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寫在而立之年(散文)
記得剛畢業(yè)出來,我也想好了隨便在一小學混三兩年,在這期間好好看點書再考研,因為我讀書時就流行考研,而且有幾個同學考上了江西教育學院,家里卻要我到初中上進,結(jié)果證明這樣也好。
沒有參加成人考試進入大學深造那就參加自學考試。以前在學校讀書時也報過名、考過試,只是那時意志不堅定沒完成。現(xiàn)在重新?lián)炱饋碓倏?,也是形式所迫。聽說鷹潭考試嚴格,可以讓自己學得些東西,就去那兒報,跟著同事們開始了自考之路。第一次我報了兩門《毛澤東思想》《馬克思主義哲學》。我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去考試,在鷹潭二小,我坐在位置上等著老師發(fā)試卷,一個五十來歲的打扮得體女老師檢查我的準考證,卻說:“你是明天在這個位置考試的,你們也和我教小學生樣子?!碧炖?!真的呀,我今天沒有考,是明天這個考場。出去,逛街。還有一次暑假七月份考試,在家我起了大早準備好騎摩托車到黃埠,然后打的去鷹潭,暑假的八點半趕到考場是沒有問題的,偏偏等我上了車卻發(fā)現(xiàn)沒帶準考證、身份證,那時家里還沒有電話,我就打靠家附近的姑父的,叫他騎車子到家里幫我拿,叫我哥送到黃金埠來,我回頭取。等我再去鷹潭時,在快進市區(qū)又是修路,單車道堵車,我看有農(nóng)民駕著三輪車往那邊去,我叫住了他,讓他帶我到鷹潭市區(qū),再打摩的進入二中,還好剛開考。考試讓我緊張透了。等到成績出來了,我打電話查詢:兩門都六十多一點,我打了兩次予以確認。其他老師不知道什么原因沒繼續(xù)報,而是改了考研。兩年后他們也考中了,離開了原單位,只有我堅持。后也有加入這行列的同事、朋友,他們有轉(zhuǎn)行了的,有考上研究生在南昌某中學教書的。諸多見證:成長路上,沒有風雨,怎么見的彩虹?
五年,從??频奖究频淖詫W考試很累,但有種收獲。感覺真的長大了、步伐更堅定。感覺成家立業(yè)時間到了,所謂三十而立,這也蠻順利。成家以后就是立業(yè)。在上洪初中附近村子高橋村有個集市,這里有個地基可買來做房子,靠上班、老家都比較近,價格合理,我做了決定。可手頭只有結(jié)婚壓箱一萬塊,買地基就要兩萬。真不知那時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勇氣,居然可做這么大的決定。第二年開春,為籌款、為夢想的家,看別人養(yǎng)鴨子門路好,我也多方打聽,準備養(yǎng)鴨(白番鴨)。第一次養(yǎng),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聽“師傅”的,再看看書。估計是第一次,周圍環(huán)境好,沒有細菌干擾,預防到位,營養(yǎng)合理,成功了。收入也就是化整為零,把每月的工資投入,到端午節(jié)買了鴨子一起收回來,沒多少賺的。有了一點積蓄就開始造第一層房子,后來又趕上工資改革,一下補助了幾千塊,第一層終于有了著落。
有第一次養(yǎng)鴨的成功,又想再試一試,第二次是養(yǎng)著趕過年出欄。有了點經(jīng)驗,膽子也大了,數(shù)量還是兩百,現(xiàn)在自己打預防、有小毛病自己去買藥、平時給點藥預防、配食料??墒谴竽懸矌砝_??此鼈儩嵃椎挠鹈珴u漸長出,天氣也變冷,父親要求把它們趕到剛割稻子的田里撿食谷子,我也沒在意。結(jié)果沒過一周鴨子病了,因為它們不能淋雨,用了各種方法,各種藥還是不見好,后來我到鷹潭蓮花獸藥店請獸醫(yī)、買藥,還是不見好轉(zhuǎn),又找到余干縣琵琶洲邊有姓孫的獸醫(yī),找到那里是專門買獸藥、飼料的。他解剖、開藥,好了。經(jīng)過一次教訓我也了解到更多。于是做筆記,把每次癥狀、用藥、食料配方、營養(yǎng)添加、睡覺動靜……一一記錄下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得到的不是豐厚的回報,而是一個詞:心力交瘁。
特別是一次水庫邊上放養(yǎng),那真是吃盡苦頭。人們都知道:大海里無風都是三尺浪。若大個水庫里又無岸躲避,成天風吹日曬雨淋。就是躲在小屋里也是風從縫隙里進,只是一個好處,空間大不臟,鴨子可以自由戲水,可是白番鴨不喜歡水??爝^年出欄時,它們實在承受不住了——軟腳。趕緊買!虧了一點,白費我三個月的日夜操勞思念。農(nóng)村人不懂得技術(shù),沒搞好條件想白手起家很難!
