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變遷】與夢想再續(xù)前緣(征文·散文)
忘記從什么時候開始迷戀上打麻將,只要不上班就打,只要有空閑時間就打,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麻醉自己,才能填補內(nèi)心的空白,而那個懷揣夢想的女孩早被淹沒在了時光的褶皺里。
曾經(jīng)的意氣風(fēng)發(fā),被現(xiàn)實一次次擊倒,曾經(jīng)的競賽獲獎證書,一一撕毀扔掉,那時我是懦弱的,是不堪一擊的,傷心地把理想和追求深埋在心底,又特意壓了許多土,好像唯有把這些嚴嚴實實埋起來,然后按部就班地工作,再狠勁把夢想一腳踢到“爪哇國”,只有這樣,才能不被“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嘲笑擊倒。
當夜幕把一切嘲笑和打擊都遮擋在窗外時,我的世界來臨了,迫不及待地脫下面具,拿起床頭喜歡的書尋找一絲安慰,去別人的文字里咀嚼一下夢想的味道。
直到有一天看到篇文章《不去折騰,你活著干嘛?》,文章里有一段話:“在有限的時光里活得精彩、豐滿,不辜負只有一次的生命……而是折騰自己,把自己的生命淋漓盡致地燃燒透了?!辈恢獮楹?,也許我在那一刻成熟了,一字一句如重錘敲打在心底,夯破了曾經(jīng)塵封的泥土,原來夢想一直都活在厚土之下,猛然醒悟自己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不由掩卷自語,這是我最想要的生活方式嗎?這是那個熱愛文字,有追求、有夢想的我嗎?答案當然都不是,可那個我哪里去了?
那個我,喜歡文字,從小就喜歡,對于它,有夢,而且是悠長悠長的夢,悠長到讓那個我沉醉其中不想醒來。
一本《山西民間文學(xué)》就能讓一年級的我磕磕絆絆地看到入迷,特別是三年級以后,哥哥知道我喜歡看書,給我買的《青少年故事》、《中外童話故事》等等書籍,讓我的思緒隨著它們飛出了小山村,飛進了自己世界之外的世界。那時候沒有電視,沒有玩具,這些知識就成了我講故事的源泉,就是那時候體會到了文字的魔力和美好,它們?nèi)鐜е岚虻奶焓?,在我的世界飛進飛出,讓我領(lǐng)略了大自然的神秘和我的世界之外的美好。
在年少輕狂的年紀,喜歡上了武俠小說,金庸,梁羽生都是我的“座上客”,不知天高地厚,愛幻想愛做夢,常常把自己想象成小說的主人公,仗劍天涯,浪跡江湖。因為沒錢買書,都是同學(xué)之間相互借的書,所以一般都是顧不上吃飯睡覺也要看完,怕同學(xué)提前就要走了,不僅把書里面精彩的話要摘抄到本子上,甚至?xí)严矚g的書連夜抄寫全文,深夜點燈熬油不睡覺,為此挨過打也挨過罵,也因為上課偷看閑書被老師用竹棍子敲過腦袋。
青春羞澀愛面子的歲月,在緊張的學(xué)習(xí)之余,也看中外名著,特別是《飄》、《簡愛》之類的,有可能當時是附庸風(fēng)雅,有可能是只為了緩解學(xué)習(xí)壓力,不知道為什么,反正這些都沒有在腦子里留下只言片語,唯有中國的魯迅,郭沫若還記憶深刻,看來外國人在我這里是水土不服,異鄉(xiāng)無故知。
工作后發(fā)工資的第一時間就是買書、買書!當時瓊瑤阿姨正當時,情竇初開的我沉醉在瓊瑤筆下那種唯美浪漫的故事里,雖然有人說她的書是“精神鴉片”,但我還是要感謝她,從她的文字里,讓我懂了情、懂了愛,懂了感恩。
從此我的生命里,不僅走來了瓊瑤,還走來了三毛、路遙、梁曉生,賈平凹、二月河、莫言……他們有的默默來了,有的悄悄走了,有的永遠留在了我的生命里,而我就像沙漠里一個饑渴難耐的羔羊,看到一片青草,不顧是不是味道可口,不顧是不是有毒有害,直管拼命低著頭啃食著,哪怕荊棘剌破了嘴。想起來還真得感謝這些文章,感謝這些作家,在我最單純最簡單的歲月里,讓我在自己的人生素箋上任意描白,肆意馳騁,收獲了屬于我的精神世界。
可能對于青春,我的夢想有點遲,但在有生之年覺悟了也不算太遲吧?不遲,我覺得一定是這樣的,因為自從重拾文字后,覺得自己好似年輕了幾歲,走路生風(fēng),激情洋溢,自信滿滿,青春活力重駐心中。
值得慶幸的是,生活總是眷顧努力的人,付出與回報永遠成正比。 這幾年在文字里收獲頗豐, 因為文字,那個有理想有追求的我又回來了,心境淡泊了,思想開闊了,工作起來如魚得水,再不會抱怨,不會氣餒。慶幸沒有放棄點點滴滴的積累,慶幸醒悟真的不算太遲,慶幸美好與我相遇在還不老的年紀。唯有盡情釋放自己的夢想,盡情抒發(fā)自己的心聲,才對得起文字帶給我的生命力。
當?shù)谝黄恼略趫蠹埌l(fā)表后,報紙本來散發(fā)著淡淡的刺鼻油墨味兒,可那一刻我似乎嗅著余味有點噴香,才明白了古人說的墨香何來。期間,也搖頭,也點頭,搖頭搖的是此句不盡如我心,點頭點的是那一刻的奇思妙想。反復(fù)念,反復(fù)讀,讀的不僅是文字,更多的是讀我的心情,讀我的夢想。
讓我竊喜的是,隨著文章的陸續(xù)發(fā)表,我堂而皇之地在家里地位無限增長。不想做飯時,一句我搞創(chuàng)作,有人主動做飯;不想做家務(wù)時,一句我搞創(chuàng)作,有人主動做家務(wù)。從來不知道文學(xué)在他心里也是這么重要,時間久了不免心生愧意,不等道歉的話說出口,他一句“好好寫,只要你喜歡就好?!碧傻酱采?,把寫好的文章低聲念給他聽,他像聽搖籃曲一樣進入夢鄉(xiāng),我并不失望,因為我知道,他雖然不懂文章,但他懂我。
假如說把文字打個比喻,我想把它比喻成“美人”。當然,此美人非彼美人,此美人出生于千年前的《離騷》,是散發(fā)著香草味兒的不分性別、不分男女的美人,讓人思之、念之、親之!感謝這些美人,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相聚在《芝蘭園》里,切磋交流,一起努力追求“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最高境界。
畢淑敏曾經(jīng)說過:生命正是因為種種地不知道和種種的可能性,才會變得絢麗多姿和魅力無窮。是的,文字對于我就是種種不知道,就是種種可能性,所以我對文字如對生命一樣尊重,在有限的時間里,不求輝煌只求盡情燃燒;不怕折騰只為不辜負生命!
抱抱姐姐,我們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