大陣正在全力防御之時,身處其中之人若是不熟悉此陣的運轉之法,一旦走錯一步,那足以焚化一切的九陰真火便會將其認作敵人,馬上便會毫不留情地發(fā)動攻擊。所以這些人只能在幾個拜月族戰(zhàn)士的指揮之下,沿著一些特殊的路線緩緩后退,撤往領地的中心地帶,希望能在敵方攻破大陣之前,組成第二道防線,截擊來犯之敵。
  只是此時身處陣眼的冥月既要應付頭頂?shù)拇髷瞅坑绕旆稚?,又要應付一南一北相隔?shù)百里的兩處進攻,精神分散,對于眼前的敵人那變幻莫測、層出不窮的攻擊便難免疏忽。這一來守多攻少,蚩尤旗分身的攻擊更加游刃有余。冥月在弗倫的協(xié)助之下拼力應對,卻仍是有些左支右絀,戰(zhàn)場之上,已是危機四伏。
  面對冥月全力催動的玄陰真火罩表面沖天而起的千萬條火線,蚩尤旗分身接連變換了數(shù)十種攻擊方式,卻仍是無功而返。然而就在此時,隨著易林南北兩端守軍的撤退,神火罩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里三面遇襲,頓時壓力大增。而冥月這一分神,面對蚩尤旗分身的正上方的防守之力便減弱下來。只見神火罩上方光芒一暗,沖天而起的無數(shù)玄陰火線頓時下降了百丈高下,威力大減。
  空中的蚩尤旗分身見有隙可乘,立即便做出了反應。只見它在云層之中急速匯聚凝結,轉眼間一柄造型古拙卻又顯得頗為雅致的蛇形長矛出現(xiàn)在空中。但見這柄長矛通體血紅,靜靜地懸浮在距離真火罩不遠處的云層下方,四面八方的天地戾氣如一縷縷黑色的絲線,不絕如縷地聚集而來,融入長矛之中。長矛矛籫后方,一條血線仍是源源不斷地奔涌而來,向長矛之中注入。但隨著這些后繼力量的注入,這支長矛的體積不但并不增大,反而越發(fā)地不停地壓縮變小。只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它已經(jīng)從剛開始現(xiàn)身時的擎天一柱變得只有數(shù)丈長短,碗口粗細,大小與一般九黎族人所用的長矛無異。而且隨著它體積的縮小,矛身所散發(fā)的那種無盡的威壓也漸趨消失,光芒盡斂,越發(fā)變得樸實無華起來。
  但身處在矛尖下方的冥月卻是能夠清晰地感覺得到,一股犀利無匹的勁氣正在那支看似人畜無害的長矛之中迅速積聚,在一種巨大的壓力制約之下,正靜靜地積蓄著力量,等待著最后的爆發(fā)。
  冥月知道,一場更為犀利的攻擊即將開始,他一邊分出一部分元神控制著南北兩端的陣法防御,一邊全面收縮著陣中所有的力量,準備迎擊。
  就在這時,空中那支靜靜懸浮的長矛突然爆發(fā)出一陣炫目的血光,高遠的天際背景下,密集的烏云瞬間消散,化為一片平整無痕的天幕,將整個天空遮掩得漆黑一片,再也看不到一絲的亮光。只有一支蛇形的長矛,如一滴水、如一縷火、更像一道猗麗的閃電、一縷滿是殺機、誓不回頭的思想,由慢到快,刺破了虛空、穿透了蒼穹,向下、向下、一直向下,披風破霧,擊刺而下。
