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農(nóng)村人的養(yǎng)老問題(隨筆外一篇)
一、農(nóng)村人的養(yǎng)老問題
農(nóng)村特別流行“養(yǎng)兒防老”的說法,仿佛兒子是老子的百年之后的生活保障,所以有些人,不怕計生部門罰款,不生兒子誓不罷休。
可我們看到的現(xiàn)實,有時恰恰相反,老人省吃儉用把兒子養(yǎng)大,然后蓋房,結(jié)婚生子,再幫助把孫子看大。身體也累成了病秧子,想出去看看已邁不動腿腳,想吃點發(fā)現(xiàn)牙已經(jīng)咬不動。好多老人不圖享孩子的福,就怕老了媳婦給臉看。
在城市里老人,養(yǎng)老問題還沒有那么棘手,因為自己有退休金,即使孩子不管不問,自己一樣可以生活,可以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濟狀況,身體情況,進個養(yǎng)老院,或在家請個保姆,再不濟也能請個鐘點工,老人出錢,他人出力,家政人員態(tài)度友好,禮貌周到,只要不是老人很挑剔,雙方都能相處很好,只要有錢就可以擺平。
農(nóng)村由于養(yǎng)老機構(gòu)的不完善,老年人就很鬧心。俗說,有個好兒子不如有個好兒媳,誰家兒媳通情達理了,就少惹老人生氣,老人過得相對順當。如果家有個死不講理的媳婦,老人就真的遭罪了。
現(xiàn)在不少農(nóng)村人普遍的啃老,年輕的父母出去打工,把孩子丟給老人,老人成了孩子的免費保姆,不僅照顧孩子的飲食起居,還要接送孩子上學(xué)。一次看到一位奶奶接了倆孫子,因為下雨路上積了不少雨水,奶奶怕摔著孫子,自己趟著水,推著車子載著孫子,鄰居說,你這樣接孩子太遭罪了,奶奶說,受就受吧,如果把孩子翻到水里,兒媳婦回家還不吃了我。據(jù)她說,現(xiàn)在的小孩也不好纏,每天沒十幾塊錢的零嘴你侍候不下來。就這樣一年下來,對于農(nóng)民爺爺奶奶來說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
老人能動能跳時還好過,一旦用人時麻煩來了。農(nóng)村沒有養(yǎng)老機構(gòu),沒有家政公司,有錢也不好找保姆。我們老家人,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有的五十六十歲的老人,除了地,沒有經(jīng)濟來源,就靠拾垃圾弄點零花錢,往往農(nóng)村人家里有了紙箱瓶子都攢著賣錢,造成拾荒者收入寥寥無幾,忙活一天也就十多塊錢,有的老人很情愿給人家?guī)蛶兔?,增加點收入,自己花著也方便,但他們兒子不同意,說老人干了侍候人的差使,自己面子不好看,這些人的面子說白了,比他老娘的生活質(zhì)量都重要。只要自己表面活的很有尊嚴就好,關(guān)上門鄰居不曉得呀,管老子一日三餐吃什么喝什么。
二、昂貴的鐘點工
別說老人自己沒有經(jīng)濟來源,即使有也不一定過得幸福。聽鄰居講,退休干部留大爺家的日子就不好過,老伴癱瘓十幾年,姑娘離得遠。兒子又不當家,都是留大爺一人扛著。大爺每月工資4600元,找個保姆經(jīng)濟不成問題,哪怕找個人幫助做做飯,洗洗涮涮,也減輕大爺勞動量。在城市這種現(xiàn)象是很好解決的問題,找個全職保姆,找個鐘點工幫忙,但在,農(nóng)村異常難。
最后一年,大娘病情嚴重,不能起床坐坐,大爺一人給老伴換尿片實在挪不動,就讓兒子早晨、晚上各幫忙換一次。按常理,兒子侍候父母應(yīng)該的,不應(yīng)該出難題,開始媳婦、兒子二人吵架,說她男人因侍候老娘耽誤干活了,夫妻一打架,就往自己男人臉上挖,臉像貓抓似的血淋淋的。什么心腸,怎能下去手?掙錢是男人的,收了錢要一手交。有天男人實在受夠了,想離婚,但媳婦說離婚不離家,你看哪有這么不講理的人,不想離為什么還不善待自己男人?
