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結(jié)局,只是開始(隨筆)
這個世界太大了,陷入其中如入迷宮,找不到出路;這個世界又太小了,小到兩顆陌生的心只能層疊在一起!
南來北往的,是候鳥。是北去?是南來?遷徙之旅,興奮,充滿幻想的是年輕的鳥兒們,對未知天地新奇的向往,對未知旅途上愛情的憧憬。
是相逢在裹云而來的旅途中結(jié)識的友情;是相逢在湖水清澈草木茂盛愛情萌芽的湖上;哦,是相逢在桃樹上,桃花茂盛的枝椏里,你為我歌唱,我為你剔翎。
不期而遇中彈起一首情曲。
北往南來的,還有人。充滿幻想的是一顆顆年輕的心,對未知的天空急切向往,激情如海。憧憬未來的日子里偶遇的緣分,心如小鹿跳面如桃花紅。
桃紅柳綠,雨迷霧輕,是三月末四月初的季節(jié)。
桃花的心情如南方三月的氣候,水一樣的柔情,花一樣的燦爛。
今天,最初她是想穿一條裙的,后望望迷朦斜飛的小雨,極不情愿把裙掛回衣櫥,嘴里嘟嚷:天不作美。
也難怪,她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熱戀中的人,誰不想把最美的一面展現(xiàn)在戀人的眼眸里,由其是女孩,美麗的女孩。
桃花就是這樣的女孩,她自認為自己很美麗,別人也認為她很美麗。
在她工作的地方,別的女孩望著她,除羨慕還是羨慕。女孩們羨慕之余,常常抱怨自己的父母開工時的匆匆了事,就不能像桃花的父母一樣,精雕細琢,把自己雕刻成一個美人坯子。心里埋怨自己的父母粗心濫造外,也只能埋怨,除此之外又能如何!
男人望著桃花時,眼眸里泛出的是狼一樣的幽光,有人甚至這樣感嘆:得桃花一夜,情愿與她打三年白工。
眼睛冒出的火焰,一團團妒嫉之火在狂燒,小到十九歲大到四十五歲的男人們,眼睛里燃燒出妒嫉的火焰,欲念如狼,不!如狗!每一人恨不得是天狗的化身,把這彎月啖入口中。
桃花就像這片天空上的一彎月,可望不可及。有月就有樹,樹是桂樹,桂樹下,能看到吳剛揮斧砍樹的身姿。
桃花不是嫦娥,王飛也不是吳剛。
桃花不寂寞,王飛也不用去砍桂樹,緣分,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東東。
桃花第一眼看到王飛時,心里生出莫名的感覺,是好感,是親切,她自己也無法說清楚。冥冥中心里長出對王飛的情愫是那樣的難以割舍。
王飛看到桃花時也是這種感覺。奇異奇妙的感覺,他們很快就在一起,熱戀中桃花的身影游走在工廠的屋前舍下。是王飛工作的地方。
他們熱戀的身影在街上,咖啡館里,樹蔭深處,在清澈明媚的月色中。呢喃的情話如槍膛的撞針撞得心房亂跳,灼人的鼻息,潤濕的嘴唇。
南方的綿雨纏綿傷人。雨絲飄飛,迷朦的春雨更能勾起思緒的惆悵,感懷感傷人與事物的變遷。
南方的綿雨潤潤的,生出萬種風(fēng)情,調(diào)出的情絲蜜意千罐春絲萬條。
南方的女人如水,如水般蕩漾開的是桃花的心情。
桃花站在鏡前,端詳著鏡里的自己,長靴配墨紫牛仔褲,凸現(xiàn)出修長的雙腿。白色的毛衣粉紅的羽絨服,脖子上搭配上一條長長的白色的圍脖,略修飾的臉不濃不淡,長發(fā)隨意地披下,清麗靚逸??粗R中的自己,桃花滿意自己的一身打扮。嘴里哼著歌,目光掃過飾臺上擺放著的一幀合照,照片上是倆個女人,是母女。是桃花和母親的合照。背景是無邊的瀚海,這是一片神奇的地方,周圍沙山流動,一個彎月鑲嵌其中,不盈不枯。
沙山的月亮湖,神奇而美麗!
