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說】關(guān)燕說事35

　　
　　丁家山有些不高興的說：“燕兒，只不過是什么？說清楚嗎。你知道我不喜歡打啞謎，直來直去10幾年，咱都習慣那樣狀態(tài)中說話，今天多少有點不對頭？是不是有啥重要話要說？”
　　關(guān)燕兒說：“恭喜你猜對了，說正事。我昨天看到馬蘭嫂子了，她從沈陽回來兩年多一點。以前見到只是打一下招乎，今天她興致佷好，和我說了好多打工的事。還有一件事你想先聽哪一個？”
　　丁家山說：“那個啥事你都沒說，讓我說先聽哪個，我知道另一個是什么？”
　　關(guān)燕兒說：“說給你，親愛的家山，可不許生氣。是你媽和我爹的一段對話，我總覺得她們之間好象有什么過結(jié)？說的怪怪的，好象是情債，又不象。一個氣呼呼說，一個悶頭不說話?！?br /> 　　丁家山說：“怎么回事，涉及到咱倆嗎？會不會給咱設(shè)置障礙？”
　　關(guān)燕兒說：“那是有幾天的事，我在臥室休息?，搵鸷臀业屫砣嗽诳蛷d，當我媽去廁所時候，客廳只剩我爹和瑩嬸倆人。她們忘了里屋臥室的我，瑩嬸問爹爹說：天哥，我哪一點不好？20年了，就這樣不冷不熱的對我，公平嗎？”
　　我爹沒有說話。瑩嬸急了又問？老關(guān)，你給我聽好，將來我們也許是親家，我看你還怎么躲？屬于我那份，必須給我。”
　　丁家山說：“能有什么理不清的債吧？再不也許合伙做過什么生意吧？伯父說什么了嗎？是不是合伙做過生意啊？”
　　關(guān)燕兒說：“我爹始終沒說話。后來我媽回來三個人又說起家常話。我發(fā)現(xiàn)，我爹在瑩嬸那好象有什么短處？這些年都是，屋里就他們兩人時，我爹總是一言不發(fā)。也不抬頭看瑩嬸，是不是兩位在青年時候有過戀情啊?！?br /> 　　丁家山說：“能有什么事，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沒用的。什么也阻礙不了我們在一起。況且我媽很喜歡你，托媒人可是我媽的主意。你不用去懷疑和防備我媽和你爹，他倆之間不能會有礙咱倆的婚姻，真有血緣關(guān)系我媽不會托媒人。”
　　關(guān)燕兒說：“家山，我什么時候說防備瑩嬸了，我只是說瑩嬸和我爹有理不清的事。”
　　丁家山說：“他們理清理不清的以后有時間，他們自己慢慢理去吧。馬蘭嫂子說什么有價值伩息了嗎？這幾天我總是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是想找份事做。”
　　關(guān)燕兒說：“馬蘭嫂子也說這方面的事，她的觀點是先在小城市干一年。對社會上存在的現(xiàn)實多少知道一些再去大城市發(fā)展。”
　　馬蘭和蓋振東私奔到沈陽市，蓋振東的好友大哥王磊，很器重這位小老弟夫妻倆。蓋振東在王磊建筑工程隊做個領(lǐng)班小組長。雖然不是什么官，但蓋振東已經(jīng)很滿足了。他天生就是出大力的料，干活再管點事，從心里往外舒坦。
　　馬蘭在工程隊炊事班，給喬依娜打雜可就不那么舒心了，半年多勉強堅持，借懷孕機會回到呈祥村。
　　半年多的時間沉淀，過去的一切都已經(jīng)成為歷史。馬蘭的事實婆婆蓋嬸又是胸懷坦蕩的人，不追究和蔡仲林定婚又和振東私奔是怎么回事。
　　只從馬蘭回來，蓋嬸就當以前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對待她，幾個月后生個小小取名虎子，出滿月蓋振東也回家看看。
　　趙秀娥回安徽前把家產(chǎn)土地使用權(quán)都交給蓋振華代管，並交代馬蘭終有回來的那一天，讓馬蘭把家的土地房產(chǎn)都經(jīng)營過來。鄉(xiāng)親們對蓋振東一如既往，沒人翻他歷史不光彩一頁，有的也是私語中。
