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愛的奉獻(xiàn)

　　窗玻璃上，兩個大紅“囍”字顯得格外喜慶，囍字的下面，是一對栩栩如生的鴛鴦，那是出自于心靈手巧的雪兒之手。
　　墻上，是一幅美麗的風(fēng)景畫，畫面的中央，一襲純白色婚紗的新娘，那雙如水般清澈的眼正含情脈脈著，如王子般俊美的新郎，輕攬住她婀娜若約素的柳腰，已然陶醉在那風(fēng)情萬種的嫵媚間。
　　蓓儀推翻了我的“陶醉”之說，這眼神，簡直就像盯著剛出了烤箱的蛋撻般，一副垂涎欲滴的傻樣。每次，說我傻乎乎的時候，是她笑得最燦爛的，而后，她會很認(rèn)真地說，就喜歡你的傻。
　　在拉薩的幾天，受到高原反應(yīng)的影響，而后又旅途奔波，我真是累得不行?？墒?，她卻跟沒事一樣，此刻，應(yīng)該在陽臺上照料著那兩盆銅錢草。
　　“洛，貝貝他們來信啦！”蓓儀興高采烈地奔進(jìn)了房間，手里揚(yáng)著一封信。
　　“太好啦！”我也來了興致坐了起來，“都寫了些什么呢？”
　　“嗯，我念給你聽吧?！彼ぶ易讼聛?，微倚于我的懷里，輕輕展開了信紙。
　　躍入眼簾的是一行行端端正正的字，蓓儀已激動不已，信紙在手中顫顫巍巍抖動著。
　　親愛的朱老師：
　　您好！
　　當(dāng)我們知道您結(jié)婚的消息后，都非常非常地高興。特別是小榮和林東東他們，當(dāng)我公布了這個好消息后，他們直接把我托了起來，拋得好高好高，從沒見過他們有這么大的力氣，而當(dāng)時懸在半空的我，一點都不害怕呢！
　　朱老師，祝愿您新婚快樂，白頭偕老，幸福永遠(yuǎn)！
　　悄悄地告訴您，為了表達(dá)我們心中的喜悅及對您的熱愛，全班同學(xué)在小榮和林東東的帶領(lǐng)下，繞學(xué)校操場跑步慶祝。大家都異口同聲呼喊著您的名字，當(dāng)時的我們，都熱淚盈眶了。
　　朱老師，謝謝您，給予我們所有的關(guān)懷與幫助，我們將一生不忘。我們一定會像銅錢草般，勇敢、堅強(qiáng)！發(fā)奮圖強(qiáng)、努力學(xué)習(xí)，長大后像您一樣，報答祖國，為社會多做貢獻(xiàn)。
　　朱老師，請您放心，我們都很好。您也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天天好心情！等我們長大后，一定會來上?？赐摹?br /> 　　親愛的朱老師，我們想您了，真的很想很想您！
　　此致，敬禮！
　　
　　信紙，從手中滑落了下來，蓓儀掩面而泣，此刻的她，是幸福的。
　　“多可愛的孩子?。　蔽腋袊@道。
　　“嗯，我特別懷念和他們相處的那段時光，”蓓儀哽咽著，“我也想他們了，很遺憾，這次安排不出時間，否則就可以和他們見到面了?！?br /> 　　“蓓儀，你別難過，”我的笑容如陽光般，“等國慶長假的時候，我陪你一起去?！?br /> 　　“嗯，我也這么想呢！”蓓儀亦展顏而笑，“今晚我就寫信，他們?nèi)绻懒诉@個消息，一定會很開心的?！?br /> 　　“呵呵，每次提起他們，你就特別的快樂，我都有點吃醋了呢！”我壞壞的笑。
　　“當(dāng)然了，什么事情都有個先來后到的吧，你排在他們的后面，那可是必須的哦。”她又開始貧了。
　　“嘿嘿，”我撓了撓頭，又傻笑了，“蓓儀，說說你與他們之間的故事吧，肯定很美?！?br /> 　　“嗯，好吧?！彼⑽Ⅻc頭，思緒似長了翅膀般飛向了遠(yuǎn)方……
