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學(xué)網(wǎng)-原創(chuàng)小說-優(yōu)秀文學(xué)
當(dāng)前位置:江山文學(xué)網(wǎng)首頁 >> 淡雅曉荷 >> 短篇 >> 江山散文 >> 【實力寫手選拔賽】小城故事之——皇家警察(散文)

編輯推薦 【實力寫手選拔賽】小城故事之——皇家警察(散文)


作者:閑書清茶 布衣,361.50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7739發(fā)表時間:2017-12-01 22:16:20


   “皇家警察”的活動范圍,主要在步行街。逛街的人幾乎沒有和他打招呼的,只是看到他的形象,會自己莞爾一笑,心里念叨一下“呵呵,皇家警察”,就不再理會。也是,他這人有了不多,沒了不少,像街邊一棵不起眼的小歪脖樹,誰拿他當(dāng)景?只有店鋪的業(yè)主會喊——
   響,過來幫我搬貨!
   響,幫我把垃圾扔了!
   響,過來,給你包子吃!
   小城本就不大,步行街就更是微縮版的了,東西走向的一條街,不到兩百米,喊一嗓子全街基本都能聽到,即便聽不到,相鄰的店主也會接著喊——響,褲子店喊你呢!不超過兩個店主的接力,就會聽到一聲響亮的回答——到!接著,一個著“警服”矮小的身影就會快速出現(xiàn)在喊話的店鋪門口。
   世事就是這么不可思議和有趣,就像一只蝴蝶煽動翅膀會引起幾千里外的另一個地方刮起颶風(fēng)一樣,萬事都有著絲絲縷縷的聯(lián)系。若不是一次不相干的民主投票選舉,小城人是不會知道——這個被叫做“響”,外號“皇家警察”的“小人兒”姓包,名字叫包亮,是城南五里的包家洼村的人,“響”是他的小名。
   包家洼村只有很少幾戶雜姓,絕大多數(shù)人姓包,自稱是宋朝包拯的后裔,也不知道真假。上個世紀(jì)七十年代,村里一對年過四十仍無兒無女的夫妻,喜從天降,老來得子,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孩子呱呱落地時,哭聲響亮,半個村子都能聽到,似乎在代替父母自豪地向全村人宣布:俺家有后了!于是,父母就給這個晚到的孩子取小名“響”,大名“亮”希望孩子長大后活得響響亮亮的。
   響生下來就黑,又小又瘦,真不知道他那大的嗓門是從哪里來的。在他三歲剛會走路的時候摔了一跤,腦門被一塊尖石頭磕破,沒把當(dāng)?shù)锏奶鬯溃『昧艘院?,腦門正中就留下一塊疤,月牙形。有人驚奇地說:看嘿,這孩子腦門上的疤像戲臺上的咱們老祖宗哎!加上響越長越黑,爹娘像敬祖宗一樣捧著這個晚來的寶貝,村里人就戲稱他“小祖宗”。
   在響四歲那年,有一個外地人經(jīng)過包家洼,看見了正在玩泥巴的“小祖宗”,驚奇得停下了腳步,反復(fù)打量;之后又蹲下來,兩只手把響從頭到腳摸捏了個遍,嘆道:“這孩子本是包青天轉(zhuǎn)世,只可惜時辰不對,龍頭鍘、虎頭鍘是不用指望能用上了,狗頭鍘倒是說不準(zhǔn)。”這讓全村人尤其是響的父母充滿了驚奇的期待——能用上“狗頭鍘”也得不小的官?。⌒∩酱謇锬艹鲞@么個人物也算不得了了!
