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一絲牽掛(散文) ——校內習作
最是深藏的,最是迷醉的。
那是一次往寧波的旅程,主要是去拜訪天一閣,無意間卻撥動了最細微的一根心弦,一絲塵封了太久的牽掛。較我生平至今十五年有余,那太久遠,卻那么彌新。
記得,故鄉(xiāng)的樓前空地處有一片樹林,大抵是杉樹一類,纖細得恰如稚小的我和我的發(fā)小。發(fā)小與我年齡相當,略高于我,和他一并在杉林中奔走嬉戲,那實是閑暇中最歡樂的事。記得,在大學操場的沙坑中,他常會搭起一個小沙堡,容我在上捏拼上幾個粗淺的裝飾,一并癡癡地傻笑著。微風漾起,很是舒暢,仿佛沙與那太陽一樣,金黃,泛白。
車窗外飛馳著的樹木帶著陽光的斑駁,天邊流云白皙,如絮,正如那年啟程時的天景——
夏日,流火,我和發(fā)小又一次相會。他望見我背著的包,很是疑惑地問道:“你去哪兒?。俊薄叭ド虾0??!薄吧虾_h嗎?”“不知道。”于是發(fā)小拉我坐下,讓我與他一起說會兒話。興酣之時,卻恰好到了臨行之刻。我似是好奇地問道:“你老家哪兒的???”“寧波啊,很遠的呢……”
高速上開始堵車了,顛簸帶來的不適讓我從回憶中走出。發(fā)小叫什么?我記得音,全然不記得那幾個字的具體書寫了。發(fā)小長什么樣?也全然模糊了相貌了。
誰也無法想象,此一別,八年已逝。起初的兩年,回鄉(xiāng)尚能聽到發(fā)小的音訊,往后便不再聽聞,再后來便也不曾問詢過了。他是否仍在故鄉(xiāng)?他應是已經(jīng)回到了寧波了吧?他,還好嗎?不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
搖搖頭,好笑自己居然牽掛起了這樣久遠的人。然而愈是掙脫,愈是身陷其中,那些模糊的印象,分明有些油畫的朦朧。便好似一壇陳釀,雖已稀薄,卻氤氳著更濃郁的氣息。
心中的那一絲牽掛,那深埋著未曾發(fā)掘的眷戀,此時讓我迷醉非常。那一絲單薄的牽掛,我愿它再與發(fā)小相連——
你,還好嗎?
作者:鄭杰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