　　關(guān)燕兒和丁家山開始在計劃她們自己的人生。借鑒常打工蓋振東的經(jīng)驗，正在行動。
　　丁家山和關(guān)燕訂婚已成事實，關(guān)丁兩家也就成了兒女親家。呈祥村大部分鄉(xiāng)親都非常贊美說這是天生的一對，才能有地造的一雙。
　　這已經(jīng)不是‘小村新聞’的新聞了?？墒羌以诔氏榇澹ぷ髟诓⑧l(xiāng)信用社的査玉文可算得上重要新聞。這位老查關(guān)心關(guān)家丁家兩家內(nèi)務，由來已久。
　　查主任是縣聯(lián)社系統(tǒng)先進人物，又是昌盛鄉(xiāng)紅人，兩級中的外出參觀等事物哪級也少不下他，回到單位又有一大堆業(yè)務等待領(lǐng)導簽字。
　　單位人員雖少，業(yè)務輻蓋整個昌盛鄉(xiāng)的十五個村，及七八個有業(yè)務往來單位。工作屬實辛苦，政績在干部群眾中的口碑也真不錯。這樣一來，老査在呈祥村站腳時間不多。
　　一年他外出觀光學習時間多，偶爾回家也只是落腳過夜又離開去。當他的三天假日又和焦瑩見面時，了解到關(guān)燕兒和丁家山訂婚有一年來時間。
　　關(guān)丁兩家成了兒女親家后，査玉文好大不開心，不高興。而且大發(fā)雷霆，他來到丁革家的時候，正趕上丁革剛買回汽車。和二兒子丁家玉外出跑運輸，一個往返約五天。按常規(guī)需明日返回，丁霞在平江上學，丁家山和關(guān)燕去保華鎮(zhèn)趕集探親訪友。
　　査玉文見丁家只焦瑩一人在家，他先順口嗒言地隨便聊了幾句后，便手指著焦瑩怒氣沖沖的說：“焦瑩??！你真夠毒的呀？竟往我軟肋上捅，你知道我最煩你和關(guān)天碩膩歪。我一想起你坐到關(guān)天碩的沙發(fā)上那樣，我想罵人！
　　這下可好不用找啥借口?？梢岳碇睔鈮训卦诶详P(guān)家吃、住、過夜、和關(guān)天碩睡到一個被窩里，也沒人說閑話了。兒女親家一家人嗎，誰還敢生氣？還總說我在你心中占第一位，純粹是狗屁謊言！”
　　焦瑩也不示弱的說：“姓查的，你積點口德吧。孩子們的意愿做父母的只有支持，這和跟老關(guān)膩不膩歪有個屁事？你也先別歪，啥占第一第二的，有丁革在，誰他嗎也別想占第一！我的兒子說媳婦兒，我和你商量得著嗎？不知好歹了不是？我還真喜歡這門親事?！?br /> 　　查玉文又補上兩句：“你當然喜歡，怎不關(guān)我的事？將來有了孫子，和親家一傳懷，啥都摸著了。怎不關(guān)我事？你們倆一好上，還有我的份嗎？”
　　焦瑩不讓分的喊道：“查玉文你真不知好歹，以后我的事你少管？我又沒嫁給你，你憑啥總干涉我的家事？我家的事兒，丁革他得看我臉色，你查玉文算老幾？”
　　查玉文如打翻醋壇子一樣的喊道：“呀哈，真長能耐了？咱倆好20多年可是你承認的，咋的？有姓關(guān)的就把我忘了哇？我看沒那么容易吧？況且我對你可比他有用，你信不信焦瑩？”
　　查玉文聽到關(guān)丁兩家做成兒女親家，氣不打一處來。只從前年給丁革家貸了三萬元款以后，焦瑩的命運幾乎是在查玉文掌控之下。她和丁革做主，和關(guān)天碩結(jié)成兒女親家，沒去爭求查玉文的意見，是一件極正常的事。
　　按常理說，查玉文本該祝賀才對。去刁難焦瑩，有失常理，可是查玉文不依不饒焦瑩。心里暗下決心：“想個辦法，不攪黃了你們親事我都不姓查！”他先用刁鉆語言去激怒焦瑩。
　　焦瑩被迫大喊道：“姓查的，不就是那三萬元貸款嗎？你也別用他卡我，有錢我還你就是了。免得你用他拿揑我一輩子，還得順著你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兒。
　　查玉文，你也太不知好歹了！你自己看看、想想，孩子們都大了，你不嫌羞我總覺得在兒女面前抬不起頭來！查玉文，你什么徳行，難怪你沒兒女！”
