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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十六章

作品名稱:邊緣的青春年華      作者:熒屏之旅      發(fā)布時間:2014-12-18 14:54:03      字?jǐn)?shù):5616


  第十四章
  
  天作騎車到圖書市場批發(fā)了一些廉價的書籍,打算利用推銷獸藥的空閑時間去街上賣。
  如果說趙苑遺址是A市的歷史縮影,那么叢臺公園就是A市的標(biāo)志。每天公園周邊的客流量很大,從而吸引著許多小商小販在這里作些小本生意。其中以一些中年婦女和一些上了年歲的老太太為主,風(fēng)箏、毽子、氣球、小飾品等是她們的主要銷售的商品。
  康天作將自行車停在公園門口的西側(cè),瞧著接踵的人群和來來往往的車子,提著書包在公園門口走了好幾個來回,就是沒有勇氣把書擺在地上。臉上的汗很快在下巴匯成水珠濺到地上。費磊克制著自己什么也不想,把羞澀一點點的咽下去。
  書攤的周圍一會聚攏來很多的人,天作很快進入角色和看書的顧客主動搭訕。人越圍越多,因為太專注,城管過來天作一點也不知曉,看書的人群很快散盡。離天作不遠擺地攤的老太太把地上的毽子收進提籃里,戴上白色的太陽帽焦急的提醒他:“小伙子,城管來了,快跑?。 ?br />   天作看到了城管的車,心急如焚的往提包里裝書。但城管已經(jīng)下車根本不能擺脫幾個大蟈蟈。他們二話沒說,把康天作的書扔上車。
  “哎!你們這是干什么?”天作理論著要阻止他們。
  “小子,誰規(guī)定你在大街上擺地攤了,影響城市形象,知道嗎?”說話的城管把警帽帽檐向上推推,一副示威的樣子。
  “大哥,大哥?!碧熳髦烙才鲇膊豢扇。骸鞍褧o我吧,以后就算放的發(fā)霉我也不敢擺了?!?br />   “不行,如果要書,拿錢到局里取,這是規(guī)定!”他們囂張的開車揚長而去。
  看熱鬧的人們散開,天作雖然經(jīng)常聽說城管的霸道,今天領(lǐng)教了他們的威力,他頭埋的很低,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伙子。”帶白色太陽帽的老太太叫他:“別往心里去,這事我也遇到過,時間長了就機靈了!”說著她又重整旗鼓擺攤。
  “謝謝!”天作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
  “也不知道國家養(yǎng)這么多的城市狗做什么?天天和日本鬼子掃蕩似的,就會拿我們這些勞苦大眾開刀。”老太太咬牙切齒的說。
  天作沒有評價城管,他心里亂急了,推著車恍惚的向前走,知了瘋狂的叫著,公路上的車如風(fēng)而過。但是世上繁蕪的一切仿佛與他沒有一點瓜葛。
  路過住所小區(qū)的門口,天作遲疑片刻,低著頭騎車而去,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夏雪。
  天作坐在趙苑隆起小丘的草地上,遙望著湖中央的清水,順手摸塊小石頭扔下去,濺起的朵朵水花一點兒也勾不起他的興趣。心里難受的想喊叫兩聲,但周圍經(jīng)常有人,他怕人笑話,在天作的心里他無法接受一個男人的懦弱。特別是男人流眼淚的樣子,他感覺很不正常甚至有些變態(tài)。
  煩悶的心無法理順,天邊的云彩漸漸奪目,天作突然擔(dān)心起天黑。因為從他萌生賣書的想法起夏雪就很支持,進書的錢也是她給的,對于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他不知道和夏雪如何交代。
  湖對岸放風(fēng)箏的老人悠閑的纏著線把飄的很遠的伴收回來,天作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打算找鄭盈盈借錢。
  天作回到家,夏雪依舊托著下巴聽收音機等他回來吃飯。
  “書呢?”夏雪點燃爐子油炸花椒。
  天作裝作很興奮的樣子:“書全賣了,包忘費磊那了”
  “全買了?”夏雪半信半疑的撈著面條。
  “我騙你還不成?!碧熳魈统?00元錢給她。
  “你留著進書用吧!”
