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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柳岸】母親(散文)


作者:蘇中老農(nóng) 秀才,2110.30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7138發(fā)表時間:2017-01-08 21:11:05


   光陰荏苒,歲月匆匆,一轉(zhuǎn)眼母親離開我們已經(jīng)整整七年。再過幾天就是她老人家的祭日了。七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寒風(fēng)凜洌的冬日,我們送別了時年九十二歲的母親。不知道是不是母親在天堂顯靈,那日送別的場景,這些天老是在腦際重現(xiàn),記憶的閘門也隨之洞開,一瀉千里,母親的音容笑貌和她平凡而偉大一生中的點點滴滴,如近在昨日般清晰。于是就有了這篇稚拙的祭文。
  
   一
   母親出生于1918年農(nóng)歷七月,那年是民國七年。她的出生地是興化十大古鎮(zhèn)之一的唐子鎮(zhèn)后面的一個小莊子,那個莊子叫木塔寺,因為莊東有一座建于唐代的大廟,寺中有座木質(zhì)的寶塔,使這里成了昭陽十二景之一——木塔晴霞(興化古稱昭陽,源于這里曾是楚國令尹昭陽的封地)。
   那時,家鄉(xiāng)水旱災(zāi)害頻仍,常有貧苦的農(nóng)民劃一條小船拖兒帶女到蘇南那邊逃荒。母親在幼年時,外公外婆曾在蘇南青浦鄉(xiāng)下種過十幾年租田(那里原屬江蘇,后來劃歸上海),開始的那幾年,沒把年幼的母親帶過去,將她丟在唐子鎮(zhèn)上的姥姥家。后來母親告訴我們說,那幾年是她童年時代中過得最幸福最快樂的一段歲月。她的外婆家姓戚,是一戶已經(jīng)沒落的大戶人家,現(xiàn)在唐子鎮(zhèn)戚家的后人,“國”字輩的都稱母親為表姐。母親外婆的娘家是當(dāng)時富甲一方的西毛莊唐家,解放初被政府鎮(zhèn)壓的偽鄉(xiāng)長唐錦就是她外婆的本家兄弟。外婆是大小姐出身,她一生不曾干過農(nóng)活,也不會干,雖然那時唐子的戚家已是家道中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天天看紙牌,每到傍晚時就會給母親一個銅板,讓她到街上去買燒餅吃,母親還記得,每逢端午節(jié),她的外婆都會用七色絲線編成一副美麗的“百色兒”戴到她的手腕上??上Ш镁安婚L,母親八九歲時就被我的外公外婆帶去了江南,去幫助照顧年幼的弟弟妹妹。那時都這樣,大的帶小的。
   我的舅舅是個“慣寶兒”(蘇北土話,指受到特別寵愛的孩子),還特別頑皮。外公身體不好,童年的母親是個懂事的孩子,十歲的時候就能挖些馬蘭頭之類的野菜到青浦城里去賣,貼補(bǔ)家用。冬天里,那雙小手常常凍得像個饅頭,手背上也布滿了橫一道豎一道的血口子。
   父親比母親大七歲,因為出身貧寒,弟兄又多,到二十五歲還沒能落實下一門親事。那年冬天,父親在青浦鄉(xiāng)下打零工,外公看到他身材偉岸,為人老實厚道,同時又是“做生活”(蘇南土話,指干活)的一把好手,因而便同意了這門親事。其實外公另外還有一個打算,他自己身體常有病,自己知道沒得長壽過,找一個年齡稍大一點且忠厚老實的長婿,將來或許能夠幫助照顧他的家庭。后來,外公這個打算還真的成為現(xiàn)實。父親婚后不久,外公就因病在江南去世,他的靈柩是父親用小船運(yùn)回他老家,然后將其安葬的。姨娘和舅舅的婚事也全是父親幫著操辦的。
   第二年,二十六歲的父親和十九歲的母親在蘇北老家結(jié)婚。過了一年就和三伯分了家。其實分家的文書在幾年前和大伯分家時就寫好了,只是他們小弟兄沒有正式分開過日子,三伯也是在前幾年才結(jié)婚的。當(dāng)時,父親分得祖田四畝和三間草屋(祖屋),還分得了幾十塊洋錢的欠債。
