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呼聲捶打著鐵窗
　　 黎明和我在襁褓中撕扯著
　　 酣睡
　　
　　 嘀嗒嘀嗒嗒
　　 飛渡銀河的雨露
　　 掀開宣紙的芳香
　　 打濕了半邊屋子的寧靜
　　
　　 茉莉哭泣著
　　 樓底下嬰兒的啼哭
　　 黑暗中的貓兒撕心哭喊
　　 在夜里在這個(gè)世界里顫動(dòng)
　　 手中的拐棍瑟瑟發(fā)抖
　　 抖落了一身的茶花
　　 折斷了一生的自豪
　　
　　 窗臺的經(jīng)書
　　 床頭的燈泛著昏黃的光
　　 蜷縮在樓臺上
　　 房子的門半閉著
　　
　　 殘了的花瓣跌落在花盆里
　　 婆婆念動(dòng)著梵文
　　 經(jīng)書翻滾著
　　 孩子在黎明的前一秒睡去了
　　
　　 昏黃的燈泛著星星的光
　　 想要走出這間屋子
　　 被半蹲在門口的半個(gè)眼睛打了回來
　　
　　 我看著雨露落下
　　 打爛了的宣紙?jiān)趶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