  感受著蛇形長矛那空前強大的氣勢,下方玄陰真火罩下的冥月已經(jīng)從中嗅到了一種死亡的氣息。他知道,雖然此次有了弗倫體內那股強大的真元儲備做后盾,但自己終究只是人界一個稍微具有一些非同常人的本領的小小巫師而已,此時面對著大魔神蚩尤生前的一腔戾氣凝聚的精血所化的蚩尤旗,這樣的一件魔器,其威力之強,實在是不輸于九州十大神器之中的任何一件。雖說直到此時這件魔器仍是尚未完全成型,而且只是分身而來,自己也有玄天八卦大陣之助,但終究是人魔之間,實力懸殊。想此陣若是由女魃大神主持,不用說只是一件蚩尤旗分身到此,就算是蚩尤親至,恐怕也是無可奈何。但就是這樣同一座大陣,因為主持之人的不同,那么所得到的后果也必然是大不相同。
  不過冥月也深深地知道,如今這易林之中,大陣之內,不但有自己的本族子弟,更還有其他十幾個部落的人族同胞正在依靠自己所主持的這座大陣的保護。尤為重要的是,那位事關整個人界生死存亡的九陰絕脈之女子素黛,此時也藏身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一旦大陣被破,被陣外虎視眈眈的九黎、偽黎、荊蠻等族人沖進易林,必是生靈涂炭、血流成河之局。這且不說,若是那素黛因此而落入了九黎族之手或是被蚩尤旗分身吸去了精血,那么轉眼之間人魔結界便會打開。那些兇殘的魔神一旦降臨到這個世界,必然是血雨腥風之后,從此暗無天日。若說人族從此即將滅種,那也并非危言聳聽。若是果真到了那一步,自己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想到這里,冥月抬頭仰望著空中閃電下?lián)舻纳咝伍L矛,眼神中溢滿了生死兩忘的堅毅和淡定。只見他驀地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接著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化為一蓬淡藍色的霧氣,蕩漾在他和面前的那個水晶球之間。跟著他手中的權杖微微揮動,姿勢怪異,動作緩慢。額頭上青筋直爆,黃豆大小的汗珠不停地滲出。身后的弗倫只覺得體內的真元外泄的速度突然加快,如同長江大河一般通過自己雙掌掌心直灌入冥月體內。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空中的蛇形長矛犀利的矛尖已經(jīng)堪堪就要刺中真火罩之際,那蓬精血所化的藍霧隨著冥月手中的權杖杖頭緩緩點中水晶球,立刻便凝結為一塊藍色的絲綢覆蓋在水晶球表面,然后倏然消失。做完這一切的冥月似乎已經(jīng)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氣,原本就溝壑縱橫的一張老臉上僅有的一絲光澤也瞬間隱去,雙目之中那懾人的精光也隱沒無蹤,腰身佝僂,疲態(tài)盡顯無遺。與他身后的弗倫一樣,若不是還有一口不愿意放棄最后一絲希望的意念支持,只怕早已經(jīng)倒下了。
  天空中那支蛇矛鋒銳的矛尖以一種睥睨一切、傲視一切的姿態(tài)一閃而至,犀利的刺透感已經(jīng)清晰地透過真火罩傳到了下方的每一個人心頭。那種無處可藏的赤裸裸的威壓讓身處其中的每一個人、每一種生物都不由自主地在心底生出一絲絕望,一絲臣服。仿佛那空中的一支長矛,便是一位掌控了世間一切的無上君王,自己的生死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一縷草芥而已,可有,亦可無。而且殺戮是他的主旨,血腥是他的最愛。在這樣的一位掌控者威懾之下,除去絕望,又能剩下一些什么?
