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叛徒 第二章 第一節(jié)

　　第一次開庭，洪家四少爺十分被動，縣太爺一拍驚堂木，立馬要判決，四少爺急中生智，突然暈倒渾身痙攣，管家來抱四少爺，縣官只好說退堂，聽候再審。
　　四少爺為了挽回這場要失敗的官司，為了贏得時間才裝病的，夜里行賄有關(guān)人員找到縣太爺?shù)募?，不惜重金收買縣太爺。半夜時分四少爺才回到客棧，孫管家焦急萬分。咋樣，辦妥了嗎？四少爺躺下后說，等著吧。
　　回家的路上沒有見到金老爺，金老爺縣里有人不會坐以待斃，結(jié)果金老爺棋高一招，判決之時四少爺滿以為胸有成竹，誰知道還是判給了金家。如有不服可以上訴，縣長來了個一推六二五。
　　官司打到了天津衛(wèi)，這回大老爺和三老爺也回到了鹽河鎮(zhèn)，誠心誠意地拿了錢交給四少爺。洪恩玉聽大老爺說官司有把握，錢也花了，禮也送了，上邊托了人，就等著下判決書了。
　　最后大老爺和三老爺還得走，讓洪恩玉聽消息，時常指點一下四少爺，人多主意多力量也大。我們不能不走，外面還有生意。洪恩玉說既然有把握了那就走吧，于是大老爺和三老爺起了個大早就走了。
　　大老爺跟三老爺走的當(dāng)天晚上，一直在外讀書的三小姐洪海梅回來了，她和金家三少爺是同學(xué)，兩個青年超脫了兩家的恩怨。經(jīng)常幽會，出入鎮(zhèn)子上看戲，更可氣的是洪海梅勸四少爺不要打官司了，為了那點地不值得兩家生分了。
　　四少爺挺生氣，后經(jīng)孫管家提醒，才知三小姐海梅跟金家三少爺相好，出出進(jìn)進(jìn)的像對夫妻。洪恩玉說，女大外向，看著不行給她找個主算了，賣點錢，省得她惹是生非，給洪家人丟臉。
　　四少爺說，不用了，我去找她。
　　新的希望給洪恩玉帶來了一種新的感覺，聽說官司能贏，洪恩玉知道大老爺和三老爺都下了力量，那十畝地不久便能歸還洪家，應(yīng)該說洪恩玉的心情是愉快的，雖然他說不管，但他時刻關(guān)注著這場官司。閑來無事除了打牌玩賭也常去看大太太。
　　那天，洪恩玉一進(jìn)屋，就發(fā)現(xiàn)大太太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瞅著他，洪恩玉也愣怔了，彼此仿佛回到的青年時代，想到了炕上生死較量的情景，好夢依舊，幻想如云。最激動的是大太太，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激勵著她，她覺得洪恩玉慈善多了，說話也和氣。那時候她多么感激洪恩玉的瘋狂，渾身有使不完勁兒，精力過盛讓她幸福的淚流滿面，他們滾在一個被窩里通宵說話，第二天仍不覺得困，年輕的時光啊，誰也留不住呀，眨眼之間都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仿佛雨中的黃葉樹，燈前的白頭人，孤獨，敗落，大煞風(fēng)景。
　　大太太努努嘴想挽留洪恩玉多坐一會兒，洪恩玉一揮手示意大太太不要說話，洪恩玉擔(dān)心大太太的話會弄煩他的心情。近日來他輪翻三個房里坐坐，說明心情很好，就是大太太嘮叨，人是老了，渾身肉皮松弛，引不起興趣，更主要的是她心眼小，廢話太多。不如二姨太的性子急，但懂得討男人歡心，炕上的事也有獨特的表現(xiàn)。最近二姨太跟孫管家來往頻繁，兩個人眉來眼去的很有那種勁兒，只是洪恩玉苦苦抓不住二姨太的把柄，但心里不安，一個人咬牙切齒，半夜里時常從夢中驚醒。二姨太見洪恩玉一身汗，擔(dān)心地問，你咋啦？
　　洪恩玉說，真怪，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嫁給了金家老爺。
　　二姨太一推洪恩玉，嗔怪地，你呀臟心爛肺的瞎琢磨啥？我咋會嫁給金老爺呢。二姨太審視著洪恩玉，用手摸著他的胸口，利用女人的柔情安慰著洪恩玉。洪恩玉一直心有余悸，便苦笑著說，你不會背叛我吧？
　　二姨太說，我能背叛你嗎？你又聽見啥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了？
　　洪恩玉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一句話，適可而止，凡事不能做的太過，圖一時的歡樂，往往終身懊悔。人一旦到了懊悔的地步，說啥都晚了。二姨太說，我從嫁到洪家沒有后悔過，但是我恨你，你自己說，自從你娶了三姨太，你上我這房里來過幾趟，我這不是守活寡嗎？你三妻四妾的摟著，不許我抱一個？洪恩玉說，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多一回少一回的是咋的？照顧你一次我還得吃補藥。二姨太說，感情你是水里的王八旱不著，我跟大太太成了旱地上的魚兒，沒水能活嗎？你少睡三姨太幾回，別用藥。唉，我說這些干啥，誰不喜歡干年輕的，年輕的多嫩處。我可告訴你，別再不拿我當(dāng)回事兒，逼急了我啥也不怕。