　　查玉文也不示弱回復道：“真不是東西！三萬元貸款，有我在沒人敢和你要。我一年給還上三千，名戶是我的。我也沒你心里想的那么小氣。焦瑩，我今天又來了，可不是和你來吵的。真有件對你來說是件特大好事，想知道嗎？那也得有個前題條件?！?br /> 　　焦瑩的最大弱點、也是她的軟肋，見好處咬住不放口。但已經(jīng)僵了好一陣，心態(tài)要一點一點才能調(diào)正過來。猶豫了好一陣說：“好事？啥好事還能輪到我這？有好事你自己不會享用？別拿誰當小孩子。用同樣方法引誘這些年，年輕時候咱是雙方生理需要，什么都不必細講?，F(xiàn)在，咱不用玩老鼠戲貓的游戲好不好？姓查的，你的那套把戲現(xiàn)在沒什么用了。”
　　查玉文又呲著大板牙笑著說：“嘿嘿焦瑩，別把我想的那么壞嗎！這次真有好事，不想聽聽嗎？我可把話第一個和你說的，別說我不拿你當回事？我對女人拿你可比宋萍為重?！?br /> 　　焦瑩急不可待的問道：“查玉文、啥好事？快說好不好？別賣關(guān)子行不行？真是好事老娘我豁出去了，再賭一把。這些年我真不愿求你辦事，不知道細情的，以為我靠女人色相換好處呢。知根知底的說，20年你竟是白玩兒我的。”
　　查玉文說：“焦瑩，你聽好，農(nóng)行行長身邊缺個助理，和我說兩天多。要求高中畢業(yè)，外表條件好，懂禮節(jié)，沒劣跡的25歲以下男性青年人。農(nóng)村的最好，行長說農(nóng)村孩子知道珍惜這個工作位置。主要是農(nóng)村孩子能吃苦，不惹禍。怎么樣？挺有誘惑力的吧？”
　　焦瑩一聽，兩眼又冒出幽幽綠光，也換成一副笑臉說：“嘻、嘻，是不錯，這么好的美差你咋不給你妻侄李國棟呢？高中畢業(yè)一年多，還在家里窩著，我兒家山是初中畢業(yè)，第一條就站不住，不敢高攀咱不攀行吧？”
　　查玉文說：“不去是不是？可別賴我不管你的事。不識我心就算了，再不提了行吧？算我自作多情好了。我真沒想到今天說的這事，你的反映是這個結(jié)果？真沒勁！”
　　焦瑩急著說：“我兒丁家山才初中畢業(yè)，你說是人家要高中畢業(yè)生，你這不是存心逗著玩嗎？我怎么沒勁了哇？你把條件一說，那不就明擺著我兒不行嗎？”
　　查玉文胸有成竹的說：“不信任我是不是？都是我老查一句話的事。誰還去察我査玉文的后帳，沒這兩下子敢和你焦瑩混？我查玉文真不是瞎說事的人，跑來就是給你透個信……”看來，查玉文是真心為焦瑩辦事。但是他的前題并不太陽光。這一手對丁家山于關(guān)燕兒來說，也真是太損了點。但是，焦瑩卻毫無條件的答應下來。
　　保華鎮(zhèn)距離呈祥村約五公里路。丁家山和關(guān)燕兒，有車不坐，兩人手牽手漫步在鄉(xiāng)路上，心情的愉悅是每個過來人都體會過的。比那句“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不差幾分。
　　兩人在集市上逛不到一個上午，雙雙又到初中同學家探望一年未見同學，一召集周圍同學，聚集十多名男女同學一起相集。
　　一混到夜晚，丁家山給媽媽來過電話告知：同學集會明天再回，雖然是請示了，也算是先斬后奏。這事發(fā)生在丁家山身上不算事兒，要是丁家玉做了讓媽媽不高興的事，少說也得罵上他三天。
　　丁革和丁家玉還在路上，焦瑩剛剛送走查玉文。查玉文走出丁家后，屋里只剩焦瑩一人時，焦瑩把查玉文的話仔細盤算過濾一遍。
　　總覺得這事就這么推掉太可惜。真要能給銀行行長做助理，那可真是老丁家祖墳冐青氣。祖上積徳燒高香，一歩登天算不上，起碼也是銀行的人，總有一天能做人上人的。
　　亙古來就有這一說：『寧做高人人下人，不做高樹樹下樹』唉，為兒子的前途著想，不管他有什么條件，能做到的滿足他。況且還不知道他心里揣的什么鬼主意。光顧著扯淡瞎胡鬧，差點把正事耽擱下來，真混。