　　那是一個信息閉塞、資源貧乏的山村，由于四面環(huán)山，手機(jī)在這里成了擺設(shè)品。
　　走進(jìn)了校園，我便瞠目結(jié)舌了，幾幢岌岌可危的土胚房便是校舍，門窗都是破敗不堪的，因剛剛下過一場大雨，操場上坑坑洼洼積滿了水，顯得泥濘不堪。
　　我?guī)У氖且荒昙壭律?dāng)我走進(jìn)所謂的教室時，展現(xiàn)在我眼前的是一張張稚嫩蠟色的臉，枯黃而雜亂的頭發(fā)，因缺失營養(yǎng)而瘦弱的身體，穿著極不合身的衣服。在他們的身前，支起著一塊塊殘舊剝落的長木板，這便是課桌了。那一雙雙羞澀而怯怯的眼睛，充滿了對于知識的渴求。
　　情不自禁，我的眼眶已濕潤，我為之深深的震撼，所有的一切，真真實實的呈現(xiàn)在眼前，是那樣的令人痛心。與他們相比，我們簡直是生活在天堂里，我們還有什么理由，整天抱怨命運對自己的不濟(jì)，老天對我們的不公平呢？而這些貧困地區(qū)的孩子們，能夠天天吃到飽飯，喝上潔凈甘甜的水，都是一種奢望。
　　我們?nèi)齻€支教老師，住在學(xué)校隔壁的村委會里，剛開始的幾天里，我一直難以入眠。這些孩子中，絕大部分是留守兒童，與爺爺奶奶們相依為命，有些孩子，已經(jīng)幾年沒有見到過爸爸媽媽了。每天，都要走幾個小時的山路上學(xué)，中午不能夠回家吃飯，只靠帶著的干硬土豆充饑，在這里，水資源是極其匱乏的。
　　開學(xué)一個月左右，一名叫胡貝貝的女孩接連兩天沒來上課。于是，在那個星期六的早上，我便踏上了去她家的山路。在全班36個孩子中，貝貝給予我的印象是最深刻的，衣服上錯落的補(bǔ)丁是那樣刺眼，可見她家的狀況是極差的，然而，她有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她是聰明靈慧的，每次考試成績都名列前茅。
　　滿懷著種種猜測，我一路摸索了兩個多小時，才找到了她的家。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這個家，已無法去形容它的破落蕭條，只能夠這樣比喻：比學(xué)校的狀況還要差很多。
　　屋子前，一位佝僂著身子的大娘在掃著地，一個約莫3、4歲左右的小女孩正坐在地上玩著泥巴，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干凈的地方。當(dāng)看到了我這個不速之客時，大娘停止了手中揮動的掃把和對小女孩的呵斥，使勁把小女孩拖拽起來攬在腿旁，渾濁遲滯的眼里隱藏著警惕，小女孩則驚慌的往后退。當(dāng)我說明了來意后，大娘愧意地告訴我，貝貝和爸爸在山坡上摘玉米棒，她把一條已看不清木紋的板凳反復(fù)擦拭后，執(zhí)意讓我坐下。我的笑容感染了小女孩，她已然對我沒了敵意，圍著我不停地轉(zhuǎn)著圈，很快樂的樣子。
　　剛與大娘聊上沒幾句，眼尖的小女孩突然跌跌撞撞著向路口跑去。我抬眼望去，小路的不遠(yuǎn)處，沉甸甸的袋子已把貝貝壓得彎下了腰，卻不時地轉(zhuǎn)身拉一把同樣是舉步維艱的爸爸。我忙起身迎了上去，而讓我吃驚的是，她爸爸的一條腿是瘸著的。突然，小女孩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隨之大哭了起來，貝貝忙扔下裝著玉米棒的袋子，撲向了哇哇大哭著的妹妹。
　　當(dāng)她氣喘吁吁地扶起妹妹抬頭看到我時，詫異的眼神中摻雜著慌亂與羞澀，“朱老師……”