那一次她們是去看沙漠之魂,瀚海之月。
也是這一次,就是這一次,桃花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這樣問她:你姐是干什么的?
桃花先是一愣,然后開心地笑了,笑痛肚的那種。勉強收住笑聲。桃花問坐在對面的三十歲出頭的男人:你估估我?guī)讱q了?
男人愕然地望著她,桃花忍不住笑著再問:你估估我姐幾歲了?
也許是感覺自己冒味了,也許是男人感覺出某個地方不對勁,也許是桃花的表情讓他不知所措……
桃花雙手圍在媽媽的肩膀上,在媽媽耳邊道:姐,有男朋友了嗎?
桃花媽媽聽女兒這樣問,回頭對桃花道:死丫頭片子,說什么呢?
桃花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把剛才的趣事說了一篇。
媽媽用手輕拍桃花的額頭,揚揚臉,道:難道你認為你媽媽是黃臉婆了嗎?我就就樣老了?一臉嚴肅的盯著桃花。
桃花望著媽媽佯裝憤怒的臉,笑彎了腰。
桃花媽媽旋了一個轉(zhuǎn)身,嘆了一口氣,道:有什么辦法呢,也許再過幾年,大家會認為我是你妹妹呢。
桃花抱著媽媽的腰,很認真,很認真的道:妹妹媽媽大人,要我講故事哄你睡覺嗎?
母女倆互相打趣笑倒在床上。
那一年,桃花二十二歲,她媽媽四十二歲。
那個男人認為桃花媽媽大約三十歲。
桃花親了親相框里媽媽的額頭,放下相框,搖搖五指,道:再見,要強的女人。
她們母女基本上無話不談,只是有一點,只要桃花問及她當(dāng)年離婚的事,媽媽就顧左右而離題。桃花的記憶之城清晰的,還在很小很小的年齡,也許在襁褓中,媽媽就帶著她來到了南方這座城市。起初擺了個地攤賣衣服,再后來生意逐漸有了起色,到今天有了自己的店面。蛇咬怕草繩,把自己嫁掉的想法,桃花媽諱莫如深。隨著桃花的年齡漸漸長大,桃花媽媽總是說:女人,靠自己的努力一樣可以活得瀟灑。
后來在桃花的軟磨硬泡下,她媽媽對桃花道:離婚的原因不多,很簡單,生出你不是男孩是女孩而已。
桃花聽了媽媽說出離婚的原因,桃花望著媽媽的笑臉,桃花微笑著走到媽媽跟前,雙手抱著媽媽,臉摩擦媽媽的臉,道:你是個壞媽媽。同時桃花的淚水變成了兩條小溪!
斜雨飛如絲,桃花撐著一把淡紫無花的傘行走在路上;愛情在路上,希望在路上。
王飛牽著桃花的手行走在路上。
路邊有樹,樹上有鳥,鳥在樹上唱著情歌;樹蔭下,繁花旁,王飛攬著桃花的腰說著纏綿的情話。
桃花像熟透的蘋果要離枝了。
桃花要出嫁了!
圓月有殘缺,晴天來黑云。
桃花媽媽看到站在王飛旁邊的男人時,原本白晰如羊脂的臉,瞬間寡白不見血色。
看到昏倒在地上的女人,站在王飛旁邊的男人臉色剎那間呈現(xiàn)出死灰色,虛脫的跌坐在地上。
原因說出來還能苦笑出事情也不會是太糟糕。
這個世界真的是很大,陷入其中如入迷宮,找不到出口;這個世界又真的是很小,轉(zhuǎn)一圈發(fā)覺,又回到了原點!
他們的關(guān)系是:王飛的父親是桃花媽以前的丈夫,也是桃花親爹。
桃花、王飛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故事寫到這里,難以繼續(xù)下去了,結(jié)局,也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