   那年冬天,他們在分家時分得的小船上苫起簡易棚子去江南求生,那是一條破舊不堪的木船,一邊行船,一邊還要刮艙里漏進(jìn)來的水。后來聽母親說,那年他們在蘇南平望一帶扒河蚌,扒幾天就去附近的鎮(zhèn)上劈蚌肉賣。那時的冬天比現(xiàn)在冷得多,一上凍,河蚌就特別難劈,一不小心劈刀就會剌破手。遇到下雪的天氣,在青浦的外婆就會思念起流落在外的長女(平望那地方跟浙江搭界,離青浦有很遠(yuǎn)的路),常常在夜里跟外公說:“這么大的雪,乖乖的船不曉得漂泊在哪里,那船棚子怎么擋得住雪?就怕現(xiàn)在被子上都有了雪?!?br />   接下來的幾年,父親和母親都是像候鳥一樣在江南江北兩地奔波。春天回蘇北家鄉(xiāng)種田,秋后,在收過稻子的田里種上冬麥,就苫棚子上江南??恐鴥扇说男燎诖蜣眨芸炀瓦€清了分家時分得的債務(wù),還把那條一邊行船一邊刮水的破船換成了一條載重一萬多斤的大船,經(jīng)濟(jì)情況日漸好轉(zhuǎn),也積攢了一些做小生意的本錢。每年秋天,從蘇北帶一船花生到蘇州上海那邊去炒熟了賣?;ㄉu完了就再將船行到浙江那邊去販運(yùn)甘蔗或荸薺。兩個人行那條大船是非常吃力的,特別是重載船遇到逆風(fēng)頂水。有纖路的河道全靠拉纖,沒纖路的河道只能靠兩支木槳,起早帶晚一天能行二三十里路就不錯了。那時候,上海已經(jīng)淪陷,世道很不太平,大河邊上有日本鬼子設(shè)立的哨卡盤查來往船只,僻靜一點的河道還常有土匪出沒。幸好,他們雖然也曾經(jīng)歷過許多次命懸一線的險境,但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僥幸過關(guān)。
   全國解放前后那幾年,他們在江南改做小百貨生意,父親擺百貨攤,母親挑百貨擔(dān)。家境有了好轉(zhuǎn),還在家鄉(xiāng)置買了近二十畝田產(chǎn),置辦了一部風(fēng)車。只可惜,沒過幾年就農(nóng)業(yè)合作化了,他們在土地改革后靠辛勤打拚省吃儉用積累起來的一點家當(dāng),一夜間就被共了產(chǎn)。于是他們又無可奈何地帶著一大幫兒女重新加入到無產(chǎn)階級隊伍中來。
  
   二
   母親一生中生過十多個孩子,最后為她送葬的只有兄妹五人。那時候,養(yǎng)兒育女都是廣種薄收,只有少數(shù)幾個命大的能僥幸活下來長成人。母親在結(jié)婚的第二年就生下了一對龍風(fēng)胎,可惜未到一年就雙雙夭折。后來就接連生下了哥哥和我。聽母親說,那些年,幾乎每隔兩年就有一個孩子降生,在一條輾轉(zhuǎn)大江南北的小船上,怎么照顧得了那么多接踵而至的小生命,孩子生了病也沒看過醫(yī)生,挺不過來的短命鬼就在附近找個亂墳葬埋掉了事。
   生了那么多孩子的母親,從來沒有正兒八經(jīng)地坐過一回月子。記得我六歲的那個冬天,我家的那條船??吭谡憬粋€叫蓮浦的小鎮(zhèn)上,船上裝了滿滿的一船風(fēng)菱(一種體型較大的兩角菱)。那天,母親臨盆生下了大妹。她是母親生的第五胎,也是第六個孩子,在她之前還有一個弟弟叫三小,只存活了幾個月。妹妹因為是在菱浦生的,船上又裝了一船菱角,因而取名“扣菱”。母親生養(yǎng)后,正趕上一撥冷空氣南下,一連刮了好幾天北風(fēng),船要到蘇南的松江、青浦一帶去,就必須沿著京杭大運(yùn)河一路向北,如果母親要坐月子,父親一個人是沒法行頂風(fēng)船的。到了第三天,北風(fēng)仍然沒有停,加上接連刮了幾天的北風(fēng),天氣已特別冷。那天,父親再也等不得了,決定開船。開船后,父親在岸上拉纖,母親在船上拿舵(掌舵),可憐剛生了兩天的母親對著凜冽的寒風(fēng),在船頭上站了一天。后來,那一段并不太遠(yuǎn)的路,他們行了四五天。現(xiàn)在想起來既讓人心酸又覺得不可思議,那時的人連牲畜都不如。