　　“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我把貝貝丟在路旁的袋子背在身上，“貝貝，你怎么兩天都沒有來上課了??？”
　　“朱老師，我，我……”貝貝逃避似地低下頭，手忙腳亂的為妹妹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她不來上課的原因。
　　我茫然的與貝貝的爸爸打招呼，“胡大哥你好，我是貝貝的班主任老師……”
　　“哦，是朱老師吧，先到家再說吧?！彼驍嗔宋业脑挘砬槭悄氐?，貌似不怎么歡迎我的出現(xiàn)。
　　懂事的貝貝繞到爸爸身后托了一把，他緩了一口氣，一絲欣慰的笑意爬上了黝黑蒼勁的臉龐。
　　
　　貝貝為我端來一碗水，然后幫爸爸給玉米棒剝皮，我把碗擱在板凳上，也蹲下身幫忙了起來。
　　“唉喲，朱老師，怎么好意思讓你做這樣的事情呢！”大娘著急了，作勢要拉我起來。
　　“沒關(guān)系的，大娘，這活可不累呢！”我故作輕松，心里卻緊緊的，揣摩著怎樣與貝貝的爸爸溝通。
　　“好吧，那你悠著點，慢慢來啊，”大娘只得作罷，嘆了一口氣道，“聽村長說，現(xiàn)在其他的地方，都是靠帶剝皮功能的玉米收割機(jī)來代替手工剝皮，那機(jī)器也太神了，吐出的是不帶皮的玉米棒?？墒?，我們這里都是山窩窩，玉米只能依山而種，一般都種植在險峻的半山腰上，那個機(jī)器是沒有辦法進(jìn)得來的，又有什么辦法呢?！?br /> 　　“是啊，大娘，這里的人們都是非常勤勞的，卻無奈于這貧瘠的土地和特殊的自然環(huán)境，”說著說著，不由暗暗高興，我找到了切入點，“所以，要擺脫這樣的困境，只有讓孩子們進(jìn)學(xué)校念書，等學(xué)到了知識，掌握了本領(lǐng)，就可以走出大山……”
　　“朱老師，你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胡大哥再次打斷了我的話，“我已經(jīng)決定了，孩子不會去上學(xué)了的，你回去吧。”
　　“胡大哥，你先不要過早的下決定，”他下了逐客令，我急了，“貝貝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她的成績是全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你可別耽誤了她的前程啊?！?br /> 　　“哼，我耽誤她的前程？”他明顯的不樂意了，嗓門也明顯高了許多，“一個丫頭，能有什么出息，念再多的書，學(xué)再多的知識，也是白搭?！?br /> 　　“你，這可是明顯的重男輕女思想啊，”我異常地激動，“你這樣做是在害孩子知道嗎，她的一生會毀在你手里的，如果你依然一意孤行，將來，她一定會恨你一輩子的。”
　　“朱老師，我尊重你，就因為你是老師，但是，貝貝是我的女兒，那就是我們的家事，你無權(quán)干涉，”顯然，他已經(jīng)被激怒了，臉憋得通紅，“總之，貝貝是不會再去學(xué)校上課的，你請回吧，我也要去山上摘玉米棒了，恕不奉陪?！闭f完，就怒不可遏的轉(zhuǎn)身離去。
　　“朱老師，您不要再為難我爸爸了，我聽爸爸的話，不會再去上學(xué)了，”貝貝拉住欲追上去繼續(xù)理論的我，哭出了聲，“朱老師，對不起！”
　　“不，貝貝，你不需要和我說對不起的，”我摟住可憐的貝貝，“但是，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了，應(yīng)該明白上學(xué)讀書的重要??！”
