灤州爺們兒
第一場
淡入:
內(nèi)景破舊老屋夜
(音樂起)二蛋手里洋火被點燃,火光放大,映著他不羈的臉。
鏡頭回溯:日街
二蛋插兜街頭閑逛,一只雞跑到二蛋眼前,二蛋見無人,猛抓雞,他用衣服裹住雞要跑,院內(nèi)竄出一條狗朝他狂咬,他踢狗,狗打滾奪路而逃。他抱起雞就跑,歪頭看后面卻撞在卜半仙身上,一個趔趄,二蛋用眼瞪他后跑開。
轉(zhuǎn)場:內(nèi)景院屋夜景
殺雞退毛鏡頭頻切,二蛋滿臉興奮,哼著小調(diào)。雞毛滿地,火光由洋火之小光,變熊熊爐火之大光。突然,大門砰一聲撞開。
二蛋:娘,你咋剛……(由興奮變成震驚)
進院的是財主家奴狗三兒。狗三見滿地雞毛,猙獰著抽出鞭子,沖向二蛋。
狗三兒:奶個禿瓢孫兒地,聞著味兒就知道是你干的。媽的,活膩歪咧?我老爺?shù)碾u你都敢偷,讓你偷……
狗三兒邊說邊舉鞭抽二蛋,二蛋躲閃不及臉上受傷。
二蛋:別打了,別,哎……
二蛋退到墻角,狗三兒手抄起退毛的雞,踢翻身邊水桶,一手指著二蛋臉。
狗三:告訴你,我家老爺那可是當今縣太爺?shù)募t人,你個小癟三,敢偷他的雞?亂黨正愁缺空呢,惹毛了老子,我他媽拿你去填數(shù)兒……
二蛋摸著臉,疑惑看著橫著膀子出門的狗三兒。
二蛋:亂……黨?
轉(zhuǎn)場:門外夜景
二蛋媽:這么近下兒,大閨女你還送,嬸兒真是不得勁兒。
紅梅:嬸兒,看你說的,這么晚還讓你惦著給我家送東西,你眼神兒又不好,不送送你咋成?
二蛋媽:要不是你跟你爹常給我送藥,我這個身子骨兒早揍,哎,這人情我可咋還……
紅梅:嬸兒可別這么說,我們外鄉(xiāng)人落戶到這兒不易,可真沒少給您添麻煩。
二蛋媽摸著紅梅的手,滿是欣喜。
二蛋媽:走,到家門口了,進去坐會兒。
紅梅:不了嬸兒,我得回去了。
院門敞著,紅梅驚訝的瞧院內(nèi)。二蛋媽瞧紅梅眼神不對勁,轉(zhuǎn)頭見家里一片狼藉。見二蛋在洗臉。兩人跑到二蛋身前,看二蛋臉上的傷。二蛋娘氣的哆嗦。
二蛋:娘,我……
二蛋娘:遭瘟的崽子,你咋又給我惹事兒咧??。?br />
紅梅:二蛋哥,你的臉?
二蛋娘:你又去偷雞了?哪個家的???
二蛋:地……主……
二蛋娘:地…你?。ㄖ钢暗氖质箘排脑诙吧砩希?br />
紅梅:嬸兒,快別氣了。莫氣壞身骨兒。(拽著二蛋娘,轉(zhuǎn)臉瞪二蛋)跟我家去。(表情冷淡)
二蛋:哎?。ㄒ涣餆熛扰艹鲈鹤?,紅梅后面追出院子,二蛋媽氣的哆嗦。)
轉(zhuǎn)場:紅梅家內(nèi)景
屋內(nèi)大小藥瓶管罐子,紅梅給二蛋上藥,二蛋咧嘴。
二蛋:哎吆。
紅梅:忍點兒吧,惹誰不好,地主家的雞你都敢,真是……
二蛋:地主家的咋了,好在我還皮實,嘿嘿……
紅梅上完藥,轉(zhuǎn)身收拾帶血棉布。
紅梅:二蛋哥,你真該替嬸兒想想,都這么大人,還讓她操心。
(邊說邊送二蛋出門)
二蛋:我真揍是想給我娘頓只雞補補身子。今兒這事兒,我憋屈。(不忿)
紅梅:那你還想咋地?