  “明天我去涉縣,聽說養(yǎng)殖業(yè)很發(fā)達,賣書的事我想先放放?!碧熳鳜F(xiàn)在要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獸藥業(yè)務(wù)上。
  “窮鄉(xiāng)僻壤的,農(nóng)民自己生病都舍不得吃藥,何況是牲口。”夏雪把收音機調(diào)到文江主持的節(jié)目。
  “這不一定,現(xiàn)在養(yǎng)殖業(yè)可是農(nóng)民發(fā)財致富的好項目。”天作對農(nóng)村這塊廣闊的天地有著特別的感情。
  兩個人不在說話,房間里只剩下文江和他們吃面條的聲音。
  吃過飯?zhí)旌洗騺黼娫挘骸案纾沂翘旌?,我買了部手機,手機號你記住了,大后天我和小潔去看你,到時候你去火車站接我們”
  “行、行、行!”聽說弟弟要過來天作很高興,耐心的向他介紹從家鄉(xiāng)到A市的火車列次。
  電話掛斷,天作還很興奮:“天合他們過來咱倆去接站,真不知道他看到你會是什么樣?”
  夏雪瞟了他一眼想給他澆盆冷水,但沒說出口。天作滔滔不絕的計劃著弟弟和準(zhǔn)弟妹來后,怎么招待他們。其實夏雪不是不歡迎天合他們來,因為她害怕這個寒酸的家給天合留下不好的印象。
  “別說了,我困了,睡覺吧。”夏雪關(guān)掉收音機,躺在床上。
  天作躊躇的站在地上特?zé)o聊,感覺夏雪像謎一樣另人猜不透,天作郁悶的抓抓頭關(guān)掉電燈,屋里頓時暗下來。
  他背對著夏雪躺下,圍墻那邊汽車站的白熾燈光線忽明忽暗的射進來,電風(fēng)扇“嗡嗡”的轉(zhuǎn)著,吹起的一股股熱浪幾乎讓人窒息。
  天作撐起上身,想跟夏雪說點什么,但實在找不到話題,又失望的躺好。夏雪扭頭面對著天作結(jié)實的后背,感覺距離很遠很陌生。
  汗打濕了枕頭,天作爬起來跑到陽臺邊的水龍頭沖個涼,夜是孤獨是漫長的。
  
  第十五章
  
  費媽的精神狀態(tài)好了很多,醫(yī)生同意可以出院回家療養(yǎng)。費磊終于可以安心的工作了,為了能更好的照顧母親在離家很近的美食林超市做導(dǎo)購員。最近他準(zhǔn)備回學(xué)校拿回畢業(yè)證。生活終于安定下來,費磊心里很感激盈盈,可是不知道如何表達謝意。
  這天下班,母親燒了一桌菜,費磊在外邊就聞到菜香:“媽,今天什么日子,做這么多菜!”費磊脫下工作服,順手捏塊回鍋肉放進嘴里,津津有味的嚼著,傻笑著望著母親:“好吃!”
  “快去把盈盈接過來,有段時間沒見她,媽想她了?!辟M媽希望盈盈天天陪在自己的身邊。
  母親的話,讓費磊無動于衷,雖然他努力的從性交易的陰影中找回自己,但還是不能自然的面對盈盈。
  “愣在那干什么,快去呀!”費媽解下圍裙:“媽知道你倆的心思,可都羞于開口,作為男孩子你得主動些。快去吧!”