　　“朱老師，貝貝就是因為懂事，才答應(yīng)了他的爸爸，”大娘摟著被嚇懵的小女孩，悲痛地說道，“家里實在是太艱難了，我年老多病，孩子的爸爸落下個殘疾，丫丫又那么的小，讓貝貝輟學(xué)雖然是委屈了她，但確實是不得已啊！”她掀起衣角擦拭著眼睛。
　　“大娘，孩子們的媽媽呢？”我脫口而出。
　　“媽媽……”我的話音剛落，姐妹倆幾乎是同時哭喊了出來。
　　“媽媽，我要媽媽……”丫丫揮動著雙手，在奶奶的懷里拼命掙扎著。
　　此刻的我，已然亂了方寸，是否我的無心之語闖下了大禍？難道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對不起……”我顯然是六神無主了。
　　“哦，朱老師，不是這樣的?！贝竽锼坪趺靼琢宋蚁胝f什么，忙打斷了我的話，繼而摸了一下貝貝的頭，“貝貝乖，奶奶要與朱老師談些事情，你帶妹妹去玩一會吧?！?br /> 　　“孩子們的媽媽在上海打工，”大娘憐惜地看著孫女們的背影，哀傷之情溢于言表，“都已經(jīng)三年沒有回家過年了，這里沒有電話可打，即使寄信也要翻過大山去縣城，來回一趟非常不容易，所以，幾乎是沒有聯(lián)系的。這可苦了孩子們，每當(dāng)想媽媽了，就哭鬧的很厲害，對此，我一點辦法也沒有，只有陪著她們一起落淚，唉，太可憐了。”
　　“為什么這樣呢？那您媳婦更應(yīng)該要回家過年，與家人團(tuán)聚的啊，大娘，難道她不想孩子們，不心疼她們嗎？”
　　“也不是這樣的，我們這里，主要以玉米和土豆為主食，而家里老弱病殘的，沒有多余的勞動力多種植一些，收獲后可以換一些油鹽錢，更不用說積攢一些積蓄了。多虧了媳婦省吃儉用，每年年底把所有攢下來的錢寄回家，全家人才能夠賴以生存。”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我明白了，您的媳婦是為了省下來回的車費，才一直沒有回家過年的。”我恍然大悟，確實，對于一個打工者來說，這筆費用是昂貴的。
　　“嗯，但是，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贝竽铼q豫了一下。
　　“啊，還有其他原因？”我再次脫口而出，雖然我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是草率而不可取的，但是，也許是我一直為了貝貝面臨失學(xué)而揪心著，從而不得不去了解的更多些。
　　“朱老師，因為你是貝貝的老師，我也沒什么隱瞞的了，”大娘的眼里，似蒙上了一層灰般黯淡了下來，“起初，兒子與媳婦是非常恩愛的，但是他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yán)重，一直想要一個兒子。當(dāng)初生下貝貝的時候，他很不樂意的，整天給媳婦臉色看，經(jīng)常發(fā)生爭執(zhí)，幸好還能夠相安無事。而當(dāng)丫丫來到人世后，兒子的脾氣徹底爆發(fā)了出來，在一次吵鬧中，兒子動手打了媳婦，于是，性格剛烈的媳婦一怒之下去了上海打工?！?br /> 　　“那么，最起碼為了孩子，胡大哥可以去上海找她，向她賠禮道歉，應(yīng)該會得到原諒的啊?！?br /> 　　“是的，自從媳婦離家出走后，他也知道自己錯了，非常的后悔，也有過去找她道歉的想法，但是，就在這當(dāng)口，兒子所工作的煤礦發(fā)生了塌方，雖然幸運的被解救了出來，卻落下了殘疾。”大娘悲痛的已老淚縱橫。