   到青浦后,父親又忙著在河邊砌煮菱的土灶。賣菱角要比賣花生辛苦得多,必須在每天的天亮前把一大鍋菱角洗凈、煮熟,天一亮就要把熱氣騰騰的熟菱背到街上的茶館里趕早市(蘇南人有起早上茶館喝清茶的習(xí)慣,好像至今仍然是這樣),我和哥哥早上醒來時,父親母親都已上了街,只留下了一些熟菱給我們當(dāng)早飯。母親從三朝以后就再也沒有坐過一天月子。
   我現(xiàn)在的三弟是在浙江嘉興出生的。嘉興是浙北的一座地級市,與江蘇毗鄰,一條聞名于世的京杭大運(yùn)河穿城而過,是蘇州至杭州水路必經(jīng)地。那年舊歷新年,我家的船行經(jīng)那里時(船上的人是舍不得停船過節(jié)的),因天色已晚,遂將船??吭谖鏖T外的運(yùn)河邊上歇宿。記得那是運(yùn)河的一個轉(zhuǎn)彎處,靠河邊的岸上并立著的三座古塔,塔身斑駁,磚縫間的枯草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夜里,母親在船上生下了三弟。后來聽父親說,那時三塔還算是嘉興的近郊,河邊上沒有人家,那夜又是個沒有月亮的黑星夜,父親打著馬燈,好不容易才在附近的村子里找到一個接生婆。因為天亮后是正月初三,又是男孩子中的老三,因而,三弟曾有過一個乳名叫“三三”。
   前些年我在浙江旅游還特地去尋訪了三弟的出生地。由于城市的擴(kuò)張,那里早已溶入市區(qū),成了一處開放式的城市公園。聽當(dāng)?shù)氐囊晃焕险哒f,那三座建于唐代的古塔已在文革中被夷為平地。現(xiàn)在我們看到的這三座磚塔是上世紀(jì)末政府撥巨資在原址照原貌重建的。
   過了些年,母親在蘇北家鄉(xiāng)又生下四弟,還生過一個沒能養(yǎng)得大的妹妹。那個妹妹只活了幾個月,埋在黃海邊上的大豐境內(nèi)(那年母親在那里賣小百貨)。記得那天是個艷陽高照的暮春天氣,船在行往大豐縣城的途中,發(fā)了幾天高燒的妹妹停止了呼吸。后來就將船停靠邊在一個亂墳葬上,母親嗚咽著騰出了一個放鞋子的小木箱安葬了那個苦命的“討債鬼”,因為船上沒有挖坑的工具,葬坑是用菜刀挖的。
   我現(xiàn)在的小妹是母親在四十六歲時生的,那時母親已經(jīng)當(dāng)上了奶奶(我的大女兒在小妹之前幾個月出生)。小妹出生后,母親仍然沒能歇下來坐幾天月子,那時她買了一臺家用縫紉機(jī),靠著她做針線活積累的經(jīng)驗成了莊上惟一的土裁縫。月子里,她除了要洗衣煮飯帶兩個孩子,還舍不得回掉一件上門的生意。有時用一只腳踩縫紉機(jī),還要騰出另一只腳踩可以搖晃的童車,哄她的孫女睡覺。她說她習(xí)慣了,比起當(dāng)年在北風(fēng)頭里行船要享福得多。
  
   三
   母親沒上過一天學(xué),但自小聰明好學(xué)心靈手巧。
   印象中,母親不但會說得一口純正的青浦地方話,而且還能將上海、杭州、蘇州那一帶的方言說得十分順溜,不帶一點江北腔。江北人習(xí)慣將江南人叫蠻子,覺得那邊說的“蠻話”都是一個味,其實不是那么一回事,俗話說,十里不同音,那一大片區(qū)域雖然都講的是所謂吳儂軟語,北方人聽不出有多少差別,但各地的語言習(xí)慣和發(fā)音卻完全不同。母親會說青浦話是不足為奇的,她在那里生活過十幾年。她同時會說江南地區(qū)好幾個地方的方言,則是源于她的聰慧好學(xué)而又有超人的悟性,畢竟她只是在那些地方做過不長時間的小生意。后來我常想,母親是生錯了時代,如果她晚幾十年出生又能接受到良好的教育,對她來說,也是可能會有可能熟練掌握幾國語言的。
   母親還是做小生意的一把好手。與父親相比,她比父親更精明。每天帶同等分量的貨物上街,不但能比父親賣得快些,回船早些,而且賣出來的錢還總會多一些。父親的大手大腳和他誠實的性格注定了不是做小生意的料,母親則比他多了一份小商小販的圓滑和狡黠。無論賣什么都是要用稱計量的,母親不但會用嫻熟的方言與顧客交流,而且還會在那種老式的桿稱上施展一些“手法”,看起來稱桿頭翹得高高的好像分量給多了,其實還不足。不過,她說她也是有底線的,用她的話說就是:“不能瞎宰老實人,對于不是太難伺候的買家,一斤頂多短他幾錢(十六兩制的舊稱十錢為一兩),不傷脾胃?!焙髞碜霭儇浬鈺r,雖然不再可能短斤少兩,但要做成一筆生意賣到個好價錢,同樣也是要有一套“生意經(jīng)”的。母親嘴甜,善于揣度顧客的心理,很容易得到成交的機(jī)會。