   可是,到響長到六歲了,人們卻發(fā)現(xiàn),響笨得很,學(xué)什么都慢,甚至學(xué)不會,除了力氣比別的孩子大以外,跟個膘子(傻子)差不多,背地里悄悄嘀咕:“這孩子莫不是個膘子?還他媽包青天轉(zhuǎn)世呢!”響的父母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決定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法檢驗一下:在院子里把他兩只胳膊向兩側(cè)平伸橫著綁上根長竹竿,然后拿一塊核桃酥在屋里引逗他,告訴他進了屋,就讓他吃,看他能不能進得了門。令人失望的是,他就是進不去!他竟然不知道側(cè)著身進,硬挺挺地往門框上死撞,急得哇哇哭。后來急了,硬生生把竹竿撞斷了,人一下子晃進去實鋪鋪地趴倒在地上,鼻子嘴巴都磕出了血。
   不知道是因為絕望還是什么原因,打這以后,響的父母精神頭一下子就沒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先后因病去世,把個傻了吧唧的響一個人扔下了。
   響吃著百家飯長到了八歲,該上學(xué)了。好在那時村村都有小學(xué),村里人把他送進學(xué)校,花名冊上記上了他的名字:包亮??墒遣坏絻商?,他就逃學(xué)了。也是,一個傻子,能指望他在教室里安靜地坐著,好好學(xué)會點什么?人們也就不去管他,當(dāng)然再也沒有人提他“能用上狗頭鍘”的話題,偶爾有人提起來,也只是當(dāng)成笑話,告誡大家莫迷信算命看相之類騙人的胡言亂語。
   響吃百家飯,卻不懶惰,村里人都喜歡他。他會主動地幫村里人干些力氣活兒,包括除糞、運糞等臟活累活,也不要報酬,只要管飯就行;尤其是誰家蓋房建屋,他會天天不落地幫忙,當(dāng)然,這樣的活,吃的也好,所以誰家蓋房建屋,對響來說,就像是過節(jié)。響個子矮小,大概剛剛破了一米五的樣子,好像從八歲時長到這么高就沒有再長。奇怪的是,他的力氣卻大得驚人——兩個大人才抬得動的石頭,他一個八歲的孩子不費力就能搬起來。
   后來,響跟隨村里人到城里趕集逛街,就迷上了這條步行街(當(dāng)時還沒有步行街的概念,但也是小城最繁華的一條街),呆在這里不走了,從此就在這條街上“扎了根”,成了小城的“市民”。這一呆就是幾十年。他幫清潔工把整條街打掃得沒有一片樹葉,沒有一個煙頭,成了小城最干凈的一條街;他把街邊胡亂停放的自行車整理得筆直一條線,他捉到過掏錢包的小偷,幫失火的店鋪救過火......響得到了這條街上所有業(yè)主的認(rèn)可和喜歡。街上的業(yè)主流水一樣換來換去,門頭牌就變來變?nèi)?,但響矮小的身影,早已成了這里的標(biāo)識,似乎沒有了他,這條街就不是這條街了。
   響對指揮交通別感興趣,沒事的時候就站在路口學(xué)民警的指揮動作,學(xué)得惟妙惟肖,極為標(biāo)準(zhǔn)。有好熱鬧的店主給他一套假警服,又有人給他一條皮帶扎在腰上,還有人給他一副墨鏡,更有好事的還給他一條假警棍掛在腰上,把他全副武裝起來。假警服過大,包住了屁股,加上人本就矮小,這就有了滑稽感,像個布袋木偶,讓人忍俊不禁。但響卻極為喜歡,自此再沒換過行頭,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昂首挺胸地巡視著他的領(lǐng)地。響偶爾也會學(xué)電視里的香港警匪片中的警察,走到某個忙里偷閑正在門口抽煙的店主跟前,兩腿一叉,右手拇指上翹、食指前指做手槍狀,左手托住右手手腕,對著店主喊道:“別動,皇家警察!”對方也主動配合,把手舉起來說:“啊sir,我投降。”然后把正抽著的香煙遞給響,有時候也會從衣兜里掏出半盒煙來一起遞過去。響接過煙美美地抽著,繼續(xù)巡視。店主在后面喊:“別走遠了,一會過來吃飯,吃雞腿,還有啤酒!”后來,這“皇家警察”就成了響的名號。