　　“對不起……”我眼眶一熱，忙把毛巾遞了過去。
　　“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過去三年了，那時候都撐過來了，何況現(xiàn)在，我能夠向你傾訴一下，心里也舒坦，”大娘擦去眼淚，努力擠出來的笑容是凝重的，“看著自己的落魄樣，本就倔強(qiáng)的兒子失去了面對媳婦的勇氣，性格越來越孤僻，脾氣也很暴躁了?！?br /> 　　“謝謝您能夠這樣信任我，但是大娘，貝貝這么小，是不能夠讓她干這么累的活啊，況且，她是個很聰明的孩子，讀書對她的將來真的太重要了啊！”
　　“是的，朱老師，你不說，我也明白這個道理，我也不贊成這樣做，勸過他，但是，又有什么辦法呢？”大娘無奈地?fù)u著頭。
　　“好吧，大娘，”我站了起來，揮手示意貝貝過來，此時的我，一個堅定的信念在心中滋長著，“您放心，我一定會讓貝貝重新回到學(xué)校的?！?br /> 　　于是，我拉住貝貝的手，讓她帶著我找到她家的玉米地，一聲不響的幫忙收割玉米棒。一直到下午離開前，胡大哥也沒有說話，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他偶爾投過來的眼神，漸漸溫暖了。
　　第二天，我約上學(xué)校里另外兩個支教老師趕到貝貝家，繼續(xù)幫忙收割，也順便幫她家里大掃除了一番。
　　值得高興的是，星期一，貝貝興高采烈的來上學(xué)啦！
　　后來，每逢星期六，我們雷打不動的去貝貝家?guī)兔?，大娘因為高興，身體也健康了起來，而胡大哥，也開朗了很多。
　　那年寒假回到上海，我?guī)е⒆觽兊钠谂闻c胡大哥滿懷愧疚寫下的信，找到了貝貝的媽媽。再通過我努力的勸說，她積郁多年的心結(jié)打開了，欣然回家過年與家人團(tuán)聚，與有了巨大改變的胡大哥冰釋前嫌，又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因此，她在省城重新找了工作，這樣就可以經(jīng)?；丶铱纯春⒆觽儭?br /> 　　
　　此時的蓓儀是快樂的，美麗的大眼睛中，閃現(xiàn)著幸福的光芒。那些純潔可愛的孩子們，是多么需要我們伸出溫暖的雙手??！又有多少個像蓓儀般的年輕人，前仆后繼奔向了貧困地區(qū)，在祖國最需要的地方，揮灑著辛勤的汗水，譜寫著一首首驕傲的青春之歌。他們的愛，如美麗的花兒般，漫山遍野地開放著，他們，是值得所有年輕人為之喝彩與學(xué)習(xí)的。
　　“親愛的，你太優(yōu)秀了，我都被這一切深深地感動了，”我激動得親了她忽閃著的大眼睛，依然是意猶未盡著，“還有很多的故事是吧，我喜歡聽。”
　　這個時候，蓓儀的手機(jī)響了起來，是雪兒打來的，催促我們過去吃晚飯。
　　“快點換衣服出發(fā)吧，可不要讓爸爸他們等太久哦，”她咯咯笑著把我拽了起來，“當(dāng)然還有很多有趣、快樂的故事，以后有的是時間，保證把你感動的稀里嘩啦的噢?！?br /> 　　“好啊！我都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希望國慶長假馬上到來，”充滿了期待的我無比欣慰，“多么想馬上去貝貝家做客，以及看望其他小朋友，還有，身臨其境感受一下你曾經(jīng)走過的日子?！?br /> 　　“嗯嗯，我也和你一樣，滿懷期待。”蓓儀注視著我的眼神，是深情而熾烈的。