   母親還是村里出了名的栽秧能手。我們那里,男人大都不會栽秧,特別是在人民公社那些年,栽秧的全是清一色的婦女。栽秧一般都是“大兵團(tuán)作戰(zhàn)”,特別是在大集體的時候,三四十個婦女在水田里呈梯形地排開來,像是空中列隊飛行的雁陣,其場面是相當(dāng)壯觀的。即使是在單干的時候,“單兵作戰(zhàn)”的情況也不多,大都是以“伴工”的形式組成一個七八個人的班子。過去,栽的是“侉侉秧”,侉侉秧就是橫排行。人與人之間不用繩子隔開,誰第一個下趟是有講究的。第一趟也叫“上趟”,栽“上趟”的人扮演著領(lǐng)頭羊的角色,如果她栽的速度快,后面依次下趟的人都必須一個跟一個地往上趕,一般情況下,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一米左右,反之,如果栽“上趟”的人栽得慢,后面的人就沒有用武之地了。因為是領(lǐng)跑者,她在其它方面也要起到表率的作用,比如秧要栽得“條適”(土話,整齊、周正的意思),趟子也要比后面的人栽得稍寬一些。否則后面的人就會嘀咕“就這點本事還出風(fēng)頭?!苯?jīng)常在一起栽秧的幾個人,都曉得誰誰有幾斤幾兩,哪個栽“上趟”都是約定俗成的。那些年,凡是有母親參加的場合,她都是當(dāng)然的“一把手”,大家都要等她先下了第一趟(上趟)才紛紛跟著下水。母親到了五十多歲時,雖然已經(jīng)完全不參加隊里勞動了,她要跟人家做衣裳還要帶幾個孫子孫女,但每至栽秧季節(jié),隊長還會跟父親商量,要父親在家?guī)滋旌⒆樱屇赣H幫隊里栽幾天秧。
   早年,母親還會做得一手好針線活兒。那時還買不到成品服裝,就是買得到也舍不得,一家大小一年四季穿的衣裳和鞋子都是一針一線地縫起來的。母親做這些活兒時既細(xì)致又利索,她實在沒有多少閑功夫,在江南漂泊的那些年,白天不是行船就是上岸做生意,回到家鄉(xiāng)種田時,每天都要和父親一起下田勞作,只有陰雨天才能有點時間縫縫補(bǔ)補(bǔ)。因此,大量的針線活兒都是晚上在油燈下完成了。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覺睡醒了還常常看到母親在孜孜不倦地飛針走線。我問過她:“媽媽,你不瞌睡?”她說:“沒辦法,快過年了,還差好幾雙鞋呢?!蹦菚r都這樣,“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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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散文用深情的筆墨,描述了母親充滿傳奇的坎坷一生?!拔摇蹦赣H出生在一個富貴人家,曾經(jīng)有過一段快樂的童年??珊镁安婚L,因為要照看年幼的弟弟妹妹,八九歲時就被“我”的外公外婆帶去了江南,幼小的年紀(jì)就支撐起家庭的重?fù)?dān),后來,嫁給了比母親大七歲的父親,分家時有了自己的簡單財產(chǎn),一條破船,載著父母去江南求生,風(fēng)里來雨里去,受盡磨難,靠著和父親的辛苦打拼,積累起來一些家當(dāng),又被充了公,又無可奈何地帶著一大幫兒女重新加入到無產(chǎn)階級隊伍中來。母親一生中生過十多個孩子,但只有五個孩子僥幸活下來,一個個孩子在艱難的生活中不幸夭折,母親只能含著眼淚為孩子們安葬。母親沒上過一天學(xué),但自小聰明好學(xué)心靈手巧。她是做小生意的一把好手,還是村里出了名的栽秧能手,還會做得一手好針線活兒,讓一家人在貧寒的生活中有了依靠。