   有一年夏天,驕陽似火。在路口上執(zhí)勤指揮交通的民警是個小伙子,可能是熱草雞了,偷懶躲到了路邊樹蔭下抽煙。有人點劃響站到安全島上指揮,把響美得一蹦老高,跳上去一絲不茍地指揮了起來。不知那個民警小伙是犯了哪根筋,竟然不加制止,還笑嘻嘻地看著響一板一眼地指揮。別說,響還真就動作標(biāo)準(zhǔn)、指揮得像模像樣。只是響矮小滑稽的身形站到大大的安全島上,活像八音盒上旋轉(zhuǎn)的小偶人。好多逛街的人圍在路口看熱鬧,過往的司機倒也配合得挺好,聽從響的指揮,一個勁地鳴喇叭起哄。但時間不長,就被一位路過的領(lǐng)導(dǎo)給制止了,沒過夠癮的響很是悻悻。后來聽說那個民警被停職了一個多月,差點把警徽給抹了。有人說:活該,腦子“缸蕩”,連皇家警察也敢亂用,膽子也太肥了。
   應(yīng)該說,步行街的最終形成,與響有很大關(guān)系,響功不可沒。這雖然有點風(fēng)馬牛不相及,可起碼步行街的商戶們是這么認(rèn)為的。
   隨著商品社會的發(fā)展,小城人也學(xué)著外面的大城市,趕起時髦,要建步行街。小城本來就小,像樣的街道沒有幾條,這步行街的光環(huán)自然就落在了響所在的這條小城最繁華的街道頭上了。步行街的范圍劃好了,可人們的習(xí)慣卻難一下子改變過來,這里依舊是車來車往,名不符實。雖然民警對進入的機動車輛沒少開罰單,可小城實在是太小了,相互不認(rèn)識的人,不出三桿子就能搭上關(guān)系,罰單多是“空頭支票”,沒有什么震懾力,而且自行車根本就什么都不怕。這讓規(guī)劃者和民警包括步行街的業(yè)主頭痛至極卻又無可奈何。
   后來有“聰明人”想出來個損招:把皇家警察響給鼓挑了出來。響天生力氣大,見你騎車進街,他從后面抓住貨架只一拽,管你什么自行車摩托車的,都得停;看到有自行車停在街邊,他不再是幫你擺成一條線了,而是扛起來就往街外邊送,隨便放到哪個旮旯;上了鎖的摩托車他也能一個人連拖帶拉地弄出街去,他才不管你回來找不找得到呢。他六親不認(rèn),況且還沒有六親,一個孤兒,一親也沒有。你拿他還沒辦法,一個膘子,能奈他如何?很快,吃過虧的人就再也不敢無視步行街需步行的規(guī)矩了。對待汽車,他站到車前擋著不讓走,反正他有的是時間,你跟他耗不起。
   有一次,一輛轎車在街邊停下,下來一個光著膀子的小伙,身上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大青龍,一看就不是個善茬。響跑過來攔住他:
   “這是步行街!不許跑汽車!”
   大青龍瞥了響一眼,沒理會,鎖上車轉(zhuǎn)身就走。響又到這人前面擋住,說:“這是步行街!不許跑汽車。!”
   大青龍伸手一扒拉響:“你個膘子,滾!”
   沒想到這一下竟然沒扒拉動,響伸開兩只胳膊繼續(xù)檔著,還是那句話:“這是步行街!不許跑汽車!”
   這會兒,大青龍來氣了,罵道:“他媽你個該死的膘子,敢管老子!”抬腿就給了響一腳。
   響站在那里還是紋絲沒動,倒是大青龍自己咧了一下嘴。他沒想到,這個瘦小的膘子這么有勁,自己一腳竟然沒踢得動他,反倒是踢得自己的腳有點隱隱的痛,沒敢再踢,便耍出痞子氣來,抱著膀子一臉壞笑地說:
   “你個膘子,有本事給爺爺把車掀出去呀!”