  “嗯?!辟M磊點點頭,騎上車去聯(lián)華接盈盈。
  費磊沒有進到公司辦公室找她,在門口身體斜跨在車子上,單腳撐著地,在手機短消息的界面上輸入一行字“我在你公司門口等你,我媽讓我接你到我家吃飯?!?br />   盈盈翻看著短信,異樣的表情溢于言表,走到窗臺打開窗戶。
  “誰的短信?。壳颇忝赖?。”同事小王停止敲鍵盤,湊過來也向窗外望去。恰好費磊正仰著頭向這邊看。
  “好帥?。 毙⊥踅械剑骸班嵱?,你太不夠意思了,有這么帥的男朋友從沒聽你提起過。”
  “我馬上下去。”盈盈飛快的打字,強行把小王拉開:“別看了,別看了,關(guān)窗戶?!?br />   “再看兩眼,再看看!”小王裝作乞求的樣子,幽默的說“看不出你嘴巴還真嚴(yán)實?。√拱讖膶?、抗拒從嚴(yán)?!?br />   “什么啊,我們沒什么?”她沒解釋,找公司領(lǐng)導(dǎo)請假。
  盈盈坐在費磊的車后,他身上散發(fā)出著一股汗?jié)n和香皂的混合味,盈盈很喜歡聞。一路上兩人很少說話,費磊的心隨著盈盈飄在風(fēng)里的裙擺一齊飛在半空中難得的輕松。
  
  第十六章
  
  車沿著崎嶇、簡易的鄉(xiāng)間公路一直向太行山的西部腹地前進。在顛簸中天作享受著車窗外的青山綠林,心情也變的豁然開朗,車終于到達涉縣縣城,小雨淅淅瀝瀝的飄著。
  下車后,天作不敢耽擱,冒著雨打聽著去縣畜牧局。當(dāng)說明來訪的原因,出乎天作預(yù)料的是,畜牧局的工作人員對他很熱情。其實很正常,招待天作的這名公務(wù)員拿份報紙、端杯茶水就是他每天的工作。他巴不得有人來找他咨詢一些事打發(fā)枯燥的日子。畜牧局辦公室的墻上掛著涉縣農(nóng)牧業(yè)分布圖,工作人員重點介紹了本縣幾個農(nóng)牧養(yǎng)殖單位。
  謝別畜牧局熱情的工作人員,天作決定第一站先去扣店村農(nóng)業(yè)開發(fā)中心。雨已經(jīng)形成了密集的雨線,車緩慢的進入通往扣莊村的泥濘的土路上,車顛的更厲害,天作雙手緊緊的抓著車扶手,身體隨著車子不停的搖晃。
  在復(fù)興區(qū)商貿(mào)城的鞋店夏雪心不在焉的翻著一本破雜志,因為下雨整個商貿(mào)城很冷清,鞋店的女老板和鄰近店面的生意人玩撲克。夏雪很少和他們說話,她無法融入到他們的生活圈子,有人和她說話,只是勉為其難的笑笑。書中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夏雪眼睛的余光瞧著一條條雨簾和四周低矮、臨時搭建的簡陋店面很厭惡。她討厭這個寒酸的地方,期待著早點離開這里。
  扣店農(nóng)業(yè)開發(fā)中心是農(nóng)民王滿堂和妻子歷經(jīng)4年的時間建起來的,這是一個集藥材、果樹、蔬菜種植和奶牛、奶羊養(yǎng)殖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開發(fā)基地。當(dāng)天作說明身份,受到這對樸實夫妻熱情的接待。
  “前幾年,你們學(xué)校的果樹專家王老師常帶學(xué)生來我這實習(xí)?!蓖鯘M堂說。
  “大家一起學(xué)技術(shù),吃住在一起,氣氛很好吧?”天作說。
  “是啊,當(dāng)時我們還發(fā)明了一種水果套袋技術(shù),每一天過的都很充實。實習(xí)結(jié)束的那天,幾個女同學(xué)摟著你嫂子哭著不想走。”王滿堂給天作續(xù)茶水。
  “真佩服大哥,事業(yè)搞的這樣紅火?!?br />   “我也有苦惱,前幾天我才去了縣政府,希望有關(guān)部門把我們的土路修好,每次下大雨,我們村就被困住,特別不方便。”
  天作下午領(lǐng)教了土路的艱難岔開話題:“現(xiàn)在農(nóng)大的專家和學(xué)生還過來嗎?”