　　二姨太這話是影射和暗示洪恩玉，二姨太當(dāng)然知道，不管洪恩玉如何吃補藥已經(jīng)不能滿足她的要求，前半夜洪恩玉撫摸著二姨太的肚子，心里彌漫著一種悲哀的情緒，不管用啥法兒他也是窮于應(yīng)付，力不從心。二姨太像個鬧春的描，不滿意洪恩玉，心里苦，一股酸淚彈了出來，長嘆一聲斜視著洪恩玉，幽怨橫生。二姨太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到后來洪恩玉干脆不去大太太和二姨太的屋子，像躲瘟疫一樣四處逃避著她們。
　　洪恩玉偏愛三姨太那是自有道理，三姨太就像一根鮮蔥，又白又嫩，渾身酥軟飄柔。讓洪恩玉心滿意足，三姨太會撒嬌，細(xì)如游絲般的呻吟，粉紅嫵媚的糾纏讓洪恩玉興奮異常，倍感憐愛，香氣彌漫，讓洪恩玉昏昏欲睡。
　　男女之愛即是精神的又是物質(zhì)的，洪恩玉深有感觸，當(dāng)你擁抱年輕貌美的女人時，她需要吃的好穿的好，吃穿都滿足了，夫妻生活也得滿足，長期疏遠(yuǎn)女人就會造成變態(tài)。貓鬧春似的嗷嗷亂叫，當(dāng)生理滿足后又要享有精神快樂，人簡直是自己折磨自己，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其實人，永遠(yuǎn)是物欲的奴隸。男人活在世上有兩樣?xùn)|西不可放棄，那就是金錢和女人，愛江山也愛美人，愛江山是為了更好地吸引女人。女人更能點綴江山。但是，在男人與女人長期斯守共同較量的歲月中，男人永遠(yuǎn)是個失敗者，盡管表面上男人是征服者勝利者，真正操縱勝利的人是女人，是以柔克剛的女性啊。
　　洪恩玉恍惚覺得做夢了，夢中的一切十分模糊，時常攪亂他的思維，應(yīng)該說洪恩玉該知足了，夜晚有柔情似水的三姨太，爭地的官司有四少爺頂著，洪恩玉可以盡興玩，吃喝嫖賭抽，賭的誘惑力最大，有時還沒跟三姨太熱乎夠，就被二姨太勾去打牌。
　　原先總覺得日子不咸不淡，無滋無味，歲月流逝的艱難。但有了二姨太、孫管家、七姑娘湊手打麻將，主仆四人賭場上達(dá)到了空前的平等。歡娛時光短，憂愁夜才長呀。
　　開始在家里賭，不知為啥洪恩玉總住外跑，二姨太跟孫管家陪同，輸錢之后喝悶酒，時常問四少爺官司有消息了嗎？
　　半年多沒個音信，好人也急出病來。
　　二姨太跟孫管家合伙整治洪恩玉，自從洪恩玉開始懷疑二姨太以后，二姨太就找孫管家商量對策，早做準(zhǔn)備，省得將來人才兩空。
　　洪恩玉感到孫管家和二姨太配合的挺默契，不是他贏就是她贏，這一進(jìn)賭場不要緊，三姨太整天價跟著揪心，怕二姨太胳膊肘子往外拐，名譽上是散散心，誰知越賭越大，白天黑夜賭場上滾。三姨太說，再不阻止你爹玩賭，這點家業(yè)非折騰光了不可。四少爺說，我可不敢管爹，這事還得你老出面。
　　三姨太覺得自己很偉大，苦口婆心地勸著洪恩玉，盼他早日回心轉(zhuǎn)意，從此罷手。洪恩玉輸急了眼，一巴掌打腫了三姨太的臉，三姨太發(fā)誓不再管，你輸了房子賣了地，將來賣兒賣女吧。
　　二姨太得意的興災(zāi)樂禍，見三姨太的臉腫得像蜜桃，喲喝，妹子這臉上是讓蜜蜂蜇的吧？咋腫得這么厲害？請大夫看看。
　　三姨太一聲不吭。瞪著眼看著二姨太。
　　二姨太利用賭錢實現(xiàn)她們一種陰謀，洪恩玉的錢財不同程度地流進(jìn)了孫管家和二姨太的腰包。洪恩玉輸光了錢財用地?fù)酢O管家說不成，你得寫個字據(jù)，不然何為憑證。二姨太見洪恩玉發(fā)了狂，就說打牌去，引走了洪恩玉，孫管家和二姨太去偷情，這一切隱瞞不了七姑娘的眼睛。
　　這天半夜，七姑娘見孫管家鉆進(jìn)二姨太的房間還沒出來，湊近窗口用舌頭舔破了窗紙，透著孔兒看里邊的動靜，孫管家跟二姨太正數(shù)銀錢。收拾好了孫管家抱住了二姨太，兩個人正在床上滾。七姑娘告訴了洪恩玉。洪恩玉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到家，洪恩玉破口大罵孫管家是個王八蛋，吃里扒外的二姨太，你們不得好死，洪恩玉火氣攻心，這一下氣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