　　不行，得馬上叫他回來。焦瑩撥通查玉文電話：“只聽鈴聲里語音提示：您撥的號碼不在本服務區(qū)，宇宙服務業(yè)務將您用戶連接到鄉(xiāng)村大喇叭上，向您的用戸緊急呼叫……”查玉文的手機，發(fā)出癟聲癟氣的名演員喊話鈴聲。查玉文打開手機按下三號鍵，焦瑩的專用號碼：“哎，寶貝，又有啥好事，屁股剛離開你家炕頭又往回找，幾分鐘的功夫又想我了？”
　　“別貧了，你回來咱好好商量一下家山的事好嗎？剛才多有得罪，妹妹給你賠禮行了吧，快點，要不我可又改主意啦？別拿冐了?！?br /> 　　查玉文收起手機，轉(zhuǎn)身又往丁家走去。心里也在想；終于上鉤了吧？小樣，和我耍手段？咳，還別說，二小子八成和我有關(guān)聯(lián)。不成，不成，那樣達不到目的地。
　　還是把好事給大的吧，大的也許和我也有血脈聯(lián)系呢？如何能巧妙的，不露任何馬腳，既達到讓丁關(guān)兩家徹底決裂，又不顯露出我從中使用手段。有了，就這么辦。
　　查玉文又轉(zhuǎn)回丁家，和焦瑩說：“焦瑩，想開了哇？你說一句話，我把兩條腿掖到褲腰帶上給你跑，你看怎樣？夠哥們意思吧？和我交朋友算你睜開眼睛了，咱讓事實說話?！?br /> 　　焦瑩懷著忐忑心里說：“別啰嗦了好不好，說說吧？你要真能給把家山的工作落到你說的位置上，啥條件我都答應，給我留條命，留囗氣就行。”
　　查玉文裝出一本正經(jīng)的說：“焦瑩，這叫啥話呢？我就那么沒人情味？你也太小看我了，為朋友兩肋插刀咱談不上，借兩條腿跑還能辦得到吧？啥條件都不用，要求未婚青年人，大概有選婿的可能，不是行長選婿，可能是他妻侄女。
　　要農(nóng)村青年目地是不花心。就這一條我才沒能深說，因為家山已經(jīng)定了婚，要放在別人身上我能一語道破。你們丁關(guān)兩家就差個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家人呢？”
　　焦瑩不耐煩的說：“看看，又來了！我說查玉文，你這毛病啥時候能改改？一說起正事非把關(guān)天碩帶上不可，都做成毛病了。什么時候能把臭毛病去掉呢？
　　查玉文，你說家山這婚定的真不是當口，怎么辦？我豁出去了，寧可要兒子的前途，也不能讓關(guān)燕兒拽住后腿。查玉文啊查玉文，你又給我出道難題？”
　　查玉文一看上鉤了，急忙接著說：“焦瑩，我可是說出來條件為止，愿意你就辦，不愿意就算了。知道難辦我才不愿意講出來，傳到老關(guān)耳中，那兩口子還不恨死我。我看算了吧，別弄的我里外不是人?！苯宫摷敝f：“哎，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從來不說老關(guān)好話的人，今天到怕老關(guān)恨你，這可不是你心里話。我知道，你是啥目的，能辦成我認可把朋友利益放在其次。假設(shè)今天家山正式上班，明天一早我親自和老關(guān)一家人退婚去?！?br /> 　　查玉文叫真兒似的說：“焦瑩，你就不怕失去翟欣華靠不上關(guān)天碩嗎？真要這么做，那兩口子可不會原諒你的。你可要想好，我不是推缷責任，別完了你埋三怨四的多事！行與不行再考慮考慮，今晚上我聽個準伩，我要辦還不得跑幾天嗎？進那單位可不象普通打工地方，還要擔保人擔保，也是好麻煩的了。這人事上的事要多麻煩有多麻煩，哪位侍候不到位也難辦成事。”
　　“查玉文，事兒辦成后我焦瑩不會虧待你的，還是那句話，給我留囗氣就行……”
　　“只要你焦瑩吐口同意，接下來你就聽好消息吧，我查玉文不是撿大的說，在平江市金融界面上，還沒有我辦不成的事呢！我說這話可不是吹牛，三天之后看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