  然而就在每一個人都已經(jīng)清晰地嗅到了死亡那恐怖而又令人微微有些渴望的滋味之時,在真火罩正對蛇矛之處,卻悄然化生出一帶微微泛白的藍色焰火。從下方望去,這些焰火只是一條平滑如絲綢的光帶,色彩絢麗,緩緩扭動,矢矯如龍。雖然美得令人窒息,卻是顯得并無多少威力。
  只有散布在易林各處的那些頗有本領的各族首領們,還能從那條絲綢般的光帶那美麗的外表之下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死亡氣息。這股氣息隱藏極深,卻是霸道絕倫。冰冷的容顏之下,那種柔和卻又足以滅世燎原的高溫,真正詮釋了玄陰真火的真諦。
  這條因為攜帶了冥月本命真元而煞氣大盛的光帶矢矯而起,氣勢如虹,于間不容發(fā)之間將疾刺而來的那柄蛇矛纏了個結實。但蛇矛來勢之強,實在是有些出人意料。被光帶纏住之后,去勢未衰,余力所及,居然仍是在真火罩上刺入半尺之深,這才止住。
  陣眼中冥月和弗倫同時全身大震,一口鮮血沖口而出,一起軟軟地歪倒在地上。兩人有氣無力地相視苦笑,再也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
  半空中蛇矛被纏,一個極力掙脫下刺,一個全力收緊上提,蚩尤旗那煉化了無數(shù)怨念殘魂的魔神精血碰上了天地至陰之真火,一層幽藍的火苗悠悠燃起,黑色的煙霧之中,無數(shù)冤魂被真火煉化,在發(fā)出最后一聲或幽怨或不甘的哀鳴嘆息之后,從此載入輪回,空氣中頓時彌漫起刺鼻的腥臭。
  蛇矛雖強,但光帶之力亦是不弱。雙方在半空中僵持半晌之后,隨著蛇矛所蘊含的戾氣被煉化得越來越多,周圍聚集而來的天地戾氣又因為蛇矛周圍真火纏繞之故不能增援,其力道未眠越來越弱。那柄讓無數(shù)人欣喜也讓無數(shù)人為之膽寒的血紅長矛終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那條光帶緩緩提起,從真火罩之中拔出,一路掙扎著往高空逸去。
  易林南北兩端,相隔五百余里的敵我兩方陣營之中,戰(zhàn)士們看到這番景象,一方是歡呼雀躍,一方則是垂頭喪氣。歡呼聲蓋過了無望的嘆息,聲震天外。
  然而就在此時,空中那條原本看似占盡上風的藍色光帶突然起了緩慢的變化。先是表面的顏色由微微泛白的淡藍逐漸變深,光華漸失,到后來干脆變得越來越薄,由淺藍漸漸變得透明起來。似乎是轉瞬之間,這條原本威力無邊的光帶便要消失一般。蛇矛上升之勢也突然停止下來,原本因為真火的隔絕而中斷的天地戾氣此時也去而復還,無視那層纏繞在矛身上的藍色光帶,直透而入,與后方的血線一起,不絕如縷地向蛇矛聚集起來。勝負之數(shù),似乎已經(jīng)注定。
  易林兩端雙方陣營之中全都靜了下來,變得鴉雀無聲。無數(shù)眼睛盯著空中,無數(shù)心靈在不停地祈禱。但這樣的爭斗,又豈能有絲毫僥幸可言?實力決定勝負,這是永遠都不會被顛覆的真理。
  玄天八卦大陣因為失去了冥月的支持,頓時威力大減,雖然還能自行維持一些基本的運作,像南北兩處的敵人尚能抵擋一時,但面對正上方的這號稱第一魔器的蚩尤旗分身,那就絕對是縛兔搏虎、以卵擊石了。
  一片靜默之中,空中突然爆發(fā)出一陣耀眼的血光,那條纏繞在蛇矛之上的藍色光帶寸寸碎裂,化為絲絲縷縷、星星點點的幽藍微光,飄飄灑灑地漫天落下。那支蛇矛沐浴在血光之中,顯得高貴、神秘、更有令人心神不安的冷酷。
  它似乎也已經(jīng)知道自己此時最大的敵人,也就是主持陣法的冥月已經(jīng)無力還擊,毫無防守之力。便有些像年幼的猛虎抓住了獵物一般,有些優(yōu)哉游哉的戲耍心理。只見它高高地懸浮在空中,無盡的榮耀里,向下方他的臣民、它的敵人炫耀著它的威嚴,似乎只要等臣民們發(fā)出第一聲歡呼,或是敵人發(fā)出第一聲哀鳴之時,高懸的利刃便會刺破敵人所有的防護,將他們撕成碎片。以流溢的鮮血,來成就他那無盡的榮光。