   這時候早就圍上來幾個看熱鬧的人,紛紛指責(zé):干嘛欺負(fù)一個膘子呀,還打人!
   響木木地說了聲“好”,就走到車頭前面,彎下腰,兩只手扣住車底就較起勁來掀。當(dāng)然掀不起來,車只是上下忽閃了幾下。大青龍當(dāng)做沒聽見人們的議論,繼續(xù)抱著膀子一臉壞笑地看著響掀車。沒等到他笑完,就聽見“咔嚓”一聲,車的前護罩被硬生生地掀了下來。
   這一下,大青龍不干了,新車呀!他罵了一聲“該死的膘子”,揮起拳頭就要往響的頭上招呼。圍觀的人立馬隔上去拉著大青龍勸說,護住了響。這時,正在不遠處悄悄觀察情況的民警趕緊跑了過來,一臉的公事公辦地詢問怎么回事,然后勸大青龍開車離開算了。大青龍痞慣了,不依不饒,要求賠償,要民警主持公道。民警說既然公事公辦,那就按章程來?大青龍可能被氣糊涂了,喊道:“當(dāng)然按章程!我這是新車,他媽還沒過磨合期呢,得賠!”民警說:
   “那好,咱們就按照章程,公事公辦?!泵窬皖^在本子上寫了幾個字,“刺啦”一聲撕下一張紙來遞給大青龍:“公事公辦,先處理第一件事,你違章行駛,違章停車,按照相關(guān)規(guī)定,罰款二百元,給,這是罰單,你先簽字。”
   大青龍沒接罰單,喊道:“那我的車呢?”民警指著一臉木然的響,對大青龍說:“他弄壞了你的車,按照相關(guān)規(guī)定,應(yīng)該由他賠償。呆會兒把車送到大修廠,鑒定一下,需要多少錢,一切費用由他百分之百承擔(dān)?!?br />   “他要沒錢呢?”
   “他若是不給錢,你可以拿上鑒定書,依法向法院提起訴訟。來,先把罰單的字簽了?!?br />   “哈哈哈哈……”
   這時候人群里已經(jīng)有人笑出了聲。大青龍回過味來,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一跺腳說了幾句狠話,鉆進汽車在大家的哄笑聲中灰溜溜地離開了。
   打這,皇家警察的名頭更響了。
   響繼續(xù)優(yōu)哉游哉盡職盡責(zé)地在步行街當(dāng)他的皇家警察。小城的日子流水一樣靜悄悄地過著,發(fā)生著應(yīng)該發(fā)生和不應(yīng)該發(fā)生的故事。而故事總是充滿不確定性,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不會發(fā)生的——忽然有一天,一個消息從包家洼傳到步行街。
   響,這時應(yīng)該叫大名了,包亮,包亮同志當(dāng)選為包家洼村村委會主任!
   原來,在這一次村委換屆選舉中,五百來人口的包家洼村選舉村委主任,共收到有效選票286張,一個叫包亮的陌生名字得票192張,大差額地得票第一。由于鄉(xiāng)里派來的干事事先在會上承諾:這次選舉,絕對民主,絕對公平,現(xiàn)場唱票,現(xiàn)場計票,得票最高者即當(dāng)選本屆村委會主任,所以當(dāng)計票結(jié)果出來時,不明就里的干事雖然不知道這個包亮是何許人物,也只能在村民的哄笑聲中宣布:包亮同志當(dāng)選為包家洼村村委會主任,鬧了個轟動全縣的大笑話。
   步行街上愛鬧樂的幾個業(yè)主,買了幾樣小菜,請包亮同志喝酒,故意一本正經(jīng)地逗他說:“響啊,不,包主任,你要回村當(dāng)村主任啦,別忘了街上的老朋友呀,有空回來看看老朋友啊?!?br />   響說:“哪能呢?俺經(jīng)常回來,俺會想叔叔大姨、大哥哥大姐姐們的?!表懢谷缓軅校€流了眼淚。
   又有人問:“響啊,老大不小了怎么不娶個媳婦呢?”