二蛋:狗三兒拿鞭子抽我這事不能算了。
紅梅:你啊,還倔呢,快別給我嬸兒添堵了,回去好好給嬸兒認個錯。
二蛋:紅梅,(二蛋突然抓她手看向她)我,我想……
紅梅:二蛋哥,你,你別忘了我以前咋和你說的……
抽出他的手,跑回家。二蛋晃著腦袋看紅梅身影。
轉(zhuǎn)場:內(nèi)景破舊老屋夜景
屋內(nèi),二蛋耷拉著頭跪在他爹遺像前,母親站他身后,拿雞毛撣子的手不停顫抖。
二蛋娘:蛋兒啊,咱家是窮,可你得爭氣,想你爹活著那會兒,啥時候像你這樣?不給我長臉,竟干這……
二蛋(不服氣):雞是我偷了,可老財家的雞又不是金的?不就是只雞么?咱家,這些年可沒少受他們的氣。當年我爹……(雞毛撣抽二蛋身子)
二蛋娘:還頂嘴?財主那是咱惹得起的?說起你爹我就…(二蛋娘似回憶不堪之往事,嗚咽起來)我這眼睛……
二蛋:娘,你說我爹?他?
一段閃回鏡頭帶著二蛋爹被財主家丁打的回憶,二蛋由驚恐到憤怒。
二蛋娘:你爹是沒給咱娘倆留個啥,可他人正,教你那點把式,不是讓你到處去惹事兒。哎,咋整啊。
二蛋:娘,我錯咧,我以后改。
臉上哭喪著,幾分自責和憤懣一閃而過。
淡出
第二場
淡入:
傍晚,外,廟前
二蛋東張西望咧著嘴看廟會鬧景。見卜半仙擺地攤給人看相,那人連連點頭,掏了卦錢離開,卜半仙收了錢陪著笑。這時他見二蛋走來,收起笑。二蛋沉著臉瞧卜半仙卦臺。
二蛋:你這玩意兒,靈么?(戲謔)
卜半仙(捋胡子):天地造化分陰陽,八卦內(nèi)里有乾坤。不準別給錢,哎,準了看著賞!
二蛋:別跟我整這虛頭巴腦的,最近我別扭,給我來一卦,試試手。
卜半仙:小伙子,你是搖卦呢,還是測字兒?
二蛋抄起卦臺的乾隆大錢,掂著瞧。
二蛋:字兒不會寫,就看這玩意兒新鮮。
卜半仙:拿好嘍。
二蛋搖完卦,盯著卜半仙的卦單,看卜半仙不斷皺眉。
二蛋:你看我這婆娘的事兒,能成不?
卜半仙:這,嘖嘖……
二蛋:你倒是說話???還半仙兒?
卜半仙:不好說啊。
二蛋:你可別給我兜圈子啊,再這么磨叨,小心我撂你攤子。(瞪眼呵斥聲引起不少人來圍觀)
卜半仙:兄弟,別說是娶媳婦兒了,我看你這一生無婚喜之象,倒是你這卦上反映“白虎臨世,又逢回頭重克,當令而無生,恐怕你近期要有血光之災(zāi),而且……
二蛋:擦,你會說人話么?
卜半仙:我這是就卦論人,童叟無欺,你可別介……
二蛋:呸,我算瞅明白了,上回偷雞的事兒就是你抖了的吧????你還真不嫌寒磣我?