母親曾經(jīng)歷過她一生中最最刻骨銘心的顛沛流離,在父親含冤被羈押的日子里,她帶領(lǐng)弟妹們四處求生,飽受人間世態(tài)炎涼,在晚年父親去世后,在極度凄涼寂寞中度過了晚年,在青燈黃卷中打發(fā)著難耐的寂寞時光,晚年的她生活依然很簡樸,精打細(xì)算,為晚輩們節(jié)約每一分錢,直到她身患重病,不幸離世……散文描述出一位母親平凡的一生,生動描述出在過去的歲月中,一個母親飽受的生活磨難,塑造了一位女性堅韌不拔的高尚品德,她的一生,閃耀著人性的光輝。雖然她默默無聞,卻給子孫后代樹立起光輝的榜樣,值得晚輩銘記在心,永世懷念。散文感情豐富,情感動人,故事深情生動,感人肺腑,人物形象鮮活,把一位母親的光輝形象躍然紙上,讀來震撼人心,令人敬仰,心生共鳴!推薦共賞,問候作者!【編輯:劉柳琴】【江山編輯部·精品推薦F1701120004】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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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劉柳琴        2017-01-08 21:13:25
  問候作者,寫作快樂,冬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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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fù)1 樓        文友:蘇中老農(nóng)        2017-01-09 10:32:28
  謝謝劉社的關(guān)注與鼓勵,問好,祝冬日安好。
2 樓        文友:劉柳琴        2017-01-08 21:14:36
  一位偉大的母親,值得子孫后代永世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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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樓        文友:劉柳琴        2017-01-08 21:15:24
  恭祝創(chuàng)作豐收,期待更多佳作點綴柳岸,展示您的風(fēng)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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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樓        文友:迎冬寒梅        2017-01-09 09:54:22
  心靈手巧能干辛苦的好媽媽
回復(fù)4 樓        文友:蘇中老農(nóng)        2017-01-09 10:34:05
  謝謝入文友閱讀留評,問你好。
5 樓        文友:異鄉(xiāng)的默默        2017-01-11 17:26:04
  一曲蕩氣回腸的贊歌,一個平凡卻偉大的母親形象躍然紙上,母親面對坎坷一生的隱忍催人淚下。
回復(fù)5 樓        文友:蘇中老農(nóng)        2017-01-14 10:45:15
  謝謝編輯老師對拙文的高評,遙握并祝冬日安好。
共 5 條 1 頁 首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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