　　
　　自從伯父與阿姨舉行了婚禮后，起初，外婆始終不愿意搬來一起住，因為戀著老宅，也舍不得那些街坊鄰居。后來，在蓓儀的堅持下才妥協(xié)了，她的理由簡單而充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于是，曾經(jīng)空蕩蕩的別墅里，充滿了溫馨與歡樂。
　　剛和大家打過招呼，雪兒便端著兩個杯子迎了上來。
　　“祝愿你們，蜜月甜如蜜！”她笑得很神秘，“快喝吧?！?br /> 　　“呵呵，謝謝啦！”蓓儀接過后遞給我一杯，向雪兒眨眼道，“不過，雪兒，喝之前你該告訴我這是什么東東吧？”
　　“你先嘗一口就知道啦！”
　　蓓儀淺泯了一小口，微微皺眉道，“原來是蜂蜜呀，但怎么含有酒味??？”
　　“姐姐，就是蜂蜜酒呀，你肯定沒有喝過吧，現(xiàn)在你們是處于蜜月期，那我問你，你知道‘蜜月’的由來嗎？”
　　“這個倒真把我難住了。”蓓儀一頭霧水。
　　看著蓓儀的表情，雪兒樂了，“姐姐，‘蜜月’這個詞來自于古代的英國，那時候的婚禮上都用蜂蜜酒來招待賓客，而新婚夫婦要把剩下的在一個月內(nèi)喝完?！?br /> 　　“噢，我明白了，甜蜜的一個月，所以稱為‘蜜月’了，呵呵，很有趣的。”蓓儀笑瞇瞇地點著頭。
　　“那你們還不快喝?。》涿劬聘拭捞饾?，象征著新婚夫婦的生活幸福美滿?！毖﹥褐钢郎系亩Y盒，“這些可是我特意托英國的同學(xué)寄過來的，特別純正，等會你們回家時帶回去哦?！?br /> 　　“好，那可必須得喝的喲。”蓓儀滿心歡喜的與我碰杯。
　　
　　晚飯后，全家人其樂融融地圍坐在了一起。
　　“我聽雪兒說，你們每年會把工資內(nèi)的一部分捐給慈善機(jī)構(gòu)，”伯父微笑著贊許道，“嗯，做的非常好！”
　　“是的爸爸，那些貧困地區(qū)的孩子，太需要我們的幫助了，”蓓儀幫爸爸的茶杯里加著水，興奮地說，“我還和陳洛商量好了，國慶長假去看望那些孩子們呢！”
　　“爸，自從和蓓儀在一起后，她的奉獻(xiàn)精神深深的影響著我，以后我們會盡自己所能，去幫助更多需要關(guān)心的人們?！蔽遗c蓓儀相視而笑，手與手握在了一起。
　　“嗯，陳洛啊，你的話說到我心里去了，”伯父呵呵樂道，“對，就是奉獻(xiàn)的精神，你們也把我給影響了??！”
　　我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伯父，眼神俱是疑惑的。
　　“爸爸前幾天去了一次‘希望工程’辦事處，了解了一些相關(guān)事宜，準(zhǔn)備今年捐資興建兩所‘希望小學(xué)’，并且預(yù)算逐年遞增。”雪兒同樣很興奮。
　　“哇，是真的嗎？”蓓儀一下子躥起來抱住了爸爸，“爸爸，您太偉大了，我太愛您啦！”
　　“呵呵，我能夠作出這樣的決定，也要歸功于你們啊，你們都是好孩子，是你們?yōu)槲易髁吮砺剩职忠膊荒軌蚵湮榈陌?，”伯父的眼神特別慈祥溫暖，感慨地說道，“我很感動于你們所做的一切，爸爸真心的為你們驕傲！”
　　伯父顯然很激動，情不自禁的鼓起掌，外婆與阿姨也拍手而笑。
　　蓓儀、雪兒和我的眼中，都噙滿了淚水，我們都深深的感動著，為能夠擁有這樣的長輩而幸福。
　　這個世界，是美麗的，未來之路，充滿了希望，我們，充滿著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