  這種靜默、這種充滿了死亡的威壓,讓下方所有的人族部落都已經(jīng)心生絕望。心中對于那個一直在他們心中占據(jù)了最為神圣之處的那位高居于九天之上的神祗的那種根深蒂固的信仰首次產(chǎn)生了一絲絲的動搖。一聲聲低沉的哀鳴從他們心底深處發(fā)出,那是深深地絕望,更是對神祗的質疑。只有各族的首領們雖然也難免心中不安甚至恐懼,卻仍然能夠保持著最后一絲的冷靜和體面。一邊努力地安撫著族人們的情緒,一邊迅速布置戰(zhàn)力,準備著最后的決戰(zhàn)。
  蛇矛已經(jīng)聚斂了光芒,矛尖上揚,即將下?lián)簟C恳粋€人都知道,這一擊之后,人魔兩道兩界之間,生死立判,從此再也難以轉圜。也許人族的命運即將終止?也許魔族一統(tǒng)三界六道已是早已注定的必須?這樣的疑問,這樣的恐懼,充斥了每一個人族的心田。
  然而那揚起的矛尖為何遲遲不肯落下?為何一直指向遙遠的南方?夜風里,一絲溫暖的氣息遠遠地從天際飄來,似曾相識。
  龍吟、鳳鳴、虎嘯。
  一道白色的火線劈開夜幕,將半邊天空映得通亮。被蚩尤旗分身所聚集而來的那股濃厚的天地戾氣所化的黑色天幕如滾燙潑雪,迅速消融,隨后消散在空中。一輪即將沉落的圓月出現(xiàn)在疏星微云之間,復又散發(fā)出冷冷的清輝。那條火線無聲劃過,隱隱的風雷之聲中,前鋒所指,正是蚩尤旗分身所化的蛇形長矛。其氣勢之盛,勢不可擋。
  火線后方,兩位膚色黝黑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兩只體型龐大的異鳥背上,正翩然飛來。那道令囂張至極的蚩尤旗于占盡上風之際停止了攻擊的火線,正是從這二人之中的其中一人手中發(fā)出。這二人座下的奇形巨鳥鳴聲如雷,長空震蕩,正是雷鳥。此鳥性情兇猛,眼神銳利,能從千里之外的高空看清地上獵物的一舉一動。而且它飛行迅速,千里之遙一蹴而就。據(jù)說此鳥乃是金翅大鵬的遠親,也是屬于大雕一類,盛產(chǎn)于地勢空闊的山地、平原等處的灌木地帶。而僻處南疆的神火族領地之上,卻是這種異鳥的一處樂園,乃是此處另一種異獸地火蜥蜴的天敵。此時端坐在這兩只巨鳥脊背上的,正是被太子照月東罡和月殤、楓依從地窟之中救出的神火族長流火和大巫師螢火。
  在兩只巨鳥的背后,太子照月東罡高坐在玄天龍馬那寬闊的脊背之上,兩旁是楓依和月殤兩位絕世麗人分別騎在銀彪和小白的身上,乘風御虛,踏空而來。高遠的天際下,激蕩的罡風吹拂,三個年輕人長發(fā)飛舞,衣袂輕揚,配上那兩頭俗世難尋的神獸和只能見諸于九天之外的九彩鳳凰小白那睥睨一切的高貴氣度,顯得是那樣的出塵脫俗,那樣的超然物外。正像是三位來自天外的飛仙,在前邊兩位雷神的引領之下,來到了這個紛紛擾擾的人界。
  玄天八卦大陣陣眼之中,冥月和弗倫透過空中的真火罩,在看到這一景象的一瞬間,俱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閉目暈了過去;鏡月湖下方的密室之中,王妃素黛和善勝皇后透過清澈的湖水看到這一幕,俱是相擁而泣,喜不自勝;遠處的灌木叢中,被后羿一拳打成重傷的軒轅勝在軒轅神劍的無上劍氣滋養(yǎng)之下,終于慢慢蘇醒,他躺在地上仰望蒼穹,那張溢滿了疲憊的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而在易林南北兩端,雙方對峙之中,一見到空中出現(xiàn)的這一幕景象,人族一方歡聲雷動,而魔族一方卻是驚呼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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