媳婦開始還說,誰的老人誰侍候。公婆沒養(yǎng)她,說這話也能說的過去,但她不應(yīng)該管著老人兒子不作為。明明知道老人離不開人,還攆著丈夫去外地打工,丈夫纏不了她,白天干活,晚上手機一關(guān),睡在曠野的一間小屋里,地上沒床,就鋪一層花生秧子湊合兩夜。后來老人問兒子,出去干一月工錢多少,老人出了工錢給兒媳三千,按理說,錢拿到手了,人還可以照樣開自己的門面,對他家沒什么不利呀,但媳婦一星期過后,又鬧著攆著老人兒子出去做工,這純粹不是找茬嗎?老人很難過,只不過讓兒子早晚幫幫忙,這點方便兒媳都不愿提供。
去年一年,老人也沒落個清閑,錢花出去了,沒得到應(yīng)有的幫助。
老人沒讓兒子白幫忙呀,是有報酬的,而且報酬不低,不容商量。孫子買車,買房,見面、過禮一次也沒忘了老人。一要就是一萬、兩萬,錢老人給的慢了,動不動就說老人,我們不管了,讓您閨女拉走吧。知道內(nèi)情的鄰居都看不下去,錢爹沒少給兒子,又何必以此為借口要挾老人?老人閨女一年來娘家五六趟,每次住20天左右,那給父母是全方位的服務(wù),拆拆洗洗,只要到家,父親基本上就可以休息了,和他們一早一晚的鐘點工比,幫老人干的活也少不哪里去,何況姑娘的勞動是無報酬的,兒媳你該有意見嗎?唯一的是姑娘不能天天在家守著。再說,你兒子兒媳拿了老人的錢,你就該為老人提供幫助,不說親情,就算是一場交易也該得到應(yīng)有的服務(wù)。
多虧老人前些年攢點錢,去年老人給兒家五萬,每月合計4166元,租個全職保姆每月才多少錢?每天在老人家一共呆不兩小時,鐘點工如果應(yīng)該有那么高的工資,每小時比企業(yè)高管收入都高,大家都干家政好了。況且社會上,無論是保姆、鐘點工,都服務(wù)到位,首先讓主人滿意,更不會給主人臉色看,叨叨老人。
一次,姑娘在家住了20多天,剛走的第三天,70多歲的留大爺,夏天端著一鍋飯,顫巍巍地往堂屋走,由于窗紗門的反彈,一鍋飯都潑在大爺身上,膝蓋以上都起了泡,他們給買了燙傷藥,老人一動鉆心的疼,老人考慮到姑娘剛回去,在工作崗位,就沒告訴閨女。
有誰知道,20天對我們一般人是短暫的,對留大爺卻是漫長的,20天沒動鍋灶,只讓鄰居從饃店捎帶饅頭,每天沾著甜面醬,喝點芝麻糊。鄰居五奶奶給送過兩次飯,但留大爺不好意思麻煩年邁的嬸子。老人還要帶傷侍候床上的老伴。兩天后,老伴沒有了換洗片子,老人沒辦法,在地上鋪上小棉被,跪著給老伴洗尿片,鄰居都看不下去,難道在家的兒媳一點都沒察覺嗎?兒媳承諾的呀,她過來幫老人忙,讓老人兒子打工,跟著去建公交站牌,結(jié)果呢?把自己的男人攆出去,自己兌現(xiàn)諾言了嗎?就服務(wù)到這個程度,還想讓姑娘再給她份錢,去做夢吧,有那份錢不如給老人買點吃的。
有人問,平時公公也幫你家兩個錢嗎?兒媳在外還說老人錢自己花,他們不沾老人的。正是蜷著舌頭說話,就連老人給老伴備的出殯的錢都想要去,后來老人手里實在沒錢了又怕滿足不了兒子兒媳惹氣,就讓大學(xué)畢業(yè)的孫子做做他父母的工作別要了。
沒想到一天晚上,老人的孫子帶著老人的兒子去要錢,爺爺去里屋拿錢,姑娘不敢說別的,畢竟早晚可以幫幫忙。他姑小聲委婉地給他爸說,給咱父親要錢注意說話的語氣,好好說別惹老人生氣。老人的兒子倒沒吱聲,老人的孫子不愿意了,直接問他姑,你覺得我爸給我爺爺要錢不應(yīng)該唄?這話還用回答嗎?即使要錢應(yīng)該,也要根據(jù)老人的支付能力,總不能讓老人手里錢透資吧?一年時間要去五萬了,老人不吃不喝能剩下多少錢?況且家還有兩位病人,他就不想想老人怎么生活?你聽這年輕人一點愧意都沒有,要錢還要的理所當然,要錢還要的理直氣壯。
第二天,孫子在外還說,他(指他爹)自己沒本事不給他爹(指他爺爺)給誰要。買房他爹給他拿40萬首付,還說沒本事。以前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看現(xiàn)在窮人家的孩子比富人家的孩子攀比心強,虛榮心強,花別人的錢不心疼。自己在外辦校,年收入過百萬,開20多萬的車,買了一百多平方的房子,可怎么就不能放過爺爺?shù)酿B(yǎng)老錢。難道六萬的見面禮錢拿不出?誰信?明明不差錢,就是借機給老人要錢,如果真的湊急用,女方退回的錢,也沒還給老人。這樣的人佩為人師表嗎?真是有什么樣的娘就有什么樣的孩子。錢沒少給,對老人照顧的怎樣?讓人心寒啊!
他們總認為老人就一個兒子,老人落葉歸根,只有吊死在他家這顆樹上。對待老人,踩著鼻子上臉,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老人給她再多,為老人付出一點,就心疼的要命。
農(nóng)村類似的啃老現(xiàn)象還不止一家,在此懇求地方婦聯(lián)及司法調(diào)解部門,普及好尊老、愛老、敬老的思想教育工作,讓老人情有所依,老有所靠,安度幸福晚年。
我們?nèi)巳硕加懈改?,我們自己也都有老的那一天。佛說,頭上三尺有神靈,相信上天是公平的。誰做了傷天害理之事,天理不容,就會得到輪回,就會受到報應(yīng)。俗說,上梁不正下梁歪。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不要因自己的不良行為,感染了下一代,那將是父母對孩子最大的傷害。