   “沒有人給介紹唄。”
   “娶了媳婦干啥用???”
   “好暖和唄?!?br />   “這回當(dāng)官了,會娶個漂亮媳婦的?!?br />   ……
   響喝醉了,流著淚挨個店鋪門和人家告別。看來是真舍不得離開。
   這本是個鬧劇,當(dāng)然不會真的有人來請他當(dāng)村主任,響還是繼續(xù)在步行街當(dāng)他的皇家警察。有人打趣:“響啊,怎么還不回去當(dāng)官?。俊?br />   響憤憤地說:“哼,不講信用,說好了俺當(dāng)主任,又不讓俺當(dāng)!”
   “咱不當(dāng)那個破官,當(dāng)警察多好。”
   “嗯,當(dāng)警察好?!?br />   這出鬧劇結(jié)束也就結(jié)束了,只不過給小城人茶余飯后增添了點談資笑話。然而,故事就是這么奇特,更大的故事還在后頭——
   這出鬧劇,也算丑聞,引起了有關(guān)領(lǐng)導(dǎo)的注意和思考,便派調(diào)查組暗中查訪。這一調(diào)查不要緊,挖出了一個村干部和政府官員上下聯(lián)手倒賣村集體土地、侵吞集體財產(chǎn)的貪腐大窩案,牽扯到縣鄉(xiāng)兩級大小官員近十人,引起了一場大地震。
   這時,有人又想起了當(dāng)年有關(guān)“響能用上狗頭鍘”的傳說,由不得拍案驚奇。只是不知道是否會有人感覺到脖子后面“嘶嘶”地冒涼氣。
   響的名聲超過了小城坊間任何一個人,關(guān)于他的傳說也被津津樂道廣泛傳播,反復(fù)演繹,許多沒見過響的人,也借進城辦事的機會,拐彎到步行街來看一看這個不同凡響的響:
   “看,那就是皇家警察!”
   “聽說他……”
   只是現(xiàn)在響的活動范圍已經(jīng)不只在步行街了,不像以前,到了步行街百分之百能看到他。不知誰那么好事,給了響一個數(shù)碼傻瓜照相機,竟然還教會了他使用方法。響就整天擎著照相機滿城轉(zhuǎn)悠,到處“咔嚓”,尤其是對賓館酒店歌廳門口和汽車好像特別感興趣。
   有人問:“響,你干嘛呢?”
   他揮起手掌斜刺里做一個砍殺動作,嘿嘿傻笑兩聲,說:
   “咔嚓!”

共 5478 字 2 頁 首頁12
轉(zhuǎn)到
【編者按】響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包亮。人雖然小,可是,他正義,吃百家飯,卻不懶惰,哪里喊叫哪里應(yīng),村里人都喜歡他。他會主動地幫村里人干些力氣活兒,臟活累活他都干,也不要報酬,只要管飯就行。包家洼村村委會主任民主選舉,他當(dāng)選以后卻不讓干,傷了他的心。他繼續(xù)當(dāng)“皇家警察”,深受百姓喜愛。欣賞,學(xué)習(xí)老師佳作,特此推薦共賞?!揪庉嫞耗悴隆?/div>

大家來說說

用戶名:  密碼:  
1 樓        文友:你猜        2017-12-01 22:18:31
  作品選材獨到,人物性格豐滿,欣賞,學(xué)習(xí)。
您不要猜我是誰,我知道您是誰---祝你開心每一天。
2 樓        文友:閑書清茶        2017-12-02 22:19:50
  謝謝老師!俺猜不到哈。
3 樓        文友:何葉        2017-12-03 07:11:54
  一篇很棒的文。寫得真好!何葉問候老師。周末快樂!
何葉
4 樓        文友:江樓望雨        2018-03-13 12:20:26
  小城人物多傳奇,可以成系列。作者有生活底蘊,也善于觀查;筆法樸實。
共 4 條 1 頁 首頁1
轉(zhuǎn)到
分享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