  “現(xiàn)在農(nóng)大的專家老師很功利,花錢去請都沒人來,人家看不上咱這窮山溝?!蓖鯘M堂嚴(yán)肅的說。
  天作看出他的無奈安慰道:“王大哥,憑您的實踐經(jīng)驗,還需要他們?”
  王滿堂臉上微微泛起紅暈輕輕的點頭,骨子里閃爍著中國農(nóng)民謙遜的美德。
  兩人聊天的同時,天作把公司的獸藥推薦給王滿堂,經(jīng)過一番咨詢他答應(yīng)先用幾箱催奶劑。
  在這里天作品嘗了新鮮的家常菜,濃郁的生活氣息讓他感覺好像回到家。雨漸漸停止,清清爽爽的天作很喜歡,他筆下的很多人物和故事都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誕生的。
  康天作正給王滿堂介紹沼氣池。天合打來電話告訴他火車票已經(jīng)買好,明天下午4:23就到A市。
  “不是說后天來嗎?”天作問
  “恰好明天我和小潔都有時間,所以改在明天。”
  “也好,反正哥想你?!碧熳魍蝗桓淖兛跉猓骸白龊盟枷霚?zhǔn)備,明天我和一女的過去接你。”
  天合在電話另一端興奮的哇哇大叫:“哥,我認識嗎?”“是未來大嫂嗎?人一定很漂亮吧!”
  天作逗弟弟:“沒有小潔漂亮,留點懸念,明天你們就見面了。”
  “你太壞了,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到A市我給你給電話。”
  “恩”天作反復(fù)叮囑從沒出過遠門的弟弟:“你們路上小心點,看好行李?!?br />   “知道”
  天作和王滿堂聊到很晚才睡,他取消去另外幾家農(nóng)資公司的計劃天亮了就返回A市,想到天合和小潔他們來天作很高興。
  當(dāng)天作醒來,瓢潑的雨聲鉆進耳朵里,望著屋外的暴雨。天作還是決定離開,但是得到的消息是,他根本走不成,因為每次下大雨,扣莊的土路都被沖的松散泥濘,公共汽車都改變路線,繞遠路前行。
  天作無奈的接受現(xiàn)實,打電話給夏雪說明情況,告訴她下午一個人去火車站接天合他們。
  “天合和小潔長的什么樣啊?到時別接錯人?!彪m然夏雪不歡迎天合他們,但她不可能絕情到把人扔在大街上不管,何況他們是天作的至親。
  “天作和我長的很像,你肯定一眼認出?!碧熳髂钪旌系氖謾C號,夏雪記下。
  “好,你放心吧,你那通車了,快點回來啊”。夏雪能感受到天作現(xiàn)在的心情。
  天作手機沒電用王滿堂的電話通知天合,可是他的手機關(guān)機撥不通。
  望著依然酣暢的大雨,天作長長的嘆口氣有些失落,王滿堂安慰他,雨停了這里很快就通車。
  夏雪請假今天沒去上班,她要把小家精心的修整一番,把收音機調(diào)到文江主持的節(jié)目,夏雪開始擦玻璃。玻璃上的污水痕還沒擦干凈,夏雪鞋店的老板打來電話讓她趕緊過去。
  當(dāng)夏雪趕到鞋店,女老板一口咬定她昨天收了一張100元的假錢。
  夏雪皺著眉頭,拿著假錢前后打量著回憶道:“昨天,我收的那張100的比這張要舊,這不是我收的”
  “別撒謊,由于昨天結(jié)帳天晚了,我沒仔細看你交的貨款叫你鉆了空子?!迸习逭f話像槍膛里射出的子彈一般快:“今天早晨我去進貨,鞋販子一眼就認出這張假錢,要不是有人拉著,人家差點報警”錢懸在半空中被她甩的刷刷響。
  鄰近門面的攤主和路過的顧客都被她的高嗓門吸引,不一會鞋店前圍滿人。
