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夏日風(fēng)情”征文】 兩只白鷺展翅飛(散文)
清晨,剛剛睜開迷離的睡眼,妻便提議去外面散散步,我欣然同意。
我和妻子,還有她肚子里正睡得香甜的小貝兒,一起踱步來到附近的河畔公園。這是一個依水而建的步行綠道公園,綠意正濃,滿目蒼翠,涼風(fēng)拂面,心曠神怡。
我是看著這個花園建成的。剛開始的時候,全部是光禿禿的樹木,一大片一大片干涸的黃土地,遍地蒼涼的感覺?,F(xiàn)在,就大不一樣,。樹葉茂密,綠草如茵。草地里的野草更隨心所欲地瘋長,看著雖有些凌亂,但這種生命的恣意奔放,很可以振奮人的精神。比起齊刷刷的人工修剪過的平整草地,更加自然,更加生機(jī)勃勃。
穿過這片樹林和草地,來到河邊。水比往日淺了一些,露出一小片精心堆砌的小卵石灘。雖然很小很小,無法和海邊的大沙灘相提并論,但是,在城市的河邊,有這么一個小卵石灘,會把人的思緒帶到大浪淘沙的大海邊。前幾天剛剛?cè)ミ^東海的海邊,在山石嶙峋的海邊沙灘,光著的腳丫踩在松軟的沙土里,酥軟,有微微的癢。和孩子一起笑著跳起來,躲避波濤來襲,那種喜悅從心底里奔涌出來,如海浪一般連綿不絕。
我扶著妻在河邊冰涼的石條凳子上坐下,靜靜地享受這夏日清晨難得的清涼。
旁邊,一個老阿公正悠閑的坐在河邊太公釣魚,對岸,一個阿姨在捶打淘洗衣服,間或,看到幾個晨練的人慢跑而過。水邊,一叢叢高低不同的蘆葦,隨風(fēng)輕輕搖曳,三兩只蜻蜓從這片葉子飛到那片葉子,或是追逐嬉鬧,或是疊起羅漢,或是突然飛向水面蜻蜓點水,而后,又有一只潔白的蝴蝶翩翩而來,輕盈地舞動著,在這翠綠欲滴的蘆葦布景間穿梭著,忽而,隱入其中,千呼萬喚始出來,吊足你的胃口;忽而,駐足于修長的葉子頂端,來一個雙翅合璧。它就是一個身材嬌小卻氣場強(qiáng)大的舞者,能夠撐起整個舞臺,讓你的注意力不愿意輕易選擇離開。
這時,一只白鷺從水面上空飛過,比起嫵媚的蝴蝶,白鷺就如矯健的王子,英俊灑脫。看它展開的一雙翅膀有力地上下拍動,雄壯的身姿穩(wěn)健地滑翔在水面上空。它是在巡視水面,若有騷動的魚兒映入它的視野,它如箭脫弦,俯沖下去??粗鼭u漸地飛遠(yuǎn)了,消失在遠(yuǎn)處綠樹碧水之間,竟有些小小的愴然。高樓林立的城市里,因為有了綠樹繞水的優(yōu)良環(huán)境,鳥兒們也就來了。這只孤單的白鷺,悠然翱翔在這水面上、樹叢間,如果它能有更多的伙伴,那將會有更多的喜悅和歡樂。
一會剛才那只在我眼前消失的白鷺居然又飛回來了,而且它的背后分明跟了另外一只。原來它并不是孤單的,它去到那邊叫來了同伴。就這么一前一后,如影隨形,一起沖向高空,又一起輕輕地掠過水面濺起水花。有些累了,就一起落到河邊一棵梧桐樹的枝頭,惹得樹枝和綠葉也歡快地上下跳躍起來,然后,它們就清理清理羽毛,轉(zhuǎn)動幾下脖子,深情地對望著。再接著,它們就開始打盹了,這時樹枝便也停止了晃動,安靜下來,生怕叨擾了這兩個可愛的家伙閉目養(yǎng)神。
梧桐樹邊上有一簇密集的矮灌木叢,唧唧喳喳,好不熱鬧,原來是一群麻雀,都剛剛醒來吧。
就連邊上打盹的兩只白鷺也被這喧鬧驚醒了,頗不情愿地睜開眼皮,斜著眼瞥了一眼邊上調(diào)皮的小家伙們,便又慵懶地閉上眼繼續(xù)打盹。它可要養(yǎng)足精神,等下又要繼續(xù)翱翔,還要捕食一個可憐的魚兒,飽餐一頓呢。
水面綠綠的浮萍一片連著一片,隨風(fēng)蕩漾著,飄向遠(yuǎn)處,偶爾有幾條魚兒,在水里悶壞了吧,突然蹦出水面,又跌落回去。
一直漫不經(jīng)心扶竿垂釣的老阿公都快要睡著了,猛然覺著釣竿被輕拉了一下,浮標(biāo)瞬間沒入水中,他便興奮地向上空甩起釣竿,可惜,上鉤的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貪吃魚,阿公無奈地笑笑,把小魚取下,隨意地丟在了岸邊。
妻看著地上不斷張口困難呼吸的小魚,心生憐惜,“它怎么不把魚丟回水里呢?那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
是啊,有綠樹,有碧草,有白鷺飛,有魚兒游,多好啊,人與環(huán)境與動物和諧相處、彼此珍惜,天地萬物才能共生共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