化整為零,積攢的錢都用在做房子,第二層終于起來了,手頭緊巴的我不想再蓋第三層,因為住不到那去,有兩層避風雨也行。石匠師傅說人們都是三層,你中間一個拗口怎么好看?!好吧,這里借點那里籌點。我讀書時家里就借錢,到結(jié)婚又借,做房子還借,都不好開口。還是從姨夫,舅公那里借了,鼓足勇氣把第三層撐了起來。裝修又碰到加工資,勉強在2009年農(nóng)歷12月初二喬遷之喜。
而立之年未到,先完成立家之本,一路順風,兒子的長大、教育成了心中憂慮。私立學校幼兒園每學期都要一千五,一年三千,還有跟著時代漲,公立學校又處于低迷,老婆自由職業(yè),怎么辦?住在集市里,成天看著他們做生意,我也要試一試。從家里借來一千塊,買了一輛破三輪車,買了個電子秤,到黃金埠街上水果批發(fā)部接水果到集市上賣。
剛開始沒有固定攤位,這里放一天,那兒放一天,老生意人看見有新手,拼命壓價,特別是便宜賣給我同村子的人,讓他們感覺我賣的貴,使我處在兩難境地。我也想個對策:把其中一樣貨照本賣,帶動人氣、帶動生意。還有農(nóng)村集市八點開始有人,九點半就快要接近尾聲,在這當兒,看好時間、看好人流及時甩貨,他們常教我:賣了貨就賺了錢,確實挺實用。逢年過節(jié)的生意要好點。平時下午我就把上午剩余的水果拉下鄉(xiāng)賣,最遠的去過錦江,賣得最好的是我老家對面的村子,后來有多就往那兒送去,在那兒便宜點甚至虧本甩,一來二去也就熟悉、放心我??偸强哲嚮貋?,然后就再到街上進好第二天趕集的貨。
有幾次驚險,由于天熱,晚上不能進貨,批發(fā)商也沒到貨,只能早上去。早上又得早,去晚了別人搶走好貨。那是凌晨四點,我眼鏡都睜不開的打著手機電燈,騎著破三輪車來到珠橋橋頭,本來天蒙蒙亮,不會有人,隨便怎么騎都可以,突然,前面有個東西在動!我立馬扭動車把手,后面的左輪子往右翹起,車子往右傾斜,過了三秒,車輪子摔下來“哐當”,平穩(wěn)下來,心跳撲通撲通明顯感覺得到?;剡^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專門討錢的人,幸虧沒撞到,否則即使沒人知道我良心也會不安。
還有一次是端午節(jié)的前兩天晚上(五月初三)。逢節(jié)假日生意好,所以下午再去進貨下鄉(xiāng)賣,帶著老婆、兒子,也是一起玩玩唄。等著晚上順便從水果店帶水果回家明天過節(jié)賣。傍晚時分下起傾盆大雨,還一直不停,開始有些不耐煩,批發(fā)部老板也在等南昌運貨車子的到來,還請我們吃了飯。車一來,開始搶貨。裝車,走人。雨還是一直下個不停,我們得到了如意的貨還是一路平靜,心情怒放。我們來到鏈接大道口,一輛看起來好像是綠色的越野車來個往鏈接大道的急轉(zhuǎn)彎。我沒看清沒及時剎車,由于我也是時刻注意,再說也是個破車還裝了幾百斤貨,上面又坐我們仨,車子不快,即使車子往右還是剮蹭到了越野車尾部,他下車看,我也立即下車,說了許多好話,袋子里拿出一百塊給他,叫他讓讓……再不走我車上的水果箱子就會被水浸泡破了,水果即將灑落一地,到時后果很嚴重??赡芩步?jīng)不住這雨打,上車,走人。我重啟車子,用力踩,可是沒走一百米車子又熄火;又踩,這走的路更短;再踩,走不動了。應(yīng)該是剛才下車,雨水滲透到油箱所以發(fā)動機沒力。幸好快到春暉加油站,我拼命拉車來到加油站,把油全部放干,再加油。剛開始也不怎么力大,我想:能這樣持久回家就好……
回到家中,已經(jīng)到了晚上十點,趕快把上面濕掉的水果箱子搬到地上,然后就直接倒在床上睡覺了。第二天早早起來,裝好車,帶好秤、傘往塘灣趕集。走著走著,碰的一聲把我嚇一跳,下車一看:爆胎了。剛好是河橋加油站,前面二十米有修理摩托的,趕緊叫他過來,頂車、卸胎、換胎、打氣、上路大約花了二十分鐘。我這是怎么啦?!
還有一次是在去下鄉(xiāng)賣水果的下馬路上,剛好迎面來了一輛面包車,說是遲那時快,我已經(jīng)下坡了,他也是不減速上坡,我破車子沒多少剎車,眼看就要撞上了,我沒法子,看見路口有兩個墩子,把方向撞上它!我停住了,他也停了,他媽的還不動,我就下車使勁用力倒推上馬路,讓他先行。還好有個墩子,不然他的破五菱之光也經(jīng)不起我破車撞。
也是小本生意,賺不了多少;前景在觀望,舍不得賣新車。水果不好賣,就想起賣米糖,聯(lián)系好社賡米糖老板,叫他送貨到黃埠,那時在我們那里是第一個,沒人擠兌,也好賣。再后來,快過年了火鍋料、冰凍的蝦、賣年畫。還真有點生意人的頭腦了。經(jīng)營,你經(jīng)心營造,就會“贏”。
這么多年的體會,總感覺小百姓生活的不易。生意好,你想多賣點;生意不好,特別是看人家賣的好時候心糾的慌;刮風下雨賣不出又累的慌。也感覺到人與人相處要厚道、誠信。
燦爛星空誰是真的英雄
平凡的人們給我最多感動
再沒有恨也沒有了痛
但愿人間處處都有愛的影蹤
做生活的強者,你就是真心英雄!
謝謝作者賜稿流年!春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