  “錢不是我收的”夏雪很堅定。
  女老板把假錢撕的粉碎:“你不承認是吧?錢從你這個月的工資里扣?!?br />   夏雪雙眼擒滿委屈的淚花:“憑什么?我要辭職。”
  “二位,聽老頭說兩句”這時一位老先生站出來,人們的都眼睛都注視著他。
  “你們爭執(zhí)的事,大家都聽的很清楚,既然你們都沒證據(jù)證據(jù)這100塊錢從哪來的,依我看你們雙方都自認倒霉,每人分擔(dān)50元?!?br />   夏雪和鞋店老板沒做表態(tài),但圍觀的看客都說這個主意不錯。最后兩人認可了和事老的高見。
  夏雪走出商貿(mào)城眼淚終于灑落,忽然在余光中發(fā)現(xiàn)兩個背著書包的小學(xué)生正用手指指劃自己。她強迫眼淚收回去,臉痛苦的扭曲,胸口像壓著一塊巨石很難受。面對腳下沒有邊際的路,夏雪感覺心力憔悴。
  路過天作常提起的趙苑遺址公園,夏雪停下腳步毫無意識的走進去。她無暇欣賞美景,攀上梳妝臺遺址,夏雪感覺天空離自己很近,她關(guān)掉手機不想與外界在有任何的聯(lián)系。突然景區(qū)外一列火車疾馳南下,當(dāng)龐然大物駛出趙苑的范圍,城區(qū)一角立刻映如眼簾。夏雪“哇”的一聲哭出聲,因為腳下的城市和這里的人讓她恐怖。
  天陰的像一塊黑緞子,四周靜的讓人發(fā)指。傳說梳妝臺腳下就是照眉池,這兩個地方是趙國美女出席國家重要活動梳妝打扮的地方,在世人眼中這里是的女人福地??墒窍难┈F(xiàn)在除了眼淚,沒有一點幸福、快樂可言。
  梳妝臺東面有人說話,夏雪擦干眼淚向陡峭的西坡離開。
  從趙苑出來夏雪感覺頭很疼,想回住所休息。但是剛走進小區(qū)門口,房東先生買菜回來,夏雪猶豫著該不該進去,突然那兩只可怕的死魚眼瞟過來,夏雪嚇的轉(zhuǎn)身就跑。
  細雨開始飄飛,平時嘈雜的街道難得的靜,因為天陰的厲害,一棟棟居民樓的燈相繼點量。無數(shù)的雨點打在夏雪的身上,濺進她的心里。一股凄楚的落魄感和眼淚混進雨里。
  夏雪突然想起天作交代的事,為了趕時間攔輛出租車去火車站接天合他們。到了火車站夏雪沒有立刻去廣場找人,而是在附近電話亭里簡單的整理一下服裝和頭發(fā)。當(dāng)把辮子綁扎好,在對面火車站廣場的臺階上,夏雪看到一個和天作很像的男孩,他和身旁的女孩站在雨里好像等人。夏雪判定他們就是康天合和祖小潔。兩人神色焦慮、頭發(fā)被雨淋的亂糟糟。天合褶皺的深藍色襯衣袖子厚重的箍在胳膊上,小潔一眼就看的出是一個從沒出過門的農(nóng)村姑娘。
  夏雪雙腳好像陷進泥潭里,無力走到他們面前,她無法想像天作生活在一個怎樣的家庭里,夏雪雙眼逃離他們,轉(zhuǎn)身離去。
  天空泛起魚肚皮白,雨漸漸的稀疏。天作一遍遍的撥打著夏雪和天合的電話,但總是打不通。天作感覺有些蹊蹺,但他還是朝好的方向想。王滿堂的妻子告訴天作雨很快要停。
  天暗下來,夏雪不敢回住所。為了躲避風(fēng)雨的襲擊,她鉆進網(wǎng)吧上了通宵?,F(xiàn)在的生活讓夏雪動蕩不安,和天作這種毫無保障的愛情她產(chǎn)生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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