(氣氛大變,攤子被二蛋掀翻,正要繼續(xù)動手,被一人攔住。二蛋回頭見一身影,愣住看身后的人群。眾人有撇嘴的,還有七嘴八舌指指點點的,二蛋瞧大家表情,慚愧之余,隨臉一閃。)
守仁:兄弟,老人家也是為糊口,你哪能動手。
二蛋:可,他……咒我!
守仁:算了,他上了歲數(shù),你還真和他計較?(轉(zhuǎn)頭對卜半仙)老伯啊,這東西樂呵人可以,可別拿它嚇唬人啊?,F(xiàn)在啥年代了?
男子掏出一些錢給卜半仙,幫著道歉,平息人們的怨憤。男子拉著二蛋走出圈子。老人望向他們背影邊搖頭邊收攤子。
二蛋:大哥,這塊土兒算算,真是沒人瞧得起我二蛋,今兒個你算替我說話……我謝了。
李守仁:呵,算命那是封建產(chǎn)物,人要自強,哪能聽天由命?光信這個不成,要為自己爭取權(quán)利!
二蛋愣愣看他
二蛋:哦?啥是權(quán)利?
守仁:要說這個,也算是說遠了。不過,你看這世道,我們老實巴交過日子,還不是常被那些地主老財欺負?你想過沒?
二蛋:是??!可是那……
守仁:你還年輕,不能整天混日子。應(yīng)該把你一膀子力氣,用在更有意義的事上!
二蛋:有意義事兒?(懵懂)
守仁(見二蛋破衣爛衫):好了,兄弟,我也不多說了。瞧你人底子不壞,想是沒找準路,今兒見面也算有緣。恩,我這還有點兒錢,你拿著換件衣服吧。
二蛋推脫不下,奇怪的看著李守仁遠去的身影。
轉(zhuǎn)場:夜,廟會山腳下,外
皮影聲從臺后發(fā)來,鄉(xiāng)親們擠著看戲。二蛋張著脖子往人群里挪,不留神踩了坐著人的腳,一看正是狗三兒。狗三兒被踩腳,一個趔趄。
狗三:誰他媽沒長眼?(蹭站起來轉(zhuǎn)頭看是二蛋。)
二蛋:狗……(人群被分開,一波人聚上來)
狗三:二蛋……賊?狗爺我大名也是你叫的?上回你偷我家雞,今兒他媽還巧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二蛋:上次是我不對,我這就走。(想起母親叮囑,忍著轉(zhuǎn)身要走)
狗三:站住?。ㄒ粠腿藱M著脖子圍住二蛋)這地方是你說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嘖嘖,看你這花子操性?(訕笑)
遠處老吳頭見外面吵鬧,停下唱皮影,跑出來看到這一幕,低頭哈腰跑到狗三兒跟前。
老吳頭:狗爺,呵呵,別說這么難聽,他是我侄子,不懂事兒,咱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不至于鬧僵!今天給我個面子,成不?
狗三:給你面子?老東西,要不是看你還會這兩把刷子,我能讓你在這地兒給我拿大?他…是你侄兒?好啊,讓他給爺我磕三帶響兒的頭,今兒我就饒了他。(百姓敢怒不敢言)
老吳頭:這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啊……
狗三:吆喝,老不死的,你以為是我老爺?敢教訓我?他媽跟我裝什么大掰兒蒜?
(老吳頭被踹倒在地。二蛋想要扶老吳頭,被圍著的人推個來回,這時,紅梅從人群中突然跑出來去扶老吳頭,二蛋吃驚)
紅梅:師傅,你沒事吧?(老吳頭搖頭,紅梅瞪著狗三兒)你咋這么霸道!我?guī)煾涤譀]招惹你,干嘛這欺負人?
旁人見要動手,跑的更遠,狗三兒見到紅梅,和兄弟們眼神一交流,臉上堆笑。
狗三兒:你師父?喂呦嘿,這是誰家的漂亮妞兒?嘖嘖,還真他娘的水靈?哈哈……
(擦手掌,狗三的腿子們圍上老吳頭和紅梅)
紅梅:你……呸,臭流氓?。ㄟ斯啡齼阂荒樛倌?br />
狗三兒:哎,(抹著臉聞聞手里的味道,他轉(zhuǎn)怒為放蕩笑)嘿,今兒晚上,若是跟我哥幾個滾圈被單兒,我只當是花花水兒擦臉了,要不然,(臉上現(xiàn)猙獰)哼……
在大伙兒都注意紅梅那頭兒時,二蛋拳頭緊攥著,(音樂驟起),二蛋像個小丑兒一樣,自顧自的練起把式。閃展騰挪,一下吸引眾人目光,眾人奇怪的看著他。狗三兒等人也嘲笑式看過去。二蛋眼中充滿了怒火,那眼中有父親被人虐打的鏡頭回溯。狗三兒驚訝同時,拍下腦門笑出聲。
狗三:想起來了,當他媽誰呢,瞧出沒?原來是王把式那傻小雜?怎么著?還要替你老子出頭?玩英雄救美哈?哈,想你娘被我家老爺……
(還沒等說完,二蛋的拳頭已經(jīng)砸到他頭上,緊跟著一個掃堂腿,狗三兒被掀翻在地,身后夾雜著百姓憤懣的吶喊聲。沒反應(yīng)過來的狗三兒惱羞成怒,招呼兄弟們一哄而上,二蛋憑借過人的功夫,把所有人打倒,狗三哼哧著起不來,二蛋頭上稍微受傷。)趁亂紅梅拉著二蛋要走。二蛋怒怒地瞪著滿地翻滾的狗三兒黨羽,攥著拳頭,一字一頓。(穿插李小龍招牌式動作臉譜)
二蛋:記著,把式不可辱!
狗三(縮著身子,怕怕諂媚樣):爺,錯了。你……你,你是純爺們兒!
淡出
第三場:
淡入
夜,紅梅家,內(nèi)
紅梅給二蛋上藥
二蛋:紅梅,你在吳叔那學皮影,我咋就知不道?
紅梅:額,都跟吳師傅學半年了,才摸著點門路。
二蛋:你喜歡那玩意兒?趕明我也學學去。
紅梅:你?今兒真看不出來,你還有一身功夫。(難得笑)
二蛋:那是,我…(二蛋興奮)你想學,我教你?。浚t梅臉紅)
紅梅:對了,我爹說讓你學點兒醫(yī),說是謀個出路,你咋想的?
二蛋:能跟你一塊兒,學啥都成啊。
(紅梅從柜里拿出一本泛黃的《醫(yī)術(shù)圖編》遞給二蛋)
紅梅:這本書我爹讓交給你,你瞅瞅看能不能學,這兩天,我爹出診沒功夫采藥,你,要是有空,咱一起去采藥。
二蛋:真的?忒好。(蹦起來)
轉(zhuǎn)場:
日,山,外
二蛋背個藥筐,紅梅在山間穿梭跳躍,笑得像個孩子。歸去途中,見一人躺在草叢里,二蛋認出是那日給自己解圍的李守仁,二蛋背起他回家。
轉(zhuǎn)場
夜,紅梅家,內(nèi)
守仁漸漸蘇醒,看到二蛋,剛要掙扎起來,一陣咳嗽。
二蛋:大哥,別動啊,你傷的不輕。
守仁:兄弟,想不到能在這兒見到你。這里是……
二蛋:這是我?guī)煾导?,她是紅梅,我的……
守仁:謝謝你們救了我,不過我不能連累你們,我得走,咳咳。
紅梅:你現(xiàn)在都傷成這樣,還去哪兒?等我爹回來再好好給你瞧瞧。
守仁:實不相瞞,我是犯了官的人,你們收留我會……
二蛋:你是……亂黨?(紅梅用手擰二蛋胳膊)
紅梅:這大哥一看就不是壞人,別瞎說,大哥你能和我們說說么?
守仁:我……(二蛋、紅梅和守仁互看)
轉(zhuǎn)場:
山路,日,外
二蛋一路跌跌撞撞順著山路奔馳。
畫外音:清廷割地賠款,我泱泱中華,飽受外族欺凌。如今國難當頭,清軍犬牙交錯,地主老財大肆搜刮民脂,百姓民不聊生。革命軍猶如星星之火,全國各地紛紛掀起反帝反封建起義熱潮。二蛋兄弟,這封信,拜托你快一點送給張士官手里,他們得到消息,就能救一大批愛國志士,民主共和,可能就會早一天到來。
二蛋沿著原來的路往回奔跑,一邊跑一邊擦汗。
轉(zhuǎn)場
院子內(nèi),夜
二蛋推開家門,見家里凌亂不堪,二蛋媽倒在血泊里。
二蛋:娘,你這是咋地啦?
二蛋媽:你,紅梅爸和那男人……
二蛋:是誰干的?
二蛋媽:狗三兒告官了,逼我說出你……咳咳,我不肯……(手里摸出一個條子,上面有狗三兒留的信兒。母死,二蛋痛苦哀嚎)
畫面頻切
狗三兒的一個腿子正巧從遠處看到二蛋背著革命黨回家的一幕,翌日,狗三兒正巧在城門樓子處看到抓革命黨的告示。狗腿子告訴狗三兒消息后,他獰笑著,向官府告了密。狗三帶領(lǐng)官府把紅梅父親和革命黨抓走并殺害,也抓走紅梅。
轉(zhuǎn)場
財主家,日
二蛋拎一把殺豬刀,怒踹財主門,一條狗見了欲咬,二蛋一個背手刀,狗蹬腿兒吐血。狗三兒怒了,抓著紅梅頭發(fā),使勁按在地上。一群人帶著幾分膽怯圍住二蛋。
紅梅:二蛋哥,快走……
二蛋:放了紅梅!
狗三兒:放了?被我家老爺玩過的女人,你想要?嘿嘿!
二蛋聽后怒不可遏,背后一人拿著棍子打在他頭上,二蛋晃悠著倒在地上,腦海里閃動無數(shù)過往事情(鏡頭穿插)。狗三兒等人獰笑著,他看向紅梅正躺著和自己對視的眼神,卻聽不清紅梅的呼喊。突然狗三手拎起他,一腳踹在他胸口。二蛋又吐一口血,想起父親的一句話,有如神助!
父親聲響:“縮拳藏肘打臥牛,粘衣近跌順勢走,任他巨力隨巧勁,清風不理水長流?!钡皟?,你爹這套逍遙散手教你,不是讓你逞惡斗狠,但你記住,除暴安良是咱們把式的本色!
畫面同步:
被血性激起的二蛋,把狗三兒等人打倒在地,狗三吐血時,埋伏好的幾個清兵,突然涌入大院,紅梅見狀爬起來護住二蛋后面,長槍一下穿過紅梅身子,槍頭又捅在二蛋身上,看著清兵,二蛋獰笑著,吐一口血,清兵被他的笑嚇的后退幾步。二蛋和紅梅背對背互看,滿臉深情。
二蛋:紅梅。對不起。我稀罕你……
紅梅笑著死去。二蛋抽出長矛,一步一挪身子朝向清兵!倒地后,火光在他眼中搖曳。他笑著喊出一句。清兵竟然害怕。
二蛋:我是爺們兒,灤州城純爺們兒!
轉(zhuǎn)場:
日,外,藍天白云
蹲著身子的二蛋笑著站起身,摘一朵花給紅梅,紅梅笑著轉(zhuǎn)身跑遠。
紅梅:你要成了真爺們兒,我就嫁你!
二蛋燦爛的笑,追向前。(音樂起)
淡出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